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神月三十二日。
大波加爾帝國南部，渣裏奧堺，福甘埴。
“翻過那個小山坡，再走二、三百犃，就能到耿勞圷了。”先前那個老農夫是這麽說的。
坦布羅大陸的度量衡當然沒有統一，帝國和西部兩個王國用的度量衡單位就全然不同。就算是帝國境內，雖然帝廷早就頒布帝令，要求使用統一度量衡。但那些並入帝國治下時間還不夠長的地方，原住民在生活中還是習慣用老的度量衡單位，像渣裏奧堺這類靠近邊境的外圍堺就是其中之一。這犃是帝國南部流行的長度單位，他們以成年母堎從到嘴巴到屁股的距離為一犃，一犃略短於兩迖，放在傲縱橫眼裏，那就是六尺四寸再加五分。
耿勞圷是傲縱橫在大波加爾帝國的第一個目的地。
這裏不是任何一個謝爾納沙克家族的封據所在地，傲縱橫來這，不是為了謝爾納沙克，卻是為了勒衛瑪。
當日，他答應了勒衛瑪的最後一個要求。
對於這一點，戒靈是無法理解的，這個人心黑手狠，死有餘辜，你居然還答應幫他一個忙，這跟你的心機形象完全不符啊大叔！
傲縱橫卻不是這麽認為的，勒衛瑪人該不該死？肯定該死，所以傲縱橫出手殺了他。但除了毀堤這件事之外，傲縱橫對他的印象還可以，而關鍵是，他提供了不少關於蘭斯·凱特爾·勒波丹·諾裏奧·杜·謝爾納沙克的情報，所以傲縱橫覺得，自己欠了對方一個人情，這才在動手之前提出，可以幫對方完成一個未了的心願。
勒衛瑪用極為訝異的眼神看了傲縱橫好一陣，突然對傲縱橫做了一個他看不懂但應該是很隆重的禮儀動作，傲縱橫知其心意，也沒說話，隻輕輕點了點頭。一個人對另一個準備殺死自己的人行一個隆而重之的大禮，這種事情也委實少見。
大概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勒衛瑪並沒有給傲縱橫出什麽難題，他的要求合情合理之極——幫我保住我的兒子。
從戎多年，勒衛瑪見多了各種傾軋清洗的冷酷無情，一旦毀堤的消息傳到帝廷，自己的結果必然身死籍滅——後來的事實證明，他的預計還真準。
帝廷下的旨意裏麵，對勒衛瑪的處罰是：“屍首不飾，就地水葬”，意思就是脫光衣服不作任何粉飾直接燒掉，骨灰撒到附近的河裏，在帝國的葬禮風俗裏，隻有卑賤的罪人才會采取這種殮葬方式，哪怕是窮鬼，不能全屍歸鄉，也可以燒了灰以後帶迴去。而就地水葬，就是讓你死不得歸鄉。
這是身死，那啥是籍滅呢？就是那句“家族除名”。帝國刑律中，除了謀逆之類的頭等重罪，大多數時候是一人做事一人當，像勒衛瑪這種情況，頂天就是死他一個，家人是沒事的，但問題是整個勒衛瑪家就他一個頂梁柱，他既然犯了罪失了身份，那麽勒衛瑪家族自然也不再屬於貴族了。
像勒衛瑪的這種情況，基本不用擔心會有人主動找他們家裏人的麻煩，但失去貴族身份的孤兒寡婦，也很難過得好了。勒衛瑪聽過看過不少家裏沒了男人的失勢貴族，遭遇各種人情冷暖的悲慘結局，不提也罷。
勒衛瑪的正配妻子早死了，現在的妻子娶迴來才三年，這種續娶的嫩妻必然是很快改嫁的，不用勒衛瑪操心，他唯一牽掛的，隻有那個獨子。
別看勒衛瑪身體強壯年紀不小，除了夭折的，他總共就這麽一個子女，而且是快四十歲才得了兒子，而更讓他意外和驕傲的是，這孩子居然有學習法術的天賦。
在普洛茲世界裏，法術天賦這個東西真的是先天決定的，卻跟遺傳沒啥關係，當然這裏的人們對“遺傳”還談不上真正的認知。反正現實的情況是，兩個有天賦的人生下來的孩子未必有天賦，而兩個沒天賦的人生下來也可能有天賦，但雖然沒有研究更沒有數據，從朝堂到民間，大多數人還是認為有天賦的人是比較容易生下有天賦的孩子的，這也就不難想象勒衛瑪對自己這個遲來的兒子有多重視和寵愛了。
毫無疑問，在任何一個國家裏，最好的法術院校肯定是部管院校，但由於眾所周知又不便明言的原因，貴族的子女是不可能進入部管院校的，所以身份勒衛瑪隻能退而求次，拚了命要把兒子送入帝國最好的國管法術學校。
