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影帝飆戲就是好啊,一句話都不用說,他就把她的戲份表達的清清楚楚了。小米釋然地配合,閑閑地靠著這棵大樹點點頭。


    小籠包?從程川坐飛機送來?毛副台長和田平心裏震驚,交換了個眼色,識趣地說了番不打擾了的客套話,趕緊走了。


    送走那咋咋唿唿的兩人,迴頭看到那門神還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小米鬼使神差地邀請:“溫副台要不要也來嚐嚐?”


    事後迴想起溫鳴那張臭臉,小米心情無比愉快。可是愉快過後,她內心裏還有另外一種情愫,那就是不忍。他的惱怒和不甘心她看在了眼裏,還有他眼底的那層落寞,卻讓她的心狠狠地刺了一下。


    這麽驕傲的溫鳴,也有那樣的表情?真讓人不敢相信。


    而另外一邊等在電梯門口的毛副台長把汗水浸透的紙巾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裏,田平趕緊遞上新的。恭敬地請示不斷擦汗的毛副台長:“副台,您看這位紀總,我們需要用什麽規格來接待一下比較好?”


    “我們台的廣告大戶,公益廣告的資金也全是他們公司包攬,你們的獎金、年終獎也就看他們了,你說用什麽規格接待好?”毛副台用不容置疑的腔調反問到。


    “是是是,我明白了,我這就去辦。”田平連連點頭。


    小米才關上房門,紀蕭第一時間就扶住了她的下巴。黑眼睛定定地看著她,小米驚得心怦怦跳起來。紀同學,別以為你剛才演得好就可以胡亂加戲啊~~~~~~~


    他目光幽深地落在她的脖頸上,像換了個人般的嚴肅:“怎麽弄的?還疼嗎?”


    小米明白過來他是看到了自己的傷口,為自己剛才想歪了羞愧,身體放鬆下來,掙紮了一下,及時地尋找了個答案:“不疼,是不小心被衣服的拉鏈劃傷的。”


    小米為自己的機靈暗暗叫好,可他顯然不信,仔細地打量了那條傷痕一會兒才鬆開手,不發一言地就在房間裏尋找起來。


    小米愣愣地看著他像搜家似地熟練地在房間裏翻找,甚至還打開了她的行李包。裏麵粉紅色的小內內一覽無餘。


    血騰地竄到臉上去了,小米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


    “是不是他欺負你了?”紀蕭的聲音聽不出是什麽情緒。小米怯怯地放開了手。隻見他手裏把弄著那把紅色的跳刀,臉上的表情冷冰冰的。


    小米胸口一滯,他居然一眼就看出來了!她有些著急:“怎麽會!我怎麽可能會是被隨便欺負的主!沒有的事!”


    “小米,我看過了,你根本沒帶有拉鏈的衣服,為什麽撒謊?”


    他黑黝黝的眼睛盯著她。裏麵的情緒深不可測。小米忽然不敢看他,轉開了眼珠:“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我的事情我會處理好!”


    她沒有否認就是某種程度的承認,他嘴唇抿得緊緊的,似乎在壓抑著什麽,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徑直地朝著門口走了過去。


    小米全身警鈴大作,撲過去從身後扯住了他:“不要!真的沒什麽!你不要去找他的麻煩!”


    “你是擔心我打不過他?還是擔心我過去打敗了他?”紀蕭手放在門把上,輕輕地問。


    這個問題好難迴答,兩人在一起打架的場景,在小米看來就像是矛和盾在pk,誰會是最終的老大,她真的沒譜。可這麽一pk,事情不是鬧大了麽,兩個有頭有臉的男人為了個女人在酒店裏毆起來,怎麽聽怎麽沒檔次,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麽!


    小米索性耍賴:“剛才毛副台和田平的表情,你又不是沒看到,你那麽大老遠的過來,已經夠讓人覺得驚世憾俗了,又沒有多大的事,要是你再整出點什麽動靜,那我毫無疑問就成了個狐狸精了,那讓我以後怎麽見人呀!”她嘟了嘟嘴,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


    他的臉上有了點笑意,帶了揶揄:“難道你不是嗎?我還一直以為你就是。”


    又是一個毒舌!嘴上說不過就隻好用暴力了,小米氣得伸手順勢在他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下。結果那結實的肌肉居然在她手下打滑……


    小米聽到他有些愉快的笑聲。不過他更過分的是,扭動了門把,一副一定要出去的摸樣。


    他迴頭看到她快要發飆的摸樣,有些忍俊不禁地解釋:“我去買藥。”說著說著下顎朝著擺在桌上的保溫桶點了點:“你先吃著,我一會兒就來。”


    小米利落地把身上他的外套除下給他:“外麵冷,穿上!”


