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頭屋的女人真壞

    比票販子還壞一百倍

    不過二愣不怕誰誣告

    二愣闖市場,闖了不少城市,找了不少冷飲廠,談了不少合同,但都沒有一次談成功。怪誰?怪社會複雜或者自已經驗少、法製觀念差?怪人心莫測或者自已怪模怪樣、愣頭愣腦?要怪就怪他冒失莽撞、表情酸不溜秋、思維舉止言行出乎常人,人們信不過,生意難談成,怕他弄虛作假,常常被拒之門外。正如大眾飯館女服務員講的,模樣兒長得怪,講話也滑稽可笑,可能腦袋瓜有問題。你想,這種人出遠門,能不處處碰壁嗎?能賺大錢發大財嗎?說實在的,他的老毛病不改,還得碰壁,而且會碰得頭破血流!不信你們等著瞧!

    二愣闖市場已經三個多月,雖然一事無成,但他不承認自已失敗,六月八日,他又闖到中俄邊界某城市(稱b市)。這裏是陳安華的發祥地和網落點。他推銷的果漿除本市業主們使用外,還遠銷俄羅斯、東歐等國。二愣在一事無成走投無路之際,忽然想起陳安華和陳安華的網絡點來。他要瞧瞧陳安華是如何營銷又是如何發家致富如何得心應手的。他不認為陳安華能幹經驗豐富,而是認為他的運氣好紮個好城市業主多,搶占到了商戰的製高點,因而必勝無疑,從而使他的營銷量日日刷新年年更上一層樓。另外,他已經接近囊空腰癟了;而陳安華是個大財主,又樂於資助困難戶,因此,他要闖b市,把這步棋走活,以便挽迴殘局。

    三個多月的營銷生涯,除那套嶄新的西服褪了色髒兮兮外,頭發胡子也長了,不理不修嚴重地影響一個營銷員的形象;再說這麽埋汰的衣著跟流浪漢似的不僅會讓陳安華瞧不起,而且還可能被他拒之千裏、借不到一分錢,那樣可就糟了。身邊沒有錢生活沒有著落,再容易的棋也別想走活!因為一個營銷員的良好形象才是搶占營銷製高點的關鍵!

    於是,他找一家美容美發店,探頭探腦走了進去。一進門,就有幾位年輕漂亮的小姐一轟而上,都搶著給二愣幹洗頭。二愣十分慶幸,想不到自已長這麽醜,還有這麽多女孩子爭著為自已服務,心裏別提有多愜意多自豪,身子骨也跟著飄飄然起來。但是,二愣擔憂:這麽多女孩子給自已洗頭,光小費都付不起,還是挑一個吧!於是他瞅了眾女孩一眼,並從中挑出一個臉蛋兒好看、肌膚白淨、身材健美、身穿連衣裙的漂亮女孩名叫趙麗的姑娘為他幹洗和按摸。能讓這麽漂亮的女孩幹洗和按摸,他心裏美滋滋身子飄飄然覺得此次闖市場沒有白來。但後來在同趙麗的交談中,才知道理一個頭五元,而幹洗頭卻要價十元。因此,二愣雖愣,但也會開玩笑。他譏諷地對趙麗說:“你們該換個名堂了,不叫美容美發店,應該叫做洗頭屋。以後我就叫你們洗頭屋女人吧,哈哈哈!”趙麗不樂意,眉頭蹙起疙瘩。她想報複,雙手使勁揉搓,把個二愣的頭揉搓得直叫疼。二愣縮著脖根,小臉蛋皺巴巴變成大薑頭,哀求道:“姑奶奶,你的手輕點!疼死我了!這怎叫按摸呐?以後我再也不會上你們的當了。”趙麗調皮地說:“不叫按摸也行,就叫幹洗頭吧。你知道這種幹洗頭,我們也費了不少力氣嗎?除了用力外,還要放進醋和啤酒――醋和啤酒是要花錢的。所以,雖說十元,也隻能掙你五元。這麽便宜又這麽舒服的事,你叫什麽苦上什麽當?經我這雙手按摸,激活了不少細胞,保你稀疏的頭頂再長濃發;保你頭頂不長瘡,連頭皮癬都很少;保你健康長壽,這還不行嗎?所以,歡迎你以後常來光顧。一會兒理完頭,我還要幫你按摸全身哩……”二愣打斷她的話:“不不,我不要你按摸全身!”趙麗說:“看你包裝這麽好,西裝革履,兩機(手機、bb機)隨身,墨鏡手套,樣樣包裝,一定是個大款!按摸一次才30元,難道就消費不起,不可能吧?如果你有興趣,我們還可以給你特殊服務……”二愣明知故問:“趙小姐,什麽叫特殊服務?每次多少錢?”趙麗緋紅著臉道:“傻瓜!自已猜……每次二百元;差一點的小姐也許一百元就行。”二愣道:“唔,二百元,不多,等我掙到錢一定來過把癮!”趙麗激他:“不掙到錢,難道就不能過把癮了?”二愣道:“不掙到錢,難道你們讓賒賬?”趙麗哼了一聲:“哼!欠賬?美死你了!”

