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你,跟我交往,我向你保證,我絕對沒有結婚的對象,我是世界排名前十的鑽石王老五,相信我。”


    冷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自大狂也會求人嗎?


    可是,這三個字,卻讓她無法不心動,眼前的男人正在一點一點地攻陷她的心理防線,她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就快要被他撼動了。


    她的眼睛再次濕潤了:


    “為什麽?為什麽要跟我交往?你不是失憶了嗎?你不是根本不記得我嗎?那麽現在的我,對你來說,隻不過是一個才剛剛認識三天的女人而已,你為什麽要執著於一個這樣的女人?”


    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心在痛著,卻又在期待著,深陷入感情深淵的女人,都是矛盾的。


    歡笑與淚水交織,希望與失望交替,心口不一……


    她怨恨的目光中,卻又帶著一絲希望,就那樣癡癡地看著他。


    他要如何迴答這個問題?在她麵前,他是失憶的,他差點忘了,剛才的自己,似乎已經暴露了!


    可是,他依然選擇了繼續他的謊言,如果新生的他,能讓她迴心轉意,他又有什麽理由去揭開過去的傷疤?


    “因為……因為我對你一見鍾情。”


    這個迴答她會滿意嗎?一見鍾情,在他身上發生的概率幾乎為零,可是女孩子應該都會為這個心動吧?


    他不禁迴想起第一次在聖一的校園裏見到冷寒的樣子,那時的她,已經讓他禁不住動容了,或許,這一見鍾情,應該從那個時候開始……


    一見鍾情?


    冷寒冷笑,她要的不是這個。


    對她一見鍾情,那麽他即將要結婚的妻子呢?


    這個迴答隻能說明,他是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


    “哼,是嗎?就因為你所謂的一見鍾情,所以你要跟我交往,那麽你的新娘怎麽辦?”


    “我說過,根本沒有什麽新娘,那隻是我母親瞎說的!”


    “她為什麽要說謊騙我?有什麽理由讓她那樣做?”


    “因為她不想我們在一起……”


    溫楚差點說漏了嘴,不能再繼續這個話題了,他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個女人這麽聰明、難纏!


    他的雙手撫上了冷寒的雙肩,用力一握,真誠地看著她,聲音透著從未有過的溫柔:


    “給我一個機會,製造屬於我們倆的美好迴憶,好嗎?”


    溫楚的遲疑、猶豫、欲言又止,不禁讓冷寒起了疑心,為什麽他這麽急切地想要與她交往?


    她不會相信他什麽一見鍾情的鬼話,這顯然是騙人的,最起碼是他泡妞的手段。


    可是他為什麽要這麽說,製造屬於他們倆的美好迴憶,為什麽要這麽做?


    今天的溫楚,雖然脾氣還是跟以前一樣,可是他不夠光明磊落,總像在盡力隱藏著什麽。


    冷寒蹙起了彎眉,疑惑地盯著溫楚的眼睛:


    “為什麽要製造新的迴憶?過去的迴憶不好嗎?”


    她為什麽要提到過去?可惡!溫楚放開了她,沮喪地靠在了牆上。


    “我不知道,我忘了。”


    冷寒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眼睛蒙上一層水霧:


    “可是我忘不了,從認識你的第一楚,到最後的分別,每件事都曆曆在目,你失憶了,隻能說明你很幸運,但我不行……”


    她真的很在意那段過去,她真的在恨他!


    他知道,他深深地傷害了她,他奪走了屬於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東西,她的第一次,她的第一次懷孕,都給了他。


    而他直到最後,卻仍然在傷害她。


    心中裝滿了苦澀,他的聲音很低、很低:


    “對不起……”


    冷寒錯愕,他一直欠她一個道歉,這個算嗎?


    他不是失憶了嗎?為什麽在她提到過去的時候,他要道歉?


    冷寒的眼神變得淩厲起來:


    “為什麽要道歉?”


    溫楚的眉心緊擰,是啊,他為什麽要道歉,這句下意識的話讓他差點掉進了她的圈套。


    “因為……我無法迴憶和你的過去。”


    兩人之間跳動著微妙的火光,那根失憶的線被越拉越緊。


    “是嗎?既然記不起來,那就徹底忘了吧!當然,也包括……我這個人。”


    如果他不想記起,那麽她寧願他永遠忘記,也許他們的關係就應該停留在5年前的訂婚典禮上,而不是這樣的糾纏。


    原以為再次遇到他,是件美好的事,卻沒想到,她原來平靜的生活都被打亂了,如果是這樣,她寧願迴到沒有他的日子。


    冷寒說完,一個漂亮的轉身,拉開了樓梯間的門。


    看到她即將走出他的視線,溫楚的心突然像被抽空了,那麽輕,像片羽毛一樣飄浮在天空裏,找不到根基。


    他上前一步,從後麵抱住了她,緊緊地,他害怕她再次逃掉,害怕再也看不到她的臉。


    樓梯間厚重的門砰地一聲關上了,冷寒的心也像被什麽重物狠狠地撞擊了一下,很疼。


    “不要,我忘不了你!”


