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姆說得沒錯,哪個男人願意幫別人養孩子?


    如果明知孩子不是他的,那他還會願意娶冷寒嗎?


    可聽吉姆這樣一說,溫楚的心還是沉了下來,就像有千斤大石壓在他的心頭,推不走也打不碎,心中隻有一句話,她怎麽可以懷了別人的孩子?


    換言之,為什麽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


    一種莫名的嫉妒與憤怒轟然襲擊著他,他將報紙狠狠地揉成了團,使勁摔在了地上,突然的怒吼嚇得吉姆一哆嗦:


    “閉嘴!”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冷寒的臉,她到底有多少張麵孔,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她?


    是他自作多情了,真是太可笑了,他竟然相信了她的話?


    他堂堂的溫楚,居然會被一個女人弄到黑白不分,無法辯別是非。


    為什麽不相信自己最初的感覺,隻把她當成一個不擇手段的女人就好了,為什麽一次又一次被她偽裝的純良的麵孔所迷惑,為什麽總是想相信她?是自己的猶豫不決造成了今天的結果,他感覺自己已經成了笑話!


    即便如此,心還是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哼,”


    溫楚一聲自嘲的冷笑,


    “我們走。”


    轉身頭也不迴地走出了急診室。


    吉姆一愣神,屁顛屁顛地跟在了後麵:


    “楚,怎麽突然走了?你不管她了?”


    吉姆在溫楚的身邊不住地嘮叨著,


    “我說,我從剛才就一直都想問了,她頭上的傷哪來的?不會是你弄的吧?我得好好跟記者談談,不知道他們會怎麽寫呢……”


    一出急診室,人們已經把門口圍得水泄不通,醫院的保安已經不夠用了。


    記者的閃光燈頻繁的閃爍著,問題也接蹱而至:


    “楚,聽說是你把冷寒送到醫院來的?”


    “她到底哪裏受傷了?是怎麽受傷的?”


    “你為什麽還穿著浴袍?昨晚兩人一直在一起嗎?”


    “你和冷寒到底是什麽關係?”


    “聽說她懷孕了,孩子是你的還是鍾克然的?”


    “她會嫁給鍾克然嗎?”


    ……


    各種各樣的問題,問得溫楚頭都大了,本來就非常煩躁的他,大罵了一聲:


    “shit!”


    吉姆護著溫楚,無奈之下隻好又退迴來。


    “報警!”


    溫楚大聲地說道。


    吉姆不想把事情鬧大,卻知道溫楚的脾氣,於是陪著笑臉道:


    “楚,如果警察來了,那咱們要怎麽解釋啊?冷寒傷得那麽重,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是你把她送進醫院的,警察會以為是你……咱們解釋不清啊!”


    下麵的話吉姆不敢說下去,隻是偷偷地觀察著溫楚的臉色。


    “報警!”


    溫楚隻是冷冷地重複了這兩個字。


    吉姆歎了口氣還是按下了110,雖說他是經紀人,可是溫楚什麽時候聽過他的?


    楚楚,他真的是楚的名義,比天還大。


    10分鍾後,警笛聲響徹醫院,兩個警察撥開人群進入了急診室。


    吉姆向警察進行了一番解釋,表示他與溫楚兩人與此事無關,隻是想借助他們的力量離開這裏。


    可是事情卻不像料想的那樣簡單,警察不肯放溫楚走,理由是他有可能是傷害冷寒的元兇。


    吉姆急了,溫楚的演唱會就要開始了,怎麽可以在這個時候出這種亂子,他開始責怪自己,為什麽要那麽聽溫楚的話,報什麽警啊!


    “警察先生,請聽我解釋,我們隻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他們原來隻是工作關係,你們不要看報紙上那些報道,都是炒作、炒作,不能信的。”


    吉姆在警察麵前媚笑著。


    “我們不管什麽報紙、什麽炒作,總之在當事人醒過來之前,你們都不能走。誰知道她家人的聯係方式?”


    警察的態度並沒有因為當事人是溫楚而不同,他們很堅定,查清事實的真相是他們的責任。


    溫楚一勾唇,笑了:


    “真是兩個負責任的好警察,我也是個優良的好公民,有配合警察先生調查的義務。至於她的家人……”


    溫楚的心忽地一沉,麵部的肌肉**著,她的肚子裏正懷著鍾克然的孩子,他是她當之無愧的家人,遲疑了一下,他還是說,


    “你可以打給鍾克然,想必在s市,應該沒有人不知道他吧。”


    兩個警察麵麵相覷,鍾家在s市的勢力不容小覷,電話自然也不敢輕易打出去。


    看著兩個警察遲疑不決,溫楚輕蔑地笑了起來:


    “怎麽,警察先生不想調查事實的真相了?”


