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登波城堡,地下錢庫內。


    傲縱橫看著空空蕩蕩的錢庫,不發一言。


    到目前為止,他向這個錢庫發出不下百次的攻擊,既有全域的氣波衝擊,也有聚氣成球的局部攻擊,還試過對著一個指頭大位置連續發出三十多道攻勢,然而結果都是一樣——綠光一閃,氣勢無蹤。


    至於那個他們進入錢庫的地道,地道入口一樣被新出現的轉移法陣給封上了,傲縱橫的攻擊打在上麵,和打在別處毫無區別。


    “我說了,這些轉移法陣就跟一扇打開的門一樣,無論什麽樣的能量,打在它上麵都是直接通過,對法陣本身不產生任何的消耗。”戒靈沒好氣的說著。


    “那你有什麽辦法沒?”


    “辦法肯定有,然而現在都用不了。”


    “為什麽?”


    “隻要能用上空無因果借法環,隨便怎麽弄我們都能脫身啊。但是剛才已經借過法了,現在就用不了啦。”


    “啥時候借過法?”傲縱橫奇道。


    “把那麽多箱的錢幣珠寶都收起來,不借法怎麽行。”戒靈有點不太好意思,畢竟用指環拿錢的主意是它出的,雖然它也不覺得自己就錯了,但現在確實是讓傲縱橫受困於此了。


    但傲縱橫卻一點計較的意思都沒有,隻哦了一聲便在地上閉目打坐起來。


    “你怎麽不說話了?幹嘛坐下來?”戒靈的聲音小了一點。


    “等。”


    “等什麽?”這次輪到戒靈好奇了。


    “你不是說這個法陣隻能困著人嗎?他們總是要打開這個法陣才能拿人的。到時自然就可以走了。”傲縱橫非常平靜。


    “你就沒想過,人家敢打開法陣,必然是帶了千軍萬馬,還有法師來的嗎?”


    “千軍萬馬有什麽可怕的,法師嘛,多來點更好,總要鬥一鬥的。”說完這句,傲縱橫便閉嘴再不說話。


    馬槽檢備站,林登波城堡以北三跆。


    踏拉站長坐在二樓陽台的小椅上,享受著自己的那杯五年的老拉幹。


    所有的檢備站,任務都是一樣的,白天檢查,晚上警備。


    按徼仧大人的法令,水三以後,馬槽檢備站這邊,非持有徼仧手令者禁止進出。所以踏拉站長以及十名駐站衛兵,每天一到水三,就把大門關上,大門前後放上拒馬柵,然後就可以安度平靜的一夜。


    隻是今夜,似乎不再平靜。


    馬蹄聲從遠處傳來,剛開始踏拉站長還不以為意——那些為徼仧大人辦事的人,持了手令走這邊的情況還是有的。


    但隨著馬蹄聲漸近,站衛兵都警覺過來了,這來的不是一騎兩騎啊,至少有上百騎。


    這邊正遲疑間,已有五、六騎進入到他們的視野範圍。為首的兩人大喊:“緊急軍情,馬上開門,徼仧大人馬上要通過。”


    “什麽,徼仧大人的隊伍?”踏拉吃了一驚,徼仧大人是去了北方狩獵沒錯,但按說沒那麽快迴來啊,再說徼仧大人在自家領地,趕什麽夜路。而且說什麽緊急軍情,今天一整晚城堡那邊都沒示警,能有什麽緊急軍情?


    踏拉在這邊遲疑著,站長不動,站衛兵自然也不敢動了。這時為首的騎兵已逼入檢備站弓手的射程。站兵們都看著站長,是打還是放,老大你給個話啊。


    “停下來,出示徼仧手令!”踏拉作出決定,深夜來人,也不見徼仧的徽旗,來人就算真的是徼仧隊伍,按規矩辦事最多也就是被罵一頓,但萬一不是呢,那罪名可就大了。


    這邊站衛兵們得到站長指示,拿起兵器就對著來人喊,弓箭手也開始拉弓,來人如果不規矩,那就先射了再說——為了自己腦袋的安全,還是先射馬吧。


    來人見此情景,不但沒有減速,反而大喊:“奉塞奴北斯徼仧令,檢備站阻延開門,破門開路!!”


    幾乎是同一時間,來人隊中燃起兩團火光,兩個火球隨即向著檢備站射來。站衛兵們壓根沒想到對方強硬至此,還沒反應過來,隻見火球撞上緊閉的大門上。“轟”的一聲,火球產生的劇烈爆炸,將一拳厚的木門,連同站在門前準備檢查手令的幾個衛兵,瞬間吞沒。


    林登波城堡,地下錢庫內。


    “喂,如果你打不過那些人被抓了,你不會怨我?”戒靈的低語打破房間裏的沉默。


    “技不如人,不怨你。”傲縱橫一如既往的平靜。


    “其實,我是說其實,那個空無因果借法環還能用一次。”


    “哦,為什麽?”


