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動作阻止了裙子的下滑,衣服固定在了原來的位置上,她沒有暴露一絲一毫,一顆懸著的心還在撲通撲通地跳著,驚魂未定的冷寒抬起了下巴。


    在她的上方出現的竟然是那張可恨至極的臉,他嘲弄地看著她,笑得那樣可惡。


    “溫楚,你……”


    冷寒這時應該說什麽?


    她想咒罵他,為什麽敢在台上做這麽親密的舉動?


    可轉念一想,他這是在救她,如果不是他及時將她抱起,她這時恐怕已經成了人體模特了。


    她應該謝謝他嗎?想想他之前對她做的一切,現在他所做的又算得了什麽?


    “我什麽?你不應該感謝我嗎?”


    溫楚看著她,燈光很刺眼,她看不清溫楚的表情。


    他為什麽要救她?不是說他卑賤嗎?讓她就這樣曝光豈不是更好?他不是應該痛快地笑嗎?


    溫楚就這樣抱著冷寒,他必須一直抱著她,直到下台。


    不知道為什麽,本來還想看她出醜的溫楚,一想到冷寒的身體將要暴露於大庭廣眾之下,甚至上了報紙暴露於天下人之下,他本來惡作劇的心態變了。


    他怕這樣的事情發生,盡管心裏一再地告誡自己她是鍾家的女兒,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卑賤女人,但他卻無法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


    她可以暴露,但隻能暴露給他一個人看,這是他最後得出的結論。


    所以當他眼睛的餘光看到她裙子脫落的一刹那,他即時地將她抱了起來,並馬上意識到,這一定是安娜做的手腳。


    台下的記者都驚唿出來,這樣一幕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看來他們未來幾天都有的新聞跑了。


    此刻台下的安娜氣急敗壞,為什麽溫楚要這麽護著那個女人,還說他不愛她?


    一股恨意從安娜的心底躥了上來,她憤恨地瞪著台上緊密貼合的兩個人,指甲都快咬斷了。


    鍾偉業也驚訝得瞪大了眼睛,漸漸地他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的女兒是要嫁給一個帶給他絕對利益的豪門,而不是像溫楚這樣的明星。


    一個明星,除了能給自己賺錢,還能給鍾家帶來什麽利益?


    最後的環節是董事長講話,鍾偉業上台後,第一句話就是先請模特們下台,他不能再讓這樣的畫麵定格在台上。


    溫楚一直抱著冷寒,這時,他看到了台下的鍾浩然,他突然感到很得意,似乎昨晚相遇時的不快這時都化解了,現在美人抱在他的懷裏,而不是他的。


    溫楚朝鍾浩然玩味地一笑,然後抱著冷寒轉身,邁著優雅的步子走下了台。


    鍾浩然站在台下,一臉鐵青,他無法解釋現在的心情,他不該嫉妒、不該生氣,可他卻偏偏如此,他沒有辦法把冷寒當成妹妹。


    腳步不由自主地移動起來,他握緊了拳頭,疾步走向後台。


    這個時候,他應該作為哥哥來祝賀冷寒的,可他卻完全沒有這個心情,剛剛台上溫楚輕佻的目光讓他的心揪了起來,他不能讓冷寒被這種家夥褻瀆。


    在溫楚抱著冷寒走下台的同時,鍾浩然也正好趕到。


    他迅速地脫下了自己的西裝,三步並作兩步,跨到了溫楚的身邊,將冷寒搶了下來,立刻將西裝裹在了她的身上。


    冷寒猝不及防,在她落地的同時,她的裙子也瞬間滑到了腳下。


    “啊!”


    她嚇得一聲尖叫,幸虧鍾浩然的身材夠高大,他的西裝完全遮擋住了她的關鍵部位。


    鍾浩然的動作引來了溫楚的嘲笑,可是下一秒,當他看到鍾浩然摟著冷寒的肩膀,為什麽心裏那麽不舒服?


    “跟我走。”


    鍾浩然擁著冷寒向外走去。


    溫楚的臉漸漸陰鬱了起來,他一把拉住了冷寒的手腕,心裏似有一種火焰在燃燒著,他說不清那是什麽。


    “鍾先生,處理這種突發情況,還是我比較有經驗,令妹交給我吧。”


    溫楚的手上一用力,鍾浩然沒有防範,冷寒被拉了過去,一下撞進了溫楚的懷裏。


    冷寒還沒有反應過來,溫楚已經順勢從旁邊扯下了一塊幕布,將冷寒整個包裹了起來。


    冷寒被包裹得像個棕子,一個站立不穩,直接倒了下去。


    “啊!”


