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趙天傲心中有些煩躁。


    這群畜生十分兇狠,而老陳在給心柔調理,自己和樊音墨加起來可以應付一隻,木蘭和蓋聶各一隻,還有兩隻隨時都有可能成為性命威脅,短時間內找不到其它援助,況且不知道其它的煞群什麽時候會來,不穩定因素太多了!


    趙天傲攥緊了拳頭,這場戰鬥恐怕不死也得脫層皮。


    在思索對策的時候,有一隻落單的煞注意到巨石旁的陳尋生和林心柔後悄悄的脫離了隊伍,它朝著兩人飛奔而來。


    趙天傲大驚:“老陳危險!”


    陳尋生猛然反應過來,他掐斷了天罡氣,提著斷劍上前。


    少年起身運作靈力,金光乍現。


    “北鬥夜相掛明光,劍指鬥柄路八方!天樞!”


    陳尋生用起“北鬥七訣”的第一式——天樞。借助北鬥七星的力量,斷劍會變化的和自己一模一樣,陳尋生可以控製他的走向動作,甚至和他調換位置,常常達到出其不意的進攻。


    斷劍上的第一個圓點微微亮起,但光芒卻很快消失不見。


    陳尋生詫異萬分,因為斷劍並沒有和往常一樣飛出手中,他又念了一遍口訣,這次斷劍上原點甚至連亮都沒有亮。


    糟了!


    趙天傲看到陳尋生就這樣呆呆的站在原地等著煞飛奔過來後將他撲倒壓在身下。


    陳尋生錯愕不已,忘了現在是在戰鬥。煞抬起右爪,鋒利的爪牙掃過,陳尋生清秀的臉龐上多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左肩膀的行裝被劃破,同樣流出滾燙的鮮血。


    血腥味順著空氣進入煞的鼻腔,讓它無比的興奮。


    它滴著唾液,貪婪的注視著陳尋生,迫不及待的想把他一口吞下。


    刺痛感讓陳尋生的眼神重新變得堅毅起來,他惱怒的看向這隻想致自己於死地的畜生,心中多出了一股無名的力量,這種力量陳尋生感到很陌生,卻又很熟悉。他死死的盯著煞的眼睛,煞恍惚間像是見到了瘟神,變得擔驚受怕起來。


    又一團黑影悄無聲息的出現,隻見那個身影頭戴文吏幘,身穿大皮甲,深衣,小口褲,踩著雙方口翹尖履。


    他揮出手中的長劍利落的斬斷煞的頭顱。


    陳尋生將屍體推開,綠色的血液滴在了自己的傷口上,讓他感到一陣惡心。


    他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望了望那個偉岸的身影。


    “白起?”


    那個身影隻是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任何多餘的話。


    陳尋生迴到巨石邊上,確認林心柔已經沒有大礙後提著斷劍奔向戰場。


    眼見兩人都沒事,趙天傲才將心裏懸著的石頭放下來。


    他長出一口氣,眼神從擔心轉變為冷酷,“該結束了。”


    說罷,木蘭和蓋聶立刻衝上前去和白起一塊夾擊著剩餘的四隻煞。


    煞群意識到了危險,這會慌了陣腳四處逃竄。


    趙天傲閃到其中一隻的身邊,甩著棍子將它打飛,木蘭槍出如龍,一槍貫穿心髒了卻它的餘生。


    另一隻正要鑽進叢林,蓋聶一把拉住它的尾巴大喝一聲,他將煞提起,在空中繞了一百八十度後重重的摔在地上,隨後拔出土裏的雄劍將其一劍封喉。


    還有一隻試圖借助佯攻逃脫,它上前跳去撲向白起,以為後者會躲閃,可沒想到白起不但沒有躲避的意思,反而任由它撲上來。


    隻見他不慌不忙的抬起長劍。


    從劍尖到肩膀,從頭部到尾部,煞宛若街邊商販售賣的“糖葫蘆”被長劍串起。


    白起騰出左手抓住煞一大撮灰藍色的毛發將它緩緩拔出,他提著煞的屍體然後放手,“撲通”一聲,這具屍體自由落地。


    白起的整條右臂已被血液染的碧綠,他表情冷漠,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還剩下最後一隻。


    它顫抖著身子,眾人將它團團圍住。


    煞有些著急,為了生存,它迫不得已的對幾人張開大嘴,發起了衝鋒。


    隨著最後一聲哀嚎,幾人總算是結束了戰鬥。


    趙天傲收起了武器,他質問起陳尋生:“你剛才發什麽愣?!會死的你知道嗎?!”


