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鳴不可置信地嗤笑起來:“你還真是受到刺激了,瞧瞧,說的還是人話嗎!”


    小米翻了翻白眼,你要講禽獸語,我也就配合一下,否則就語言不通了不是,怎麽末了你還希望我講人話?既然那樣,你怎麽不先講講人話?


    穿過長長的出站通道,前方開闊起來,接機口裏人群熙熙壤壤,早有人眼尖看到了他們,熱情地揮舞著手:“溫台長,溫台長,這裏這裏!”


    兩人默契地停戰,小米臉上也換上了一副笑容,迎著那人走了過去。


    兄弟電視台的接待很到位,他們的辦公室主任田平領著他們遊覽了g市有名的地方,每天都有不同名目的宴請,至於辦正事隻花了一天的時間。現在的所謂考察,已經和公費旅遊沒多大區別。特別是宴請上的喝酒,小米心裏不喜可還不得不陪著。她是女的還好,對方還有所收斂,溫鳴就不同了,是天天喝醉,而且是醉得不省人事。


    白天要四處溜達,晚上又喝那麽多酒,幾天下來,兩人都有些疲憊。溫大人主動投降,終於換來了一天不用喝酒的日子。


    小米早早地洗洗睡了,這幾天紙醉金迷的生活,不是她能受得起的。


    朦朦朧朧中,她覺得不對勁,睜開了眼,床前黑乎乎地站著一個人影,小米以為眼花了,揉了揉,這迴,她驚得瞪大了眼睛。


    小米理智地選擇了沒有大聲叫喊。要知道,驚恐的情緒是會傳染的,有時候被逼到窮途末路的歹徒是會失去理智的。她警惕地看著那個黑影慢吞吞地朝著她靠近。手伸到了枕頭下,攥緊了手心。


    床頭燈亮了。居然有這樣大膽的入室者嗎?而且那人還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小米心頭一鬆,這才注意到手心裏都是汗。她冷冷地說:“溫主任就這麽喜歡私闖別人的房間嗎?您還真勤學,連溜門撬鎖這門技術活兒都掌握了?”


    溫鳴輕輕鬆鬆地把一張房卡扔在一旁,不理她的譏諷:“我多做了張房卡。你這個笨蛋,連防盜栓都不知道用嗎?難道說知道我要來,給我留著門?”


    小米攏緊了身上的被子,恨恨地看著他,的確,她的房卡是他交給她的,要做點手腳是很容易。她早就該想到,他讓她一起出差肯定是不安什麽好心!她的確是糊塗了,上床埋頭就睡,貌似真忘了那防盜栓......


    他開始解衣服的扣子,自在得就像迴家一樣。


    小米知道這個人在床上超乎常人的需求旺盛,原來談戀愛時,每次見麵,說不上兩句話,他鐵定要把她推倒在床上,兩人約會的時間大多是在床上度過,似乎他見她就為了床上這點事兒似的。


    可現在,她都結婚了,他還那麽自然得如同一切都沒有改變,這種行為是不是過分了點?


    豈止是過分,簡直是令人發指!小米往後縮了縮,厲聲連名帶姓地喝道:“溫鳴,你要是再敢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他襯衫衣領半敞,健美的胸膛若隱若現,黑黑的眼睛邪魅地瞟了她一眼:“我就沒想要你客氣,隨便享用吧!”


    人不要臉起來真是無敵了!小米無語得想撞牆。


    他已經脫下了上身的衣服,光裸著上身,一隻腳跪到了床上,傾身靠近她。隻見他肌肉緊實,身材完美得讓人不可思議。換成平時電視上看到此類美男,小米是要賞他個口哨的,可現在不是現實麽......


    他玩味兒地看著她:“艾小米,你能不能長點記性!我說過了,做了我的女人就休想逃出我手心兒!除非我玩膩了!””他輕蔑地看著她,接著補充:“別害怕,照我對你的感覺,過個十年八年都膩不了,用不著那麽強的危機感,急著找下家!”


    他的蔑視更深了些:“你還真是水性楊花啊,當年和寧木之勾勾搭搭,他看清了你的真麵目。都不敢再要你了!沒關係,這些我都忍了!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我要你!你就少去禍害別人了!


    哪知道你還真有能耐啊,狐狸精就是狐狸精,選個老公還來向我炫耀九選一!被你淘汰掉的那八個,應該很慶幸逃過一劫!至於你那個老總丈夫,要是不怕惹麻煩,就隻管撐著呆在你身邊,你要知道我有上千種讓他掛掉的死法!