最好的國管法術學校，要放在別的國家裏，這個問題的答案是明擺著的，肯定是國定製證法術學院，就是唯一有權決定本國所有國管學院一書兩證上的紋章圖案的學校。然而在帝國還真不是這樣，因為帝國幅員太大了，還吞並了好些國家，這就造成了帝國境內的法術院校特別多，光法術學院就有九座，尤其是伴隨著帝國不斷擴張，有些新興的法術學院成長得很快，有與國定製證法術學院分庭抗禮之勢。
最後勒衛瑪把三歲的兒子送入了一家能直升國定製證法術學院的學校，所謂直升，其實就是國定製證學院的附屬學校。
中間七年的學校生涯算是無風無浪，然而到了十歲那年，也就是去年，終於要考最關鍵的學院升學試了，他的寶貝兒子卻沒及格，加上天賦本來就比較一般，按道理這就沒法升入國定頒證學院繼續修讀了。勒衛瑪當然不能接受這種結果，請托了無數關係，最終還是讓兒子升入了學院，但卻是學院在帝國南部渣裏曼堺的分院。
這就是傲縱橫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按勒衛瑪自己的想法，在被除掉貴族身份之後，他這兒子應該沒有什麽殺身的危險，最主要的問題是缺錢，所以他本是請傲縱橫趕到帝都自己的宅邸，趕在各路人馬上門瓜分之前，把值錢的都帶給負責照顧他兒子的隨身老仆——這位是勒衛瑪最親信的人之一，沒啥本事，就是忠心耿耿，最適合照顧少爺。
傲縱橫覺得這想法倒也沒啥不妥，不過當他知道勒衛瑪家裏大約隻有一萬左右的波林銀現金，他就決定不去帝都了——這點錢不值得我冒險繞這麽遠啊，一萬波林銀是吧，我幫你出了，反正錢也來得容易，迴頭看誰比較不順眼去洗劫下就好了。不過堂堂一個團將家裏才這麽點錢，當兵也真是苦。
戒靈笑他不接地氣，當兵的哪用花什麽錢，自己人又不在家裏，卻在家裏放太多現金，這要麽就是讓自己老婆敗家剁手，要麽是給自己找綠，這些當兵估計都把錢投到田產房產這些不動產上去了，傲縱橫聽了也就是笑笑。
耿勞圷的常住人口高於圷的平均的水平，它是整個渣裏奧埴最有名的圷之一，不過的名氣並非來自它的風土出產，也不是來自這裏的住民，而是在圷東南不遠的哥墨朗明帝國法術學院喬奧分院。
帝國有九所國管法術學院，但有分院的，隻有哥墨朗明學院一家，不過這其實也不是什麽特別光彩的事。
跟某些世界的院校比起來，普洛茲世界的法術學院走的絕對是精英教育路線，一個學院一般就是幾百人，超千人都可以載入史冊了。這點人口，一個普通的城市就負擔供應得了，根本不需要開辟分院。至於說開分校搶邊遠地區的生源？拜托，這麽做是要被人戳脊梁的，法術界辦學，為人師表者，格外要臉。
所以這個喬奧分院，顯然是為了別的原因而開設的，具體原因倒是不太好宣之於口——為了收納那些劣質學生。
誰讓哥墨朗明帝國法術學院是首屈一指的國定製證學院呢，家裏有點條件的，都爭著想到這進修。而帝國雖說地廣人稀，但那是因為地太大，人口總量並不少，哪怕不是貴族，有個把攀得上關係的貴族親友也不稀奇吧。而國管學院終究沒有部管院校那份超然傲氣——誰來都不通融。
最終，大約在百年前，時任的學院管理者們實在被逼得受不了，更擔心劣質生影響學院的整體成績，一致通過開設了這個分院，專門用來收納那些達不到學院標準，又推托不過的法學生。
這開創曆史的分院設立，雖然真正的理由從未公諸於眾，但必須再次強調法師們的智商是遠高於平均水平的，稍一留意自然就明白了裏麵這分院的“曆史使命”，所以在分院創立的前十年，一直是國管學院中一個被當作笑話的存在。
不過十年過後，這種情況慢慢發生了讓人意想不到的轉變。
雖然學院裏麵基本都是不達標的劣質生，但劣質生並不意味著就沒有可能成為袖法師，而這些靠著後天努力最終成為袖法師的人，又天生帶著貴族的子弟的身份，他們在畢業後的發展，反而較本院的大多數袖法師還要快還要好，當這些袖法師累積到一定規模，開始建立起自己的關係圈甚至勢力圈之後，喬奧分院的名聲也開始扭轉了，過去法師們口中的劣質學院，現在已少有人提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個威武霸氣得多的名字——哥墨朗明帝國法術學院·貴族分院
