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她,兩個人之間有什麽樣的迴憶?


    ……


    沒有一個問題的答案是令人愉快的,似乎他們之間真的沒有什麽值得她迴憶。


    他第一次這麽恨自己,為什麽沒有給她留下一點點美好?


    他應該讓她重新認識他!


    “冷小姐,我不知道我與你之間有些怎樣的記憶,但是我很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有些迴憶並不美好,你還願意記得它嗎?”


    他的頭依舊枕在她的肩膀上,像個孩子般貪婪地嗅著她的味道,不願離開。


    過了5年,世事變遷,但那段記憶在冷寒的心中,卻始終未曾忘卻。


    也許當初它是可怕的,但經過時間的洗禮,她卻越發覺得這段記憶不可抹殺,隨著感情的升華,這段記憶也漸漸變化,每每想起,都令她心跳不已。


    這是一段不純潔的記憶,當時的厭惡,變成了夾雜著怨恨的甜蜜,說她靠這些迴憶活著,一點也不過分。


    “也許當初它並不美好,記憶不會變,但人會變……”


    冷寒微微側過目光,看著溫楚的頭發,淚水充盈了眼眶,她從未忘記過他的味道。


    溫楚倏地抬起了頭,不解地看著冷寒,她是什麽意思,她說人會變,是說她已經變了嗎?


    冷寒慌亂地別過了臉,拭去了眼中的淚水。


    溫楚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側臉,他當初的所作所為,一定讓她很傷心,很傷心,他要怎麽撫平她的創傷?


    她這些年都是怎麽過來的?一個女人帶著個孩子,要工作、要賺錢、要養孩子,是他讓她經受了這些本不該屬於她的痛苦,他要如何彌補?


    溫楚的心裏沉甸甸的,說不出的壓抑讓他窒息,他握著冷寒的手越發地緊了。


    對不起,他終於知道,什麽叫做後悔,刻骨銘心的後悔!


    經過了8個小時的飛行,飛機終於安全降落在紐約的機場。


    溫楚睡著了,冷寒偷偷地把手從他的手中抽出來,不舍地看了他一眼,下了飛機。


    她與他也隻能是這樣而已吧,他有他的世界,她有她的生活,既然當初他選擇了放棄她,甚至連記憶也一並抹除,現在他又怎麽會抓住她呢?


    看著他生動的臉,她有些怨恨,卻又有些感激。。


    當初剛剛來到美國,她才發現自己懷孕了,醫生說她的子宮曾經受到過創傷,絕對不可以再流產,否則她有可能終生不孕。


    她還沒有結婚,這個寶寶也並不是愛的結晶,隻是一個痛苦的意外,她第二次懷了他的孩子,不管多痛多累,她都必須生下來。


    她無法忘記,當初她挺著大肚子,四處奔波找工作,沒有人願意收留她。


    她必須風餐露宿,饑一頓飽一頓,拖著沉重的身子打工賺錢。


    直到她遇到艾迪,是他給了她一份工作,照顧她和孩子,直到今天。


    說到感激,如果沒有溫楚的種子,她又怎麽會生下冷漠?


    冷漠是她收到的最好的禮物,雖然這句話被很多人用過,但自從有了冷漠之後,她才真正領悟這句話的意義。


    每一個孩子都是父母最好的禮物,他們從一個小小的受精卵發育成一個健全的嬰兒,然後努力地從母親的肚子裏爬出來,來到這個世界。


    本來暗淡的生活突然充滿了陽光,她不再空虛、寂寞,生活即使艱辛,也是幸福的。


    每天疲憊的身體,隻要看到冷漠,就會重新揚起激情,充滿力量。


    現在她已經無法想象,沒有冷漠的生活,她還能不能繼續下去。


    能這樣意外地遇到溫楚,也算是她的一種幸福吧,看到他很好,很健康,她一直懸了5年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


    “溫楚,再見!”


    她淡淡地說著,這算是一種正式的告別嗎?


    她不知道,卻隻知道,他與她,5年前與5年後,不會有什麽不同。


    報紙雜誌上,他的緋聞滿天飛,今天與這個模特見麵,明天又與那個名媛相親,他的感情生活應該很豐富。


    他已經忘了她,而她也不需要這樣的他。


    出了機場,艾氏的另外一名導遊迎了上來,接替了她的工作。


    正當她錯愕的時候,艾迪笑著走了過來。


    “e!”


    一聲爽朗的笑,一句大大的問候,和一個華麗的擁抱。


    冷寒微微一怔,艾迪素來是這樣的,大方不拘小節,對她從來都是熱情無度,關懷備至。


    她曾一度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愛上她了?


