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申又看了看持枝得意的月盈後,漸漸收起了惱憤之心,隨後道功圓轉,一聲大喝,劍氣煌煌下,耀天九陽旋天而現,竟是九陽六甲之招。


    月盈見了蕭子申至極強極之招,心惱、心怒之下,頓時喝道:“蕭子申,你找死麽?”


    蕭子申並不答月盈之言,隻是持劍旋身擊向月盈,頓時引動九陽自四方合擊月盈。強悍無匹之劍威,竟使月盈亦不敢輕視,隨後樹枝連起,一招曉風殘月已然運出。


    眼看蕭子申長劍已迎著月盈劍風去到月盈身前,劍尖一聲輕鳴下,九陽瞬間疾縮匯於劍尖,頓時金光極陽之力爆出驚天劍氣,轟一聲撞向月盈劍招。


    就在劍氣爆散滿荒野時,月盈右手虎口溢血,喉頭一甜,竟被蕭子申陽脈九卷擊退。


    蕭子申亦被月盈強大劍威擊得嘭一聲後拋砸入泥地,頓時連咳出血,左掌一撐下,竟一時起身不得。蕭子申倔強脾氣一上來,竟不顧沉重傷勢,一聲厲吼強震地起身,隨後血花灑落下,又持劍往刺月盈而去。


    月盈沒想到蕭子申如此重傷之下竟還強戰而來,心裏又是惱怒,又是不忍,隨後一跺腳,出聲“你個臭小子”後,腳尖一點,竟是輕身疾退而走。


    蕭子申劍尚未刺到方才月盈站立之處,竟就內傷爆發,身子一晃,已跌落在地。蕭子申看著已轉身而退的月盈,又咳了一聲後,大吼道:“有種別跑啊!”頓時氣得月盈一個踉蹌時,蕭子申吼聲牽動傷勢,一頭就栽倒在地,一時根本無法起身。


    蕭子申又在地上趴了片刻後,方才慢慢起身調息,隻疼得齜牙咧嘴。暗道早知與月盈差距仍如此大,就該留下何萬鵬那畜生來發泄了,也免了這般重傷,真是倒黴。


    蕭子申對戰天諱等人的一口怨氣終是發泄出來後,人也漸漸的有些冷靜了下來。此時思及對月盈的無禮,一時也不知她會不會惱,又暗自有些後悔不已。


    月盈見蕭子申並未追趕後,就偷偷的又返身迴了方才與蕭子申爭鬥之處。見蕭子申調息了多時,又在遠處林中挖了個大坑埋了何萬鵬等人後,才自騎馬往北而去。月盈有些擔憂受創的蕭子申,又想問問持國天王與地陽子之事,就又悄悄的遠遠吊著跟了上去。


    蕭子申騎馬到了義成鎮後,正想去尋客棧,誰知有幾個地痞見蕭子申雖渾身見血,衣服破爛,但所騎之馬乃罕見良駒,又見他包袱鼓脹,隱隱透出金銀的棱角來,一時就起了歹意。


    那地痞頭目略使個眼色下,頓時就有一個小痞子衝著蕭子申的馬撞了去。蕭子申一愣時,又見了那痞子的陰笑,再加上剛殺了何萬鵬,頓時就想起了鄂州來訛詐自己的東河幫幫眾。


    蕭子申的怒火頓時就被點燃了起來,持轡之手一帶,馬踏前蹄而起,頓時就將那地痞撞翻在地,踩碎了那地痞的腳跗。


    那地痞一聲哀嚎滾地下,地痞頭目帶人正欲開口質問蕭子申時,蕭子申已翻身下馬,將地痞全部打翻在地,隨後扔下兩百銅板,揚長而去。蕭子申惡行一出,頓時就被四周指指點點的百姓認作了無恥惡霸,竟撞打無辜百姓。


    蕭子申騎馬走後,那地痞頭目正要去撿蕭子申扔在地上的銅板,誰知一雙玉足就踏住了伸向銅板的手,功力微運下,頓時就將那地痞頭目的手掌踩得粉碎。


    在月盈拿起銅板離開後,人群才見那頭目的右掌竟被月盈踩成了骨肉粉碎相連,竟似要散落掉下一般,頓時大驚失色,忙驚慌四散而跑。


    蕭子申去鎮上客棧要了一間客房後,就到酒肆一人獨飲了起來,菜也沒吃得兩口,隻把酒不停的往肚裏灌去,喝到後來,眼角又見了淚光。直喝到了三更酒肆打烊,桌上已堆滿了東倒西歪的酒壇時,蕭子申方付了酒錢,搖搖晃晃的出了酒肆,一人獨向客棧而去。


    蕭子申出了酒肆後,夜風一吹,頓時酒氣上湧,就趴在一邊牆角吐了起來,尚未吐完,警覺大失的蕭子申就被人用麻袋套了起來,隨後一頓亂打亂踢。蕭子申醉得渾身無力下,竟被踢暈了過去。


