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終於撐到了看著袁術開始有了退軍的意思。當一切的計謀都沒有作用的時候,硬碰硬成了唯一的辦法。兩軍相遇,能碰的過別人,就能逼退他們。


    袁術退卻了,曹操終於看到了追擊的希望。


    “去告訴夏侯惇,追擊中軍前部。盡量讓他們變成潰軍!”


    “是!”


    “去告訴夏侯淵,讓他帶兵遊擊敵人退兵!”


    “是!”


    安排一個最有戰鬥力的部隊殿後,阻斷敵人的追擊,著基本上可以看作將領間的共識。


    不過,在曹操的印象中,袁術的殿後部隊往往一觸即潰。追擊這樣的部隊,肯定也是最為安全的。


    夏侯惇不用等曹操的軍令,也大概知道今天該怎麽做。可是,曹操給的軍令是沒有說不許擅自行動。等到了曹操的軍令,夏侯惇直接帶上自己身後2000虎豹騎的鐵騎,衝向了火光的另一邊。


    身邊跟著都是跟自己混的最久的兄弟,製造潰兵他們是很擅長,很專業的。


    夏侯淵也知道今天是場硬仗。打到現在,雙方隻是麵對麵的廝殺。要是沒有曹操拿出來的投石車,都不知道雙方要廝殺到什麽時候。


    抓到的舌頭給出來的情報就是說,袁術多備了弓弩手,想要依靠弓弩手來方便曹軍的騎兵突襲。曹操給的軍令也隻是遊擊騷擾,不是衝陣殺敵。


    自己和曹仁,曹洪,各帶2000馬弓手開始了遊擊袁術的退兵。


    他們也在等著袁術的退兵,變成潰兵。這樣也能殺的更加痛快。


    曹操領著自己的以步兵為主的中軍,雖然說火牆已經慢慢的熄滅了,可自己實在是沒有衝鋒上前的機會了。


    “把投石車和床弩都拆開,晚上說不定還能用的上。”


    說實話,提前使用了自己為了夜襲準備的“迴迴炮”是真的出乎了曹操的預料。


    好在,自己還是殺退了袁術。在製造潰兵的能力上,這個時代還沒有人比夏侯惇更強。因為夏侯惇深知想擊潰敵人,比起手中的刀刃,敵人心中的恐懼才是更好的利器。而如何喚起敵人心中的恐懼,就要善於自己手中的刀刃了。


    夏侯惇帶著自己的虎豹騎的鐵騎,從左到右,開始劃開袁術部隊前軍和自己的前軍相接的地方。一邊劈砍,一邊奔馬衝撞敵人。


    恐懼並不是來自死在自己刀下的人,而死來自活著的那些看著身邊袍澤死在自己刀下的人。


    隻要有人開始奔逃,恐懼就會在人的心中傳播。


    雷薄得到了斷後的命令。可是,他一點都不想留下來斷後。


    “他媽的!老子衝鋒在前,撤退在後?你袁術又不是我兒子,我幹嘛什麽事都要讓著你?更何況!就算是我兒子,也該是我兒子給我斷後啊!”


    看到眼前的虎豹騎,雷薄根本就沒有任何想給袁術斷後的打算。


    現在的撤退,隻是比誰跑的快的遊戲罷了。


    本來該給大軍斷後的雷薄,帶著自己的親兵,率先開始了奔逃。


    看到主將已經開始了逃跑,兵卒們就跟不用說了,隻要跑起來,什麽都是可以放棄的。


    “丟盔卸甲”、“旗倒轍亂”。這就是標準的潰逃。


    等這一刻,曹操已經等了快2個時辰了,付出了自己前軍將士的傷亡作為代價。曹操此戰旨在把袁公路打出豫州。


    “傳令,要讓袁公路的潰軍逃迴到自己營中,不要讓他們逃向汝南或者南陽。我們今天晚上襲營,全殲袁公路所部!”


    雖然現在袁術成了潰軍,可是絕不能今天就讓他討迴南陽城,袁術一定據守城池,那就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局麵了。


    “圍城,還是攻城?”


    不管哪樣都不是曹操喜歡的。


    夏侯兄弟都知道曹操的打算,當然是給袁術一點空間,雖然騷擾,不過並不阻止他們迴到營中。同時切斷他們從營中向東逃跑的路。


    其實袁術也根本沒有想跑迴南陽城,因為城中根本沒有糧草,隻是這件事,曹操又不知道。


    現在戰局這麽吃緊,曹操早就讓戲誌才,把南陽,汝南郡中的連鎖服務業關了門了。南陽郡和汝南郡的幾個城中有沒有糧,曹操是不知道的。


    自己部隊所有的糧草輜重都在自己的軍營之中,就算現在曹操讓他棄營,袁術也不能棄營啊。去年沒有軍糧,身後曹操的追兵步步緊逼的日子,袁術還記憶猶新呢。


    哪怕要走,那也是明天早上的事情。


    曹操的擔心實在是多餘的了。袁術確實準備了要跑,而且,不是要跑迴南陽,也不是要跑迴汝南,他決定直接要奔迴揚州。他想給曹操留下豫州這個爛攤子,也讓曹操頭疼一下。


    雙方都覺得自己棋高一籌。


    就這樣,各自退兵,等到了晚上。


    白天的拚殺真的是耗盡了雙方的力氣。可是現在沒有辦法。袁術還是至少有著比自己人馬更多的兵將。為了更加有效的殺光袁術的兵馬,夜襲真的最簡單的辦法。


    現在自己能做的就是晚上襲營的時候,盡量多殺袁術的人馬,如果能直接殺掉袁術,那自然就是更好。


    袁術肯定是知道曹操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不過,他也不擔心。雖然說可能不能克敵製勝,可是想全身而退的退迴揚州,曹操還是不能拿自己如何的。現在自己手握大漢的傳國玉璽,這天下日後注定是自己的。


