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狠睡了五六天才把自己耗掉的精力補充迴來。這個時候奧克斯老先生已經就voldemort逞強後所做的蠢事笑過無數迴了。


    不過在笑的同時他也沒忘記檢討自己的疏漏,“如果早知道讓西弗勒斯來這麽容易,我們也不會耽誤了這麽長時間。”


    “凡事還是要多做考慮為好,”西弗勒斯半點都不覺得這一個多月來的準備工作是無用功,“如果沒有您的幫助,我們現在都還置身於水深火熱中呢!”隻要想到voldemort差點就變成了瘋子或者麻瓜們口中的植物人,西弗勒斯就心驚膽戰的厲害,對奧克斯老先生也充滿感激。


    就是voldemort自己也肯定了奧克斯老先生的能力。


    “奧克斯先生,你早先設下的融合路線幾乎沒有任何差錯,我這次能夠徹底消除靈魂上的隱患,完全是你的功勞。”心中大石終於落了地的voldemort身上也罕有的多了幾分平和之氣,“有了這次的先例,對你的靈魂融合我也有了把握,不管怎麽說,你製作的魂器畢竟比我少。”


    奧克斯老先生感激voldemort的好意,但對方那句‘畢竟比我少’卻讓他嘴角一抽,腦海中更是不由自主的又迴想起麵前人曾用彷佛吃飯喝水般的尋常態度對他說‘七是個很有魔力的數字’時的情形。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瘋狂嗎?我那可不是膽小而是有分寸的表現——你瞧著吧,我的靈魂融合肯定比你輕鬆得多。”奧克斯老先生不服氣的嚷嚷道。


    “那可未必,”voldemort臉上的表情要多淡定就有多淡定的唱反調,“別忘了你可不像我這樣幸運的擁有一個靈魂伴侶。”而且也未必能真的撐過三塊靈魂碎片的融合過程——畢竟不是誰都像voldemort一樣,天資超強又有著強大堅韌的毅力。


    “不錯,你說得對,我確實沒你這樣幸運的有捷徑可走,但是!我也有不顧一切堅持下去的動力——無論如何,我都要參加莉莉絲的婚禮!我都要讓她挽著我的胳膊走過拱門走過紅地毯!在此之前,我需要有一個完整的靈魂,需要有一顆不會發瘋的大腦和一顆理智的心髒——否則以我對莉莉絲母親的了解,她是絕不會同意我們接觸的。”


    “那就祝你一切好運。”voldemort神情認真的說,“布萊茲·霍爾和你女兒的婚禮我會帶著西弗勒斯前去參加。”


    待在旁邊抱著兒子旁聽的西弗勒斯沒有任何異議——靈魂補充完全,此刻魔力正處於巔峰時期的黑魔王無懼任何威脅,自然也能夠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保護好他們的孩子。


    由於voldemort和西弗勒斯打算等奧克斯老先生融合靈魂後再迴去的關係,奧克斯老先生重新鑽迴了工作間為自己的靈魂融合做準備去了。


    而西弗勒斯和voldemort則坐在燃燒著壁爐的起居室裏說話。


    把兒子塞進愛人懷中的普林斯家主捧著自家伴侶的臉,仔細打量著對方彷佛紅寶石一樣熠熠生輝的璀璨紅眸,揚著眉毛問,“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你眼睛瞳孔的顏色應該和我的一樣,也是黑色。”


    “這大概就是最後的後遺症了。”voldemort對此看得很開,“不管我喜不喜歡都已經習慣了——而且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它已經變成我最鮮明的標誌了——畢竟不是誰都能擁有一雙紅色的眼睛的。”


    “聽你這話好像還很驕傲啊?我可沒覺得兔子眼有什麽好的——看著就讓人心頭發怵,討厭得很!”嘴裏說著討厭,眼睛裏卻是滿滿的笑意,促狹的很。


    已經很久沒見愛人這麽高興的voldemort自然明白他今天為什麽會這麽高興,一時間心中滿懷感激。


    他麵帶笑容的說:“再怎麽討厭我們也緊緊的拴在一起怎麽也甩不脫了,兔子眼也兔子眼的好處——至少它看上去很漂亮嘛。”邊說還邊故意湊到西弗勒斯麵前來衝著他眨眼睛。


    被他靠得這麽近的西弗勒斯眼睛忍不住也跟著有些彎,但很快裏麵又攢齊了火苗。伸出一隻手掐住voldemort略帶幾分蒼白之色的麵頰,拽了拽,“你這樣會擠到諾亞的。”他理直氣壯的說。


    ——看你還敢不敢沒事有事的就拿自己的靈魂開玩笑!


    從來就沒被人這樣捏過臉的voldemort還真有些目瞪口呆,他掙紮了兩下,故意做出一副難受的樣子說疼。


    西弗勒斯沒好氣的放下手,“我明明很輕!”


    “輕也腫了,親愛的看你這態度就知道你不喜歡我了。”voldemort故作傷心的把小諾亞舉起來擋到麵前,“要捏就捏他吧,他的臉比我嫩。”


    “明明是你做的壞事憑什麽要你兒子承擔?”


    “父債子還、天經地義嘛,”voldemort從小家夥肉唿唿的小身軀後麵探出頭來,“而且你就是捏他肯定也沒捏我捏的重。”把自己果真被捏紅的臉湊到西弗勒斯麵前給他看。


    西弗勒斯眸光一閃,右手拇指和食指又有些蠢蠢欲動。


    voldemort見狀,幹脆把小嬰兒塞進魔法護罩裏讓吉吉帶走,直接把西弗勒斯給撲倒了!