    陳尋生臉色有些恍惚,他橄欖似的喉結上下動了動,支支吾吾道:“我感受不到‘北鬥’...我的本命星...沒了......”


    陳尋生曾和趙天傲說起過星辰派,所以後者自然知道所謂的“北鬥”對陳尋生來說是多重要的存在。


    這不但是他最重要的進攻路數,放眼整個靈域也是獨一無二的招式。


    失去了“北鬥”的陳尋生就和沒有“本命星”的普通人一樣,門派的眾多劍法,心法,陣法他都再也不能按照自己的意願隨意用出來了。


    趙天傲心裏也是涼了一截,他不知該怎麽安慰陳尋生。


    但現在時不我待,他背起林心柔對幾人說道:“我們的位置已經暴露,得換個地方休息,現在就走,快!”


    這番話的意思各位心知肚明,兩人尾隨著趙天傲一路向東跑去。


    幾人跑到宿靈們的身邊時,白起和花木蘭同一時間化作了黑煙消失在空中,蓋聶打量著離去的樊音墨,嘴角彎出一個弧度不禁喃喃道:“不該啊。”


    ——


    森林的某個角落有座古宅,裏麵盤踞著幾名男子。


    一人戴著獨眼罩,單手托著腮,坐在座位上有意無意的戲弄著木方格裏的油老鼠。老鼠在木方格裏四處逃竄尋找出路,每當它找到一條通向外界的路時,獨眼便抽去一些木條或是加上一些來使得油老鼠徘徊不前,始終找不到出口的方向。


    坐在上頭位置的一位身穿貂皮大衣,頭戴方巾,滿臉的碎胡茬。此人麵相兇狠,缺了半顆門牙,滿手的老繭,他喝著青花瓷杯裏的蕎麥酒,哼著小曲兒,好不瀟灑快活。


    還有一位雙手環抱在胸前,臉上盡是觸目驚心的刀疤,這個男人閉上著雙眼,歪著頭打起了瞌睡。


    整個畫麵好似一片深海,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波濤洶湧。


    趙天傲他們和煞群開始交戰的一瞬間幾人像是感受到了什麽,突然同一時間抬頭看向遠處。


    靈明使擁有靈力的同時也擁有對靈力的感知,但凡有一點靈力波動都能被靈明使所感知到,這片領域裏荒蕪人煙,所有人的感知被放大了數倍因此趙天傲他們在與煞群交戰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暴露了位置,但一般的靈明使僅僅能感知到靈力,並不能精準確認到靈力的位置。


    當然,有一些天資聰穎或者選擇在這方麵苦修的人員就可以做到這件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


    獨眼龍正是這方麵的人才,他放下了手中的木棒條,靜下心來精確感知每一位動用起靈力的人物,半晌,他緩緩開口道:“有老鼠,四隻。”


    方巾男子問道:“是老五帶來的吧,他人呢?”


    獨眼龍說道:“沒找到老五的影子。”


    刀疤臉聽後怒拍木桌:“老五這個皮子貨,踩盤子幹不成還敢放人來綹子!大哥,這些野雞讓二弟去插了!免得他們嘚瑟!”


    方巾男放下瓷杯:“你且歇著,這事還得再讓老四去一趟。”


    刀疤臉怒氣難消,但大哥有令也隻能乖乖閉嘴。


    方巾男對著獨眼龍說道:“老四,這次換你踩盤,幾點斤量掂清楚來。”


    獨眼龍露出一抹奸笑,他順手抓起木方格裏的老鼠:“大哥放心,碰碼踩盤小事一樁,這些油老鼠走不開。”


    獨眼龍驟然發力,老鼠“吱吱”慘叫,在他手裏掙紮幾下便斷了氣。


    ——


    趙天傲等人一路狂奔,順著溪流往前跑。


    溪流越來越寬闊,最後成了河道般的大小。從空中俯瞰下來,這條河上下兩端細長,中間呈一個偌大的圓形。


    趙天傲決定在河流附近暫時休息。


    他們的氣味到了水邊就會變淡,難以憑嗅覺尋找,同時幾人勞累已久,也該補充點水分了。


    林心柔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三副麵孔。


    看到林心柔安然無恙,三人長籲一口氣,樊音墨拉著林心柔的雙手關切問道:“你怎麽樣,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林心柔搖搖頭,表示歉意說:“我沒事,讓你們擔心了。”