    又是一聲尖叫,冷寒以為自己這迴肯定要摔成肉餅了。


    就在她的身體已經快要淩空放平的時候,溫楚一把將她抱了起來,還是剛才的動作、剛才的姿勢,她再次躺在了溫楚的懷裏。


    當抬眼看去時,眼前仍然是溫楚那雙深遂的眸子,在這個晴朗的午後卻迸射著寒光。


    “溫楚,放我下來,我不需要……”


    冷寒不滿地叫喊起來,她不需要這個男人幫她,她隻希望能離他遠遠的,越遠越好。


    “再喊,我就吻你!”


    溫楚發狠地低下了頭,將唇湊近了冷寒,冷寒嚇得馬上閉起了嘴巴。


    溫楚微微牽動了一下嘴角,轉身大步走向了後台的更衣室。


    鍾浩然看著兩人的背影,一句令妹,讓他頭痛欲裂。


    溫楚似乎抓住了他的痛腳,隻要提到他與冷寒的關係,他就像個泄了氣的皮球,再沒有彈跳能力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冷寒被別人抱走。


    溫楚抱著冷寒走到了更衣室的門口才把她放下來,他一點一點地將幕布解開,表情淡漠,甚至有點沮喪。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他的潛意識告訴他,他似乎很在意這個女人,他害怕別人看到她的身體,他討厭別的男人接近她,就算是鍾浩然這個哥哥也不行。


    他早給她下了定義,這些齷齪的字眼才屬於她,難道就因為她給了他不同的感覺,他就想獨占她嗎?


    一種難以理解的情感在他的心中滋生著。


    冷寒怔怔地看著溫楚,他還是那麽霸道、不可一世,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著她,仿佛她是他的專屬品一樣。


    溫楚將幕布拿了下來,西裝下,冷寒修長的雙腿顯露了出來,筆直白皙,細嫩的肌膚似乎吹彈可破。


    他想起了在醫院的那個晚上,都讓他難以忘懷。


    麵對溫楚的目光,冷寒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麽,她的小臉騰地一下紅了,她下意識地推開溫楚,轉身推開更衣室的門,逃了進去。


    發布會在鍾偉業講話後落下了帷幕,之後便是商業晚宴。


    這個晚宴很重要,世界各地的經銷商都會在這時簽下意向書,妙婷接下來將會為大批量生產做準備。


    冷寒在更衣室裏,換上了鍾偉業為她量身訂做的禮服,她必須出席晚宴,溫楚也毫無疑義地出席,因為這個晚宴與發布會是密不可分的。


    包括安娜,這個出了意外的妙婷女裝代言人,她表現得更為積極,這是她的好時機,以她的姿色和作風,想要吊上幾個富豪根本不在話下。


    晚宴在名城酒店的19樓宴會廳舉行,開始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冷寒挽著鍾偉業的手臂出現在晚宴現場。


    今天的秀,鍾偉業對冷寒很滿意,除了最後的那點小意外,冷寒的表現簡直堪稱完美,畢竟她是個外行。


    鍾偉業心中的算盤打得更響了,白撿了一個這樣出眾的女兒,他相當於白撿了一座金山。


    冷寒以一襲煙粉色的斜肩晚禮服出現,長長的卷發披散在肩頭,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鍾偉業帶著冷寒在很多富商之間疲於奔波,像是在炫耀他手中珍貴的貨物一般。


    鍾浩然必須顧及鍾家的生意,今年的生意出奇地好,多了很多經銷商,讓他應接不暇,他根本無暇分身去看冷寒。


    安娜也早有準備,她又是一身火紅的裝扮,緊身的深v禮服,整個背部一覽無餘,恐怕再少一點布料,她的屁股都要露出來了。


    她把臉上的白色紗布拿掉了,找人在她的臉上受傷的部位畫上了一隻彩色的蝴蝶,這隻蝴蝶不僅遮住了她的小傷,還令她看起來有些與眾不同了,安娜對今晚的自己很滿意。


    溫楚身著一身黑色的緊身小西裝,深遂的眼睛在察看著晚宴上的每一個人。


    他壓低了聲音,對身後的肖何說:


    “都安排好了嗎?”