    西弗勒斯幾次掙紮都被他壓製,最後隻能被迫跟他滾了迴床單——徹底消去了心口那股從知道這人命不久矣就一直都在不斷攀升累積的恚悶之氣。


    又是一周半的精心準備,奧克斯老先生坐進了voldemort和西弗勒斯前不久才坐進去的魔法陣中。


    從恢複神智以來也不知道融合了幾次的奧克斯老先生對於融合魂器自然也是駕輕就熟,不過沒有一個靈魂伴侶幫助的他到底要比voldemort艱難的多。但是三個臭皮匠還抵得過一個諸葛亮呢,更何況他有voldemort和西弗勒斯的成功經驗在前麵打底!經過一番煎熬,奧克斯老先生成功融合了自己分裂出來的三個魂器,voldemort和西弗勒斯還沒來得及為他感到高興,就被他眼睛的顏色給驚住了!


    那是和帕金森小姐幾乎如出一轍的瞳色。


    漂亮的幾乎不染塵埃的天空藍。


    “——奧克斯老先生,您、您的虹膜顏色怎麽變了?!”西弗勒斯是最驚訝的,畢竟前不久他才就voldemort的眼睛顏色為什麽沒變迴來有過好奇。


    靈魂力量十分飽滿但身體和精神卻困乏的要死的奧克斯老先生哪裏來的精力滿足西弗勒斯的好奇心,有氣無力的看了他一眼就召喚了從小就陪伴著他長大的家養小精靈特特,“給我準備吃的,我餓,還有洗澡水,我要沐浴休息。”


    等到特特消失,他才勉強灌了一瓶精力恢複劑,“有什麽問題等我醒來再說。”


    這時候西弗勒斯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奧克斯老先生的不對勁,頗為歉疚的讓開身形讓前者盡快拾掇一切,去好好休息一下。


    “這次融合對奧克斯老先生來說還真有些吃力,他看上去可憔悴壞了。”西弗勒斯對voldemort說。


    voldemort把他擁在懷中,“當時你也沒好到哪裏去,走出魔法陣就暈過去了——”他吻了吻西弗勒斯的脖子,“把我嚇了一跳。”


    從voldemort口中聽出幾分餘悸的西弗勒斯安穩的側頭迴吻他,“別擔心,我不是沒事嗎,隻要你們一切都好。”他說的這個你們指的是voldemort和諾亞父子。


    voldemort又把他往懷裏摟了摟,“等奧克斯先生恢複元氣醒來,我們也該和他告辭了,這些天我雖然一直都堅持用雙麵鏡和我的下屬們聯係,但不論是魔法部還是食死徒內部都積累了一大堆需要處理的公務了——我這次迴去後很可能會有些忙碌,不過我會記得每天都迴來陪你和諾亞的。”他忍不住又親了親西弗勒斯,“晚上不抱著你我可半點都睡不著。”


    “你以為你還是沒斷奶的娃娃嗎?”經過一個多星期以來的沉澱,情緒已經不像前幾天那樣外露的西弗勒斯對他這種近乎調笑的舉動嗤之以鼻。


    這些天已經看透了西弗勒斯對他的那顆真心的voldemort對於西弗勒斯的近乎嘲弄的挖苦不以為意,而是抱著他一頓耍賴,還怎麽都不放手。


    失而複得的感覺總是太過美妙,盡管西弗勒斯心中不止一次的抱怨這人簡直就是蹬鼻子上臉的典型,但在被他這樣毫無底線的賣萌耍賴後還是忍不住心軟,不管怎麽說,他都沒必要在提心吊膽了不是嗎?不管怎麽說,他都活下來了不是嗎?


    這樣一想,西弗勒斯的心境也就越發變得平和。哪怕voldemort故意惹他變臉也不怎麽生氣了。反倒是voldemort有些適應不良,做夢都想要看西弗勒斯板著臉衝他生氣的樣子。在山穀裏的這些天他們可以說是最親近彼此的時刻,voldemort忘不了西弗勒斯和他說過的那些話,幾乎每一句都暖到了他的心窩子裏,把他心裏那些早就濃鬱的化不開的陰霾一點一點的拂去,一點一點的讓他變得輕鬆起來。


    當心頭最後那點戾氣因西弗勒斯的無怨無悔而抹消,voldemort莫名其妙的就整個人都靜了下來。


    ——親愛的西弗勒斯,原來我遠比我自己所想象的還要更愛你。


    他不再怨恨世道對他的不公,也不再想著要報複世人對他的虧欠,他開始學著愛人,他愛西弗勒斯也愛他的兒子,他開始相信自己會幸福,他相信以後的他不會再像從前一樣除了掠奪權利什麽都沒有,他相信以後的他不會再落到上輩子那個眾叛親離的下場,他相信……


    當voldemort和西弗勒斯與奧克斯老先生告別迴到英國,所有人都覺察到了voldemort的變化——其中反應最敏銳的就是一直都在他高壓苦苦生存的食死徒們。他們驚疑不定,簡直不敢相信他們發現的事實,但這樣一位充滿睿智和仁慈的王者又讓他們心向往之,情不由己的膜拜在他的腳下。


    從法國趕迴的voldemort還見了自己的好友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最後一麵。


    曾經引領了整個巫師界時尚潮流的鉑金家主如今已經瘦得隻剩下一把骨頭。他憔悴瘦削的身影不論是誰看了都會忍不住鼻酸發出感慨——不過驕傲的馬爾福並不會稀罕這些,他們即使是死,也死的驕傲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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