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胖子也讓我們趕緊去追吧,他已經打了電話叫過人了,自己一個人呆在這,沒啥大問題,死不了的。


    襯衫男就簡單囑咐了他幾句,然後立馬就跟著我跳上了那輛雪佛蘭轎車。


    門還沒來得及關上,莎莉就猛的踩下了油門,車子就像一支離弦的箭一樣的飛了出去。


    這輛雪佛蘭邁銳寶正是之前軍子停在村口的車,右邊還破了一扇玻璃,車廂裏麵之前被煙給嗆的,現在進來後還有一股濃烈的刺鼻氣味。


    我問莎莉你車鑰匙哪來的啊,然後還特別不可思議的看著她,說:“喲,沒看出來啊,你還會開車呀。”


    莎莉說車鑰匙是剛才在四合院裏找到的,覺得有點像就拿來試試了,結果還真能插進去,接著就擺出一副嘚瑟的樣子,趾高氣昂的說當然了,她前幾天剛把科目二給過了,技術好著呢,拿駕駛本也是遲早的事情。


    我聽完就笑著說:“行了,你就別跟我說大話了吧你,好好看路吧,還指不定追不追的上呢,那輛車都跑出去好遠了。”


    結果莎莉這暴力狂虎的要死,不光教我打拳暴力,連開車也是一樣的狂野,拐彎的時候都不帶減速的,直接把油門踩到了底,任憑窗戶那個破洞口的風唿唿的吹進來,正好我就坐在副駕駛上,直接就拍打在了我的臉上,像刀子一樣,割的我肉疼。


    但是效果還是有的,有的時候吧,你看上去覺得不可能實現的事情,就是需要這些瘋狂的行為,搏一搏,或許就會海闊天空!


    還沒十分鍾呢,就在我們以為都要放棄希望的時候,一個轉彎之後,那輛尼桑轎車竟然出現在了我們的視線中,速度開的不緊不慢的,估計也是之前看我們離的比較遠,心裏麻痹了。


    等我們把車子開到他們後麵,貼著屁股撞的時候,他們這才反應過來。


    想加速,可這時候已經遲了,莎莉一個油門就躥上去,兩輛車並排在了一起,然後猛地往旁邊打了一下方向盤,砰的一聲,撞的那輛尼桑轎車車頭一癟,當時車身就猛烈的晃動了一下,瞬間就失去了平衡,在公路上畫了一個圈,險些撞旁邊樹上。


    但他們還在負隅頑抗,並沒有因此束手就擒,而是將錯就錯,把車子之前開進了旁邊的田地裏,軋過上麵的莊稼,上了旁邊的一條小土路。


    莎莉也急忙調轉車頭想要去追,可是她太著急了,轉彎的時候油門沒鬆下來,踩的死死的,車子重心不穩,往旁邊一歪,砰的一聲右邊兩個車輪就陷進了旁邊的溝渠的爛泥裏。


    一般這個時候都要先停車熄火,下來往上慢慢推車,一點一點的踩油門,但是莎莉卻不肯,她那個執拗的性格呀,非得要死死的把油門給踩到了底,硬是想靠著發動機的動力把車子給拉上來,我們在旁邊勸也不聽,最後發動機一陣轟鳴,冒了白煙,然後直接罷了工,後麵再怎麽也發動不起來了。


    靠。


    媽蛋!


    這可怎麽辦?


    眼看著那輛尼桑轎車越走越遠了,我心裏麵著急的要死,心想先是大兵沒找到,現在軍子也沒抓到,難不成今天真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嗎?


    我蹭的一下,一股邪火就上來了,當時鼻頭一酸,指著莎莉就說了句髒話,可能也是心裏麵想發泄。


    我說你這人咋這樣呢,沒本事瞎逞什麽能耐啊,操。


    莎莉聽完也紅著眼睛急了,她說這事兒能賴我嗎,我不也是心裏著急的想要幫你忙嗎,不然至於身上搞的這麽髒的,一夜沒睡,又累又餓的陪著你嗎,害的我現在工作也沒了,你以為我願意啊!


    襯衫男見狀就在旁邊勸我倆,讓我們都別吵了,都這時候了,還是想想怎麽把車先給開出來吧,大家其實都是好心辦了壞事,相互體諒體諒吧。


    這時候我注意到莎莉眼中都泛起了淚花,心想剛才那話可能說的有點重了,就趕緊上去給她道歉,說對不起,這件事情的確是我的錯,之前是我想的不夠周到。


    說完我就主動跳下車,到後備箱去拿工具,幫著把車子從爛泥地中拽出來,後來襯衫男也下來幫忙,莎莉則坐在車上,一點一點慢慢的踩著油門,小心翼翼的把車子往上麵拉。


    終於,沒過多久,車子從泥潭中陷了出來,發動機也沒什麽大問題,檢查一下之後,又重新恢複了工作。


    我叫了聲成了,然後笑著迴到車上,讓莎莉接著開吧,結果發現她已經坐到了副駕上,把主駕駛的位置讓給了我,擦了把眼淚說剛才都是我的錯,現在換你開吧。


    我就又給她道歉,勸她說剛才那都是我的錯,我說話重了,真沒別的意思啊,你別往心裏去,還是由你來開吧,你技術挺棒的,都怪我沒事瞎嘴賤。


    但她還是不肯,非得堅持接下來讓我來開,我尋思這丫頭心裏可能有什麽情緒了,嘴上不說,但心裏還在生我的氣呢,但當時情況實在緊急,來不及我再多想了,於是我就招唿襯衫男上車,係上安全帶,踩著油門發動車子,穿過農田,軋過莊稼,順著那條小土路往前麵繼續追擊。