    這群人正是白日欲訛詐蕭子申的地痞團夥。


    原來自那些地痞先後被蕭子申、月盈傷後,右掌碎爛的頭目如何肯幹休,在鋸掉手掌治了治傷後,就去報了團夥的老大,添油加醋的將蕭子申擁有如何如何多的金銀吹噓了一番。


    那老大聽得頓時兩眼放光,就吩咐了見過蕭子申的地痞仔細尋找,最後在這酒肆見得了喝酒的蕭子申。那些地痞知曉蕭子申有些本領,所以直等到了蕭子申醉酒出來才動手,一時就拿下了蕭子申。


    那些地痞正嘿嘿冷笑著去掀麻袋時,一直跟著蕭子申的月盈頓時怒極而現,瞬間就將地痞全部打翻在地。


    月盈看著手纏細布、坐地不住顫身挪退的地痞頭目,冷聲道:“反正你手掌也沒了,若醫治不當,說不定也得爛瘍而死,我看不如就現在解脫吧,也免了將來活受罪。”


    月盈話一完,殺了頭目後,又問清楚了地痞的窩點,隨後就將地痞殺得幹幹淨淨。


    月盈解開了套住蕭子申的麻袋後,見蕭子申已被踢打的頭青臉腫,頓時又怒又惱,伸手擰了蕭子申一把後,道:“喝死你!”然後就背起蕭子申,把他帶迴了客棧。


    夜裏蕭子申口渴醒來後,見房裏燭光明亮,月盈仰躺在椅上,冷笑看著自己,頓時一驚,急忙坐起時,全身疼痛傳來,竟連臉上也有青痛之意,一時就愣住了,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月盈看著茫然的蕭子申,心裏好笑時,嘴上卻諷刺道:“喲,這不是武功高強、敢與是非梟境寒月使者動手的蕭子申蕭大爺嘛,這是怎麽了?誰有如此本領,竟能將修為不凡的蕭大爺傷成這樣,我倒真想見識見識。”


    蕭子申聽了月盈譏諷,嘴角一抽,頓時又牽動了淤青疼痛,忙就穩了神情,隻木愣愣的下床尋水喝。


    月盈見了搖搖晃晃下床的蕭子申,一聲冷哼後,就起身把桌上早備好的涼水遞了過去。


    蕭子申一口將水灌下去後,又清醒了些,就在月盈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道:“好姐姐,半夜三更,你怎麽闖到我房裏來了?沒非禮我吧?”說著,竟又假裝查看了一下身子。


    月盈見蕭子申恢複了以往語氣,心裏一喜,嘴上卻道:“你若想毫無尊嚴的死在那些無恥的下賤之輩手裏,以後就盡管去醉吧!”


    蕭子申聽了月盈之言,才隱隱約約的記起醉酒後,被麻袋套住一幕,隨後就不曉事了,頓時一驚,冷汗就流了下來,一時後悔不已。暗道自己竟忘了往常自律,也忘了小晚之言,若真死在了地痞手裏,不僅冤枉,連死後怕也要傳為天大的笑話。


    蕭子申見月盈坐在客房裏,料想應是她救了自己了,就道:“多謝姐姐!”


    月盈抬起一腳就踢翻了蕭子申所坐椅子,蕭子申頓時摔倒在地,又疼得齜牙不已。


    月盈見蕭子申忙起身拉住椅子坐遠後,才譏笑道:“喲,蕭大爺,你白天的氣勢哪裏去了?我還以為你修為長進了,尾巴竟翹到天上去了呢!怎麽?被幾個流氓修理了,功力、脾氣竟都一股腦兒的廢了?”


    蕭子申見月盈仍是氣哼哼的模樣,忙又起身作揖道:“好姐姐,你就饒了我吧,再也不敢了!”月盈冷哼道:“少給我來這套!”


    蕭子申見月盈惱怒下,又想起了白天衛塵泱帶來的消息,一時黯然神傷,就訕訕坐迴了椅子上去。


    月盈見了蕭子申神色,也就收起了譏諷、玩笑之心,問道:“你到底怎麽了?我從未見過你無緣無故失態瘋癲至此,又打又殺又醉酒的!我聽你提起什麽戰天諱、祖天驥、地犀教、斷劍山莊之類的,又說你是什麽少主,這是什麽意思?”


    蕭子申不答反問道:“你說我出賣你,又是什麽意思?”月盈拍案喝道:“我先問你的,你先答我!”


    蕭子申暗歎一聲,隨後又搬起椅子靠近月盈坐了。月盈見狀笑道:“不怕我踢你了?”


    蕭子申丟了月盈一個白眼,隨後道:“端午佳節時,我師父派人攻入了大趙皇宮去,帝廷義震怒下,他為了脫身,把一切都推到了我身上,現在帝廷義正滿天下的要找出我來宰了。這被師父出賣的滋味,越嚐越深,我流浪奔逃之下,還不允許發下瘋?若再不出幾口惡氣,我怕自己真要瘋了。”


    月盈驚道:“你師父祖天驥?他為何要攻入宮去?又為何要賣了你去?這與戰天諱、地犀教、斷劍山莊等又有何關係?你為何又要殺了喚你少主的何萬鵬?”


    蕭子申見月盈竟聽了如此多去,頓時就驚得跳了起來,道:“我的姑奶奶,你是何時鬼鬼祟祟跟上我的?”


    月盈在蕭子申說出“我的姑奶奶”後,頓時大怒呸道:“誰是你的姑奶奶?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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