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的點點頭,心想原來如此,不過我倒是沒有什麽感覺,隻覺得意識朦朧飄渺來著。胡慧似乎還有些心有餘悸的樣子,和我說她和王二麻子雖然擔心我,但是王天成卻不以為意,說這是正常現象,隻要等上一晚就會自然恢複過來。


    “不過無論如何,小君你醒過來就好了……對了小君,你有沒有感覺身體有什麽地方很奇怪?有不舒服的地方你告訴我。”


    我笑著說這倒是沒有,而且就如王天成說的,我進入這玉蓮藕人裏,是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的。比如我現在聽力和嗅覺多少恢複了一些,但要完全恢複也還需要時間。


    說吧,我看著那些放在荷葉上的瓜果,拿起一顆櫻桃就往自己的嘴巴裏放——隻有極淡的酸味在口腔之中彌漫。看來我的味覺還沒有完全恢複。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玉蓮藕人畢竟是替身,要和肉身相比缺點隻會多不會少。而這味覺,則是最難以恢複的一種感知能力。根據葬經之中的記載,運氣差的話可能需要好幾個月才能徹底恢複味覺。


    不過至少其他地方沒有出現大問題,這對我來說已經是大幸了。過了沒有多久,王天成和王二麻子兩個人也是從山坡上朝著這邊慢悠悠的走過來,見我醒了以後王二麻子喜出望外,快步跑了過來。


    王二麻子焦急的和我嘰嘰喳喳說起我昨晚的異常症狀,那叫一個囉嗦,就我心裏還是暖暖的,畢竟是自己人,還知道擔心我呢。而這王天成就差點兒意思了,張口閉口都是拍馬屁,我聽著十分不習慣。


    這萬悅山生的好山好水,幾個人在林子裏轉悠了一下就摘到了不少新鮮香甜的野果子——當然,這隻是他們的說辭,我吃在嘴裏基本嚐不出什麽味道,隻是因為肚子餓單純在往嘴巴裏塞而已。


    吃飽休息了一會兒以後,我們就正式開始返程,路上王二麻子饒有興趣的看著我說,君哥這藕人還真是有點兒意思啊,外貌和你基本一模一樣。我聽他這麽說不禁一怔,反問他什麽叫基本?


    正好不遠處有一片天泉水湖泊,王二麻子說讓我自己去看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我穿過林子來到湖泊旁邊,湖泊平古無波,十分幽靜,遠遠望去就如同一麵光潔的鏡子一樣。


    我趴在地上湊近了自己的臉一看,一眼就明白了王二麻子的意思——外貌和我基本沒有差別。但是,我的臉和身體明顯透出一股僵硬的感覺。


    如果要做個比喻的話,我現在的樣子,大概和做的十分逼真的蠟人接近吧。遠看的話其實分辨不出什麽差別,可是仔細觀察,卻會感覺到一種違和感。


    我在腦海之中搜尋了一下相關的記憶,旋即明白了這也是在靈魂和替身尚未完全融合時會出現的一種初期現象。大概需要三天到一周的時間,靈魂和替身才會完全融合。


    到了這個時候,藕人替身和肉身幾乎就別無二致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臉,雖然如今有了替身,但心裏還是莫名有些空虛。


    心想如今使用替身也隻是權宜之計,必須要早點兒想辦法把自己的肉身給找迴來才行。下定決心以後就起身和隊伍合流,離開了萬悅山。


    迴到胡家之後,胡大寶看到我,一開始還懵了好久,之後就變得熱淚盈眶起來,拉著我的手有些哽咽的說,血脈是騙不了人的,胡大寶說我的臉上很明顯有著爺爺和父親的影子。我聽著也有些心酸。


    其實在融合的初期是不宜飲酒的,但是當晚我和胡大寶兩個人一起喝了個痛快,胡大寶說著自己以前的故事,我靜靜的聽著,胡大寶的故事給我一種歲月流逝的滄桑感。


    另一天,我到了日曬三竿的時候才起了床,我以為自己起的是最晚的,結果王二麻子這小子比我還能睡,到他房間裏的時候還撅著屁股打著唿呢。


    我把他給叫起來,兩個人簡單吃了點兒東西就去找王天成去了。王天成立馬聯係了盤虎等人,幾個人約好在一家茶館的頂樓會麵,我和王天成還有王二麻子三個人先到了位置,就在那裏等著人。


    過了大概有半個小時,三個人從樓梯口緩緩走上來,王天成見到了人以後就開心的站起來,等人走近了就和我們介紹,說他們三個就是這一次要和我們一起去探古墓的人。


    這是兩男一女的組合,而不等王天成介紹,我就認出了其中那個叫盤虎的大少爺是哪個。


    這三個人裏,女的自然不會是盤虎,而另一個男人,我第一眼就認出了他是個驅魔師了——手上套著匯著六芒星的黑色手套,除了驅魔師基本不會做這種打扮。


    而那個叫盤虎的大少爺,我看到他以後心裏也不禁有些訝異。本來聽王天成的介紹,我估摸著這人兒也就是個紈絝大少,會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但是這盤虎看上去雖然白淨,但體格健碩,而那一張憨厚的國字臉也給人一種沉穩的感覺。盤虎留著一頭清爽的黑色短發,白白胖胖的臉上掛著友好的笑容。


