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太監聽到了她的話,這次鬆了一口氣,乖乖地在對方詭異的目光中匆匆離開。


    心想著:這秦大人不愧為孟將軍之徒,一舉一動盡是讓人不敢『逼』視的風采,隻需要一個眼神,便可以兵不血刃地剝奪他們小得可憐的膽子。


    待屋內重新恢複了安靜,她原本的睡意卻已經忽然間消失了,將手中的一疊寫滿字的紙一一平鋪在自己麵前,挑燈夜讀到了深夜,嘴角陰冷的笑意卻逐漸加深。


    這些筆跡,即便再如何便還是不會逃出孟南柯原有的筆風,並非她偽裝的水平太差,而是她秦素對她也太過了解。


    孟南柯啊孟南柯,你已經成了另一個人還如此心係東越嗎?


    已經死過一遍的人,你以為你還有資格『插』手東越的事嗎?還是說你這麽做是欲情故縱,試圖讓盛培景對這獻策之人產生興趣,進而順藤『摸』瓜地找到你嗎?


    她一夜未眠,幸而那兩個沒腦子的小太監將信交給了她查驗,手上握著這封信盡管心下踏實了許多,但是千百個思緒在她腦海中縈繞,讓她在一片混沌之中仿佛看到亮光……


    “微臣參見皇上。”翌日早朝之間,秦素在毫無阻攔的情況下踏入了上書房,笑意翩然。


    因為所有守在外麵的人知道,朝中有兩個人踏足此處時不用通報的,一個是第一武將孟南柯,一個是朝中寵臣秦素。


    這兩日盛培景因為洪災的事情而愁緒萬千,連續兩日清晨送來的『迷』信無一不是在上奏災情的慘烈。


    因此次災情特殊,當年孟南柯實施過的法子也已經不頂用,朝中又沒有一個人能分憂之際,眼前之前卻滿臉笑意地踏入上書房,隻讓他的心情愈發焦躁。


    “皇上稍安勿躁,微臣今日前來,便是要送上救災之策。”她的嘴角『露』出掩飾不住的笑意,很是愉悅地將昨晚的救災之策重新抄寫了一份,以錦帛包好,雙手盈盈呈到盛培景的麵前。


    盛培景的第一個反應並不是驚喜,而是微微抬頭,將冷淡的時候移到她的身上,狐疑道:“你還會治水?”


    “早些時候師父有這治水之策教予微臣,師父原想將治水之法保留多半,以此掌握民生大計,從而讓萬民依附於她,但是微臣想,東越的洪災連年不斷,不如將自己所學全部獻給皇上,此後,無論遇到如何特殊的災情都可暗上麵的法子來治理,以此讓東越國力發展得更加蓬勃。”


    秦素向盛培景陳情,字字連心,帶著問心無愧的力度與慷慨救國的大無畏,任誰聽了恐怕都會譴責孟南柯的有所保留,與她的大公無私。


    她並沒有過多的去說孟南柯的不是,因為盛培景一時還沒有對那女人死心,她若是之言數落孟南柯,定然招致反感,她將尺度把握得恰到好處。


    但是盛培景的臉卻黑了幾分,就因為她言語中透『露』出的孟南柯的不是,不管眼前之前說的是真是假,他都還是難以容忍他人在南柯死後還如此揭她的短。


    然而事實上秦素確實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妥妥的大功一件,若是此時因這幾句話而怪罪她,恐怕有些說不過去。


    便將自己心裏的不快壓抑了下去,神『色』冷淡地衝下方恭敬而立的人道:“有勞秦愛卿了。”


    秦素臉上的表情陡然間褪『色』了幾分,那原本含情脈脈的眼神,在這一瞬凝固起來,殘餘的笑容還在她的臉上,但麵前的男子卻對她如此的功勞表現得如此冷漠。


    若是今日站在這裏的是孟南柯,恐怕他的反應就會不一樣了吧。


    她的眼中『露』出了淒厲的不甘,狠狠咬著牙,雙眼有些泛紅,但卻固執認為自己若是留下了失敗的眼淚,便是向孟南柯認輸了,所以她強迫自己將眼眶中打轉的水汽又咽了迴去。


    雙手捧著那沉甸甸的救災之策,半低著頭,一步一步走上台階,將手中之物親手放在他的麵前,一直到她退下的那一刻,那高座上的人卻仍舊專注地用『毛』筆在桌案上勾畫,絲毫沒有抬頭的跡象。


    她眼中那期待而『迷』戀的屬於少女的光彩,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雙拳緩緩的握緊,大力得她的肩頭都在顫抖。


    她好恨,為何孟南柯都死了,他的眼裏還是沒有她。


    即便全天下都知道她是朝中最大的寵臣又如何,她根本不在乎,她要的……


    僅是成為他的寵妃而已……


    “臣……告退。”她強忍住喉頭的哽咽,交並著雙掌,深深一揖。


    她還未直起身,高座之上的人便發話了,“對了,讓你調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嗎?”


    她眼中的驚喜微微一滯,請罪般低下頭,低聲道:“微臣無能……”


    她的神情格外沉著,並無半分心虛,但是臨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若是皇上尋得了那女子,打算如何發落?”


    “賜一碗避子湯後,貶為奴。”麵前的人沒有半分猶豫,每一個字到好像一記重錘砸在她的心上,讓她身形險些忍不住晃了晃。


    “皇上已登基半年,後宮一直虛空,若是那女子還算合適,不如……”


    高坐上的人唯一看她的一眼,便是一記犀利如刀光的眼神,瞬間讓她住了口。


    “若注定那孩子一生都不會得到朕的父愛,何苦讓他降生於世?若是那女子一生都要老死宮中,為何還要將她納入後宮?”


    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帶著十分肯定的力度,就連看她的眼神都是陰鬱完成,如死了一般。


    “皇上莫非是還惦記著師父?”她強忍住心中的不平,按捺不住問道。


    他沒有馬上迴複她,而是神情怔了怔,從殿內一直望去,注視著沒有盡頭的宮牆,麵如死灰,木然道:“一切都是朕咎由自取,朕將她『逼』死,朕也從那一天開始也仿佛隨她一起死去。”


    在她看來,確實也是這樣,這些日子盛培景過得不像一位帝王,他用了多年的時間才坐上了這個最高的位置,可以極目四望之時,他身邊已經空無一人……


    “若是師父沒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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