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白就這樣順理成章在上官府上住了起來,每天與上官元微東遊西逛,日子過得好不自在。兩人也是一見如故,越聊越是投契,張凡白雖然有些害怕上官元微的絮叨,但是上官元微待人真誠,為人坦率,做人處事都是一身正氣,這樣的為人也讓張凡白對儒門有了好感。


    自從見識了佛畫城那般慘烈景象,張凡白心裏一直覺得修行界爾虞我詐、殺人奪寶是家常便飯,更是耳濡目染覺得修行界都是些殺伐果斷、冷漠無情的修行者,但經過與上官元微的相處,又覺得這修行界也不是那般黑暗,就像道不似說的,這個世界有黑就有白,最多的就是灰,每個人要走的路都不一樣,會遇到什麽也是未知數,唯一能做的就是秉持自己的道心。


    張凡白正在房裏想著,上官元微推門進來了,看他滿臉愁容,完全不似平時的逍遙灑脫。


    “元微,發生什麽事情了這麽苦惱?”張凡白問道。


    上官元微猶豫了一下,便說道,“還不是我那兄長,今日上朝又與皇帝吵了起來,唉!”


    上官元誌?張凡白這段時間也見過上官元誌幾次,在古月國擔任禮部尚書,精明幹練,說話處事大方得體,對他也是相莊如賓。


    “和皇帝?我看元誌兄為人沉穩,心懷遠大,究竟是為何事爭吵?”


    “還不是那狗...當今聖上癡迷於玩樂,今日還提議要建一個星月行宮給妃子,我大哥不肯,堅決要皇帝收迴成命,兩人就吵起來了,他也是個直性子,當著滿朝文武大罵皇帝貪杯好色,無心理朝政,皇帝生氣了,大家不歡而散。”上官元微生氣的說道。


    “元微,照我所想,元誌兄是修行者,此次也不過是入凡世曆練,期滿就迴去了,何必過多插手凡人的事情呢?”張凡白不解的問道。


    “我也是這麽說,可我這個大哥是個牛脾氣,他說什麽儒門最講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不管是修行者還是凡人,都應該以萬民的福祉為大前提,雖然是曆練,但為官一日就該恪守本分,說什麽也要阻止皇帝做這件事。那妃子還在皇帝身邊吹枕邊風,說什麽也要修行宮!”上官元微說到氣處忍不住捶足頓胸。


    這上官元誌還真是有原則,雖說有些迂腐,但總算有些人氣,還有些讀書人的氣節,張凡白暗暗想道。


    “其實皇帝也知道我們是什麽來曆,也知道我大哥來此隻是曆練,我儒門與境內諸國世代交好,來曆凡的不知凡幾,都知道這古月國皇帝最是好吃懶做,我大哥偏偏選這古月國來曆練,還說要讓這皇帝勵精圖治,其實敷衍敷衍得了,我們最重要的還是修行,可大哥不行啊,這才來了三個月大大小小已經吵了幾十架了,要不是儒門的身份,早就被拖出去砍了頭了。”上官元微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張凡白心中偷笑,這上官元誌不知變通,倒是上官元微還在為他大哥擔心。


    張凡白聽上官元微發了半夜牢騷,直到深夜才離去。


    上官元微離去後,張凡白開始在房內修煉。


    最近每天晚上修煉,張凡白的修為總算有了些進步。


    凝氣,說白了就是聚氣,把分散在周圍的靈氣聚集起來並保存在體內,隨著聚集的靈氣越來越多到達極限,再以靈氣聚於一點築修道之基,這個基礎是身體的基礎,更是修道的基礎,說起來容易但是做起來卻很難,道不似說張凡白資質一般,光感悟靈氣的存在就花了一番功夫,吸收靈氣的速度也是如蝸牛爬行,跟著道不似一段時間也隻是堪堪到了凝氣二層。


    不過這段時日張凡白每夜勤加練習,雖然資質差,但是他相信勤能補拙,既然決定修行,那就得堅定的走下去,不管能走到哪一步,但是隻要堅持他相信一定可以有所進步。


    張凡白緩緩入定,隻見一絲一絲肉眼不可見的藍色細絲被吸入他的體內,但也有些細絲被吸入後又緩緩逸出,似是吸收的力量不足,張凡白心中焦急。


    我就不信了!張凡白加快體內周天運轉,靈氣吸收倒是快了些,但身體負荷變得重了,豆大的汗珠從張凡白頭上滴落,張凡白沒有理會,反而繼續加速周天遠轉,劈裏啪啦的關節聲從他身上響起,渾身筋骨也有些疼痛,張凡白覺得自己體內的靈氣馬上就要到達二層頂峰,可後力不足,總是頂不穿那層隔膜。


    張凡白眼中露出狠色,咬咬牙又一次加快周天遠轉。他麵色蒼白,眼看就要支持不住。


    突然,他胸口位置發生一陣紅光,磅礴的靈氣如山洪傾瀉一般從心髒湧出,瞬間衝進張凡白的奇經八脈,那靈氣不似平時吸收的一絲一絲,反倒如滔滔江水橫衝直撞,把張凡白的筋脈撞得像裂開一般,張凡白咬緊牙關,立馬引導這些混亂的靈氣去撞開那層隔膜。


    轟,撞開了!


    可是還有大量的靈氣,這可如何是好,張凡白又把這些靈氣緩緩導入丹田,可是這些靈氣太過龐大,他根本控製不住,張凡白覺得自己全身都劇痛,再也沒有餘力支持,眼看著那巨大的靈氣湧入丹田,他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張凡白迷迷糊糊想來,看著自己還活著,心中暗暗慶幸,他差點以為自己要爆體而亡,就這麽身死道消了。


    一看體內修為,凝氣五層!張凡白心中大喜,沒想到因禍得福,本以為自己這樣莽撞,就是不死丹田裏聚集的靈氣也得被打散了,現在看來還有了這麽大的跨越,就是渾身骨頭就像要散架了似的,難受的很。


    道不似和他說過,修行不怕慢,慢是為了好好打好根基,萬丈大樓平地起,根基穩了,才不怕高,可太多人修行隻是一味圖快,殺人越貨,一味用天材地寶堆砌,道基不穩,即使前期進展迅猛,但以後也不會有太大的進展。


    張凡白現在有些理解了他的話,即便為了不再像方才那樣走火入魔,他都不會再去嚐試了。


    想到這裏,他好奇之前那股龐大的靈氣到底是從何而來,似乎是從心髒位置傳出,難道是那菱形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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