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申獨自離開大軍後,就依了帝九重吩咐,調轉馬頭往義成鎮而去。


    蕭子申方離開帝九重等人不久,尚未到義成關,就被人攔了下來。


    蕭子申見攔路的是鄂州東河幫幫主何萬鵬及數個下屬模樣之人,就於馬上輕笑道:“沒想到竟是何幫主大駕,失禮了!”說著,就拱了拱手,續道:“隻不知何幫主是奉段公明之令前來呢,還是奉我師父祖天驥之命前來?”


    何萬鵬卻並不在意蕭子申的嘲諷,隻率了下屬躬身道:“屬下拜見少主!”


    蕭子申見了突然恭敬起來的何萬鵬,先是一愣,隨後就持劍下馬,急上前扶起,道:“何幫主多禮了,我可擔待不起!”何萬鵬應道:“主仆之禮還是不能少的。”


    蕭子申伸出右手搭在何萬鵬右肩上,隨後緩緩走到何萬鵬右側後方,道:“既然何幫主如此多禮,那我也不客氣了,隻是不知何幫主此來何意?可是要與我算之前的舊賬?”


    何萬鵬又轉身麵對著蕭子申,拜道:“屬下不敢!京裏傳出了不好的風聲,帝廷義那賊子正派禁軍搜捕少主,祖先生怕少主無意中入了帝廷義之殼,所以特命屬下前來帶少主去其他地方安頓。”


    蕭子申又扶起何萬鵬,笑道:“何幫主,你是聽段公明的,還是聽我師父的?”何萬鵬略一思索,拜道:“屬下隻聽少主的!段莊主與祖先生也是少主的屬下,屬下豈能不分尊卑!之前屬下不知少主身份,因而多有得罪,還請少主見諒。屬下等之前聽命於段莊主,棲身鄂州創立東河幫,也是為少主籌謀大計啊!”


    蕭子申又抬起右手在何萬鵬肩頭拍了拍,道:“如此說來,爾等忠心事主,那我是否該獎勵獎勵你們呢?”何萬鵬忙道:“屬下等為少主效力,這是理所應當的,豈敢要少主賞賜!”


    蕭子申道:“噫……何幫主這話就不對了!我自小聽師父說,也就是你口中的祖先生,上位者自當賞罰分明,均平法度。何幫主你不要賞賜,豈不是暗諷我昏聵不堪為人主?何萬鵬,你可知罪?”


    何萬鵬眼中厲色一閃而過,隨後又拜道:“屬下絕無此意,請少主明察!”


    蕭子申笑著擺了擺手,隨後又道:“何幫主,你雖懂規矩,可你帶來的人好像不大有禮貌啊!”說著,就往何萬鵬那幾個屬下看去。


    何萬鵬看了看恭敬侍立一旁的屬下,皺眉道:“屬下不知,還請少主明示!”


    蕭子申突然冷聲道:“何萬鵬,你我君臣說話,普通下屬豈有站立的道理!”說著,就對那幾個屬下厲喝道:“還不跪下!”


    蕭子申見那幾個人竟不遵從,隻是瞧向何萬鵬,就大笑道:“何萬鵬,我這個少主不大管用啊,竟還不如你何幫主!”


    何萬鵬強忍著怒氣,就對那幾個屬下大喝道:“不知禮數的畜生,沒聽見少主的話嗎?還不跪下!”


    蕭子申見那幾個屬下果然依言跪下了,還把頭也埋了下去,又伸出右手搭在何萬鵬右肩上,一邊抬手不住輕拍,一邊緩緩走到何萬鵬後方,道:“何萬鵬,我就說嘛,我這個少主果然沒有你何大幫主管用!”


    蕭子申話一完,眼中突然爆出厲光,隨後右掌渾聚功力,抬手一掌就拍在何萬鵬後腦上。何萬鵬哪會想到蕭子申竟會突然對他出手,而且下手毫不容情,頓時腦戶、玉枕等穴被創下,腦中一陣晃蕩,口鼻溢出鮮血時,一個踉蹌就往地上撲倒去。


    蕭子申飽聚功力的一掌拍實何萬鵬後,轉身拔出長劍,陽脈九卷施展開來,片刻就將埋頭跪地、尚未反應過來的幾個屬下殺得幹幹淨淨。


    蕭子申剛殺完那幾個何萬鵬的屬下,轉身就見何萬鵬往前踉蹌逃走,頓時一聲冷笑,縱身就將傷勢沉重的何萬鵬踢翻在地。


    就在蕭子申一腳踏住何萬鵬,抬劍就要刺入何萬鵬心窩時,何萬鵬一邊嘴角溢血,一邊咬牙道:“為……為什麽?”


    蕭子申持劍抵在何萬鵬心窩,一聲嗤笑後,道:“何萬鵬,我問你一個問題,祖天驥在哪裏?戰天諱又在哪裏?”何萬鵬聞言一驚,勉力搖頭道:“我……我不知!”


    蕭子申道:“是嗎?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祖天驥可是戰天諱?”何萬鵬一愣,道:“我不知!”


    蕭子申哈哈大笑道:“你既不知祖天驥在哪裏,那祖天驥特命你來尋我,不知他是如何‘特命’你的?你可別告訴我是在夢裏!”