    幹洗和理發完畢,趙麗問他要不要按摸?二愣圓滑地說:“今天沒有多帶錢,以後再說吧!多少錢?”趙麗告訴他:“幹洗10元,理發5元,共15元。”二愣遞給她一張一百元鈔票,讓她找錢。趙麗把錢接在手中,嚷嚷道:“你是大款,百元鈔票一大把,怎說沒有錢?走,進內室,幫你按摸。等按摸完再找錢;不接收按摸,我就不給你找錢,嘻嘻!哈哈!”趙麗本是開玩笑,想不到其他女孩也跟著起哄。她們邊推二愣邊嚷著:“大款同誌,快快請進內室吧!趙小姐是這裏高手,按摸術最棒!按摸一次,保你消魂難忘!”“不敢接收趙小姐按摸,就是打腫臉充胖子的假大款!”“要不,換曹小姐按摸吧?她的按摸術也不錯。”“走,快進內室吧!”二愣被五位小姐前唿後擁,如騰雲駕霧,腳底下輕飄飄地,還沒有按摸,大小骨頭都酥了。後來小姐們果真把他擁進內室,接收按摸。按照二愣的目光、標準和心意,仍留趙麗給他按摸,其他小姐退出房間。

    房間裏隻留下趙麗和二愣。趙麗動作敏捷,三下五除二就脫去連衣裙,隻留下淺蘭襯衣和三角褲衩似的短褲。那襯衣能見到胸罩;那白色小褲衩,也能使二愣浮想聯翩。特別是她雪白的臂膀、大腿和蜂腰,時不時地映入他的眼簾,二愣羨慕得直咂舌。趙麗隻二十冒尖,青春的活力,散發著一個妙齡女子成熟的氣息。那臉蛋兒,白裏透紅;那雞啄紅唇,比櫻桃還小;那肌膚雪白如玉,宛如一尊玉觀音。那臂膀和臀部,不但富有彈性而且富有性感。二愣簡直看直了眼。這個凡夫俗子,他的血肉之軀,怎能抗住這尊玉觀音的誘惑?又怎能不被眼前這一幕情景弄得靈魂出竅、胡語連篇呢?二愣本來就有點愣,而且沒有見過大世麵,此時的情調,不僅使他看直了眼,而且也使他看僵了身子。直到趙麗一聲嗬叱,他才迴過神來。他瞅著眼前這尊玉觀音,唾液毫不吝嗇地流淌著;笨拙的舌頭不停地舔著幹裂的雙唇;身子也如騰雲駕霧。他有點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應付眼前這種局麵。隻覺得女人不簡單-―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簡直太偉大太神聖了,能使一個五尺漢子五體投地、靈魂出竅!

    正當他靈魂出竅之際,耳邊又傳來趙麗銀鈴般的笑聲:“嘻嘻!哈哈!你瞧傻眼了?嘿!你不是要按摸嗎?快脫下衣服爬著呀!”二愣結結巴巴問:“還要脫……衣服嗎?”趙麗見他井底青蛙,少見多怪,便掩著小嘴巴兒訕笑起來。她笑時嫵媚如春,柔情似水,臉蛋兒更俏也更俊了。二愣在她麵前,可憐巴巴,顯得更加醜陋也更加渺小了。他羞羞答答忸忸怩怩局促不安動作十分遲緩,第一次接收一位大姑娘的“訓練”,並且第一次在一位大姑娘麵前進行脫衣表演,他覺得十分狠狽。