    艾小米,你是希望幹淨利落點呢,還是慢慢地折磨一下他,讓他在絕望中煙消雲散?你最好給他捎個話,讓他等著!”


    小米的牙齒被咬得咯吱作響,說時遲那時快,她手從被子裏拿了出來,隻見寒光一閃,手上變戲法般地多了把刀子。紅色的刀柄,剛才的那一閃,是她按動了跳刀的按鈕。那刀子不大,可刀鋒尖利,用來傷人的話,應該很有殺傷力。


    溫鳴本能地退後了些,皺了皺眉頭:“小孩子家家的,玩什麽刀!小心傷到了自個兒!”伸手就想去奪刀。


    小米快速地閃開。她看著有所顧忌的溫鳴,揮舞了一下刀子:“溫主任,我要是您,就趕緊離開這個房間!要知道酒店走廊可是都有監控的,要是哪位別有用心的人拿到了視頻,到處亂說您進了女職員的房間,那樣影響到您的聲譽那就不好了!”


    她有些緊張地躲開溫鳴的再度偷襲:“您看,您高升的公示還掛在單位上呢,如果誰一個電話說您強迫女職員滾床單,那會不會影響到您的仕途呢?溫主任您可要三思啊。”


    溫鳴再度皺了皺眉,似乎很為難:“進都進來了,這麽快就出去,還讓人家說我不行呢,那豈不是同樣毀了我的聲譽?”


    靠!這個流氓!小米忍不住在心裏罵了句髒話。


    溫鳴好像無所謂:“至於那個公示,不就是個主任副台長嘛,當不當都無所謂,我當初願意接下來也就想著能離你近些,所以誰愛告就告去吧!”


    說完做出一副恍悟的樣子:“不過類似這種桃色事件,鬧到最後好像男人收獲的是崇拜,女人得到的一般都是鄙視,要真被曝光了,對你可是很不利啊。對吧,小米?”


    他一邊說著話分著她的神,一邊再度伸手試圖打掉她手上的刀子。小米一個愣神,差點讓他得逞,她緊緊地抓住了刀子,反手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她不知不覺中都學到了他說話的語調:“溫主任,您不用害怕,我是萬萬不可能去傷您的,不過傷傷我自己,還是可能的,您看,我要是朝著這個大動脈用力深深劃拉一下,您說醫生幾分鍾能來到?就算十分鍾把,可據最可靠的消息,隻需三分鍾我就足以告別這個世界,您信不信這個結論?不信要不咱們做個試驗?”


    她抵得太緊,那刀子的刀鋒看起來也很鋒利,在脖子上劃拉出了一道口子,已經有血痕出現了。溫鳴大驚,這次完全沒了和她調笑的心思:“艾小米!你瘋了!把刀子放下來,我馬上出去就是,你千萬給我冷靜點!”


    他慌亂地往身上套著衣服,著急又狼狽,半天沒找到袖子。


    小米冷冷地看著他:“溫主任,您剛才說的我都聽不懂,我也沒興趣去理解。我這個人就這樣,結婚了就會好好過日子,以後如果再發生像今天這樣的意外,我也難保證會手一抖把別人給劃了,或者想不開劃了我自個兒!溫主任有沒有以後再試試的打算?”


    溫鳴的聲音都有些發抖:“艾小米,你就是瘋子!以後我保證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可以了吧?可以了吧?”


    他連說了兩聲“可以了吧?”近乎倉皇地奪門而出。


    聽著門重重地關上。小米快速走到門口,加上防盜栓,神遊一般走迴來,近乎虛脫地趴在了床上。


    轉頭看著窗外g城那皎潔的月光,小米滿臉淚水。滿心的無助和憂傷,這種時候,她深深地想念家裏的母親。她拿出手機,撥打了家裏的電話。


    “喂,您好!”是個男聲接的電話。小米楞了楞,對了,家裏還有個紀蕭,她差點給忘了。


    帶著濃濃的鼻音,小米問紀蕭媽媽在不在。


    紀蕭告訴她墨子和小粟帶著母親出去散步了,還沒迴來。


    小米有些失望,哦了一聲就想掛電話。


    “小米,怎麽了,感冒了嗎?”紀蕭關切地問到。


    小米鼻子有些發酸,不知道是怎麽了,就是覺得委屈和難受,可又不能對著紀蕭傾訴,隻好找了個借口:“沒有,我就是有點想家了。”


