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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老頭帶著清洗幹淨後的村人並沒有就此迴去,而是沿著河道起來。一路上不管碰到的是野物的屍體還是餓死病死在路邊的流民一律都清理出來燒了幹淨挖坑深埋。


    天色差不多的時候才帶著人往迴走,到了營地田老頭緊繃的弦依舊沒有放開,盯著一眾村人又灌了不少祛疫湯這才稍稍放心。


    過了一陣王曼帶著人也迴來了,她(身shēn)後的一群人都有些打蔫驚恐,像是嚇到了一樣。縱然已經在外邊清洗過了,一到營地還是不放心的開始燒水清理自己。


    一眾人填飽肚子後,就開始陸陸續續休息。


    到了下半夜,已然入睡的一群人被一聲驚叫吵醒。


    “又有人發病了”


    營帳內的二丫小花猛然驚醒,兩人下意識朝王曼看去卻沒發現人。出了營帳見她坐在車架上人已經醒了。


    “姐”二丫小花齊齊叫了一聲,臉色微凝。


    “走,去看看”王曼也沒多說,徑直往聲音處去,二丫小花緊跟(身shēn)後。


    一聽有人發病了,一眾人有條不紊的散開了些,並沒有不知輕重的湊在一起看(熱rè)鬧。


    倒下的幾個都是白(日ri)裏在上遊源頭處跟著處理過河道裏腐爛物的。


    “王丫頭你們來了啊”田老頭比她們先到,這會兒正眉頭深皺滿是擔憂的低下頭看著那幾人,見她們來了又朝著王曼幾人招唿一聲。


    “嗯”王曼也沒多說別的隻是嗯了一聲。走近就看到之前那猶豫不決不敢下水的村正,這會兒正驚恐擔憂的看著倒下的幾人應該都是他們村的。


    “除了這幾個倒下的,其他的都還好”


    田老頭搖了搖頭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滿。


    “目前來看暫時沒什麽事”另外有幾個村正也說沒什麽狀況。


    二丫已經檢查完,摘掉了手上纏著的布直接扔火裏燒了。


    “跟之前那幾個發病症狀不一樣,更像是總之先隔離開”二丫沒把她的猜測說出來,因為她也不是很確定。轉過頭又看著那群如驚弓之鳥一般的村人。


    “一時半會兒死不了,還有你們也別沒事自己嚇自己,沒病都得嚇出病來”


    “村正叔,我們不會死的”那幾個似乎覺得很冷,抖著發白的唇瓣哆哆嗦嗦的說著。


    “不會的,藥已經熬上了,一會兒給你們送去喝了就能好別瞎想”那村正忙安撫著,死不死這事他也說不準,但他現在也隻能這麽安慰了。


    之後那幾個倒下的被隔離到了另一個地方。


    篝火邊上眾人也都沒了睡意。圍著篝火三三兩兩的坐下,坐不下的搬了幹柴又升了一些火堆,現在也就這灼(熱rè)的火能給他們驚慌的心一些溫暖了。


    天色還有些昏暗但已經見亮,宅子裏老周大夫指揮著人把他整理出來能用得到的藥材都給放上了馬車,差不多了自己背著藥箱也踩著腳凳爬了上去。


    昨兒采藥迴來聽說二丫他們那裏又出現了新的病症,心裏擔憂著放心不下,一早起來收拾好東西,把采藥的活交代下去打算親自走上一趟,老爺子勸不住他就給指派了一個護衛陪他走一趟。


    趕車的護衛見他坐穩了,驅著馬車直接往泗水去。


    城外的營地內,這會兒也開始忙碌起來做吃食的做吃食,撿柴火的撿柴火,熬藥的熬藥各自忙碌著。


    都填飽肚子後,王曼覺得待著無事做人心易亂,就讓幾個村正帶著他們繼續散了出去,田地路邊溝裏到處走一走翻一翻,把死在路邊的死人死物都給清理一下。


    那些人也沒多說什麽,背著東西就去了。說實話看著那些被隔離開的營帳他們反而更壓抑,不如手裏有點事忙起來,好歹讓他們無暇再胡適亂想。


    “二丫”


    老周大夫到的時候營地內人並不多,看著不遠處正在熬煮湯藥的二丫,老周大夫下了馬車背著藥箱一邊喊著一邊朝她走去。


    二丫正彎腰添了把柴火就聽到(身shēn)後有人喊她,聲音還(挺tg)耳熟轉過頭看了一眼,見是老周大夫來了不由眉頭一皺。


    這老頭不好好在家待著跑這兒做甚,老胳膊老腿的(身shēn)體又不多好的。


    雖說老周大夫才是行家她就一半吊子,到底還是不想老人家遭這份罪。人也沒義務要幫著他們,能幫著他們采集草藥就已經很好了。


    “慢點,跑什麽啊一把年紀了也不知道悠著點”二丫放下手邊的東西轉過(身shēn)上前幾步扶住了有些氣喘的老周大夫,接過他的藥箱自然的甩肩膀上,嘴裏還嘟囔幾句。


    “這不是久不見你們,怪想念的嚒聽說你們這兒遇著難事了,就想著過來幫忙,你還嫌棄上了你”老周大夫自然看出她的擔心,嘴上迴著心裏還是(挺tg)高興的。


    “行行行,打心裏感激您行了”