    可艾迪身邊的女人不斷,她才放心了,也許這隻是作為舊相識的一種特殊的關懷吧。


    “謝謝。總裁怎麽親自來了?不會是專程來接我這個小導遊的吧?”


    冷寒雙手一滑,自然地推開了艾迪,雖然這是在美國,但她還是不習慣這樣的擁抱。


    艾迪卻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冷寒,經過了5年的相處,他了解這個女人的脾性。


    當初他收留她,純粹是因為可憐她。


    可是與她相處下來,他發現自己的感情在慢慢地變質。


    他不相信自己會是這樣的人,他一向自命不凡,女人隨便換,他的魅力足以收服整個宇宙的女人。


    可唯獨冷寒,任他如何釋放自己的魅力,都無法得到她的心。


    越是這樣,他越是深陷,無法自拔。


    他開始產生要征服這個女人的想法,可是已經5年了,他不但沒有征服她,反而被她征服。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也許是某一個瞬間,他愛上她了。


    她的一顰一笑,她的一舉一動,她對待工作時的認真,對待兒子時的溫柔,都讓他著迷。


    從不相信愛情會降臨到他的身上,可是現在,他卻對自己束手無策了。


    在冷寒去巴黎的這段時間裏,他一直在猶豫,已經5年了,他不能再讓自己這樣泥足深陷下去。


    要麽得到她,要麽放棄她,再這樣下去,他就快變成一個廢人了,因為他已經對所有的女人失去了興趣。


    冷寒所看到的他身邊的女人,隻是他為了掩人耳目,裝裝樣子而已的。


    如果讓人知道他花心大少艾迪也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一個女人,那會被人笑死。


    “總裁要親自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呢,你……要不要一一試試看?”


    艾迪一挑眉,一副試探的樣子。


    “我?”


    冷寒不明所以,吃驚地問。


    因為艾迪一直把自己隱藏得太好了,他怕嚇到她。


    “對,就是你!走吧,坐了這麽久的飛機,累了吧?帶你去放鬆一下!……”


    艾迪說著,攬住了冷寒的肩膀往外走去……


    隻可惜這一幕被後來睡醒覺趕到的溫楚看個正著,他的臉馬上陰沉了下來,飛機上的好心情全被眼前的情景破壞了。


    根據他對艾迪的了解,他知道艾迪是不會無緣無故對一個女人這麽殷勤的。


    一個旅遊集團的總裁,竟然親自到機場來接一個小導遊,這未免也太扯了吧,這小導遊也不是總統夫人。


    渾身的氣血都開始翻湧,他感覺自己的胸腔快要爆炸了,為什麽會這麽生氣?火爆的脾氣難以控製的就要爆發了!


    他看著兩人的背影,咬牙切齒地像要吃人,唿吸漸漸粗重起來,他嫉妒了,嫉妒得要死!


    不過這嫉妒卻讓他有了一種一定要奮發圖強的動力,他不可能再放她走,也沒有耐心再等她5年,他要的就是現在!


    肖何在一旁看著溫楚,不禁打了個冷顫,哆嗦著:


    “天、楚哥,您現在看起來……”


    “我現在看起來怎麽樣?”


    溫楚扭頭瞪視著肖何,像一頭野獸在低鳴。


    “您現在看起來,像一頭發情的公獅……”


    肖何悄聲地說著,卻掩飾不住嘴邊的笑意。


    溫楚這個樣子,也太明顯了吧!


    溫楚聽了卻不以為然,他現在就是一頭正在發情的野獸,他不否認,自從見到冷寒那一刻開始,他就變成這樣了。


    艾迪攬著冷寒的肩膀向外走著,不由得越來越用力,這是他第一次這麽珍惜一個女人,生怕自己一鬆勁,就會抓不住她。


    冷寒有些尷尬,卻又不好意思太拒絕艾迪了,畢竟他總是這個樣子的,對待人熱情風趣是他的優點,可是她卻有點不適應。


    在這樣開放的國度,也許是自己太保守了吧,她經常這樣想。


    這時,一股強大的力量抓住了她的手臂,將她向外拉扯。


    她猝不及防,一個趔趄,跌倒在了另一個懷抱裏,就像撞上了一堵堅硬的牆壁,她捂著額頭,“啊”地一聲叫了出來。


    這是怎麽了?遭遇恐怖襲擊了?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圈了起來,抬眼望去,一個青色有型的下巴出現在頭頂上方。


    這個味道……


    她下意識地將雙手推了出去,掙脫了那個懷抱,這才看清了,是溫楚。


    “溫楚,你、你要幹嗎?”


