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生默默地看著桌麵沒有選擇迴答,為了一個厭惡自己的女人和桃師姐保持距離?笑話,他要是真的這麽做他就不是張良生了。但是司徒乾心的下一句話,卻也是給張良生敲響了警鍾。


    “說實話,我也是男人,也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張少主,所謂常在河邊走沒有不濕鞋,男女之間的關係,就是一層紙一樣經不起撞擊的脆弱的東西。


    就算是為了夏姑娘的名譽你要知道,她還是一個清白的姑娘。最好也還是收斂一些比較好……畢竟情到深處,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也許吧。”


    張良生想著桃師姐那落寞的背影,也是深深歎了口氣,輕輕閉上了眼睛。司徒乾心也看出了張良生的苦惱,心裏不禁一陣感慨,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說的不就是現在這種情況麽。


    在這件事過去數日之後,眾人約定一起參加拍賣會的日子也是不急不慢的到來,當張良生一路到達了司徒家族深林中的小山莊的時候,詹景天,司徒乾心,還有孤雨三個人已經在等待著他了。而在這三個人之外,還有一個他所不認識的風度翩翩的中年人一臉笑意的站在那裏迎接他。


    張良生看著那個陌生的中年人好奇地走過去,司徒乾心立刻就道:“事不宜遲,咱們先上馬車,有什麽事在路上說,現在時間已經是晚了一些了,嗬嗬。”


    不知道是刻意還是無意的,詹景天,陌生中年人,司徒乾心很自然地坐到了一邊,而張良生也隻能跟冷著一張俏臉的孤雨坐到一起。但是因為馬車內的空間挺大,孤雨和他是互相一左一右坐到了兩個極端去,這也是顯得頗為怪異。


    司徒乾心也知道二人之間的不合,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旋即對著張良生笑著介紹道:“張少主,這位是孤雨小姐的父親,樂正家族的直係子弟,樂正應天先生。”


    張良生恍然,點點頭,道:“我是張良生,你好。”


    “你好你好,我們葬師界還真是人到輩出啊,剛聽詹老先生說的這次的五葬天強者非常年輕,如今一見,卻依舊是超乎了我的想象啊……哈哈,小兄弟,我看你今年連30歲都沒有吧?”


    樂正應天性格開朗,豪爽地一陣大笑聲響起,不遠處的孤雨見到他這個樣子露出了有些厭惡的表情,冷哼了一聲,扭過頭幹脆就閉目養神了起來,所謂眼不見心不煩嘛。


    見到朝著自己友好的伸出來的大手,張良生自然也沒有理由拒絕張良生對於友好的人從來都是熱情相向的。


    “張良生小兄弟,我樂正應天在葬師界也好歹混跡了20年載,我稱唿你一聲良生沒什麽問題吧?”


    張良生笑道:“自然沒問題,您是大前輩,您說了算就是。”


    “好好,哈哈,良生啊,那個敗家丫頭是不是性格特別臭?你可別誤會啊,她從以前開始就一直是那副蔫兒樣,並不是討厭你。”


    樂正應天明明是個身份高貴的人,但是此刻的打扮卻和一般農家的樵夫相比都是相差不多,張良生見過打扮樸素的,但簡樸到這個份上的還是第一次見。


    怎麽說也是樂正一族裏有頭有臉的大前輩,很少有人能把架子放的這麽低,但是另一方麵,他身體卻非常的壯實


    ,虎背熊腰的,滿臉青黑的胡渣,充滿了“雄性”氣息。


    孤雨似乎很討厭自己的父親的樣子,但是張良生看著這樣的樂正應天卻產生了一絲的好感。要是他反而是個喜歡端著架子的中年人,可能張良生就不會對他有太好的印象。


    聽到自己父親那擅自替自己做的解釋,孤雨美眸中立刻閃爍起了一陣寒光,憤怒地說道:“我就是討厭這個混蛋家夥!你少給我胡說八道!”


    樂正應天一臉奇怪地看著女兒道:“為什麽啊?丫頭,你看他長得挺帥的,實力也有,頗有你老爸我當年的風采,你難道忘了以前小時候哭著喊著要嫁給爸爸當爸爸的新娘的事情了嗎?


    正好,你不是不願意嫁給你爺爺給你訂的那個未婚夫嗎,那你就嫁給良生小兄弟怎麽樣,爸爸是娶不了你,我有你媽一個就夠受的了。”


    樂正應天這破天荒的話語一出,張良生,司徒乾心,詹景天三個人頓時都是一臉黑線,無語凝噎了起來。


    這……看來遇上一個“狠角色”了。張良生不禁在心裏感慨道。


    “你少給我胡說八道!我誰都不嫁!嫁給這個混蛋?你不如把我殺了算了!”


    孤雨死咬牙說道,那嬌俏的麵龐都氣得快要變形了。張良生忽然意識到,這個中年人說不定是這個冰山美人的天敵呢?想到這裏他看著孤雨那氣得渾身發抖的樣子,不禁心裏暗爽了一會兒。這就叫應天好輪迴,蒼天繞過誰吧?