    蕭子申說著,見何萬鵬臉色已變,就麵色冰寒道:“你剛問我為什麽,我現在就告訴你,戰天諱領著你們用無恥手段來玩我,那好,我就陪你們玩!不僅是你,你們那些什麽地犀教、斷劍山莊等等之流的貨色,若有機會,我一定殺的幹幹淨淨。你也別露出震驚的神色,你們雖聲稱是我屬下,但我既對你們沒有感情,也命令不了你們。甚至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屬下到底都有誰,他們又在什麽地方,做著什麽,我這也叫少主,別開玩笑了!我怕還不如丁世衣與段中賦之流吧,你說是不是?既然你們也不大認我,那也就不要來怪我不認你們了。在我心裏,隻有你們之前對我百般無理的追打砍殺與現在的無恥誣蔑,還敢在我麵前自稱屬下,你去死吧!”


    蕭子申話一完,長劍猛刺,頓時穿窩入地三分,隻餘劍柄在外。蕭子申隨後拔出長劍,何萬鵬鮮血狂飆下,蕭子申又持劍自何萬鵬脖子上劃過,頓時割斷咽喉。何萬鵬口中泡血不斷噴吐下,片刻就喪命當場。


    蕭子申殺了何萬鵬後,頓時跪倒地上,持劍大笑不止,隨後又喃喃道:“師父,為什麽,為什麽?你為什麽要如此對我?你欺瞞我身世也就罷了,現在為何又來害我,你到底想怎樣?”


    蕭子申話剛完,忽然聽得背後傳出啪啪啪掌聲。


    蕭子申一驚,隨後厲眼一閃,轉身就刺向了掌聲來處,劍尚未到,劍氣已縱橫開去。來人見蕭子申持劍殺來,頓時騰身一轉,瞬間就避過了蕭子申之招。


    蕭子申見來人是一臉酡紅、一身酒氣的月盈,就停了手。見她臉上帶著嘲諷之意,料想是看到了方才的一切,就持劍冷冷道:“寒月使者,有事嗎?”


    月盈見蕭子申不僅持劍動手,竟又麵色冰冷,不喚姐姐,頓時怒氣上來,又加酒氣作怪,亦冷聲道:“蕭子申,你出賣我?”


    月盈毫無來頭的一句問,頓時又惹動了蕭子申肝火,就哼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我沒有心情與誰猜謎了!若沒有事,就自己滾吧,我沒功夫理你!”


    月盈見蕭子申先是冷言冷語,後又態度惡劣,思及持國天王之言,頓時也惱怒起來,說了聲:“你算什麽東西!”抬掌就向蕭子申攻去。


    蕭子申見月盈搶先出手,就持心入道,功力周天急轉而起,隨後緩緩灌入劍身,就那麽冷冷的看著縱身而來的月盈。


    月盈見蕭子申隻是站在那裏冷眼相看,眉頭一皺,已清醒了幾分。雖仍是抬掌拍去,力道卻隻有了兩三分,心道他也算一個小知己,教訓一下就好了。


    誰知月盈縱身臨近,正要輕拍蕭子申一掌就收手時,蕭子申冷光一閃,飽聚功力的一劍頓時由下狂削而上,劍氣磅礴間,頓時強擊向月盈腹、胸、喉、麵,竟是毫不留情的必殺之招。


    月盈頓時大驚,急忙功力渾聚而起,抬掌連拍向劍氣。可月盈反應已遲,加之蕭子申神兵在手,全力一擊,頓時劍氣透身而入,月盈一個踉蹌,竟被蕭子申擊傷。


    就在月盈受創而退時,蕭子申持劍施展出陽脈九卷,隨後疾殺而去,竟是不予月盈喘息之機。月盈抬掌迎敵時,過了數招方才擋住蕭子申攻勢,隨後抬掌一拍劍脊,深厚功力頓時震得蕭子申不住後退。


    月盈看著不住後退的蕭子申,厲聲道:“蕭子申,你來真的?”


    蕭子申停下腳步後,忙運功壓下翻湧內息,隨手持劍一擺,道:“寒月使者,我沒心情與誰玩笑,要戰就戰,不戰就滾,少來煩我,我受夠了!”


    月盈見蕭子申又出如此無情之語,頓時眼眶轉紅,大吼道:“你以為很了不起麽?誰稀罕!戰就戰,你以為我怕你不成!”


    月盈話一完,抬手吸了一根小枝在手,隨後施展出月隱劍法,樹枝流轉劍鳴,夾帶勁氣,轉瞬就連刺向蕭子申。


    蕭子申一聲大吼,隨後持劍連旋,隻如瘋狂一般迎向月盈,竟是不要命般的打法,似要發泄出滿腔憤怒。


    蕭子申雖修為又有大進,又持炎光神鑄神兵在手,但如何是絕頂高手的對手,隻二十來招,就被月盈樹枝連連劃中,身上不時濺出血來。


    月盈見帶血的蕭子申仍是瘋狂之態,一時也是不忍,又抬手一揮,功勁貫入蕭子申長劍後,看著不住後退的蕭子申,哼道:“你可遠不是我對手,還打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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