    冷寒揉著額頭,埋怨地看著溫楚,他不是在飛機上睡著了嗎,怎麽突然出現在她的身邊,還拉拉扯扯的,受什麽刺激了?


    溫楚真是火大,艾迪摟著她就行,他抱她一下她就這麽大意見?


    隨她怎麽想,他不管不顧,又一把拉住了冷寒,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強裝笑意:


    “冷小姐,我隻是想送你一個goodbyekiss!”


    說著,他捧住了冷寒的臉,迅速地俯下身,捉住了她的唇瓣,用力地一吻。


    時間在這一瞬間定格,冷寒的眼睛因為驚訝而瞪得溜圓,整個身子已經隨著這一吻僵硬。


    5年來,她沒有被男人吻過!


    又是溫楚,不管5年前還是5年後,不管是正常人還是失憶症,他依然那麽霸道!


    他吻了她,隻因為他想吻她,想送她什麽見鬼的goodbyekiss,以為他想送人家就一定想要嗎?


    真是個自大狂,加妄想症,加變態大魔頭!


    冷寒不知道該用什麽詞來形容這個男人了,她羞憤地推開了他,緊接著條件反射地給了他一個耳光。


    “溫楚,你流氓!”


    時隔5年,她還是那麽青澀可愛,像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羞紅了臉,眼淚在眼圈裏打著轉。


    挨了她一巴掌,溫楚非怒反笑,因為她青澀的反應,因為她羞紅的小臉。


    艾迪也被溫楚的突然出現驚呆了,尤其是他剛才的行為,真是讓他錯愕加憤怒。


    什麽跟什麽,哪跟哪啊,自從妹妹的訂婚宴不歡而散之後,他與溫楚,除了上流社會的一些乏味的宴會外,幾乎沒有碰過麵。


    現在他突然出現了,卻是為了跟他爭搶冷寒,他是哪根筋搭錯了?他與冷寒怎麽可能有交集?


    短暫的錯愕之後,艾迪憤怒地拉迴了冷寒,似乎保護冷寒是他的義務。


    “溫楚,你怎麽在這?你他媽的……要泡妞找你那些小明星去,不許你來騷擾我的女人!”


    艾迪瞪大了眼睛,憤怒地咆哮著。


    冷寒感覺自己的頭馬上又大了一圈,她什麽時候成了他的女人了?


    整天總是見艾迪談笑風生的,今天他居然發火了,還氣成這個臉紅脖子粗的樣子,還真挺嚇人!


    她看了看艾迪,又看了看溫楚,目光有些急切,她真想說自己不是他的女人,可是現在這個時候,這種解釋似乎隻能引起更大的麻煩,她索性抿起嘴唇,自己還是保持沉默吧。


    這句話果然激怒了溫楚,他強有力的臂膀,再一次拉起了冷寒的手,想要把她拉到自己的身邊。


    “冷寒,你給我過來!”


    “溫楚,你別太過分!”


    而艾迪卻眼疾手快,幾乎在同一時間拉住了冷寒的另一隻手。


    就這樣,冷寒成了兩人的木偶,他們的力氣都大得驚人,拉得她好痛。


    她不知道,雄性動物在爭搶雌性動物時,是可以玩命的,這點力氣算得了什麽!


    三人形成一條直線,在空曠的機場裏形成一道怪異的風景,引得路過的人們不斷地側目。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們的身份,兩大國際知名集團的總裁,竟然在機場裏搶一個女人?


    真不知道該同情這個女人,還是該羨慕她!


    也許更值得同情的是這兩個男人,堂堂的總裁大人們,竟然為了同一個女人而費心勞神,這與他們的身份真的很不符。


    人們不禁感歎,紅塵自有癡情者,這倆總裁太癡狂啊……


    “你們都給我放手,好痛!”


    冷寒感覺自己的胳膊快要斷掉了,再這樣僵持著,她非被五馬分屍了不可。


    聽到冷寒的喊聲,兩人不禁一怔,艾迪首先放開了手,而溫楚卻根本沒有放手的打算。


    艾迪這邊的勁一鬆,冷寒馬上再一次跌入了溫楚的懷中,溫楚順勢將冷寒圈緊了。


    溫楚的唇角躍上一絲得意的笑,想跟他搶女人,門都沒有!


    他說過,他不會再放過她,就算她痛,也要在他的身邊痛!


    “溫楚,你無恥!”


    冷寒怨恨地掙紮著,可溫楚的兩條手臂像一把大鐵鉗,將她牢牢地禁錮,她根本動彈不得。


    他怎麽可以這樣,在她喊出好痛的時候,艾迪放了手,而他卻不顧她的痛,依然用力拉著她,他還是像5年前那樣狠心,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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