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偉業的眼睛一亮,五千萬,完全可以解決鍾家的燃眉之急。


    他迅速地拿過契約,認真地讀了起來,眉頭卻越來越緊:


    “你是說,隻要用幽然作交換,就可以馬上為我提供五千萬的資金?”


    “是,在你還錢之前,令千金屬於我。如果你不想還錢,也可以,那麽令千金就永遠屬於我!”


    溫楚迴答得很幹脆。


    鍾偉業問:


    “屬於你……是什麽意思?你要娶她嗎?”


    溫楚狡黠一笑:


    “娶她?據我所知,令千金還沒有離婚吧?屬於我,意思就是--她賣給我了。”


    “你說什麽?”


    鍾浩然馬上走了過來,從鍾偉業的手裏搶過了那頁紙,端在了眼前。


    當他看完之後,已經怒不可遏,他把那頁紙揉成了一團直接扔在了溫楚的臉上,怒吼著:


    “溫楚,你做夢!冷寒是人,不是貨物,如果你愛她,就正大光明地娶了她,如果不是因為愛,那麽你想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得到她,究竟是為了什麽?”


    溫楚的心糾結了起來,就像那頁被揉皺的紙,他到底是為了什麽?


    他不可能娶冷寒,甚至要整垮她的父親,但自從冷寒為他受傷以後,他的腦子裏就已經蒙生了這個念頭,就算不能娶她,她也必須留在他的身邊,做什麽都好,隻要能讓他天天看到她。


    他撿起了那頁揉皺的紙,將它一點一點攤平,放在了茶幾上,然後從西裝兜裏掏出了一張名片,放在了上麵:


    “這是我的名片,鍾老先生如果想好了,可以隨時來找我。”


    說完,溫楚起身離開了,經過鍾浩然的身邊時,他露出了挑釁的一笑。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們不會用冷寒作交換的。”


    鍾浩然的目光中全是憤怒,溫楚太可惡了,他把冷寒看成了什麽?


    “是嗎?你會來求我的!”


    溫楚冷冷的說,然後邁開步子絕然地走出了別墅,隻留下了他孤傲的背影。


    這時,蘇麗娟好奇地拿起了溫楚留在契約書上的名片,看著看著,她的嘴角翹了起來:


    “還真得去求他了。”


    說完,把名片向鍾偉業遞了過去。


    鍾偉業把名片接了過來,拿到麵前一看,不禁失笑出聲:


    “哈哈……看來我們這迴是撿到大便宜了!這個溫楚,他居然是世界最大的連鎖酒店名城的總裁,他這身份隱藏得可夠深的啊!”


    “怎麽可能?”


    鍾浩然搶過了名片,鍾偉業說得沒錯,鍍金的名片上,赫然刻著名城酒店集團總裁的字樣。


    鍾偉業的眼睛眯了起來:


    “早就聽說名城酒店有一位從來不露麵的總裁叫ivan,沒想到居然會是這個溫楚!他還真是貪玩,一邊做總裁一邊做明星,卻兩不耽誤,生意做得風生水起,明星也當得遊刃有餘,我還真是不得不佩服他。”


    鍾偉業端起了茶杯,輕輕地啜了一口,


    “他是看上我們家幽然了,看來隻要幽然一離婚,就可以馬上籌備他們的婚事了。”


    如果能攀上名城這個親家,鍾偉業真是一萬個願意。


    “也許他隻是想告訴我們,他看上了幽然,所以才存心來幫助我們,這個契約也隻不過是個形式而已,你也不想想,就算把你女兒拿去賣,她能不能賣出五千萬還不好說呢。”


    溫楚的身份讓蘇麗娟非常振奮,她要極力勸說鍾偉業答應簽下這個契約,就算到時鍾家不還溫楚這五千萬,那又能怎麽樣,大不了就把冷寒送給他,省得鍾浩然每天惦記她。


    如果他真是看上了冷寒,那麽與名城聯姻,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怎麽想怎麽有利可圖。


    “媽,你怎麽能這麽說?冷寒是人,不是貨物,什麽賣不賣的,你這樣太不尊重她了!我不同意,我們不能為了生意而出賣冷寒!”


    鍾浩然很生氣,他堅決反對這件事,


    “爸,你不覺得溫楚是有目的的嗎?他這麽做簡直太荒謬了!”


