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虛子見度平則元功飽提而來,雙掌接住後,急喚了聲師弟。晜虛子會意,就閃身越過蕭子申,自來虛子頭頂越過,一掌往度平則頂門拍去。


    度平則見晜虛子厲掌擊來,自己難以還擊,就忙帶著來虛子往後退去。來虛子見度平則後退,就隨了度平則力道,更是道功沛提,狂推而去,二人瞬間又遠。晜虛子見狀,就抬手輕按來虛子肩頭,借了力道不住騰身往二人追去,轉眼已是數十丈。


    蕭子申見三人漸漸遠去,亦施展大道風行緊追不放,片刻後就追上了幾人。蕭子申見己方三人均在度平則前方,一時難以展開手腳,就側身往度平則身後繞去。


    度平則見得蕭子申身形,料他定欲從身後出劍,現在自己與來虛子內力相博,再加之另有前後之敵,若一個不甚,怕就難離此地了。念及此,再不保留,明王大藏功周天極轉,雄渾功力連撞來虛子而去。來虛子功力不及度平則,頓時被度平則強功震開。


    度平則雙手得空,腳尖一點,身子頓時騰空而起,抬腳與晜虛子又過兩招後,竟再上升不止,就空中一個旋身,嘿嘿一笑,就往離群的蕭子申縱去。來虛子一時大驚,身形方穩,就急提氣往蕭子申奔去。


    蕭子申見度平則單尋自己而來,雖知自己不是度平則對手,但見來虛子已隨後趕來,心下一定,就旋劍如風,頓時劍影蕩蕩而現,劍氣縱橫間,六陽會首匯聚一劍,劍氣急攻向近身的度平則。


    度平則一聲冷哼,明王大藏功勁吐,深功沛然身前,不動明王泰山不動,隻聞鏗鏘聲起,蕭子申六陽會首竟進不得分毫,被不動明王寸寸擊散。


    蕭子申想:“我還不信了!”就心下一狠,再運六陽會首,片刻間,蕭子申利劍和著劍氣,旋身直往度平則刺擊過去。


    度平則哈哈一笑,抬掌拍在不動明王招勁上,頓時借力騰空而起,卻是背後來虛子厲掌拍了來。不動明王頓時爆散,與蕭子申、來虛子三式交擊,轟然一聲,蕭子申、來虛子同被震退。蕭子申全身氣血翻騰,頓時難受不已。


    度平則見被震退的蕭子申血氣不暢,剛一落地,又往蕭子申連奔而去。此時晜虛子已趕了過來,就一掌往度平則拍去,喝道:“蕭師弟,快閃開!”


    蕭子申見來虛子亦不是度平則對手,何況晜虛子!現在來虛子迴援略有不及,若自己舍了晜虛子而去,豈不辜負了他們相護之情,又怕晜虛子被度平則所傷,哪裏會退,就急穩住翻騰氣血,亦持劍往度平則刺去。


    度平則身法比晜虛子略快,剛好與晜虛子錯身而過,轉瞬就來到蕭子申身前,直往蕭子申劍身拍去。蕭子申蹬蹬後退間,過不數招,長劍竟被度平則拍得脫手飛出。蕭子申一個不甚,胸口中掌,頓時被度平則拍飛數丈,摔落地上時,嘴角已帶血。


    蕭子申忍了傷痛,抬頭一看,見來虛子已趕到,正同晜虛子聯手攻向度平則,心下稍安。見自己利劍落在三人戰團不遠處,正欲起身去拿長劍再動手,誰知剛起得一半,胸口頓時大痛,蕭子申受痛不過,忙又跌坐迴地上略運功力療傷。


    蕭子申略療片刻,見已疼痛大減,又見度平則與來虛子二人過了數招,已是四掌相接,竟是與來虛子二人又比拚起功力來。蕭子申暗叫了聲:“好機會!”就行功起身往利劍望去。


    就在蕭子申元功沛轉望向利劍時,利劍竟生反應,霎時一聲轟鳴,劍身顫抖。蕭子申頓時一愣,又一喜,意念一動間,長劍竟嗖一聲直擊度平則而去。劍閃如電,瞬間就從度平則後背刺入,度平則頓時受創。度平則三人尚未反應過來,蕭子申利劍竟透身而出,直嚇了來虛子、晜虛子一跳。


    劍身穿身,度平則嘴角見血,竟是狂吼一聲,內息已見紊亂。來虛子二人與他功力相接,氣機牽引間,頓有所感,二人心意相通,功力同催間,直推著度平則往後退去,片刻就撞入後方山壁。一聲炸響,隻見碎石散土亂飛,又聞聖子淒聲怒吼。


    來虛子二人灰頭土臉退開後,又過了片刻,煙塵漸散。蕭子申三人抬眼一看,度平則已滿身鮮血,單足跪地,狼狽不堪。度平則身前劍身已現出近三尺,看來方才一撞之下,怕是隻有劍柄尚在外麵了。