    “你這敗家丫頭,要是總是這麽挑三揀四的,誰知道你什麽時候能嫁出去啊,到時候過了三十歲還沒嫁出去變成一個老處女,你老爹我可丟不起這個人。”


    樂正應天大大咧咧地說道。孤雨被他氣的臉都快發綠了,司徒乾心看到之後立刻就連忙擦擦冷汗打起了圓場,強笑道:“樂正先生您也少說兩句吧,孤雨小姐也不小了,關於她自己的事情肯定也有自己的想法。咱們不說這個,還是先說說關於拍賣會的事情吧?張少主還不太清楚呢。”


    樂正應天似乎也是粗神經的性格,一聽到這一點頓時把女兒的事情忘到九霄雲外了,看著張良生笑道:“對了對了,拍賣會的事情才是主要的。良生啊,不知道你以前參加過沒公孫拍賣會?”


    “一次都沒有。”張良生老實地迴答道。


    “噢,沒關係,反正拍賣會就是那麽迴事,隻是公孫拍賣會的情況,你需要注意一些特殊事項。首先,無論你對一個拍賣物多麽喜歡,當有比你等級高的人和你搶奪這個東西的時候,最好就適可而止,不然會結下梁子,記住了嗎?”


    張良生聽了立刻就不悅了起來,道:“那豈不是那個人要是針對我把我想要的東西都搶走了,我還要若無其事的裝傻離開?”


    樂正應天嘿嘿一笑,道:“就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我這不是也來了麽?好歹我樂正應天才葬師界也有一點名望,在這次的拍賣會裏估計會遇到不少的熟人,不可能一點麵子都不給我,所以你也大可放心。”


    張良生一怔,旋即看了一眼樂正應天,慢慢點了點頭。


    “之所以和你提醒一下這個事情,就是讓你慎重選擇的意思,一旦你真的看上了一個東西,我們自然會盡全力替你爭取下來,但是如果你自


    己左右搖擺不定,這個也想要,那個也想要,那事情就會變得複雜了。”


    張良生仔細地想了想,道:“樂正前輩,最近我為了葬師大會,一直在鑽研煉製葬藥的煉藥術,如若能有提升我在煉藥術方麵技能的物品,還希望前輩可以幫忙留意一下。”


    樂正應天點點頭,道:“可以,這都是小意思,隻要你心裏有個數就行,有明確的目的就好辦很多了,別最後我們花了大價錢,你也沒買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那就鬧的雙方都不愉快了,你說是不是?


    再說了,這一路上也需要你多照顧照顧我家丫頭,說是幫助我們取得洪祖族譜的報酬,對我來說這不過是小意思而已,就當是你照顧丫頭的謝禮好了。到時候真的拿下了洪祖族譜,我們樂正家族肯定還會獻上一份豐厚的禮物的,這一點我可以和你事先保證好。”


    樂正應天說話耿直爽快,雖然和他見麵沒多久,但是張良生對這個直爽的中年人卻也是產生了不少好感,他很喜歡這種類型的人,至少比那些扭扭捏捏的所謂豪門公子哥是強多了。


    “謝謝前輩。”張良生笑著說道。


    孤雨看著自己的父親居然是和張良生這個自己眼裏的人渣越聊越投機,恨得不禁牙癢癢,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張良生臉上那幹淨的笑容和誠懇的態度,不禁也是升起了一絲的疑惑。


    這個看似混不吝的家夥,一和自己見麵過不了三句就必吵的混蛋,其實好像也不是很壞的樣子啊。


    她感到有些苦惱,其實她也知道,如果張良生真的是她口中的人渣,或許桃靜幽也不會對他有意,但是張良生對自己來說,卻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擁有好感的存在。如果沒有他的話,她和桃師姐之間,說不定就會有更多的可能性。


    過了一會兒,馬車便到達了目的地。張良生往外看去不禁愣住了眼前這個圍繞著雲霧,坐落在連綿不絕的山脈之下,猶如臥龍一般,古色古香的偌大莊園,讓張良生有些看呆了。


    “青雲鎮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地方……”


    張良生下了車,一邊慢慢走著,一邊深深地感慨了起來。


    “嗬嗬,要說起來青雲鎮和公孫家族似乎還有一些淵源呢,當然,這都是老話了……不說了,我們快進去吧。”


    下了車以後,樂正應天屁顛屁顛地親自去扶著詹景天往裏走,而張良生三個小輩則是跟在了二人的身後。


    在莊園門口,兩個身穿灰藍白三個相見道服的年輕男人伸手攔住了他們,旋即禮貌地說道:“請出示邀請函,謝謝。”


    看著這兩個身穿道服的年輕人,張良生的心情也是不禁有些複雜了起來。他的腦海裏那關於雲溪學坊上經曆的事情,再次漸漸清晰地浮現了出來。


    雖然流派不同,但是張良生在雲溪學坊上卻不知道和這種類似打扮的家夥進行了多少次的廝殺,盡管已經是過去了很久,但那一段迴憶對他來說影響實在是過於巨大了。


    詹景天等人自然是不知道張良生如今在想什麽,詹景天笑嗬嗬地從懷裏拿出了一個金邊黑底的卡片,大概有他的巴掌大小,遞給了年輕人的時候後者眼中露出了訝異之色,旋即語氣也是更加恭敬了一些:“幾位這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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