大波加爾帝國南部，渣裏奧堺，福甘埴。
“翻過那個小山坡，再走二、三百犃，就能到耿勞圷了。”先前那個老農夫是這麽說的。
坦布羅大陸的度量衡當然沒有統一，帝國和西部兩個王國用的度量衡單位就全然不同。就算是帝國境內，雖然帝廷早就頒布帝令，要求使用統一度量衡。但那些並入帝國治下時間還不夠長的地方，原住民在生活中還是習慣用老的度量衡單位，像渣裏奧堺這類靠近邊境的外圍堺就是其中之一。這犃是帝國南部流行的長度單位，他們以成年母堎從到嘴巴到屁股的距離為一犃，一犃略短於兩迖，放在傲縱橫眼裏，那就是六尺四寸再加五分。
耿勞圷是傲縱橫在大波加爾帝國的第一個目的地。
這裏不是任何一個謝爾納沙克家族的封據所在地，傲縱橫來這，不是為了謝爾納沙克，卻是為了勒衛瑪。
當日，他答應了勒衛瑪的最後一個要求。
對於這一點，戒靈是無法理解的，這個人心黑手狠，死有餘辜，你居然還答應幫他一個忙，這跟你的心機形象完全不符啊大叔！
傲縱橫卻不是這麽認為的，勒衛瑪人該不該死？肯定該死，所以傲縱橫出手殺了他。但除了毀堤這件事之外，傲縱橫對他的印象還可以，而關鍵是，他提供了不少關於蘭斯·凱特爾·勒波丹·諾裏奧·杜·謝爾納沙克的情報，所以傲縱橫覺得，自己欠了對方一個人情，這才在動手之前提出，可以幫對方完成一個未了的心願。
勒衛瑪用極為訝異的眼神看了傲縱橫好一陣，突然對傲縱橫做了一個他看不懂但應該是很隆重的禮儀動作，傲縱橫知其心意，也沒說話，隻輕輕點了點頭。一個人對另一個準備殺死自己的人行一個隆而重之的大禮，這種事情也委實少見。
大概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勒衛瑪並沒有給傲縱橫出什麽難題，他的要求合情合理之極——幫我保住我的兒子。
從戎多年，勒衛瑪見多了各種傾軋清洗的冷酷無情，一旦毀堤的消息傳到帝廷，自己的結果必然身死籍滅——後來的事實證明，他的預計還真準。
帝廷下的旨意裏麵，對勒衛瑪的處罰是：“屍首不飾，就地水葬”，意思就是脫光衣服不作任何粉飾直接燒掉，骨灰撒到附近的河裏，在帝國的葬禮風俗裏，隻有卑賤的罪人才會采取這種殮葬方式，哪怕是窮鬼，不能全屍歸鄉，也可以燒了灰以後帶迴去。而就地水葬，就是讓你死不得歸鄉。
這是身死，那啥是籍滅呢？就是那句“家族除名”。帝國刑律中，除了謀逆之類的頭等重罪，大多數時候是一人做事一人當，像勒衛瑪這種情況，頂天就是死他一個，家人是沒事的，但問題是整個勒衛瑪家就他一個頂梁柱，他既然犯了罪失了身份，那麽勒衛瑪家族自然也不再屬於貴族了。
像勒衛瑪的這種情況，基本不用擔心會有人主動找他們家裏人的麻煩，但失去貴族身份的孤兒寡婦，也很難過得好了。勒衛瑪聽過看過不少家裏沒了男人的失勢貴族，遭遇各種人情冷暖的悲慘結局，不提也罷。
勒衛瑪的正配妻子早死了，現在的妻子娶迴來才三年，這種續娶的嫩妻必然是很快改嫁的，不用勒衛瑪操心，他唯一牽掛的，隻有那個獨子。
別看勒衛瑪身體強壯年紀不小，除了夭折的，他總共就這麽一個子女，而且是快四十歲才得了兒子，而更讓他意外和驕傲的是，這孩子居然有學習法術的天賦。
在普洛茲世界裏，法術天賦這個東西真的是先天決定的，卻跟遺傳沒啥關係，當然這裏的人們對“遺傳”還談不上真正的認知。反正現實的情況是，兩個有天賦的人生下來的孩子未必有天賦，而兩個沒天賦的人生下來也可能有天賦，但雖然沒有研究更沒有數據，從朝堂到民間，大多數人還是認為有天賦的人是比較容易生下有天賦的孩子的，這也就不難想象勒衛瑪對自己這個遲來的兒子有多重視和寵愛了。
毫無疑問，在任何一個國家裏，最好的法術院校肯定是部管院校，但由於眾所周知又不便明言的原因，貴族的子女是不可能進入部管院校的，所以身份勒衛瑪隻能退而求次，拚了命要把兒子送入帝國最好的國管法術學校。
最好的國管法術學校，要放在別的國家裏，這個問題的答案是明擺著的，肯定是國定製證法術學院，就是唯一有權決定本國所有國管學院一書兩證上的紋章圖案的學校。然而在帝國還真不是這樣，因為帝國幅員太大了，還吞並了好些國家，這就造成了帝國境內的法術院校特別多，光法術學院就有九座，尤其是伴隨著帝國不斷擴張，有些新興的法術學院成長得很快，有與國定製證法術學院分庭抗禮之勢。