    陳尋生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林姑娘你嚇死我們了,我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樊音墨用胳膊肘碰了陳尋生一下,少年一臉懵,很明顯沒有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林心柔慘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大度的笑容。


    幾人又在此處歇息了數分鍾,煞群沒有追過來,這是個很好的消息。


    樊音墨讓在座的幾人先後去水裏泡上一會,洗淨身上的味道,方便之後的撤離。但在這森林裏條件十分有限,而且充滿著很多的不確定因素,所以趙天傲和陳尋生被迫上位監視起了外邊。


    林心柔的衣裙已經被撕扯的不成樣子,樊音墨打算從綠珠裏取出一套備用的行裝供她穿著。隻是這樣的話自己就沒有多的衣裳了,經曆過戰鬥,行裝上的異味已經成了煞群尋找幾人的線索,如果不換行裝,那麽無法從根源去除氣味。


    正當一籌莫展之際,趙天傲催動先前樊音墨送給自己的綠珠,從中取出一套自己的備用行裝給她。


    見樊音墨有些猶豫,趙天傲又補充道自己這裏還有兩份多的,完全不用擔心。


    少女這才勉強答應。


    自打趙天傲對這個世界有模糊的概念起,家中的長輩和一些父輩朋友不時的會教育起這個孩子做人的道理。


    當然,他們也會教育趙天傲避諱一些錯誤的事。


    這當中有三條是被長輩們反複念叨著的,趙天傲耳朵聽出了老繭,對其算是耳熟能詳。


    第一條:不允許平白無故陷害他人(有恩怨除外)!


    第二條:不允許恃強淩弱(有恩怨除外)!


    第三條:絕不允許偷看女孩子洗澡(這個沒有恩不恩怨)!


    話雖這麽說,但畢竟“天高皇帝遠”,此時的趙天傲又是熱血澎湃,生龍活虎的少年,盡管他心裏清楚這麽做十分的不道德,可一想起在自己身後不到三十米的地方有兩位美女赤裸著身子戲水,即使是他趙天傲也難免有些激動。


    男人嘛,沒些那個年齡段的想法是不正常的。


    但他咬著牙,強迫自己靜下心來。


    不過這個過程是相當艱熬,難度絲毫不亞於當初背著一籮筐的蘿卜從北山跑到城門再溜迴家中。


    當年趙天傲才八歲。


    少年深吸一口氣,大腿的肉掐的紫青。


    “看看老陳在幹什麽吧”,趙天傲想著。


    他轉動眼球斜視過去......


    漂亮!


    這小子有“相當高”的覺悟!


    陳尋生放著兩個身後的美人不看選擇站著睡覺!


    趙天傲看傻了眼,內心一陣接著一陣的歎息。


    老陳啥都好,就是有點自然呆,尤其是對男女之事。


    罷了罷了,老老實實的偵查情況吧。


    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從良,可接下來的一幕瞬間將少年打迴了原形。


    河水黑的像發亮的絲絨,在寧靜的夜裏泛著幽光。兩位少女脫下了衣裳遊淌在河畔,她們曼妙窈窕的身姿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樊音墨偷偷溜到林心柔身後,趁其沒有防備突然展開雙臂抱住她。


    “哎喲...音墨你幹嘛”,林心柔嬌羞的喘叫一聲,這酥酥麻麻的聲音傳進趙天傲的耳畔引的他血脈僨張,全身上下的經絡仿佛被打通了,血液開始沸騰,少女柔弱的聲音不斷的在他腦海裏迴蕩著。


    樊音墨玩弄般的一笑,“原來你身材這麽好啊,快讓我摸摸。”


    趙天傲已經能想象出兩位少女將她們軟滑透明如凝乳般的肌膚貼在一起時的畫麵。


    他猛扇自己一巴掌,不對?!我在想什麽?!


    趙天傲唿吸有些粗重起來。


    “你別鬧了,這裏水冷,待久了要著涼”,林心柔紅著臉試圖去拉開樊音墨上下騷動的雙手。


    趙天傲快要哭出來了。


    大爺的......


    我心也未嚐不明。


    遙想我一儀表堂堂,潔身自好的貴公子什麽場沒控過?我向來不幹這種齷齪之事。


    嗯......


    要不.........


    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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