    但此時已經來不及了,一路上我們都再沒看到過那輛尼桑車的影子,最後那段土路開到了頭,拐彎上了一段公路,沒多久前麵就出現了兩條岔路,左邊那條道是去什麽煤礦的,右邊那條是高速,上浙江的。


    我心想開尼桑車的那幫人,肯定要迴去跟綁走大兵的那些同夥們匯合的,所以不太可能上高速,他們走的很有可能就是左邊那條路。


    我開著車子順著左邊那段路追了下去,結果越走越偏僻,越走越看不到人影兒,前麵除了筆直且一望無際的公路,旁邊就是兩片濃厚茂密的苞米地。


    當時我心想要是這時候那台尼桑車藏在苞米地裏麵的話,我們開車從馬路上經過,往兩邊望,根本就不會發覺,甚至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想到這,我心裏跟著就慌了,我心想這可咋辦啊,現在相當於是騎虎難下了,就像你走在地鐵站裏,突然迎麵過來了一大幫人,其中有人偷走了你的手機,這時候你非但沒有往迴去找,而是去求助地鐵裏的保安,跟他磨磨唧唧的一通解釋,折騰,然後帶你去做個備案,以為手機就能拿迴來了?


    嗬嗬,根本不可能!


    這件事情最後隻會不了了之啊,所以當時最好的辦法就是一條道走到黑,直接衝過去把那幫人給攔住,不管用什麽辦法,摔東西也好,砸家夥也罷,反正老子的手機不給我,就都不準走,就是這麽無賴,也隻有這樣,或許還有希望。


    當時我也是這麽想的,我覺得如果現在扭頭往迴找,肯定是沒戲了,就算剛才那車真藏在苞米地裏,我們現在迴去也肯定跑沒影兒了。


    倒還不如就他媽的一條道兒走到黑,老子就勇往直前,一路到底,碰碰運氣,看看到底能有啥發現。


    或許對麵也有個豬隊友,不知道往苞米地裏躲,也喜歡一條道走到黑呢?


    當然這時候我也沒閑著,我還跟莎莉逗趣呢,說:“莎莉你看呀,我這破技術還不如換你來開呢,你看看,前麵人早就沒影了!要是你的話,油門一踩,一個氮氣加速,這些妖魔鬼怪呀,就全都現原形了!哎!”


    剛開過玩笑,還沒來得及去看莎莉的反應呢,前麵就看到了一個簡易的收費站,旁邊有個小亭子,三四個平方,馬路中間橫著一條欄杆,上麵還掛著一個“stop”的警示標誌。


    其實說是收費站也算不上,連個刷卡的機器也沒有,就是一個簡單的崗亭,裏麵就呆了一個白頭發老頭,他先是招招手,讓我們停車,然後慢慢悠悠的下來問我們是過來幹啥的,有通行證不,前麵是私家煤礦,不讓走了。


    我往前麵看了看,說我看見了,前麵那座煤山離的還遠呢,我們就是過去看看,找個人,不到礦上。


    接著我還好聲好氣的給他發煙,客客氣氣的問他有沒有看到之前過去了一輛尼桑轎車。


    但這老頭態度特別惡劣,擺明了不想搭理我們的,都沒正麵迴答我們,過來猛拍這車前蓋,讓我們趕快調頭,不然他就不客氣了。


    哎呀,我操了,我心說你他媽的倒是不客氣一個給我看看?


    這段路難不成是你們家開的?你說不讓走,就不讓走?那老子就非要去看看,咋樣啊!


    我沒管他,摁著喇叭拍了兩下,嚇得他趕緊往旁邊躲開,我發動車子直接就衝破欄杆開了過去。


    往前麵開了大概一百米吧,後麵那老頭都化成了一個小黑點,快看不見了,也沒見他能把我給怎麽樣。


    可就在這時候,前麵突然出現了一輛黑色的吉普車,從旁邊躥出來,直接橫在了路中間,然後見我們這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就摁著喇叭正對著我們的車子撞了過來。


    此時,後排的襯衫那見狀,猛拍了一下腦門,好像想到了什麽似的,然後衝我大喊:“不好!調頭!趕緊調頭!我想起來了,前麵這個地方,不能走!快走快走!”


    我看著情況不對,也挺聽話的,及時的踩下了刹車,將車子放慢了速度,然後扭頭問他咋了啊,這地方為啥不能走啊。


    而就在我扭頭看襯衫男,跟他說話的時候,後麵不遠處的路上也鑽出了一輛黑色的吉普車,配色和型號跟前麵的那輛一模一樣,特別默契的配合著前麵的那輛車,兩麵夾擊,一前一後,氣勢洶洶的夾了上來。


    最後把我們給逼停在了路邊。


    襯衫男還沒來得及迴答我呢,兩輛吉普車上麵就下來了五六個皮膚黝黑的魁梧漢子,清一色的身著迷彩服,手裏拿著長條警棍,聚攏過來對著我們的車窗就是一陣猛烈的敲擊,示意我們開門下車,接受檢查。


    這時候我心裏就更慌了,六神無主,以為是遇到了土匪,瞬間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而此時,襯衫男的一句話,更是把我的魂都給嚇了出來。


    “小子,你麻煩大了,知道咱們上海有個江家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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