最後勒衛瑪把三歲的兒子送入了一家能直升國定製證法術學院的學校，所謂直升，其實就是國定製證學院的附屬學校。
中間七年的學校生涯算是無風無浪，然而到了十歲那年，也就是去年，終於要考最關鍵的學院升學試了，他的寶貝兒子卻沒及格，加上天賦本來就比較一般，按道理這就沒法升入國定頒證學院繼續修讀了。勒衛瑪當然不能接受這種結果，請托了無數關係，最終還是讓兒子升入了學院，但卻是學院在帝國南部渣裏曼堺的分院。
這就是傲縱橫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按勒衛瑪自己的想法，在被除掉貴族身份之後，他這兒子應該沒有什麽殺身的危險，最主要的問題是缺錢，所以他本是請傲縱橫趕到帝都自己的宅邸，趕在各路人馬上門瓜分之前，把值錢的都帶給負責照顧他兒子的隨身老仆——這位是勒衛瑪最親信的人之一，沒啥本事，就是忠心耿耿，最適合照顧少爺。
傲縱橫覺得這想法倒也沒啥不妥，不過當他知道勒衛瑪家裏大約隻有一萬左右的波林銀現金，他就決定不去帝都了——這點錢不值得我冒險繞這麽遠啊，一萬波林銀是吧，我幫你出了，反正錢也來得容易，迴頭看誰比較不順眼去洗劫下就好了。不過堂堂一個團將家裏才這麽點錢，當兵也真是苦。
戒靈笑他不接地氣，當兵的哪用花什麽錢，自己人又不在家裏，卻在家裏放太多現金，這要麽就是讓自己老婆敗家剁手，要麽是給自己找綠，這些當兵估計都把錢投到田產房產這些不動產上去了，傲縱橫聽了也就是笑笑。
耿勞圷的常住人口高於圷的平均的水平，它是整個渣裏奧埴最有名的圷之一，不過的名氣並非來自它的風土出產，也不是來自這裏的住民，而是在圷東南不遠的哥墨朗明帝國法術學院喬奧分院。
帝國有九所國管法術學院，但有分院的，隻有哥墨朗明學院一家，不過這其實也不是什麽特別光彩的事。
跟某些世界的院校比起來，普洛茲世界的法術學院走的絕對是精英教育路線，一個學院一般就是幾百人，超千人都可以載入史冊了。這點人口，一個普通的城市就負擔供應得了，根本不需要開辟分院。至於說開分校搶邊遠地區的生源？拜托，這麽做是要被人戳脊梁的，法術界辦學，為人師表者，格外要臉。
所以這個喬奧分院，顯然是為了別的原因而開設的，具體原因倒是不太好宣之於口——為了收納那些劣質學生。
誰讓哥墨朗明帝國法術學院是首屈一指的國定製證學院呢，家裏有點條件的，都爭著想到這進修。而帝國雖說地廣人稀，但那是因為地太大，人口總量並不少，哪怕不是貴族，有個把攀得上關係的貴族親友也不稀奇吧。而國管學院終究沒有部管院校那份超然傲氣——誰來都不通融。
最終，大約在百年前，時任的學院管理者們實在被逼得受不了，更擔心劣質生影響學院的整體成績，一致通過開設了這個分院，專門用來收納那些達不到學院標準，又推托不過的法學生。
這開創曆史的分院設立，雖然真正的理由從未公諸於眾，但必須再次強調法師們的智商是遠高於平均水平的，稍一留意自然就明白了裏麵這分院的“曆史使命”，所以在分院創立的前十年，一直是國管學院中一個被當作笑話的存在。
不過十年過後，這種情況慢慢發生了讓人意想不到的轉變。
雖然學院裏麵基本都是不達標的劣質生，但劣質生並不意味著就沒有可能成為袖法師，而這些靠著後天努力最終成為袖法師的人，又天生帶著貴族的子弟的身份，他們在畢業後的發展，反而較本院的大多數袖法師還要快還要好，當這些袖法師累積到一定規模，開始建立起自己的關係圈甚至勢力圈之後，喬奧分院的名聲也開始扭轉了，過去法師們口中的劣質學院，現在已少有人提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個威武霸氣得多的名字——哥墨朗明帝國法術學院·貴族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