    二丫沒什麽誠意的哄了一句,又說到。


    “我這兒還真有幾個摸不準的,得勞煩您幫著確認,您等我一下”二丫說罷直接往營帳去,找了兩(套tào)沒用過的衣罩圍布又跑了迴來。自己也(套tào)上了一(套tào),另外一(套tào)給了老周大夫。


    老周大夫雖然不大明白這東西的用途,不過知道她這裏的東西雖然稀奇古怪,但總各自都有各自的用途,沒多問東西一(套tào)跟著她往另一個地方去。


    那是昨夜被隔離出來的那幾人待的地方兒。


    她心裏本來就存了疑慮,這會兒老周大夫在正好了能給確認一下。


    臨時搭建的窩棚除了拾掇的還算幹淨其他的也就那樣了,幹草厚鋪的地上那幾個裹著被子正一臉的愁苦。有個以為自己死定了慫著兩肩哆哆嗦嗦的抹起了淚,時不時伸手擦著不受控製流出來的鼻涕,讓人看著有些哭笑不得。


    “(挺tg)大個男人,可真沒出息”二丫走了進去看著他們那副嚇壞了的樣子,沒好氣斥了一句,轉過頭朝老周大夫說了一句。


    “您給他們看看”


    那幾個人有些懵的看著他們,就連一直蒙著被子躺在地上當死屍的也動了動,冒出來一張憋紅了的臉。


    他不是在等死,他怕得很從河道那迴來後他就一直怕著,怕真的染病怕真的會死,腦子裏越想越怕(身shēn)子漸漸又難受,隻以為自己真的染病了。包著被子的時候莫名覺得捂一捂出出汗整個人好像好些了,這才一言不發的縮在被子裏自己給自己發汗,不過聽著來人的意思好像是給他們尋了另外的大夫過來,也沒多想就探了腦袋出來,想看看真假。


    見還真有個背著藥箱的老大夫,仙風道骨的樣子看著就很可靠,比那會藥的丫頭可靠,這麽一想立馬竄了出來,其他幾個已經喊了起來。


    “大夫,您給我瞧瞧我不想死啊”


    “我也是不想死啊,我兒子還那麽小,生了五個賠錢貨好不容易得了一個小子,我還沒看他長大娶妻生子,可不能死啊”


    從剛剛二丫就沒出去,聽著這人的話頓時一臉黑線,這人還真是讓人無話可說的討厭。


    老周大夫也沒多想,抓著一人的手就給他摸起了脈,沉凝一會兒什麽也沒說,又繼續給另外幾個摸脈查看了一番。


    “大夫,我們是不是已經染上瘟病救不活了”老周大夫還沒說話,那幾人已經急不可待追著問了起來。


    “胡說八道,誰得了瘟病能有你們這麽好的精神頭”


    老周大夫站了起來看著他們,眼睛帶著些許笑意。


    “你們啊就是驚嚇過度,引發的風邪入體起了病症喝幾服藥就能好,別見天的自己嚇自己沒事也給嚇出毛病來。”


    二丫站在哪裏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不由的翻了個白眼,還真是她猜的那樣,這一個個膽小如鼠的。


    什麽也沒說轉頭就出去,她已經懶得理會他們反正也死不了。


    知道自己沒有染瘟病的幾人激動的跳了起來,再沒有先前的虛弱無力,老周大夫看著他們激動的樣子搖了搖頭,從帶來的草藥裏給他們配了藥,讓他們自己拿去煎也不再理會他們。


    這邊事了,二丫帶著王曼小花也走了過來。


    “聽二丫說您來了,這幾(日ri)就多勞煩您了”王曼也沒跟他說虛的直接說到,相對於二丫這個半吊子,醫術這方麵還是老周大夫更精通。


    “沒什麽勞累不勞累的,你要有什麽事就忙去我跟著二丫就成”老周大夫不甚在意的揮了揮手表示不用放心上。


    說到底他也是個大夫,醫者仁心家傳祖訓也不能真的坐視不管,又從藥箱裏拿出了三封信。


    “一封從長溪來的,還送了不少藥材過來能用的我都給運過來了,一封是老爺子讓我交給你的,還有一封你兒子寫的”老周大夫把信遞給了她,一一說到至於小家夥寫的信她能不能看懂就不關他的事了,小家夥寫的時候他看了一眼反正他是沒能看懂。


    確實有些事要去處理,王曼道了聲謝接過信也沒在客(套tào)叮囑二丫幾句,又跟老周大夫告了一聲就帶著行一幾個離開了。


    已經病倒的這幾個,他們也隻能盡力能治就治,能不能活下來就看命了,不過現在老周大夫來了,說不準能保住他們的命也說不準。


    她要忙得還有很多,糧食的分配流民的安置問題,還有怎麽讓泗水再次活過來,至少在他說的期限內天下大定前,不叫人再弄亂了這裏的安穩。


    三封信王曼最先拆開了自家兒子寫給她的,看著信紙上的內容像是在控訴什麽,王曼淡然的合上了那封信。


    看來複活泗水必須真的迫在眉睫了,不為了誰就為了自家兒子的教育問題也得麻麻溜溜加快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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