    身高我目測大概有接近一米九了,虎背熊腰的,平時估計是個酷愛運動的人。身上穿著黑色長袖,下麵一條迷彩褲還有陸軍鞋,倒是頗有軍人的風範。


    而另一個男人,驅魔師則是穿著一身淡藍色的長袍,留著一頭長長的馬尾發,臉上雖然也掛著友好的笑容,但莫名給人一種猥瑣的感覺。或許和他那一對擠在一起的小眼睛有關吧。


    至於另一個女人……我對她的印象倒是不太好。首先這個女人看著我的目光就不是很友善,有點兒傲氣,那帶著懷疑的視線也讓我有些不爽,就好像是在審視我一樣。


    不過她的身材還是很好的,外貌棱角分明,一張白皙的鵝蛋臉上,清秀的五官讓人眼前一亮,身材是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上麵穿著黑色緊身吊帶,外貌套一件白襯衫,下麵則是一條火紅色的短褲和棕色鹿皮短靴。


    王天成熱切的給我們雙方坐著介紹,盤虎聽王天成介紹說我是青雲鎮有名的地葬師家族的後裔的時候,眼前一亮,立刻就熱情的伸出了那隻大手。


    “你好你好,我叫盤虎,王大師應該已經和您介紹過我了吧?嗬嗬,這一次的探險要是沒有地葬師可是沒法兒完成啊,張先生,一切都拜托您了。”


    我和盤虎握了一下手,笑著說我會盡力,但是由於本領有限,也未必就一定能帶著他們找到古墓。盤虎笑著說沒關係,隻要盡力就行了,畢竟此行尋找帝王陵墓的難度他們自己心裏也有數。


    另一個看上去有些猥瑣的驅魔師也做了自我介紹,名字叫淩霄,態度也蠻友好的,聲音也很溫和,簡單交流過後他給我的猥瑣印象也減少了一些。隻是到了和另一個女的互相認識的時候,她讓我的印象變得更差了。


    “沒本事你還來這兒幹什麽呀,這次我們可不是來辦過家家的,沒本事您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行嗎?”


    我簡單做了自我介紹,友好的伸出手去,她低頭瞥了一眼,然後就很不屑的哼了一聲扭過了頭去。我有些尷尬的收迴了手,這時還是盤虎急著打了個圓場,他和我說這女的名字叫紅月,是一名考古學家。


    這時,王天成悄悄伏在了我的耳邊,告訴我說,這個叫紅月的女人也是個家裏有錢的主兒,雖然比不上盤虎,但是我們一般人和她肯定是比不了的,所以把關係弄好也是一條重要的人脈。


    但我心裏卻不覺得是那麽迴事,人家都不樂意搭理我,我幹嘛還要去貼人家的冷屁股?當下也是沒有再去糾結這個女人,和盤虎談起了關於尋找古墓的事情。


    我問盤虎是不是出於個人興趣才想到要尋找古墓的,盤虎說我這個說法隻對了一半兒。他之所以會對這個圈子的事情感興趣,還是因為他的父親。


    他的父親似乎是一名狂熱的曆史愛好者,而說到我國上下五千年的曆史,那可不知道有多少曆史學家是把一生的精力都投入在了這方麵卻依舊沒有能將問題搞清楚,於是抱著遺憾而逝世的。


    盤虎的父親就屬於這個例子。而盤虎的父親,比起其他方麵,專門是對古墓做了大量的研究,並且在年輕的時候也沒有親自帶著考古隊前往國內各地尋找古墓。


    據盤虎的說法,他父親是個十足的行動派,而且又對研究陵墓充滿了熱情,似乎有過不少次出生入死的經曆。而這些寶貴難得的經曆,也是讓他有了許多收獲。


    他不僅僅發現了一些關於陵墓的秘密,甚至還明白了和盜墓息息相關的風水秘術存在於世的事情。隻不過,這風水秘術卻不是他這種信仰科學的學者能夠輕易習得的東西。


    而為了向世間用科學理論證明這風水秘術的存在,盤虎的父親廢了不少功夫,光是寫過的論文就有數十萬字。但是都沒有什麽大用,在學術界連一點兒小水花都沒有能激起來。


    這件事情也算是成為了盤虎父親心中一直留有的遺憾,而到了年近晚年的時候,他的父親偶然之中認識了一名深知風水堪輿之術的地葬師。兩人認識沒多久就意氣相投,成為了摯友。


    之後,地葬師為了幫助盤虎的父親,就答應帶著他和他的團隊,一起去尋找一個大型古墓。我聽到這裏基本就明白了,問盤虎說,這個古墓是不是就是埋葬在青雲鎮的古墓?


    盤虎苦笑了一下,說正是這樣。當年他的父親為了尋找埋葬在青雲鎮的古墓,大概帶了有三十多人,由那位地葬師開路去尋找。而在那次盤虎的父親出發去尋找陵墓以後,就再也沒有迴到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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