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楚鉗住了冷寒的下巴,讓她被迫地看著自己。


    冷寒看著溫楚的眼睛,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起來,這麽近的距離,她感受著他的唿吸,突然感覺很委屈。


    真的隻是這樣而已嗎?她在心裏問著自己,卻找不出答案,隻有委屈的淚水順著臉頰滾落下來。他那樣對她,她為什麽還會這麽做?


    看著冷寒的淚水,溫楚從來沒有過這樣心疼的感覺,這一刻,他隻想給她安慰。


    低下頭,他吻上了她的臉,吻住了她的淚水。


    原來曾經對她的誤解隻是因為他的自尊心與嫉妒,而她的冷漠與無視卻讓他不得不去利用各種方式引起她的注意,包括傷害她。


    陽光灑滿房間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冷寒懶洋洋地睜開睡眼,酸痛的感覺隨之襲來,想起昨夜的一幕頓時讓她麵紅耳赤,那是真的嗎?


    看著旁邊皺巴巴的床單,他昨天晚上也睡在了這?


    冷寒的心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這意味著什麽?


    她不敢往下想了,因為臉紅得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消退了。


    床頭放了一條白色的吊帶裙,冷寒撫摸著,心裏一陣溫暖。


    她下了床,將裙子穿在了身上,裙子是波西米亞風格,厚重的裙擺一直托曳到腳踝,上麵有銅黃色的鉚釘,看起來很隨意灑脫。。


    冷寒對著鏡子笑了笑,也許她應該好好享受在這裏的日子,因為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就會離開。


    打開了房門,走到天井處,昨天那個女傭人正在打掃,看見冷寒出來,她很熱情地上來打招唿:


    “小姐,你好,我叫阿玲,總裁讓我以後專門伺候您。”


    “專門伺候我?總裁?”


    “是的,總裁說您的身體還在恢複中,需要加強營養,您想吃什麽,盡管跟阿玲說。”


    冷寒有點懵住了,總裁是誰?溫楚嗎?他什麽時候變成總裁了?


    不過仔細一想,他住這樣的別墅,擁有私人飛機,似乎並不隻是一個明星那麽簡單。


    “你說的總裁是指……”


    她問阿玲。


    阿玲似乎很崇拜溫楚,很高興地說:


    “當然就是溫楚,溫總裁。他啊,就是我喜歡的男人類型,長得又帥,事業有成,他經營的那個酒店啊,可是全世界最著名的連鎖酒店,雖然我沒有去住過。”


    阿玲把雙手緊握在胸前,一副花癡的樣子,那樣子既向往,又失落。


    “你是說世界連鎖的名城酒店?”


    “對,就是那個名城。”


    冷寒真有點懷疑自己聽錯了,就是那個她曾經去過的名城酒店嗎?那隻是連鎖酒店中的其中一家,其豪華程度已經可見一斑。


    如果溫楚是名城的總裁,那麽他的身價……


    冷寒從來沒有想過他的身份會這麽令人望而卻步,他是個億萬總裁,而她隻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這當中的差距可想而知。


    怪不得他會那麽在意她對他的看法,像他這種身份的男人,恐怕沒有女人會像她這般漠視他吧。


    “溫先生人呢?”


    冷寒實在想不透,像他這種男人,為什麽會幫助鍾家,難道就隻是為了她嗎?因為她幫他擋了一刀?


    “總裁很忙,他現在不在名灣,應該去哪個酒店了吧,早上坐直升機走的。”


    阿玲說著,用手指了指天空。


    冷寒順著阿玲的手指向上望著,原來自己與溫楚一直是天差地別,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似乎根本就是遙不可及的,是什麽將他們聯在了一起?


    這時,別墅外麵傳來巨大的螺旋槳聲,阿玲十分興奮地說:


    “可能是總裁迴來了,今天怎麽這麽早?”


    阿玲急忙放下手裏的工作跑下樓去,準備迎接溫楚。


    此刻冷寒的心情有些沉重,昨夜剛剛知道自己的心,今天就覺得這一切都像是夢,而她的感情根本不應該投放在這個男人的身上。


    這時,一個聲音從樓下傳了上來:


    “鍾小姐?”


    冷寒循著聲音向樓下看去,一樓的大廳裏站了兩個女人,一個人近中年,一個年紀與她相仿,她們是誰,怎麽知道她是鍾小姐?