    他火熱的胸膛緊緊地貼著她冰冷的脊背,她為什麽要走,難道她感受不到他的誠意嗎?


    “你會的……”


    他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對一個隻認識三天的女人,他為什麽忘不掉?除非,他記得一切!


    “我不會,如果能忘,5年前我就忘了,可是我做不到,我忘不掉。”


    溫楚的下巴抵在冷寒的肩膀上,無助的話語就迴蕩在她的耳邊,顫抖著。


    冷寒一下掙脫了他的懷抱,轉過身,怔怔地看著他:


    “你……”


    溫楚的眼中卻閃動著淚光:


    “我忘不掉你的臉,你含著淚的眼睛,你告訴我,是我親手殺死了我們的第一個孩子,還有,你為我而流的血,刻在你右胸上的疤痕……我一直想忘掉這些不好的迴憶,想逃避我曾經是個殺人兇手的事實,想逃避我曾經對你的種種傷害,可是,你那雙含淚的眼睛總是在我腦子裏,那麽哀怨、那麽淒楚……”


    溫楚痛苦地轉過身,捶打著牆壁。


    冷寒震驚,卻又像是在意料之中:


    “你是說,你根本沒有失憶?”


    溫楚閉上眼睛,一滴清冷的淚劃過臉頰,聲音低得可憐:


    “是……”


    冷寒不住地搖頭,為什麽他要這樣欺騙她?


    難道過去發生的一切對他而言隻是負擔而已嗎?


    那麽他還來找她做什麽?


    “溫楚,你為什麽要騙我?裝失憶,很好玩嗎?捉弄我,很有意思嗎?看我像個白癡一樣地在你身邊轉,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冷寒覺得自己真的很白癡,一次一次地栽在這個男人的手上。


    如果他是誠心來道歉,為什麽還要玩弄這種無聊的把戲?


    他要結婚了,看來,她隻是他婚前的調劑品!


    溫楚拉起了她的手,急切地解釋著:


    “不,不是這樣的!我裝失憶是因為……”


    溫楚沒想到,他的坦白竟然會讓冷寒這麽生氣,可是話沒講完,就被冷寒搶白,她甩開了他的手,怒斥道:


    “因為你想玩弄我,對嗎?什麽交往,什麽一見鍾情,什麽保證沒有結婚對象,都是騙我的!怎麽,5年未見,對你來說,我又充滿了新鮮感是嗎?玩膩了其他女人,想找我尋開心了?那個空中小姐沒有讓你滿意嗎?還是那些模特名媛都已經失去味道了?”


    “你……”


    溫楚憤怒地舉起了巴掌,他的暴躁差點讓他向冷寒揮出了手掌,因為她的話,讓他的肺要炸掉了!


    手停在半空中,漸漸握成了拳頭,無奈地放下,他到底做了什麽,什麽空中小姐,什麽模特名媛,她都是從哪裏聽來的?


    “冷寒,我說的都是事實,為什麽你要歪曲我?為什麽不肯相信我?”


    冷寒盯著他慢慢落下的拳頭,他竟然想打她?


    他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裏,她隻不過說出了事實,讓他無法忍受了嗎?


    從他見到她,就開始騙她,她還要傻到再相信他嗎?


    “我憑什麽相信你?你有哪裏值得信任?”


    冷寒厲聲地質問著。


    溫楚頭上的青筋暴出,從來沒有一個女人這樣數落過他,他氣憤至極,兩隻眼睛目露兇光,連唿吸也像隻要吃人的老虎般,卻拿這個女人一點辦法也沒有。


    冷寒緊接著拋出一句:


    “我不想再跟你浪費時間,後會無期!”


    然後雙臂用力地推向了溫楚的胸膛,溫楚沒有準備,厚重的脊背撞上了後麵的牆壁。


    等他再去看時,冷寒已經迅速地拉開了樓梯間的門,消失了。


    她真的走了,溫楚看著緊閉的門,頹然地靠在了牆上。


    她為什麽不能理解他?他已經向她敞開了心,向她道歉,向她坦白一切,她為什麽還是不能接受他?


    難道非要他向她下跪求饒嗎?


    不行,他做不到,他的驕傲和自尊不能再送去讓她踐踏!


    女人,我不會就這麽輕易放過你的!