    衣服上還帶著她身上的清香味道。紀蕭楞了楞,爽快地套上走了。小米打開保溫桶,看著那還冒著熱氣的小籠包,拿了一個,痛快地咬了一口,微微笑了。這個紀蕭,真是有點意思。


    紀蕭很快拿來了一瓶藥水和棉簽,看著那透明的液體,小米一個激靈,迅速跳到床上,縮到了離他遠遠的一角。


    “是不是酒精呀,太疼了!我不擦!”小米任性起來。她有勇氣把刀抵在脖子上,可卻沒勇氣忍受酒精灼燒傷口的痛感。


    紀蕭忍住笑:“是雙氧水,一點也不疼的,乖,快過來。”他像個大哥哥般誘哄她。


    小米將信將疑,慢吞吞地蹭了過來,還保留著可以撒腿就跑的姿勢,警惕地看著他手上那根蘸滿了藥水的棉簽,嘟噥著:“我自己來擦,不用你幫忙!”


    紀蕭瞪她:“你看得見麽,抬起頭來,別亂動!”


    小米揚起脖子,冰涼的液體塗抹在傷口上,微微的刺痛,果然不是很疼。紀蕭很認真地幫她消毒,認真得那時間也久了點,小米的脖子都有些酸了。其實脖子酸還是小事,關鍵是她這樣的姿勢,他又靠得那麽近,兩人又是獨處,似乎有種叫做曖昧的情緒慢慢蔓延開來,那個男人倒是鎮定無比地靠近她站著,小米甚至能感覺到他的氣息吹起了自己頭頂的發絲,。


    調節氣氛是她的長項,這種時候越不說話越不自在,她趕緊找了個話題:“你真的是專程趕過來的?”


    “那種敷衍別人的話,你也信?”他毫不在意地潑她冷水。


    小米想起剛打開門時,他身上似乎冒著熱氣,又帶著濃濃的寒意,那不是起得早來得急才那樣的麽?


    “我這邊正好有事要過來,順帶來看看你。”紀蕭扔掉棉簽,擰緊藥瓶,解釋說。


    小米扭了扭有些僵直的脖子:“呀,那怎麽辦才好,你要辦事情呀,我們今天正好空下來,本來還想和你一起到處遊玩遊玩呢。”


    他答允得很順當:“好啊,你想去哪裏?”


    小米有些為難:“可你不是要公幹嗎?”


    紀蕭看著她那狡黠的笑容,迴過神來:“不是還有隨行人員嗎,讓他們去辦就好了!”


    他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小丫頭,看你還敢和大哥哥鬥心眼!


    小米的笑容蕩漾開來,揮舞著手:“你就是騙人!被我識破了!”


    她的臉像一朵鮮豔的桃花,笑容就這樣盈盈地在他麵前盛開來,紀蕭心裏一蕩,她那揮舞著的手如此晃眼,他一把就抓到了手中,柔若無骨的小手,合在他的大手中,對比如此的鮮明,可也順眼得似乎本來就該這樣,他的胸腔裏暖暖的,是滿腔的柔情。


    可是,當他目光觸及到她脖子上的傷痕,那激蕩的熱情冷卻了下來,人也變得嚴肅:“小米,我既然娶了你,自然要保護你,以後不要這樣冒險了!我不允許你這樣!”


    他一大早就從遙遠的程川,趕到g市,就為了她昨晚電話裏的哭泣!她什麽都沒說,可他卻能敏銳地意識到了她有了麻煩,來了卻怕她有壓力,還找借口說是有公幹!才見麵了幾分鍾,他似乎就已經了解到了真相,還有他說的那些話,雖然隱晦,可小米忽然覺得,自己完全能懂!


    她眼睛一酸,笑容收了起來,:“你對我了解多少?你確定知道全部的我後,還會選擇保護我嗎?”