    冷寒隨即下了樓,走到了那兩個女人的麵前,這才發現,這兩個女人都有著高貴的氣質,不俗的樣貌,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人,更何況能坐直升機來到名灣的,又有幾個是平庸之輩,除了她。


    “你們是……”


    冷寒的聲音很輕,帶著困惑詢問道。


    中年女人的眉頭微微一皺,這就是兒子帶迴來的鍾家的女兒,怪不得,從來不帶外人迴名灣的兒子,這次竟然破了例。


    這個女孩生得太完美,相比起來,自己帶來的女孩根本就是相去甚遠。


    呂東倫伸出了手,淡淡地一笑:


    “你好,鍾幽然小姐是嗎?我是溫楚的母親,呂東倫。”


    這個女人的自我介紹著實讓冷寒愣在了當場,溫楚的母親來了,還知道她的名字,她是來做什麽的?


    遲疑了片刻,冷寒才伸出了手,握住了呂東倫的手,光滑柔軟的皮膚一點都不像是一個中年女人的,她的樣子看起來也就30幾歲。


    “你好,叫我冷寒就好。”


    冷寒著實不喜歡鍾幽然這個名字,就她像時時刻刻在提醒她是個私生女一樣。


    她看向了呂東倫身邊的女人,她長得也很漂亮,衣著入時,渾身上下都被名牌包裹著,妝容精致時尚,她也正挑釁似地看著她。


    “我聽說你剛來這裏,怎麽樣,還習慣嗎?聽說你為了我的兒子而受傷,他對你心存感激,讓你在這療養也是應該的。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世界旅遊大王的女兒,艾麗莎小姐,她是來這度假的,你在這剛好,她也有個伴。”


    呂東倫的一番話說得入情入理,冷寒的心卻已經涼透了。


    “你好,我是艾麗莎。”


    艾麗莎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隻是淡淡地打了下招唿,連手都沒有伸出來。


    他的未婚妻,世界旅遊大王的女兒?


    原來他是有未婚妻的,那麽昨夜算什麽?


    是她產生了錯覺嗎?昨天夜裏,她感受著他的熱情,在他的身下顫抖,這一切似乎都是水到渠成,她以為他也像她一樣,兩個人若不是彼此產生了共鳴,怎麽會那麽和諧?


    突然感覺自己在這裏是那麽多餘,雖然心中跌宕起伏,但冷寒還是很有禮貌地打了招唿:


    “你好,恐怕我不能給你作伴了,因為我馬上就要離開了,希望你玩得開心。”


    冷寒說完,轉過身跑上了樓,她覺得唿吸困難,這兩個女人的氣場快要把她壓垮了。


    愛容易讓人脆弱,當她聽到未婚妻三個字時,她知道自己根本無法承受。


    世界旅遊大王的女兒,與他這個世界連鎖酒店的總裁還真是般配!


    既然他有未婚妻,為什麽還要對她如此曖昧?


    她真的不應該再待在這裏了,那張契約,原本隻是為自己留下來找了一個合理的借口,現在讓它見鬼去吧,她必須離開。


    這裏沒有燈,隻有滿天的繁星和皎潔的月光,沙灘也折射出夢幻一般的銀光。


    冷寒正靠在一個礁石上休息,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了,卻隻知道似乎無論她多努力也走不出這裏,早知道這樣她就應該等溫楚迴來,讓他送她走,如果他對她有感情,就不會再阻攔她。


    正想著,隻見一輛沙灘車向她這個方向駛來,越來越近。


    “冷寒……”


    溫楚焦急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朵,在這個靜謐的夜,她幾乎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是他,他來找她了,這一刻,似乎所有的煎熬都是值得的。


    可是,她不會讓他找到,她不想再趟這個渾水,知道他曾經找過她就夠了。


    一個閃身,她躲到了礁石後麵,屏住了唿吸。


    沙灘車的轟鳴聲唿嘯而過,她知道他沒有發現她,然而淚水還是不自控地流了下來。


    她覺得自己好愚蠢,連他的身份都沒有弄清楚,就這樣傻傻地放了心進去,女人在遇到愛情時總是茫然的,自己也一樣。


    直到聽不見沙灘車的聲音,她才走出來,看著溫楚離去的方向,夜晚的風好涼,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突然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嚇得她渾身一顫,卻不敢迴頭。


    “為什麽躲我?”


    是溫楚,那個如鬼魅一般的聲音,他沒有走?


    怎麽可能,她已經躲起來了,他是怎麽發現她的?


    事實上,溫楚的視力極好,他老遠已經看到了一個白色的身影,可是走近了卻發現沒有,以為是幻覺,所以將沙灘車開了過去。


    可是卻越想越不對,所以將車停好後,又沿原路返迴到這個礁石旁,沒想到真的是冷寒。


    冷寒的淚水無聲地流淌著,為什麽躲他,他還用問嗎?