    做夢的其實不可怕,不過,像袁術這樣什麽都不管,就知道做夢的還是很少見的。曹操為了能讓他清楚的意識到,他根本不是能奪得天下的人。曹操晚上又偷偷的摸了過來。


    白天的一場打仗讓雙方的兵卒都疲憊不堪。上前砍人的自不用說。就算在邊上列隊觀摩站上2個時辰,也是個力氣活,就更不要說打到最後,袁術的部隊又一如既往的開始了潰逃。跑迴來的這十幾裏的路程,也徹底的讓袁術的部隊耗盡了最後的一點士氣和體力。


    曹軍這邊能稍微好點,自己是勝利者,讓自己疲憊的前軍稍微休息一下,剩下所有的弓弩手和馬弓手都出來埋伏袁術了。


    “子孝,子廉。看吧,我就覺得我這個迴迴炮還是解決問題的啊。”


    曹操的簡易投石車在白天解決了僵局的問題之後,曹操也多少有點了膨脹。


    “是是是,你多牛啊,要不你怎麽是大哥啊。話說迴來,你為什麽要叫那個東西‘迴迴炮’啊。”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看到自己準備的簡易投石車挺厲害的,就說了這個東西叫迴迴炮。


    可是他忘了,這個時候還沒有“迴迴”呢。他現在這個時代,穆罕穆德還沒有得到真主的召喚來統領世人呢。


    “一時上口了而已。你不覺得‘迴迴炮’的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上口的感覺嗎?”


    “並沒有啊。”


    安排了於禁打掃戰場,安排了夏侯兄弟提前帶著虎豹騎和斥候隊去埋伏在去南陽的必經之路上,又讓許褚和典韋帶好了弓弩手在袁術的營外等著射殺逃出來的袁軍士兵。


    也就隻能欺負自己二個弟弟來和自己帶著這個迴迴炮來正麵夜襲了。正麵本來也不是他們突襲的方向。隻是用這三個迴迴炮,扔著白天的那種殺人的火彈,一點點的砸進袁術的營房而已。


    曹操也一直都在糾結,是不是要提前來使用迴迴炮砸袁術的營地,可是他擔心的事情是,袁術的人沒有被自己殺潰之前,還有著和自己決一死戰的心情,帶著人馬衝出營中,和自己夜戰。自己並沒有必勝的把握,現在他就沒有了這個顧慮。


    眼前的袁軍白天新敗,潰逃數裏。不出意外的話,他們也得到了最近就要拔營起寨,退迴南陽的消息。


    就這樣的部隊,還能說有著和自己一戰之心的想法的話,曹操是根本不信的。今天晚上的夜襲,也必定是一次摧枯拉朽的屠殺。唯一需要防備的就是袁術的部隊逃迴南陽城。隻要他們不奔向南陽,他們愛去哪去哪,甚至於一直向東,奔向汝南都沒有事情。隻要袁術敢奔向汝南,曹操就有誓殺袁術的決心。


    辦法很簡單,劉表在江上阻斷袁術難逃的辦法,自己在岸上安排好遊騎兵,一直摧殘袁術不讓他們出門就是了。


    在袁術的營中,袁術正忙著讓自己的手下來打包東西,準備起營離開。


    “快點打包,打包好了,我們明天就離開!”


    “主公,我們十萬人的輜重,一個晚上恐怕不夠啊。”


    “怎麽不夠?平時行軍該是如何?”


    “主公,平時行軍都有輜重隊打包這些,可是現在輜重隊不少人明明沒有接敵,卻偷偷的逃走了。”


    “他們逃去哪裏?”


    “迴主公,聽輜重隊的兵卒們說,他們如果能逃到潁川的話,據說有人可以接應他們。”


    “是誰在軍中傳了如此的謠言?抓到這些人,軍法處置!”


    “是!主公!”


    瓦解袁術的行動,曹操從來就沒有停過。以前在南陽還有汝南有自己的連鎖服務業的時候,就向他們兵卒宣導過“逃到潁川,什麽都有。說不定還能娶上一個像自己這樣的老婆呢。”


    這樣的誘惑,哪些光棍頂得住?


    隻是原來沒有機會罷了,現在有機會,又離潁川如此之近,現在不跑,更待何時?


    “預備!放!”


    雪中送炭自然可以救人於危難。那雪上加霜,自然就能殺人於危難。


    暖心的曹操來給袁術的部隊送冰霜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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