    紀蕭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目光深邃。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小米聲音有些哽咽:“好吧,我帶你去個地方,迴來你再做決定也不遲。”


    小米和紀蕭慢慢地爬上了清涼寺的台階。有393級。小米每次來都數,肯定沒錯。


    如果跨越每級台階,就算跨越了一個罪惡,那她身上的罪孽,能不能跨完這些台階,就洗清掉?顯然不能。就算她每天來跪拜,也無法消去她內心的內疚。


    在一個存菊堂的牌匾下,小米停住了腳步,眼睛看著其他地方,卻對紀蕭說著話:“你現在打住,不進去,還來得及。”


    紀蕭一句話都沒說,握緊了她的手。她抬頭和他對視,他目光中的義無反顧讓她不忍:“你也許會很失望,不過我都不會怪你。”


    他聲音低沉柔和:“別傻了,我們快進去吧。”


    不是周末,也不是節假日,寺院的人少得可憐,連個和尚都見不到。小米走進了寺院的內堂,牆上是一排排的牌位。她熟門熟路地到了其中的一個麵前。把手中的那枝花放在案前,還有一個芭比娃娃,衣著漂亮的公主裙,她理順了玩具娃娃的紗裙,輕輕放在了案前。她雙手顫抖著輕輕擦拭著牌位的灰塵。


    紀蕭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牌位上的名字:小米粒


    堂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冒出來個和尚,也許是腳上的布鞋減弱了他的腳步聲,他們沒注意到。小米上前和他說了幾句,和尚點點頭,敲著木魚,整個堂上充盈滿了他誦經的聲音。小米虔誠地跪在蒲團上,長拜不起。


    紀蕭有些明白可又沒有完全清楚。他默默地退了出去。


    小米從內堂出來時,紀蕭正站在院裏的那棵菩提樹下。凝神看著其中一根枝椏。那個牌位的位置,從他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他注意到小米離開前把牌位緊緊貼在臉上。傷心不已,現在她眼角還有淚痕未幹。


    他轉身靜靜地看著她,目光裏沒有一絲波瀾。


    小米走近他,聲音顫抖:“那是我的女兒。你不會想到吧,我曾經有過一個女兒吧?不過,我也不是什麽好媽媽,連自己的女兒也保護不好!你還想聽聽我這樣一個女人的故事嗎?”


    她那深入骨髓的傷心,紀蕭能深深感受到,他什麽也沒說,張開手臂把她抱到了懷裏。


    懷裏的人壓抑地哭泣,斷斷續續地訴說著。不斷流下的淚水,在他的外套胸前,留下了一大片水漬。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肅穆,憤怒、難過、憐惜種種情緒隨著她的訴說,出現在一直沉穩不輕易表露喜好的紀蕭臉上。他一言不發,輕輕地撫著她的後背。


    她再次感到了男人與男人間的不同。如果她這樣對著溫鳴哭,換來的是他的不耐煩,嫌她吵,而不會像紀蕭那樣,能那麽熨帖到她的情緒,雖然,他什麽都沒說。


    他的溫暖和安定,讓她的情緒慢慢平緩下來,她雙手環著他的腰,哭泣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


    紀蕭把她被淚水打濕的幾縷頭發,理到腦後,目光裏帶著感同身受的傷痛和憐惜:“小米,這不是你的錯,我相信小米粒一定能能體會到媽媽的愛,早日超度的!過去的事情就放下吧,從今往後,你隻需要站在我身邊就好,剩下的由我來!”


    淚水再度湧上了小米的眼眶。這個男人,她能信任嗎?可是,為什麽她能感到自己的內心有個角落,在悄悄地動搖呢?


    溫鳴的新助理戰戰兢兢地進來通報:“溫主任,廣告部的文主任請您務必過去他那裏一趟,有個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她怯怯地看著溫鳴,生怕引起他的不快。她的前任據說就是得罪了這位溫大人,被直接發配到了貧困山區,她可不想也步上那家夥的後塵。


    廣告部的文主任正是從新聞中心調離的他的老上級,雖然兩人現在是平級,可這個舊識的麵子是一定要給的。溫鳴起身走了出去。


    才到廣告部的會客廳門口,文主任那豪爽的笑聲已經傳了出來:“紀總現在在我們電視台可是名人了!號稱是疼妻子第一名啊,坐了飛機送早點,那也隻有您有實力做出來呀,電視台的美女們現在一致羨慕艾小米得很啊,都說要叫丈夫、男朋友什麽的向您學習呢!”


    溫鳴撇了撇嘴,頓住了腳步。早有文主任的助理小黃走了過來,體貼地幫他推開了門,向裏麵通報:“文主任,溫主任來了。”


    文主任招招手:“小溫,快來快來,就等你了!”


    溫鳴的的目光掃過會客廳,紀蕭正打量著他。目光深遠。溫鳴現在有些明白艾小米為什麽會選擇他了,因為但從皮相上來說,這人還是有一定殺傷力的,如果略去他是小米丈夫這層來看,難說溫鳴還會認為他甚至有些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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