    兩個警察你推我讓的,終於還是撥出了電話。


    從冷寒家出來後,鍾克然沒有再迴家,而是徑直去了公司。


    鍾氏的總部設在s市的中心地段,一幢50層高的大廈裏。


    除了妙婷服飾,鍾氏旗下還擁有眾多產業,而妙婷是鍾氏最有象征性的品牌。


    鍾克然一直在覬覦著妙婷ceo的位置,本來機會就很渺茫,現在又因為冷寒的一張照片而受大挫,除了憤怒,他此時就像熱鍋上的螞蟻,煩躁不安。


    坐在30層的辦公室裏,他此時還隻是妙婷采購部的經理,冷寒讓他的計劃一團糟,他揉著太陽穴,在想著對策。


    電話突然響了,他拿過了電話,心煩意亂地接了起來,口氣很衝:


    “哪位?”


    “是鍾克然、鍾先生嗎?”


    “我是。”


    “鍾先生您好,我是警察,冷寒小姐現在正在醫院,作為家人,能不能麻煩您來一趟?”


    電話裏的聲音非常客氣。


    鍾克然突地站了起來,冷寒進了醫院,警察叫他過去,作為家人?


    遲疑了一下,他還是決定走一趟:


    “哪間醫院?”


    警察說出了地址,他馬上跑出了辦公室。


    真是可笑至極,現在連警察都知道他是冷寒的家人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這話一點不假。


    不過冷寒怎麽會進了醫院?


    他這才想起來冷寒受的傷,衝動是魔鬼,他早上那麽瘋狂地對待她,事後竟然都沒有一點反思。


    現在想想冷寒頭上的傷,他不免有些心疼,不管多恨她,可心髒就是不聽他的話,依然那麽倔強地隨著她而跳動。


    甚至剛剛聽到“家人”二字,他還是小小地喜悅了一下。


    到了醫院,保安把人群分向兩邊,給鍾克然讓出了一條路。


    進入急診室,他一眼便看見了躺在床上的冷寒,她的麵頰紅腫著,頭上裹著白色的紗布,頭發散亂在枕邊,樣子很狼狽。


    他的心髒一陣陣發緊,有些不敢相信,他剛剛到底是怎樣對待她的,居然把她弄成這個樣子。


    剛要向冷寒身邊邁進,卻看到了她身邊的溫楚,他坐在床頭邊上的椅子裏,閉著眼雙臂環胸,像是在睡覺。


    鍾克然剛剛邁出的腳步停了下來,熱血像火山噴發一樣迅速上湧,直躥入頭頂。


    他怎麽會在這?難道冷寒在受了他的汙辱之後找他去訴苦?


    既然如此,為什麽還把他當成家人叫來這,來看他們是如何親密嗎?


    鍾克然的無名之火迅速被點燃,這對狗男女,他絕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原本還對冷寒心存一點希望,可眼前的一幕讓他斷定,她真的已經不愛他了,她現在愛的人是溫楚!她還懷了他的孩子!


    他嫉妒,嫉妒得發狂!


    都是這個溫楚,他奪走了冷寒,奪走了他最心愛的女人!


    如果不是溫楚,他與冷寒也不會鬧到今天這種地步,他更不會舍得傷害她。


    都是他,讓他衝昏頭腦傷害了冷寒,他的心有多疼,又有誰能體會?


    如果現在他的手裏有把刀,他一定會衝過去殺了他。


    大腦支配著他的身體,他竟然真的朝溫楚走了過去。


    “您是鍾先生嗎?”


    剛邁出一步,警察叫住了他。


    “鍾”字對溫楚來說是那麽的敏感,他慵懶地抬起眼皮,一道邪惡的光射向鍾克然,他還有臉出現在這裏?


    鍾克然也一直在看著他,四目相對,迸射著激烈的火花。


    良久,鍾克然才收迴了目光,向警察點了下頭,隨即走了過去。


    他是作為冷寒的家人出現在這裏的,在這一點上,溫楚輸給他了,不然為什麽他既然在這,冷寒還會叫他來?


    再次看向溫楚時,眼中已經多了一分得意。


    溫楚覺得鍾克然很可笑,以為他會在乎一個懷了別人孩子的女人麽?


    他站起身走向門口,迴頭看了一眼警察,冷冷地道:


    “我可以走了嗎?”