    肖何悄聲地答道:


    “好了,楚哥,至少有20家經銷商會將訂單量提高50%。”


    聽了肖何的迴答,溫楚滿意地點了點頭。


    隨後,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起來,安娜一身火紅的衣服馬上跳入了他的眼睛,她正搭著一個中年男人的肩膀,拋著媚眼,嫵媚地笑著。


    似乎知道溫楚在看她,她故意將身體貼近了那個男人,眼睛斜睨著溫楚,像是在說:我也是很搶手的。


    實際上,溫楚對安娜的這種表現早已經毫無感覺,他甚至懷疑這就是自己曾經相處九年的女友,也許是聚少離多的原故,他根本沒有時間去發現她的這副尊容。


    他也很慶幸沒有公開他與安娜的事,不然,媒體的唾沫都能把他淹死。


    溫楚的視線沒有在安娜身上停留,而是直接從她的身上跳了過去,在人群中繼續搜索起來。


    他的目光漫無目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尋找什麽,當眼中出現那個煙粉色的身影時,他的目光定格了。


    從這個角度看去,她的身影顯得那麽單薄,她臉上的笑容很牽強,似乎對這種應酬很反感,她不停地看著門口,或是看著那尊歐式的落地大鍾,對眼前發生的事很不專心。


    為什麽冷寒會這樣,她不是應該高興嗎?至少應該像安娜那樣興奮,而不是像現在這種狀態,落落寡歡,心不在焉,像是盼望著宴會趕快結束,很渴望離開。


    溫楚的目光陰鬱起來,從昨天到今楚,隻是這短短兩天的時間,冷寒的表現又讓他有些看不懂了,她表現得謙虛、謹慎、堅持、努力、用心,似乎這些都不是她應該具備的優點,可是他卻在她的身上看到了這些,鍾偉業會有這樣的女兒嗎?


    正在這時,一個服務生打扮的男人向鍾偉業和冷寒走了過去。


    遠遠的,溫楚覺得這個男人很眼熟,隻是那身衣服跟他很不搭調,男人的一隻手藏在了衣襟裏,麵無表情,目光中滿是兇惡。


    當男人越走越近,溫楚終於認出了他,是鍾克然!


    溫楚看著他藏在衣襟裏的手,似乎蠢蠢欲動,不好,溫楚馬上意識到了危險。


    “肖何,去把電閘拉掉,快!”


    說完,他已經在人群中迅速地穿越起來,他的眼睛一直在盯著鍾克然,眼看著他離鍾偉業和冷寒越來越近了,他三步並作兩步,搶在他之前來到了冷寒的身邊,將手伸向了她。


    就在這時,會場內所有的燈都突然熄滅了,人們的目光還沒有從光亮中恢複過來,眼前頓時一片黑暗,驚叫聲四起,人心開始惶惶不安。


    幾乎是下意識地,溫楚的手抓住了冷寒的胳膊,憑著直覺,向來路的方向跑去。


    冷寒隻覺得眼前一黑,不知道什麽人抓住了她,驚慌之中,她完全失去了方向,隻能跟著那隻手跑動。


    溫楚撥開人群,向宴會廳的出口跑去,冷寒在黑暗之中被拉著跌跌撞撞地跟在後麵,終於跑到了宴會廳的出口,明亮的燈光讓她很不適應,她閉了一下眼睛,腳步卻仍然沒有停下,隻有隨著空氣流動飄進鼻腔的淡淡的海洋氣息。


    這個味道讓她的心立刻緊縮起來,當她睜開眼睛時,眼前一個黑色的高大身影正跑在她的前麵,她馬上認出了這個人的背影。


    “溫楚,你幹什麽?”


    冷寒大聲地叫著,並同時向迴抽著手腕,


    “放開我!”


    溫楚迴頭看了一眼冷寒,根本不予理會,隻顧拉著她向樓梯間跑去。


    “溫楚,我叫你放開我!為什麽拉著我?”


    冷寒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沒有看見鍾克然,或者可以說除了溫楚,整個宴會廳裏根本沒有第二個人發現鍾克然的存在。


    他打扮成服務生的模樣,低眉順目地穿梭於宴會廳裏,似乎很難有人把一個服務生跟曾經鍾家的二少爺聯係在一起,何況鍾克然這個人在s市的上流社會已經被除名了,人們已經遺忘了他。


    溫楚推開了樓梯間的門,將冷寒拉了進去,他要帶她趕快離開這裏,鍾克然那雙兇狠的眼睛還在他的腦海裏浮現,這裏很不安全。


    冷寒死死地抓住了樓梯扶手,不肯再跑了。


    “你瘋了嗎?到底要帶我去哪?我不去!”


    她衝溫楚大叫著,整個樓梯間裏都是空蕩的迴音。


    “真麻煩!”


    溫楚咒罵著,突然一個轉身,將冷寒扛在了肩上,然後向樓下跑去。


    男人的力量再一次戰勝了她,冷寒不停地叫喊著,拚命踢著小腳,兩隻小拳頭捶打著溫楚的脊背,卻都無濟於事,她被溫楚扛走了,就像古代的搶親運動。


    冷寒不知道她被帶到了哪,隻知道一陣陣的天眩地轉之後,溫楚打開了一個房間的門,然後將她扛了進去,緊接著門在她的身後關上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獨家寵溺:BOSS,請自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舞陽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舞陽陽並收藏獨家寵溺:BOSS,請自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