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也就這點線索,蕭子申自然不會輕放,忙又在附近仔細尋找,終是見得一條淡淡血跡,忙忍住慌亂心緒,就一路找了過去。


    片刻後,蕭子申見得遠方一人平躺地上,急奔過去一看,正是耳虛子!蕭子申忙顫抖著手往耳虛子鼻息探去,竟還活得好好的,頓時就略放寬了心。


    蕭子申忙小心翼翼的趁著暗色細細的查看了耳虛子周身,見胸口、背上各有一條傷口。胸口之傷已止血,定是耳虛子自己點了穴的了,背上傷口卻仍在往外滴血。蕭子申忙伸手點了穴道止血,又為耳虛子上了金瘡藥後,怕傷了耳虛子的人仍在附近,又不知此人深淺,忙抱起耳虛子,小心翼翼的往會合處退去。


    蕭子申剛走得數十丈,隻聞得林中一陰聲道:“找到了!”就在蕭子申驚魂未定、急施展輕功速退時,破風聲起,一條黑影已持劍疾刺而來。


    蕭子申見得來人威勢,一時大驚,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就抱著耳虛子一邊疾退,一邊高聲唿喊,隻望來虛子二人能聽見唿聲,及時趕了過來。


    蕭子申正疾奔間,竟見前方又是一人持劍攔路,正又驚時,那人已縱身到了不遠處。蕭子申趁著暗淡天色,終於看清了前方之人,卻是東啟明!蕭子申見是他,就一邊疾奔,一邊喝道:“東啟明,你也敢攔你蕭大爺嗎?”


    東啟明聞聲一驚,定睛仔細瞧時,果然是蕭子申!見蕭子申已到了身前一丈處,抬掌就向自己拍來,記得自己可不是他對手,又記起西長庚慘狀,慌神間,急忙往一旁躲閃開去。


    蕭子申見那東啟明竟懼怕自己,頓時哈哈大笑,瞬間又去遠了。


    東啟明此時亦反應過來,蕭子申可不是三兩招就能拿下自己的,正懊惱時,後麵之人已騰身趕來,喝道:“沒用的東西,還不追!”說著,瞬間又跟著蕭子申遠去了。東啟明忙穩了穩心神,亦自後麵跟上了去。


    蕭子申奔了多時,受創的胸口又見疼痛,眼看後方來人愈來愈近,正自心急不已時,來虛子一個閃身就到了蕭子申身後,正好攔下了迫近蕭子申的來人。


    蕭子申隻聞得掌風、劍吟不斷,二人轉眼已交手數招。嘭的一聲響起,來虛子頓時退迴蕭子申身側,喝道:“星宿劍法,閣下是地犀教哪一位?為何對我師弟出手?”


    蕭子申在來虛子來後就轉過了身來,見眼前的禿頂老者自己並不識得,現又聞來虛子喝出了星宿劍法來,忙出聲道:“不是東啟明與西長庚!”


    來虛子聽了蕭子申言語,就冷笑道:“那就是北鬥了!你一把年紀了,竟對一個孩子出手,羞也不羞!”來人道:“你個小牛鼻子可誤會了,那小孩可不是我動的手!”


    蕭子申看著已跟來的東啟明,就喝道:“若不是你,就是東啟明那畜生了!”東啟明頓時怒道:“小崽子,你罵誰呢?”


    來虛子見晜虛子亦尋了來,就冷眼含光瞧了東啟明一眼,一邊縱身向北鬥攻去,一邊喝道:“三師弟,宰了那匹夫!”


    晜虛子也聽得了後麵話語,心下早怒,見來虛子發了話,也不言語,抬掌就往東啟明攻去。


    東啟明在方才來虛子瞧來時就心下一顫,見晜虛子攻來,忙持劍連擋,隻十來招,就被晜虛子一掌拍得吐出血來。


    東啟明沒想到晜虛子如此年輕,竟有這般修為,頓時大驚,就往北鬥身後躲去。


    蕭子申見來虛子漸不敵那北鬥,就解了腰帶,將耳虛子緊緊縛在背上後,就走到晜虛子身旁,道:“師兄,你去對付那北鬥,這東啟明不是我對手,就交給我吧。”晜虛子也見了來虛子弱勢,就拍了拍蕭子申肩頭,說了聲:“小心些!”轉身就助來虛子而去。


    蕭子申看著東啟明,冷笑道:“老賊,你蕭大爺帶傷,現在你個匹夫也帶傷,過來吧,咱們公平一決!”


    東啟明正自猶豫不決時,北鬥見自己功力隻略勝來虛子一籌,又見晜虛子來助,頓時就起了退走之念,就喝道:“沒用的東西,還不滾,別來拖累我!”東啟明聞言,如蒙大赦,頓時就舒了一口氣,看也不看眾人一眼,轉身拔腿就逃。


    蕭子申見那東啟明遁走,轉瞬就沒入林中不見,眼看得天已完全黑了下來,要追尋他亦不易,也就不管逃走的東啟明,抬掌就向北鬥攻去,欲助來虛子二人一臂之力。


    來虛子見蕭子申前來,忙道:“師弟,你照顧好小師弟就好了,這北鬥可比不了度平則!”