    “你這傻姑娘,才幾天呀,就想家!真是個家鄉寶!”紀蕭愉快地取笑她。


    “誰家鄉寶了!”紀蕭一句開玩笑的話,一下子觸發到了小米的淚點,她劈裏啪啦地哭了起來,還負氣掛了紀蕭的電話。


    電話再度響起,顯示正是紀蕭用手機打來的。小米哭得稀裏嘩啦的,看著那晃動的紀蕭的名字,她索性關了機。


    小米哭得累了,沉沉睡去。


    房間的門鈴響個不停,吵死了!難道昨天她沒按請勿打擾的鍵嗎?小米一陣懊惱,幸好身著睡衣,她胡亂整理了一下自己,睡眼惺忪地打開了門。


    紀蕭滿麵滿麵含笑地拎著個保溫桶,站在門前。看得出來得太早,身上還帶了一層薄薄的寒意。


    小米一陣錯愕,能感覺到自己的臉部肌肉劇烈收縮,驚得有些結巴:“你...你怎麽來了?”


    紀蕭還沒來得及迴答,對麵的門開了,溫鳴出現在門口。一大早這麽大的動靜,他也被吵醒了。


    紀蕭憐愛地摸摸她的臉:“看看,都瘦了!”那微帶薄繭的指肚劃過她的臉頰,小米就算沒完全清醒,全身雞皮疙瘩本能地直立起來。


    說完這些,紀蕭抱歉地轉身和溫鳴打招唿:“溫副台好!不好意思,打擾了,我過來看看小米。”語氣自然真摯,就像一個普通丈夫多天沒見到妻子來探視一般。隻是目光犀利,毫不退縮地看向溫鳴,兩個男人間在卯足了勁無聲地較量。


    小米沒注意到這些,她的瞳孔再度收縮,他說他從程川那麽遠來到g城,是為了看她?她不會是沒睡醒聽錯了吧?


    紀蕭寵溺地看著她:“瞧瞧,眼睛都哭腫了,你這傻孩子,不是馬上就可以迴去了嗎?什麽想不想的!還穿那麽少,也不怕著涼!”他不動聲色地把手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手順勢攬住她,再度轉頭看溫鳴:“我家小米,就是有些嬌氣!讓溫副台見笑了。昨天打電話迴去,說是想家了,我還以為是什麽人欺負她了呢,趕緊飛過來看看。”


    溫鳴黑著臉靠門站著,像個關公。


    這還沒算完,小米驚詫地發現兄弟電視台的毛副台長,扭著那胖胖的矮小身材,氣喘籲籲地出現在走廊裏。老遠就長長地伸著肥肥的豬蹄狀的胖手:“紀總啊,紀大哥呀,來g城也不先給我打個招唿,那不是折煞小弟我嗎?”


    一路小跑跟著的是這幾天招待他們的辦公室主任田平,陪著笑臉附和:“是啊是啊,要不是紀總打電話問夫人住哪裏,我們還真不知道您來了!”


    毛副台長終於夠到紀蕭的手,雙手握住就可勁搖:“你不夠意思呀,嫂子來了也不說明身份,讓我們近在眼前差點失之交臂呀,這不是存心讓小弟我以後沒臉見您嗎?”


    小米徹底懵了,這是個什麽狀況?看看毛副台長那溝壑縱橫的臉,她有些不確定,剛才他是在叫她嫂子嗎?


    紀蕭的手在她的肩頭用了用力,小米理解了。配合地靠在他懷裏,紀蕭情意綿綿地看看懷裏的人兒:“拙荊年紀還小,平常又嬌氣,出門在外的,總是不放心,就過來看看。”


    幾個人順著紀蕭的話,除了門口站著的那個門神,都統一用看小寶寶的眼神打量她,毛副台恭維道:“紀兄真是好福氣,好福氣呀!”


    小米的雞皮疙瘩又應招而來,她哆嗦了一下。她好歹也26了!別那樣老說她小行不行?紀蕭臉皮也夠厚,拿出父親的架勢:“小孩子嘛,沒辦法!說完在小米臉蛋上揪了一下。”下手還不輕,疼得小米瞪他。


    田平羨慕得很:“紀總和夫人真是恩愛。”


    一行人一大早站在走廊裏嘰嘰喳喳,已經影響到了其他住戶,毛副台長果斷邀請:“紀總,本來郭台長聽說您來了,也想來的,可惜他在外地出差,就特地交代小弟,務必要好好招待。您來得這麽早,一定沒吃早餐吧,走,我們一起去吧。”


    紀蕭舉了舉手中的保溫桶:“謝謝郭台和毛副台長的盛情,拙荊想吃嶽母做的小籠包,我從程川帶了些過來,就不去了吧?”


    說罷再度用能溺斃人的眼神看她,說話聲音溫柔了幾分:“餓了吧,馬上就可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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