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二麻子對視了一下,心中不禁歎了一口氣,道,也就是說,令父很可能是在陵墓之中遇難了,所以你想去那裏尋找你的父親?


    盤虎搖了搖頭,過一會兒又點點頭,摸摸自己的腦袋,顯得有些無奈的樣子,道,如果可以的話他當然想把自己父親的屍骸找到。


    說到這個話題的時候,盤虎倒是也顯得挺鎮定的,估計他也看開了吧。距離盤虎的父親出發去尋找陵墓,到現在已經過了有接近三年的時間了,而在青雲鎮附近,警察已經是盡了全力尋找他的父親,但依舊沒有任何收獲。


    這也就是說,盤虎的父親依舊還活著的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而在我看來也是這樣。甚至我的猜測憑他父親的履曆來看,在那個地葬師的幫助下,他們很可能真的找到了在青雲鎮埋葬的帝王陵墓。


    隻不過,他們的運氣可能不太好,要麽是在進入陵墓的時候遇到了機關陷阱,要麽就是遇到了更加光怪陸離的事情……


    “不過,尋找關於父親的線索隻是一個方麵,另一個重要的理由,是我自己也對這埋葬在青雲鎮附近的帝王陵墓充滿興趣。”


    盤虎說,他自幼受到父親的熏陶,對於國家曆史地理有著濃厚的興趣,從小別的孩子貪玩的時候,他就喜歡一個人悶在屋子裏捧著厚厚的曆史文獻記載看的廢寢忘食。而隨著漸漸長大,他也有了想去親自探險的想法。


    但是,父親的遭遇卻讓他的想法遭遇了重重阻礙。在當年父親不顧全家的阻攔,說要去尋找古墓之後就一直沒有迴來,那段時間盤虎的家人過的十分的痛苦。


    而盤虎的母親受傷最深,甚至因此對於古墓方麵的事情產生了心理陰影。盤虎說自己在家裏根本就不能看相關的書籍,不然母親就會和他大發脾氣。


    不過,他也理解母親的苦衷,所以並不怪母親。我看看盤虎,笑著說可你現在的做的事情要是讓你母親知道了,可是要把她的心給徹底傷透的。


    盤虎尷尬的撓撓頭,說這個他也知道,但是他對別的事情就是不感興趣,經商也好從政也好,還是當一個普通的上班族也好,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吸引力。


    隻有這探求曆史古墓的事情,才能讓他近乎忘我的進行研究。說到這裏的時候,我看到盤虎激動不已,而且目光十分的狂熱,我幾乎可以感覺到他的真心。


    盤虎表示,他光是想想在經曆重重困難以後,尋找到深埋於地底的神秘古墓,求證一直隱瞞著世人數百年,數千年的秘密的那個瞬間,就渾身都要起雞皮疙瘩了。


    “雖然很對不起母親,但是……張先生,說的極端一點兒,這一次的探險,雖是我第一次探險,但是我一點兒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也不想要全身而退——哪怕是為此付出自己的性命,我也毫無遺憾。”


    我呃了一聲,不禁苦笑著說道:“盤大少爺,你這話就有些極端了,咱們此行雖然是去尋找陵墓……嗯,我不能和你說此行不會遇到危險,但我想還不至於危險到會讓人喪命的程度——這也是一個盜墓團隊需要地葬師的原因。”


    我告訴盤虎地葬師在盜墓團隊之中,最大的作用是尋找帝王陵墓的方位,但還有另一方麵的作用,那就是規避風險。想必他也應該很清楚,盜墓這件事其實是一門非常深奧的學問。


    盤虎聽了我的話以後深表讚同,他還覺得世間把盜墓這件事看成是不光彩的偷雞摸狗的行為是十分愚蠢的,他為此打抱不平。而盤虎說到這裏的時候,那個叫紅月的女考古學家卻是撇了撇嘴,說她不同意盤虎的觀點。


    “盜墓這件事,嚴格來說就是偷盜,此中的學問就是再深奧你們也不要想憑此混淆這個概念。”


    紅月是一個十分強勢的女性,話語犀利,語氣也十分蠻橫,盤虎看上去是個憨厚的人,一時間也隻能苦笑,不知如何迴應。


    我看看她,淡淡道:“既然如此的話,您身為一名偉大的考古學家,為何還要和我們這一群小偷為伍呢?”


    紅月冷笑了一下,森然的盯著我說,你小子說話不用那麽夾槍帶棒的,而且我要糾正你一點,我不是和你們一同為伍,隻是互相利用罷了,我們之間什麽關係都不是,就是單純因為利益聚在一起而已。


    王二麻子估計也和這個女人性格不對路子,聽她說完以後就哼哼著,誰說不是這麽迴事兒了啊,搞得好像我們有多想和你過的親近一樣,而且考古學家算什麽東西啊?不也是個靠自己什麽都做不到的拖油瓶嗎?


    紅月狠狠一拍桌子,茶杯都讓她給震倒了,眾人都是冷不丁被她給嚇了一跳。盤虎立刻就站起來拉著一臉兇神惡煞的紅月,急忙勸到,別別……紅姐,你別生氣,大家以後都是夥伴了,有什麽事咱們好好說,不要傷了和氣。


    紅月怒指我和王二麻子,喊道這兩個混蛋對我成見這麽大,那個麻子臉還指名道姓的說我是廢物,侮辱考古學,還夥伴?王天成!你是瞎了眼嗎?帶這麽兩個低素質又沒有什麽本事的家夥過來!