    “剛才那次是你借的法,算的是你的,但,但我還可以用這戒指。”戒靈的聲音有點猶豫。


    “但你剛才為什麽不說?想必你有你不想用的原因。”


    “是的,我雖能用這戒指,但我用的話,後果我也無法預計,可能像上次那樣,幾天都不能再出來,也可能是幾個月甚至幾年。”


    “嗯,那你為什麽現在又願意用了。”傲縱橫仍然是那樣不緊不慢的說著話。


    “欸,剛才我是在考慮啦,好啦,別婆婆媽媽的話多,準備好我們走人吧。”


    “不用。”


    “呃,為什麽?”戒靈這次是真的意外了。


    “你沒做錯什麽,不需要這樣做,我也不會接受你這樣做。”


    “你,你這個人真奇怪,大男人死要麵子嗎?我不管,我決定了要用就是用,你……”


    “別吵,我剛想到一個問題。”傲縱橫突然打斷了戒靈。


    前麵就是林登波堡壘的外棱堡大門,塞奴北斯徼仧的親衛和騎叢隊一路猛趕,總算是趕迴來了。


    大門已經大開——棱堡的門禁比夜間檢備所要鬆一點,更何況他們也認得徼仧大人的傳令官。


    徼仧大人進得城來,隻見留守的部隊已經陸續列隊,各隊目紛紛看著他,等候指示——錢庫進了賊的消息法術顧問隻匯報了徼仧大人一個人,一大堆人雖然領命猛趕,卻是不知道趕迴來是為了什麽,連親衛隊的大多數人也是憋了滿肚子的疑問。


    負責留守城堡的是徼仧的的二哥拉涅彌次爵,他的私宅在西蘭城內,隻是由於留守當值,才臨時住到城堡裏。但他也沒住進中央堡,就在軍官塔樓宿夜,所以總算來得及時。在看到徼仧進城,他馬上迎了過來。


    “你沒有發現城堡裏有任何異常?”徼仧也不下馬,居高臨下劈頭就問。


    “沒有啊,城裏一切正常”次爵也看出自己弟弟滿肚子的火氣,哪裏敢計較他這個老大不客氣的質問。


    “混蛋,錢庫都被賊人入侵了!”徼仧罵了一句也不再理這沒本事的哥哥,直接命令現場的部隊,“封閉所有城門,不允許一個人離開,加三倍的衛兵上棱堡城牆,拉多貳,你帶一千步兵,以二十人一隊,搜索棱堡周圍一切的可疑,看看有沒有地洞。其它的人,馬上包圍中央城堡。”


    徼仧並非不相信自家的兄弟,兩個人感情不算好,但信任還是有的,否則留守的任務也不會交給他。但徼仧更相信錢庫的法陣,畢竟法陣建好幾年以來,骨鏡從未警示過。


    正在徼仧指揮部隊的當口,法術顧問又過來了——骨鏡閃了一下黃光。


    黃光是啥意思?法術顧問不懂,徼仧也不記得當日那袍法師有說過,但這個骨鏡啥反應都沒有,現在發光肯定不是正常情況。


    徼仧先繞著中央堡巡視了一圈,確實沒發現破壞的痕跡,從城堡裏麵出來的徼仧家眷也表示沒聽到什麽異常,但城堡裏確實暈倒了不少衛兵。徼仧也懶得猜了,直接帶著上百個親衛,連同兩位法術顧問。一並殺向地下錢庫。


    遠遠看到錢庫大門完好無損,徼仧大人稍微安心了一點,但待得走近一點,看到門前的大大的地洞,他的心瞬間空了一下。


    徼仧從衣服內襯掏出一個透明的水晶指環——這是啟、停法陣的唯一鑰匙。但他並沒有立刻去停止法陣,而是拔出佩劍向大門砍去,隻見劍鋒到處,門上激起一道綠光,一聲脆響過後,徼仧的佩劍被震開。


    法陣還在,鬆了了一口氣的的徼仧吩咐手下看好地道,無論誰從這裏出來都格殺勿論,自己按慣常的那樣摩擦指環,默念咒語,隻見大門綠光連閃三下後消失。旁邊的徼仧次子性急,上前就把鑰匙插到大門鎖眼裏。幾個親衛一擁而上,幾乎是用撞的把厚厚的大門推開。


    幾十個親衛魚貫擁入,讓出一條路給徼仧與兒子,兩名法術顧問走在他們身後,打開一個防護法術將兩人護住,避免被賊人趁亂偷襲。


    徼仧雖然心急,部下倒也沒有亂了章法。


    沒有偷襲。


    親衛們迅速散開,手執火把把整個錢庫照得亮如明堂,並呈扇形推進,很快把整個錢庫搜了一遍。舉目所見,除了破碎的木渣、石塊,金屬片,整個大廳裏再無一其它,連件完好的東西都沒有。


    “這怎麽可能!?法陣明明還在,賊人到哪去了。”徼仧次子忍不住大喊。


    “閉嘴!”,徼仧畢竟是徼仧,最能沉得住氣,他喝止了兒子,然後又再次摩擦戒指默念咒語,重開防禦陣。然後走到大廳的那個從外部通入的地洞前,拔出配件往裏擲去。


    “唰”的一聲,鋒利佩劍直插在地上,兀自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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