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雲傾握住箭杆,蘇北鳶悶哼一聲,一把死死攥住身邊的毛毯,夜雲傾看了心疼,卻沒有絲毫猶豫,一點一點將箭頭抽出來。


    “唔......”


    蘇北鳶痛的悶叫,豆大的冷汗從額頭滴下來,沒有麻醉,撕裂般的疼痛被無限放大,她痛的想掙紮,她忍不住想要大吼。


    “啊......”


    她哆嗦的厲害,貝齒死死咬著布,眼中蓄滿淚水,卻強忍著沒有流下來,隻能發出嗚咽聲,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馬上就好了,馬上就好了。


    夜雲傾一點一點將箭頭取了出來,血飆出來的那一刻,蘇北鳶幾乎昏死過去,她含糊不清的喊道:“壓住傷口!”


    紀蘭眼疾手快將傷口用布壓住,蘇北鳶深唿吸,調整氣息想讓疼痛緩解片刻,看到被扔在一邊的箭頭,她太疲憊了,剛剛取箭頭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她終是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視線陷入一片黑暗,蘇北鳶感覺掉入了一片混沌,一直向下墜,無休無止,她感覺到冷,冷的她直哆嗦,她大聲的唿喊,卻沒有人迴應她。


    夜雲傾和紀蘭一同將蘇北鳶的傷口包紮好,便一直守在她身邊沒敢合眼,她已經睡了一整天了,若不是她還有細微的唿吸,夜雲傾都害怕她已經死了。給蘇北鳶包紮好傷口後,身上發了高熱,臉紅燙的厲害,他早在將蘇北鳶帶到這間氈房的時候,就已經派人快馬去段城請大夫去了,紀蘭給蘇北鳶喂了她自己帶的藥,似乎燒的沒那麽厲害了,卻依舊沒醒。


    到第二日後半夜時,蘇北鳶似是做夢了,口中小聲的叫著什麽,夜雲傾立刻俯身靠近她,輕聲叫到:“鳶兒?鳶兒,想要什麽?”


    蘇北鳶的聲音細若蚊蠅,根本聽不清,夜雲傾也隻得又給她喂了水,蘇北鳶的身體感受到水灌入咽喉,嘴唇動了動,本能的吞咽起來。


    眼前有一點光,蘇北鳶艱難的將眼睛眯開一條縫,她感覺頭痛的厲害,渾身酸軟,肩膀上的傷還在疼。她看到一張俊美的臉就在她眼前,她忍不住在心裏偷偷尋思,一睜眼就有帥哥看,真好。


    “鳶兒?”


    誰在叫她?她尋找著叫她的聲源,努力試圖睜大眼睛,眼前的一盞油燈晃得她眼睛花,但她終究是清醒過來,她看到夜雲傾坐在她身旁,隻是不想從前那般意氣風發,眼中遍布紅血絲,看上去十分疲憊。


    她張開口,發出一個微微嘶啞的聲音:“夜雲傾?”


    “鳶兒,你醒了,醒了就好。”夜雲傾鬆了口氣,溫聲說道。


    蘇北鳶忽然感覺胃裏空空如也,饑餓感席卷而來,她吞了口口水說道:“我想吃點東西。”


    “好,好,快去拿吃的。”夜雲傾答應著,叫紀蘭去拿吃的東西。


    “有肉嗎?”蘇北鳶虛弱的厲害,她不想喝白粥那些沒什麽營養的東西。


    “有。”夜雲傾點了點頭,讓他們將烤了的兔肉拿過來:“隻是你剛醒,能吃得這些油膩的東西嗎?”


    蘇北鳶搖了搖頭:“就要吃肉,白粥不好。”


    夜雲傾便順著蘇北鳶的意思,他將她輕輕扶著坐起來,在她腰後墊了一個軟墊,好讓她能坐起來好好吃,可蘇北鳶太虛弱了,連穩穩坐著的力氣都沒有,夜雲傾便坐在她身後,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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