    我發現王天成這個人不知道是天生膽小,還是對有錢有勢的人比較膽怯,他分明是一名除魔人,但麵對紅月憤怒的質問卻隻能縮著脖子幹笑,冷汗嘩嘩的流。


    然而,王二麻子這小子脾氣也好不到哪裏去,她是個暴脾氣,王二麻子也是個混不吝的性格,反應過來以後當場就站起來和她大聲吵了起來。


    兩個人火星撞地球,吵起來以後爭執聲越來越大,誰也不願意退讓一步,就跟潑婦罵街一樣。不過怎麽說,在罵了有十分鍾左右以後,兩個人的水平就開始出現差距了。


    王二麻子這小子我可再清楚不過了,從小開始就是混大的,人可精著呢,從小就跟一群人精兒玩在一起,要比罵街沒幾個人能說得過這小子。


    他從一開始罵到現在,明朝暗諷什麽套路都用上了,但愣是沒有重複一個詞兒,不知不覺就把紅月祖宗十八代都給親切的問候了一遍。


    但是紅月雖然性子嬌蠻,卻畢竟是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估摸著以前也從來沒有人敢明知她脾氣爆還這樣撞著她的脾氣和她對罵吧,過了不一會兒就開始被王二麻子罵的說不出話了。


    紅月臉色漲紅,手指顫抖的指著王二麻子,看著他一臉戲謔的神色,那眼神十分嚇人,估計要是眼神可以殺人的話,王二麻子已經讓她千刀萬剮丟到油鍋裏去了。


    不過,我在靜觀其變的過程中,忽然發現了現在除了盤虎之外,就再也沒有人勸架了。王天成不用說,這貨是個慫包,根本就不敢插嘴。


    我對於王二麻子和紅月互相罵街的事情倒是不怎麽感冒,我對紅月的印象本來就不好,要是王二麻子罵不過這個女人我倒是願意參合一下——和王二麻子一起噴她。


    但現在王二麻子估計再罵上五分鍾,這個女人就要崩潰大哭了,我自然沒理由攔著。奇怪的是那個坐在紅月身邊的驅魔師。這個名字叫做名字叫做淩霄的驅魔師,此刻正紅著一張臉,麵色古怪的盯著紅月。


    我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他的鼻孔裏在噴出熱氣,而且唿吸莫名有些粗重,像極了一頭發情的野獸……


    而且,這個淩霄看著紅月的目光也有些不對勁兒。就仿佛自己正在看著的不是一個罵街的潑婦,而是令他十分崇拜的女神一樣——那充滿了狂熱和崇拜的眼神,讓我莫名有些不舒服,產生一種想要遠離他的衝動。


    過了一會兒,盤虎拚勁了吃奶的力氣想勸兩個人也沒有勸住,他嘴笨,性格又偏老實那種,王二麻子不用說,他根本就說不過他。而紅月那邊兒他也沒法勸,一勸他就變成紅月的出氣筒,被罵的狗血淋頭。


    就如我所料,五分鍾過去,紅月終於在王二麻子三寸不爛之舌的折磨之下,哇一聲哭了出來,大哭的叫一個震天響,撕心裂肺的哭聲聽在耳朵裏讓我徹底受不了了。


    特麽的,不知情的要是聽到了這個聲音,估計還以為她被那啥了呢。鬧成這個樣子,我也沒有心情繼續留下來了,拉了一下王二麻子,朝著樓梯口努努嘴,示意該走人了。


    王二麻子這小子罵的痛快了,嘿嘿一笑瀟灑的轉身就和我走。走了沒多久盤虎就匆匆跟了上來,說今天的事兒對不起了,我要是還願意合作的話,他改天再聯係我,到時候再好好談談。


    我說談倒是沒有什麽好談的了,該說的已經都說了,你要是覺得信得過我,那就定個出發的時間告訴我就行。盤虎倒是很痛快,說王天成已經和他說過我爺爺的事跡了,所以他一點兒也不懷疑我的實力。


    我說那到時候你定下了時間就告訴我吧。和盤虎約好,我和王二麻子就離開了茶館。到了一樓的時候,依舊可以聽見頂樓紅月你震耳欲聾的哭喊聲。


    我說你至於給人家姑娘罵成那個德行嗎?王二麻子卻壞笑著說,那種野姑娘他可見多了,就三個字,欠收拾!奶奶的,也不打聽打聽我王麻子是誰,還敢和我叫板,君哥,要不是你攔著我,我能把她罵的懷疑人生跳樓自盡去。


    我輕拍了一下王二麻子的腦袋,笑罵著說畢竟是要一起去探古墓的人,還是留一線比較好。王二麻子嘿嘿笑著問我說,君哥你這麽護著人家,別是看上她了吧?


    我說我就是看上一頭母豬也不會看上這種潑婦。我和王二麻子兩個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著就離開了茶館。不過我們沒有徑直迴到胡家,而是約了另一個客人。


    到了下午的時候,我和王二麻子兩個人一起坐著客車到了臨鎮開靈鎮,而我們來這裏的原因,則是為了見一見那個叫山神的古玩中介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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