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白銀瞳、白發飄然俊秀,雙目如電炯炯有神頗有飽讀之態。


    此人姓崔,名玨。


    ……


    崔玨發牌使令,眼見黑白二氣衝天而出,輕如薄煙的魂體輕輕歎了一口氣,眼神透露著一絲疲憊轉頭看著自己的肉身。


    又消瘦了幾分,麵色又白了許多。


    也不知道還有幾年好活。


    想他年紀輕輕,自從發現伴生之玉有如此功用,能喚黑白二氣聚成人形,長安附近的作祟陰魂不少被他處置。


    如此夜間發牌已有七次。


    這是第八次。


    每一次都讓他氣血虛弱、身形漸瘦,此種虧空難用藥石補救。


    唉。


    不一會,崔玨屋內黑氣頓生,遍布四周,黑氣充盈變幻之間已經將屋內變成了另一般模樣。


    四周濃霧湧動,形如大堂,崔玨坐處白氣托起,前方生出一方大案,上有醒木一方,火簽若幹。


    崔玨眼見如此,心道這嶽良當是歸案,前翻幾次都是這般,黑氣聚攏成形,成了一方公堂。


    果然。


    黑白二氣循風而來,在這大堂處停步顯形,分立兩旁,自大堂中央出現兩個魂體。


    一者跪倒在地,生人魂魄,和白日那胖子模樣一般無二;一者身形青黑、陰霧橫生,顯然是想掙紮反抗,但是在這大堂之中,盡數克製,也是老老實實排在大堂上。


    “啪~.”醒木一排,這生魂和那陰魂俱是一顫,老老實實跪拜在地不敢直視那堂上威武的白麵之人。


    “大膽鬼物,光天化日、長安城內,欺善淩弱,誣告誹謗他人,謀占他人財產,爾可知罪?”


    崔玨赫赫之音剛開始問罪,那胖胖的生魂便抖得好似篩糠,連連磕頭拜上,磕磕絆絆開口說道:


    “大人~明鑒,那欺淩謀財之事,俱是這鬼物,指使俺的軀體做的,和俺無關啊。”


    旁邊的鬼物被捉拿來這公堂,就感覺有所不同,好似自己的神誌更清醒了幾分,但是好似被這大堂克製,掙脫不得。


    又聽聞旁邊的胖子這麽說,有點意外都,甩鍋也不是這麽甩的,還頗為意外的轉頭看著旁邊的胖子。


    也匆忙開口辯解:“迴前輩,若非這生人同意,小鬼也近不得這長安城,也做不得這般事。”


    “放肆,明案之前還敢妄言,如何附得陽人軀體,又如何為非作歹還不從實招來,否則免不得一番油炸。”


    油炸小鬼,是一種頗為殘酷的手段對於陰魂而言,這也是崔玨的一個重大發現。


    “大人,俺說,俺說。”


    那小胖子聽聞此言整個魂體都抖不住了,也沒發現旁邊這貪鬼竟然這般清醒,之前不是說時不時沒有理智的嘛。


    這一長串開始交代。


    胖子叫劉達,之前在外出采藥之時,誤了時辰,隻能尋了一無人居住的破敗的院子過夜,


    “那院子頗是慘敗不堪,想來無人,俺便進去暫居一宿。 入院走了沒幾步,俺便被一個小土堆絆了個趔趄。”


    “俺聽著像是陶瓷的聲響,便細細挖了出來,果真是一個陶罐,裏麵放了二十枚貝幣,俺琢磨著陶罐想是無主之物,便收好進了屋內。”


    “半夜時分,迷迷糊糊的,俺在外過夜和衣睡得,一個人影好像憑空從地裏冒出來,便是這鬼物嶽良。他悄悄打開俺的口袋,把貝幣拿了出去。”


    “俺立刻起身,抓著身邊的陶罐問他兄台何意?”


    “他告訴俺他是此間房屋的主人。”


    “那不對啊,這屋子主人分明已經亡故。他指了指地上,俺斜眼一看,立時冒出一身冷汗,真的沒有影子!他和俺說他姓嶽名良,突發急症死在夢中。因為身邊沒有親人,原有的相鄰把他殮埋,僅剩一個陶罐淺埋在一個僻靜處。”


    “和俺說,死了之後對著財物更為癡迷,便問俺要不要貝幣,他有鬼道法門可以斂財,俺一時糊塗啊大人,俺信了他。”


    “可是俺也不知道他盡是做的強取豪奪、欺淩弱小的勾當啊。”


    以上是胖子劉達的口供,那貪鬼嶽良口供也如出一轍。


    崔玨手持供狀,麵帶怒意對那貪鬼判道:“被窩屬於活人私人領域,擅自闖入者當處勞役十年,附人軀體強取財物,數罪並罰……”


    那貪鬼嶽良跪在堂前都懵了,當鬼這麽久了,還有“非法侵入被窩罪”?陽界的治安都已經這麽好了嗎?


    咋沒人告訴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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