    蕭子申見來虛子二人聯手,已穩勝北鬥,也就放下了心,隻在一旁看著,小心防備著北鬥。


    來虛子三人又鬥了片刻,那北鬥雖落下風,被纏住脫身不得,可他修為卻高於來虛子、晜虛子任何一人,來虛子二人一時半會也拿北鬥無法。


    晜虛子怕久戰無益,就喚了聲:“師兄!”剛一喚完,道功一運,道掌瞬時四化,掌影旋轉間,頓合為一。蕭子申在南海情天時見妙品施展過,記得是太清掌法的深藏若虛之招。


    來虛子聽得晜虛子喚來,早明其意,在晜虛子運招之時,早道功盡提,頓時道掌虛影迎風一丈,掌影旋轉間,忽化為四,變化卻正好與深藏若虛之招相反,正是與深藏若虛聯擊之式——憑虛公揚!


    北鬥見來虛子二人強招欲出,自不敢大意,劍身點抹間,一招“水宿山行”沛然而起。


    來虛子二人招式相應間,五道掌影轉瞬互轉飛揚,片刻間,竟合而為一,道印頓時虛空旋轉而出。


    就在此時,在來虛子二人身側的蕭子申,太公武經心法竟自發運轉起來。就在蕭子申愣神間,太公武經瞬轉周天,陰陽道印自靈台瞬間飛出,直合來虛子二人道印而去。三式相合,竟是以功力最弱的蕭子申道印為主,蕭子申道印瞬間吸納來虛子二人真力,清氣衝霄而起間,直擊北鬥而去。


    北鬥劍招瞬時被破,使劍連擋化解間,卻如何化解得了,瞬被道印擊實,頓時嘭嘭聲起,北鬥直被道印擊向遠方而去。


    就在此時,遠方突然轟然巨響傳來,蕭子申三人瞬間迴過神來,疾往北鬥被擊退處追去。


    方才蕭子申三人均被突然而來的三式相合震驚,別說蕭子申不知發生了什麽,就是多有演練聯招的來虛子與晜虛子二人同是不解,所以三人均是愣在了那裏,竟連北鬥也一時忘了。現聞得炸響之聲,三人方清醒過來,忙急急前去查看。


    蕭子申三人奔到前方爆炸之處,除了深坑、滿地斷樹殘枝與血跡外,哪裏還有北鬥身影!


    晜虛子瞧著蕭子申,口齒不清道:“師……師弟,方……方才……怎麽迴事?”蕭子申搖頭道:“我也不明白,我可沒動,是心法自己運轉而出的。”


    來虛子急問道:“真是自己運轉而出的?”見蕭子申點頭,就瞧向晜虛子,道:“師弟,再試試?”晜虛子急忙點頭應了。


    來虛子又從蕭子申背上解下耳虛子,查看了耳虛子情況後,見隻是外傷,且也不重,頓時就放下心來。


    來虛子扶了耳虛子一旁躺下後,就一把把蕭子申拉到身側站了,道:“看著就是了,別動啊!”見蕭子申點頭,就與晜虛子又運功使出憑虛公揚與深藏若虛來。二人合招道印方現,蕭子申太公武經竟又按口訣自發運轉起來,頓時三式再合,瞬間向前疾撞而去,一路摧毀了百十丈大樹後,道印方才散去。


    來虛子暗自咽了口唾沫,又把蕭子申拉到二人中間試了試,果然一般無二。晜虛子頓時喜道:“師弟,小妹說你是道門之人,塵泱又說你得了殿下認可,難道你修煉了太公武經?”


    蕭子申與來虛子二人同生共死一遭,自也對二人產生了知交之情,況且他們又是道門之人,也就不再隱瞞,迴道:“是殿下讓子師姑娘傳與我的,我又得了衛公子指點。”


    來虛子想了想,道:“師弟,我們三人合招,威力如此之大,看來此事需得迴報師門與殿下,不知你意下如何?”蕭子申點頭道:“這也是應該的!況且二位師兄才是正統,我尚未正式入門,二位師兄做主便是。”


    來虛子道:“那好,既然你沒有意見,我們就此決定吧!說不定與三清界招式也有合招的可能,可惜現在才發現,否則在南海情天時,就可與塵泱好好試一試。”說著,又向蕭子申問道:“師弟,你會三清界的其他武功麽?”


    蕭子申搖頭道:“我隻修煉了太公武經與大道風行的身法!三清界還有其他武學留存下來麽?”


    來虛子點頭道:“尚有掌法與劍法,塵泱都會。待你太公武經修煉純熟了,就去京師求了殿下同意,讓你隨塵泱修煉吧。三清界的武學比玉清、上清、太清三宮的武學都要厲害,若你能學了,自然大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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