    不管溫楚出於什麽原因,也不管鍾家危難到了何種地步,總之他不會讓任何人動冷寒一根汗毛,他要保護她,直到他離開人世。


    “他的目的很明顯,他愛上我的女兒了,這樣沒什麽不好,如果能跟名城聯姻,那我們鍾家可是燒高香了,你別忘了,你妹妹可是嫁過人的。”


    鍾偉業顯得很興奮,正如他說的,這麽有利可圖的事,他何樂而不為。


    “對,她是嫁過人了,並且到現在為止,還沒有離婚。”


    鍾浩然的話倒是提醒了鍾偉業,現在鍾克然失蹤了,他上次能來鍾家,說不定過一段時間還會再來,他會加派人手守在別墅附近,隻要鍾克然再來,他一定要活捉他,將他送進監獄,至於與冷寒的婚姻,到時自然解除了。


    “這不是問題,重要的是溫楚愛上她了,哼,先拿到那五千萬再說。”


    冷寒在鍾偉業的心中並沒有那麽重要,她也隻是他的一顆棋子而已,父母與子女之間的感情雖然是天性,但也需要後天的培養,像鍾偉業與冷寒這樣的父女,從小沒有生活在一起,現在鍾偉業更沒想著要培養感情,他又怎麽會在乎呢?


    “爸,你不能這麽做,冷寒還在昏迷中,你還沒有問她願不願意。”


    鍾浩然知道現在這是解決鍾家資金問題的唯一方式,而且他們也不是還不上這五千萬,但一想到冷寒,他就完全不能接受父親的做法,所以他必須找各種理由製止。


    “她怎麽會不願意?當初她不就跟溫楚傳出過緋聞嗎,那照片你也見過,無風不起浪,她也沒有那麽高尚。”


    鍾偉業忿忿地說著,想到冷寒當初與溫楚的事還有那張裸背的照片,他就覺得丟臉。


    “爸,你怎麽能這樣說你的女兒?”


    鍾浩然卻從來沒有那樣想過冷寒,她在他的心中,永遠都是一朵高潔的百合,他始終相信,她有她的苦衷。


    “哼,雖然她是我的女兒,但我說的都是事實,倒是你,才做了幾天的哥哥,就對她偏袒成這樣?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你的老婆。”


    鍾偉業將茶杯重重地放在了茶幾上,十分不滿地瞪了鍾浩然一眼,然後上了樓。


    蘇麗娟走到鍾浩然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著他:


    “好了,浩然,隻要能解決目前鍾家的危機,一個冷寒算得了什麽?你就別再說了。”


    “媽,為什麽連你也這樣?我也是爸的兒子,拿我去做抵押好了,你們誰也別想打冷寒的主意。”


    “啪”,聽到這話,蘇麗娟憤怒地給了鍾浩然一個耳光,為什麽兒子就不能明白她的一番苦心,她這麽做還不都是為了他?


    她知道冷寒一直是兒子的心病,如果早早地把她打發了,對誰都有好處。


    再說她處心積慮、委曲求全地在鍾家這麽多年,不就是為了鍾浩然能順利地繼承鍾家的家業嗎?沒想到他卻為了一個女人這麽不爭氣,如此輕視自己,蘇麗娟很痛心。


    “住口!你是鍾家未來的繼承人,應該處處為鍾家著想,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不想讓我們打冷寒的主意也行,那麽你去找來五千萬,如果不是已經山窮水盡,我們犯得著嗎?”


    這是鍾浩然長這麽大,蘇麗娟第一次打他,她的眼中含著淚水,兒子什麽時候才能放棄冷寒?什麽時候才能讓她放心?


    蘇麗娟上樓了,客廳裏隻剩下鍾浩然一個人,他的臉頰有些微紅,轉過身,他走出了別墅,他不相信,除了接受溫楚的契約,他就找不出別的解決辦法。


    整整一楚,鍾浩然都奔波於各大銀行與相熟的老友之間,可是大家都像約好了似的,沒有給他留下任何餘地,除了接受溫楚的契約,他似乎別無選擇。


    黑色的大吉普車裏,鍾浩然拿起了電話:


    “溫楚,你在哪,我去找你?”


    真的應了溫楚那句話,他必須去求他,求他幫助鍾家,但不是以冷寒作為條件,其他的他都可以答應。


    不知溫楚在電話裏說了些什麽,鍾浩然的臉色馬上變了。


    “你說什麽?直升飛機?”


    鍾浩然一個急刹車,車子停在了路邊,他打開車門,跳下了車,頭上正有一架直升機經過,會是溫楚的嗎?


    “你真的走了?這麽說,你放棄了那個該死的契約?”


    鍾浩然看著天空中的直升機,有些喜出望外。


    溫楚坐在直升機裏,他戴著純黑的墨鏡,穿著一身墨綠色的野戰服,他會放棄那個契約嗎?