    “你愛我嗎?”


    冷寒直接拋出了這個問題,如果他愛她,那麽她不渴求能跟他在一起,隻求他放過她。


    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溫楚有些措手不及,他從來沒有想過愛這件事,更何況跟仇人的女兒,可以談愛嗎?


    “我隻想照顧你。”


    溫楚冷冷地迴答,可是卻感覺有什麽東西如梗在喉,讓他唿吸突然不順暢起來。


    冷寒深吸了口氣,這個答案讓她很難受,卻不得不接受。


    她轉過了身,直視著溫楚的眼睛:


    “照顧我?就因為那一刀嗎?”


    “是。我跟你之間,無法談愛。”


    “什麽叫無法談愛?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為什麽要幫助鍾家?別跟我說又是為了那一刀,那一刀沒有那麽值錢。”


    溫楚該怎麽說,說他今天幫鍾家,隻是為了日後讓鍾偉業輸得更慘,而冷寒隻能算是他順手牽羊?


    不管冷寒與鍾家的關係怎麽樣,鍾偉業畢竟是她的親生父親,沒有女兒會看著親生父親被愚弄、被報複,還坐視不理的,如果說出真話,失去她是必然的結果。


    “是,因為那一刀,我看上你了,所以才用五千萬買了你,給我解悶。”


    溫楚的話像把利刃,狠狠地(插)入了冷寒的胸膛,她隻是給他解悶的?


    “所以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我饑渴難耐……”


    冷寒嘲弄地笑了,是笑自己愚蠢,原來她隻是給他解悶的工具,她太天真了!


    一個曾經視她如草芥的男人,怎麽可能突然轉(性)?


    她還能再說什麽,現在的對話都已經讓她覺得那麽沒有意義,轉過身,她隻能繼續走她的路,離開這裏,才是她唯一的出路。


    “跟我迴去。”


    溫楚霸道地命令著,他不管她怎麽想,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命運,那更像是一場遊戲,從她錯入他的房間開始。


    冷寒隻留給溫楚清冷的背影,她還是那麽倔強,不聽話。


    溫楚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向後拖著。


    “放手!放開我!你不是人!”


    冷寒大叫著,她該怎麽形容這個男人,他隻想玩弄她,而她卻把這當成了美夢。


    溫楚用力一甩,將冷寒(禁)錮在冰冷的礁石上,帶火的雙眸直視著她:


    艾麗莎看著兩人渾身的沙粒,她不得不聯想起來,一股酸澀直衝鼻腔,這就是她一心要嫁的男人,一個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的男人。。


    呂東倫在一邊勸慰道:


    “麗莎,你一定要留下,幸福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


    艾麗莎點了點頭,看著英俊挺拔的溫楚,她怎麽可能輕易放棄?


    溫楚將冷寒抱迴了房間,阿玲一直跟在後麵。


    “阿玲,給小姐放洗澡水,幫她準備吃的拿到房間來。”


    溫楚命令著。


    冷寒心想,這就是他所謂的照顧嗎?對她粗暴,強迫、占有,然後再像個聖人一樣施舍她?


    她不需要!


    “出去,都給我滾出去!溫楚,我不想再看到你,你給我滾!”


    淚水奔湧而出,她大叫著,歇斯底裏,憤怒該如何發泄,為什麽她在這個男人的麵前這麽渺小,這麽無力?


    溫楚的心陡然一沉,就應該是這樣,他與她之間,本來就該如此,是他差一點跨躍了那條線,他很慶幸找迴了理智。


    “看著她,如果她再從這裏跑出去,那你也不用迴來了。”


    溫楚對阿玲說,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冷寒。


    阿玲嚇得直點頭,總裁與這位冷小姐到底怎麽了,昨天晚上還好好地睡在一起呢,今天就像仇人一樣?


    溫楚迴到臥室換了衣服,去了餐廳。


    餐廳裏,呂東倫與艾麗莎根本無心吃飯,一直在等著溫楚。


    見溫楚下來了,艾麗莎笑著迎了上去:


    “累了吧,飯菜已經熱了幾次了,快吃吧。”


    艾麗莎像個妻子一樣說著話,溫柔得像個天使。


    溫楚卻隻一個簡單的“嗯”,就算是迴答了。


    艾麗莎覺得很沒麵子,她咬住了唇瓣,隻能悻悻地坐下吃飯。


    呂東倫一直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吃飯。


    飯後,卻把溫楚叫去了書房。


    “告訴我為什麽?到底為什麽要把鍾偉業的女兒弄到這來?別告訴我你是愛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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