    “對不起,溫先生,您還不能走,我們還沒有查清事情的真相,還不知道冷小姐頭上的傷要由誰來負責。”


    鍾克然笑了起來,這種打敗對手的滋味讓他很爽,他對著溫楚的背影說道:


    “當然是我來負責,她的一切都由我來負責,因為--我才是她的未婚夫,她的真命天子。”


    “可是,我們不知道冷小姐頭上的傷……”


    警察有點執著。


    溫楚不屑地笑了:


    “她頭上的傷,當然也要他來負責!”


    是他把冷寒弄成這樣的,他竟然沒有一絲愧疚,還在這跟他爭風吃醋,冷寒真是瞎了眼,會答應嫁給他這個混蛋男人。


    鍾克然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即又綻放開來,是他打了冷寒那又怎麽樣,他的女人,想怎樣對待都是他說了算。


    “對了,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也是我的,也要我來負責!”


    鍾克然避開了話題,他不知道溫楚是否知道冷寒懷孕的事,但是現在、今後,孩子的父親都隻有一個,那就是他!


    他絕不能看到溫楚帶走冷寒,再生下他們的孩子,一家三口想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除非他死了!


    他故意試探著溫楚,他要讓他知道,冷寒是他的女人。


    正在這時,躺在床上的冷寒輕輕地“嚶”了一聲,醫生給她縫合了傷口,打了破傷風,現在還掛著退燒的點滴,她的聲音聽起來極不舒服。。


    聽著這一聲嚶嚀,本想他不會真的在乎這個女人的,但溫楚隻覺得這聲音觸動了他心裏某個柔軟的角落,卻沒有勇氣再迴頭。


    他背對著冷寒,聽到了鍾克然殷勤的聲音:


    “小寒,寶貝,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你放心,我們的孩子沒事。”


    溫楚想不在乎,卻依然被鍾克然故意擺出的溫柔姿態激怒,他的胸口不住地起伏著,真想現在馬上衝過去揪住鍾克然的衣領將他扔出去,可是他有什麽資格,對冷寒來說,他隻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是她恨入骨髓的人。


    “克然,你……”


    冷寒睜開了眼睛,想不到第一個看到的人會是鍾克然,有點失望嗎?她不知道。卻隻聽見自己的聲音很虛弱,帶著驚訝與恐懼。


    “噓,別說話。”


    鍾克然將手指輕輕地按在了冷寒的唇上,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養好身體,準備舉行我們的婚禮。”


    婚禮?


    鍾克然是怎麽想的,在他看到了冷寒的,竟然還想要娶她?


    如果要娶冷寒,何必把她弄成這副樣子,這個男人到底安的什麽心?鍾家的男人果然個個不是好東西。


    溫楚緊緊皺眉,想離開,卻又似被什麽東西牽絆著,無法移動腳步。


    冷寒無力地張合著大眼睛,環視著這裏,她看到了一個背影,隻一眼她便認出了那是溫楚,他站在門口,顯得那麽孤傲,卻又多了一分讓人心疼的孤單。


    怪不得鍾克然會一改早上的暴戾,變得如此溫柔多情,他是做給溫楚看的。


    在他的心中,完全把溫楚當成了情敵,當成了孩子的父親。


    冷寒看著溫楚的背影,心中想著,溫楚,你這樣做,到底對你有什麽好處?


    既然從一開始就把她看成一個破敗的女人,又何必為了她大費周章?


    看到冷寒凝望溫楚的眼神,鍾克然隻覺得熱血上湧,快要衝破頭頂了。


    他一把捏過了冷寒的下巴,咬著牙裝出一副溫柔的樣子:


    “親愛的,等你傷一好,我們就舉行婚禮,到時你就成為真正的鍾太太了。”


    他的話不僅說給冷寒聽,更是在明目張膽地刺激著溫楚。


    溫楚終於耐不住性子了,在女人的問題上,他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轉過身,大步跨到了鍾克然的身後,一把揪起他的衣領,朝著他的臉揮出了拳頭。


    鄧闊看著冷寒慘白的臉,雖然頭上包紮著白色繃帶,但她清澈的眼依舊那麽勾人心魄,隻是那份美麗更添了幾分清冷。


    一個在病中依然楚楚動人的女人,難怪鍾克然無法放手。


    “冷小姐,這些話,您還是親自跟鍾先生說吧。”


    鄧闊微微欠身,這種話他怎麽敢傳給鍾克然,現在的鍾克然分明不正常,他可不想卷入其中。


    冷寒沒有再說話,她知道,鄧闊隻不過是替鍾家打工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不願意參與此事,她完全能夠理解。


    鄧闊轉身走出了急診室,鍾克然的女人,他很識趣地與她保持著距離。


    冷寒打完了點滴,感覺好多了,鄧闊也隨著護士進入了急診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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