    “這件事,你應該迴去問你的父親。”


    溫楚直接掛斷了電話,他轉頭看向了身邊的女人,她閉著眼睛,很安詳,就像是睡著了,他的臉上漸漸漾起一抹笑容,能這樣看著她,他感到很滿足。


    鍾浩然拿著電話,愣愣地看著直升機從他的頭頂上飛過,溫楚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讓他去問他的父親?


    到底那個契約生效了嗎?他為什麽突然離開這裏了?


    鍾浩然上了車,飛快地向鍾家的別墅開去。


    “爸爸……”


    鍾浩然沒進門就大聲喊了出來。


    這時李嫂從裏麵迎了出來,她微笑著說:


    “少爺,老爺和夫人都去醫院了。”


    “去醫院了?什麽時候去的?”


    “你走了之後不久,他們就去了,還讓我收拾了小姐的很多東西,一起帶過去的。”


    “收拾東西?為什麽要收拾東西?”


    “這個我也不知道。”


    鍾浩然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他必須馬上趕去醫院。


    剛剛轉過身,鍾偉業夫婦就從門外進來了,兩人看起來都很高興。


    “浩然啊,你去哪了?”


    鍾偉業很溫柔地打著招唿,跟上午那個煩躁的老頭判若兩人。


    鍾浩然定了定心神,為什麽父親的態度轉變得這麽快?


    “我……沒什麽。”


    鍾浩然想說他為了妙婷的事去找關係了,可是他沒能找到五千萬來解決鍾家的危機,也就沒說出來。


    “爸,你和媽去哪了?我聽李嫂說你們去了醫院?”


    鍾偉業這時已經和蘇麗娟安然地坐進了沙發裏,他從衣兜裏掏出了一張支票,放在了鍾浩然的麵前:


    “浩然,看看,五千萬,這麽容易就到手了,妙婷的危機解除了。”


    鍾偉業炫耀地笑著,似乎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功勞。


    鍾浩然上前一步拿起了支票,愕然地看著:


    “五千萬?哪來的五千萬?”


    鍾偉業笑而不答,就像是一種竊喜。


    可是他的笑,卻讓鍾浩然渾身發毛。


    “哦,那個……我的一個老朋友,突然大發善心,讓我救救急而已。”


    鍾偉業支吾其詞,似乎在打著哈哈。


    “老朋友?哪個老朋友,爸的老朋友似乎沒有我不認識的!”


    鍾浩然顯然不相信鍾偉業的話,他總覺得事情跟冷寒有關。


    “算了,用不著瞞著他。浩然,如今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你爸爸簽下了那個契約,溫楚已經把冷寒帶走了。”


    蘇麗娟幹脆說了出來。


    鍾偉業不說,是因為他在乎鍾浩然的感受,在他的眼裏,鍾浩然無疑是鍾家唯一的繼承人,也是他最重視的兒子。


    蘇麗娟之所以說出來,是因為她不想兒子再泥足深陷,現在冷寒被溫楚帶走了,她可以直接斷了兒子這個念頭。


    可是對於鍾浩然,這個消息尤如睛天霹靂,他的眼睛紅了,淚水在眼圈裏打著轉,他咬著牙,吞咽著淚水,問:


    “你說什麽?你們……真的把冷寒給賣了?”


    鍾偉業發現了兒子的不對勁,他激動得就像要衝過來對他們動手一樣,他從來沒有見過兒子這樣,鍾浩然在他的眼裏一直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現在卻完全失了風範。


    “浩然,別說得那麽難聽,你也知道,你妹妹一直昏迷不醒,溫楚說他會找全世界最好的醫生來治療你妹妹,所以才帶走了她,如果能讓你妹妹醒過來,也未償不是一件好事。”


    鍾偉業盡量放慢了語速,放低了身份,他必須安撫這個唯一的兒子,重男輕女、養兒防老,這種傳統的觀念在他的心裏是根深蒂固的。


    鍾浩然的心氣憤得快要跳出來了,他對自己的父親太失望了,為什麽他會這麽冷血無情,為了鍾家的利益,竟然連親生女兒都能出賣,就算他沒有親自養大冷寒,就算冷寒隻是一個所生,但她的血管裏始終流著他的血液啊!


    他咬緊了牙關,憤怒地瞪視著鍾偉業,眼睛裏布滿了血絲:


    “溫楚把冷寒帶到哪去了?”


    鍾浩然就像一頭怒吼的雄獅,他從來不會這樣跟父親說話,也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


    蘇麗娟的態度異常冰冷,她從沒想過會這麽容易就把冷寒送走了,她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告訴鍾浩然她的下落?


    “不知道,人都賣了,還管賣到哪去?如果你想讓她迴來,那也很簡單,把妙婷的生意做好,還清那五千萬,自然能把她贖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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