    蕭子申想起武月苓,怕她因自己而受連累,又不知會不會波及他們武家,現見度平則傷重至此,正是大好機會。反正也宰了個小畜生了,再殺了大的也就那樣。念及此,蕭子申也不招唿來虛子二人,運起太公武經,抬掌太一三陽,縱身就往度平則拍去。


    晜虛子見蕭子申孤身前去,急叫了聲:“蕭師弟小心!”後,忙隨後趕了上去。來虛子擔心二人,怕病虎尚有三分威,亦自後趕了去。


    就在蕭子申快到度平則身前時,隻見度平則竟哈哈大笑著起身,明王大藏功外放間,四周鮮血與身上血跡點點飄起,圍繞周身旋轉不息。蕭子申頓被氣牆所阻,竟近身不得!


    來虛子見得度平則行功,大驚失色道:“快退,是‘血獄明王’之招!”


    度平則又高聲笑道:“退得了嗎?”話語未完,血勁外散,頓時將蕭子申、晜虛子二人籠罩其中,竟是進不了,亦退不得!來虛子大急,頓使太清掌法不住往度平則氣牆拍去。氣牆震蕩,度平則又受勁吐血間,咬牙嗬嗬道:“今日度某拉了兩人陪葬,也不算虧了。”


    蕭子申渾身動彈不得,一時懊悔不已,自己無知送死也就罷了,卻連累了晜虛子共赴黃泉。頓時氣惱間,一聲狂喝,盯著度平則急欲運勁掙脫,心裏劍念不覺又起。就在此時,利劍又生感應,頓時又顫抖不已。


    利劍震顫間,度平則受痛,血獄明王之招頓時不穩,來虛子借機一掌破開氣牆。度平則受勁反噬,頓時又被震向山壁。利劍受勁一撞下,加之反噬力道,度平則又咳出血來,頓時傷上加傷。


    蕭子申雖見度平則又受創嘔血,但有前車之鑒,也不敢再亂動了,就抬眼往來虛子二人瞧去。


    度平則趁著蕭子申三人互瞧分神間,強忍了重創,抬掌一拍石壁,就身插蕭子申利劍,急急往遠處奔逃而去。


    蕭子申大叫著:“我的劍!”忙抬腳追去,剛跑得數步,迴過神來,卻又不敢追了。隻轉身與來虛子二人麵麵相覷,一時不知該當如何。


    來虛子歎了口氣,就上前拍了拍蕭子申肩頭,道:“算了,以後再尋把趁手的吧,那劍入了是非梟境之手,怕是要不迴來了。”蕭子申點頭道:“也隻能這樣了!沒想到那明王大藏功竟還有這般招式!”


    來虛子道:“幸好隻是度平則,他修為尚不足,隻能用自己精血施展,卻有頗多限製。待有機會施展時,自己要奉獻那許多精血出來,怕也是沒多少戰力了。若是度無翼、度千尋那些老東西,隻要周圍有足夠血量,就能施展開來。所以,若以後與他們遇上,需得防著此點。”


    蕭子申一邊與二人迴轉林中會合耳虛子,一邊問道:“這招血獄明王,就是明王大藏功的最上乘之招了麽?”


    來虛子搖頭道:“不是,就是以威力論,亦遜明王神光幾分。但此招可鎖定周邊多人攻擊,卻不是其他招式能比的。此招用於力盡拚命,最合適不過了。”


    晜虛子接道:“據師父他們說,明王大藏功最為上乘的乃是‘聖帝明王’與‘明王開宗’兩招。不過師父也沒見過,卻也不知到底是不是。”


    蕭子申幾人說著閑話,就迴到了方才林中相遇之處。


    來虛子運勁大吼道:“小師弟,迴來吧!”過了片刻,竟沒反應!來虛子又運勁吼了幾聲,仍不見耳虛子迴來。


    晜虛子皺眉道:“是不是小師弟走遠了?”來虛子自不覺得耳虛子會走多遠去,一時就有些擔心,道:“希望是如此才好!”說著,就看著蕭子申二人,道:“二位師弟,我們找一找。半個時辰後,無論有無尋得,均迴此處會合吧。”


    蕭子申二人忙點頭應了,就分開了各自走了一邊,往林中深處尋去。


    蕭子申一路仔細查看著有無踩踏、奔馳痕跡,尋了多時,竟沒發現半點,眼看天色已暗,頓時大急。蕭子申想到若非自己惹來事端,耳虛子如何會離群獨處,現下也就不會不見,一時更見懊惱。


    蕭子申又尋了片刻,眼見半點消息也沒有,又快到了會合時辰,正要迴轉之時,突然見得身旁樹葉上似有血跡。蕭子申就湊近了仔細一看,果然鮮紅一點,又帶血腥之氣,不是血跡又是什麽!


    蕭子申頓時又怕又喜!怕的是耳虛子真遇上了什麽事,喜的卻是終有了線索,隻是卻不知是不是耳虛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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