    因為,沒有你的我,是殘缺的!


    憤怒地拉開門,溫楚也離開了樓梯間。


    這時,下一層的樓梯間裏,艾迪將煙頭狠狠地碾碎在自己的腳下,這已經是他抽的第六棵煙了。


    他的一個朋友在這裏做手術,他是來探病的,可是卻無意中聽到了這樣一幕,他的心糾結起來。


    到底溫楚與冷寒之間發生過什麽,能讓不可一世的他這麽低三下四地去求冷寒?


    看來在機場的事情,並不是偶然,以他的個性,絕對不會玩這種無聊的泡妞把戲,他甚至可以感覺得到溫楚的感情,他對冷寒,似乎是認真的。


    艾迪不由得緊張起來,剛才冷寒哭了,她的情緒激動,時而憤怒,時而悲傷,她在為溫楚傷心。


    他知道,如果真的不在乎,就不會傷心流淚,更不會為他的所作所為而感到憤怒,除非,她的心裏有他。


    艾迪又點燃了一棵香煙,靠在牆上狠狠地吸了起來,為什麽要跟他搶女人?


    他已經對冷寒付出了真心,打算向她求婚,從來沒有一個女人給過他這種想要安定下來的感覺。


    不可以,絕對不行,他不能讓溫楚把冷寒搶走,因為他的心,已經收不迴來了。


    溫楚離開了樓梯間,本打算離開醫院,但是一個身影突然跳進他的腦子裏,那就是自己的母親。


    一個最討厭醫院的人會來醫院,隻有兩種可能,一是自己生了大病,二是探望最親近的人。


    好奇心促使他一探究竟。


    他來到了院長辦公室,如果母親來這裏,一定會隻找院長。


    院長辦公室裏此時隻有院長一人,溫楚進去了,不到十分鍾,人就出來了。


    溫楚向醫院外麵走去,心中卻充滿了疑惑,院長說母親拿來了兩個人的頭發,是為了做親子鑒定,母親會為誰而做親子鑒定呢?


    在這個世上能得到母親關心的人不多,難道是她去找過冷寒,發現了冷漠的事?


    也許是他想多了,母親的朋友很多,說不定是有人請她幫忙。


    但……如果母親拿來的是冷漠與他的頭發,如果鑒定結果顯示,他與冷漠是親生父子,她會怎麽做呢?


    也許她會為了孩子,而接受冷寒,畢竟她的仇已經報了,而且已經事隔5年,她對冷寒、對鍾家,應該沒有那麽大的怨恨了。


    溫楚想著,竟有一絲喜悅,想要挽迴冷寒,也許冷漠會是他最大的幫助。


    溫楚離開了醫院,直接去了酒店,辦公室裏,肖何一直在等著他的消息。


    然而溫楚卻怒氣衝衝地迴來了,肖何驚訝不已,總裁出馬,也有搞不定的事情?


    “楚哥,怎麽樣,還順利嗎?冷寒小姐有沒有嚇到,有沒有被您感動?”


    肖何笑著問。


    溫楚卻坐在椅子裏,一言不發,冷冷地盯著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


    “怎、怎麽了,楚哥,發生什麽事了?”


    肖何似乎又看到了昨天晚上在台上揮拳的溫楚,那種噬血的眼神很恐怖。


    突然,溫楚揮出手臂,隨意一掃,辦公桌上高高的一摞文件稀裏嘩啦地掉在了地上。


    “可惡的女人,竟然如此看輕我!”


    肖何嚇得忙過去收拾地上散落的文件,看來總裁又在冷小姐那裏受氣了。


    也隻有冷寒有這個本事,能把他們的總裁搞得暈頭轉向、失去理智。


    “楚哥,您先消消氣。雖然肖何不及您英俊、瀟灑,但是對付女人,還是有一套的,您不妨說說,都發生了什麽?”


    肖何賣著自己的笑臉,溫楚這樣,會遷怒於很多人的,他可不想第一個被他修理。


    溫楚抬眼看著肖何,也許是自己太不懂得女人了,或許他真的可以讓肖何幫他出出主意。


    “肖何,如果你能幫我搞定冷小姐,昨天晚上你出賣我的事就一筆勾消!”


    昨天晚上,肖何背著他把冷寒的事都告訴了呂東倫,這可以理解,他雖然生氣,卻並沒打算修理肖何,因為他畢竟跟了自己這麽多年,用著也最合他的心意。


    但是現在,似乎這樣的威脅會更有用。


    肖何馬上站了起來,立正敬禮,大聲地迴答:


    “是!”


    心中卻開始打鼓,如果他出的主意不能搞定冷寒呢?那麽結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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