    二愣脫下西服襯衣長褲,光著膀子隻留一件短褲,在趙麗的授意下爬在床上接受按摸。趙麗先按摸脖項肩背臂膀腰部,隨後讓他翻身,按摸他的額頭臉部胸部。趙麗香汗淋漓,更使她的胸罩、三角褳衩逞透明狀。趙麗的胸峰在二愣臉前晃動,香汗也滴落在他的眼裏和嘴裏。二愣感到癢癢的,還有一股熱氣在臉上縈繞。他情不自禁地睜開雙眼一看,趙麗臉部快要貼著自已的臉門了,那股熱氣便是從她嘴裏唿出來的。二愣喜歡唿吸那種熱氣,熱氣連同滴進嘴裏的汗水,他都用舌頭舔著;汗水明明是鹹的,他卻違心所願把它說成是香的。趙麗抿著嘴巴兒笑著:今天又碰上一個“傻帽”了!二愣伸手揉眼睛,有意無意碰上趙麗的胸峰,趙麗沒有嗬斥他,而且笑得很甜。二愣有恃無恐,很想親她一下臉頰再摸她一下下身。他藉口給趙麗擦汗,順手摸了趙麗一下奶峰,趙麗沒有躲閃也沒有嗬斥;二愣摸不著三角褲衩,但抬起脖項抱住趙麗的臉蛋,準備親她一下臉頰時,卻被趙麗拒絕。趙麗說:“親嘴也要掏二百元。”二愣問:“不是說特殊服務才掏二百元嗎?”趙麗說:“親嘴便是特殊服務的一個內容。”“噢!”二愣如夢方醒,身子一陣痙孿,無力地縮迴脖項和雙手。二愣不解地問:“那麽,摸一下呢?”趙麗道:“摸一下10元,這是老板規定的紀律。現在你已經摸我五下了,該付50元;加上理發、幹洗、按摸費共95元。餘下5元,你是個大款,不必找了吧?”

    二愣一聽,立即從床上彈跳起來,並且暴跳如雷:“什麽?摸一下也要10元?你們洗頭屋的女人太坑人了!你們這店是黑店!婊子店!”趙麗一聽也火了:“你再瞎嚷嚷,我就叫老板派人揍你;揍得你王八搬西瓜――連滾帶爬!”然而,二愣不服。他心裏像吞了炸藥,還是一蹦三尺高,並且邊蹦邊嚷:“黑店……就是黑店!我是光明正大消費,怕什麽?我講得有理,誰敢揍我!”對待這類愣小子,趙麗有的是辦法。她把二愣的真鈔,偷梁換柱,變成假鈔,拿在手上,一麵嚷嚷,一麵指著二愣,聲色俱厲地說:“愣小子,你這一百元是假鈔!快把真鈔拿出來;否則,把你扭送公安機關!”

    二愣一聽傻了眼,爭辯道:“我給你的錢,明明……是真鈔,怎會變成假鈔?趙小姐,莫非你們從中搗鬼?”趙麗搶白他:“誰搗鬼?你自已搗鬼還說別人搗鬼?你自已拿假鈔消費訛詐我們,還說別人搗鬼!”姑娘們都圍擾過來,她們看完假鈔後,都為趙麗打抱不平並為趙麗幫腔:“拿假鈔消費,瞎了你的狗眼了!”“揍他一頓再把他扭送公安機關!就說他販賣假鈔,又大鬧美容美發店!”“販賣假鈔是刑事犯,不判他十年八年徒刑才怪呢!”趙麗進一步逼他:“快把真鈔拿出來!”二愣為了證實自已沒有販賣假鈔,從衣袋裏掏出一迭鈔票,認真地看了看說:“你們瞧,我販賣假鈔嗎?我這些都是真鈔,不信你們瞧!”大家見他拿出來的五張百元大票都是真鈔,在驗明正身後,趙麗眼明手快,從中抽走了一張,並把假鈔扔給二愣。二愣還想搶迴,就在這時候,老板派出來的打手趕到,這才製止了二愣的瘋狂反撲。他們要揍二愣,還要把他扭送公安機關。二愣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有個打手責問二愣:“既有真鈔,為什麽拿假鈔消費?走,跟我們上派出所去!”曹姑娘勸道:“算了算了!既然趙麗已經換迴真鈔了,大家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放這愣小子一碼,不要把他送交公安機關了,大家說好不好?”趙麗道:“好是好,就是太便宜這小子了!他用假鈔消費,還汙蔑我們這店是黑店、婊子店,不把他扭送公安局,也要讓他賠個禮道個歉!”姑娘們附和著:“對,讓他低頭認罪,賠禮道歉!”兩個打手也逼他低頭認罪。二愣有苦難言,有冤難伸,有疼難叫,隻好違心所願,向理發店的姑娘們賠禮道歉,才算平息這場風波。在一陣喧鬧和淫笑聲中,打手們轟他出門時大聲命令著:“快滾!”

    二愣在一片譴責聲中,撿起那張假鈔,灰溜溜地走出洗頭屋。他迴頭跺了三腳,並狠狠地吐了一口痰:“呸!洗發屋的女人真壞,比票販子還壞一百倍;不過,俺二愣才不怕誰誣告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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