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轉身而去,不斷加快著腳下的步履。還未走到小區的警衛室門邊,她便撥打了關風澤電話,簡簡單單地說了句:“風澤,我想我愛上你了。”


    關風澤在睡夢中,睜開眼,聽到了他期待已久的話,歡喜得令他語塞。電話收線了,他仍沉浸在喜悅中。


    李峰小跑著追上溫暖,一把揪住她的胳膊。


    溫暖迴頭。


    她的唇,被他附上。


    “不!”她竭盡全力推開了他。


    她不愛他,她不願讓他碰她。


    他失落,任她溜走。悔恨,泛於眼底,欲哭無淚的滋味,他用心品嚐。


    警衛室裏的梅姑,冷笑,目光隨著經過警衛室窗前的溫暖移動。她要為恩敏做些事。恩敏的幸福,是她最大的心願。


    幾天後,她精心準備了豐盛的晚餐,約了提前下班的溫暖,出外坐坐。


    溫暖在出門前,還與關風澤說了聲:“明天,我迴我媽那,你別老撥電話來。”


    關風澤嘖了聲,遺憾道:“你今天下班早,坐下午的車迴去吧。明早就可以睡個懶覺,不必休假也起個大早。”


    梅姑等在溫暖家門邊,眼睛不時地瞟瞟手中食盒,待她電話結束後:“吃完飯,我送你去車站吧。”


    溫暖跟著梅姑離開了。隻是,她沒有搭乘前往梅縣的汽車,而是睡在不知名的地方。


    惦記溫暖的人不少。


    關風澤在睡前極想與溫暖通個電話,又想起溫暖的囑咐:可能晚上與媽媽睡一張床說話。隻得對著電話說了聲:“老婆,我睡覺了。”


    嚴峻兵想和d小姐聯係,又顧及與她表達愛意,她沒有接受,多少有些尷尬,磨蹭到半夜,才撥打溫暖手機。


    “嘟嘟嘟?”響了很久,始終沒人接聽。


    他歎氣,自言自語地責備自己:“都是你,看,人家都不理你了吧!性子那麽急?”


    話說到一半,他又忍不住重撥,心想碰碰運氣,或許剛才的沒人接聽,是d小姐沒聽到電話鈴聲。


    而他的這一通電話,卻提醒了守在溫暖身邊的女人。她用布蒙著臉,手戴著手套,從昏睡的溫暖床邊的包裏,翻找了她的手機。最後,連她的包,女人都拿走了。


    溫暖睡了多久,她不知道,睜開眼時,才發現渾身都被繩子捆住。


    她嚇得大叫:“救命啊?”


    沒有人迴應,將她帶來此地的女人,鎖好了關她的倉庫門,已迴到自己的生活中去。


    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倉庫內迴蕩,恐懼的聲音在她心裏愈演愈烈。她唯一想到的人,就是她的騎士關風澤。她自言自語地鼓勵自己:“風澤一會就來救我了!”


    關風澤還誤以為溫暖迴到了父母家,自己則安靜地生活和工作著。他希望在溫暖迴來時,自己能擠出更多的時間,陪她。


    溫暖的父母因女兒在約定的時間,沒有迴家,有些著急,撥打了省城兒子的電話:“你妹是不是去你那邊了?”


    “沒。你們幹麽不打她電話?”溫英強睡得半夢半醒。


    “打過了。關機的。”溫昌盛想不出乖巧的女兒會去哪,但他能找女兒的地方不多,最先想到的就是兒子。


    “我試著跟她聯係,你們別著急。”溫英強鑽出被窩,衝床上的妻子笑笑,示意她沒什麽大事,讓她繼續睡。


    可溫英強沒有聯係到妹妹,溫昌盛夫婦也就此再沒聽到女兒的消息。最後一個關心溫暖,知道她莫名其妙不見的人,是關風澤。


    他按照原先與溫暖約好的見麵時間,在第三天的晚上,叩響了溫暖小窩的大門。


    無人應答,成為迴答他的所有。


    他覺得有些奇怪,淺淺的不安,泛於他心底。他掏出電話,聽到的仍是:“您撥的電話已關機?”


    越來越緊張的他,守在溫暖家小窩門前,焦慮地踱著步。


    小區內傳來的丁點兒聲響,他都禁不住下樓,一探究竟,希望能看見溫暖的身影。而失望,總陪著他,每一次激動地循聲而去,失落地訕訕而迴。


    他沒有放棄撥打溫暖的電話,盡管聽到的,是一層不變的“您撥的電話,已關機。”但下一次的撥打,僅在幾分鍾之後,他便會再一次而為。


    “你找人?還是?”巡夜的王安已看見,下樓向小區入口處張望的關風澤。他觀察關風澤迴來出現在那兒,幾次後,決定上前搭訕。


    關風澤疾步向他迎去:“我找住在那邊的溫暖,就是?”說話間,他比劃著溫暖的身高,形容著溫暖的樣貌,希望能從保安這了解些消息。


    “我認識她。不過,這兩天,我都沒看見她?”王安鬆了口氣,原來不是會作祟的人。


    關風澤則越發的緊張,撥打曾為他在梅縣想租房子給溫昌盛的辦事者,詢問溫昌盛一家的聯係方式。可撥打的結果,溫昌盛的手機一直占線。


    快天明時,他看見了溫英強陪著而來的溫昌盛,並得到了溫暖失蹤兩天的驚人消息。


    關風澤睜大了眼睛,猛然向前一步,揪住了溫英強的衣襟:“你再說一遍!你跟我開玩笑的吧!”


    溫昌盛趕忙擋在兒子跟前,他記得三年前的關風澤溫文爾雅,看著眼眸猩紅,隨時可能控製不住脾氣的關風澤,規勸道:“我們說的是真的。我們家小暖不清楚去哪了?”


    關風澤鬆開溫英強的衣襟,他後悔自己沒有隨時跟她聯係,粗魯地啐道:“他媽的!”


    溫英強眼前浮現著關風澤當年溫婉的模樣,試探地湊近他:“你跟我們小暖?”


    他想知道,關風澤與妹妹是什麽關係,為什麽妹妹失蹤,他如此焦躁不安?


    “對不起,你知不知道,我們小暖在江明要好的女朋友電話?”溫昌盛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兒子思緒。


    關風澤隨口報出龍靈電話,向一旁而去。


    溫英強撥打龍靈,詢問妹妹是否與她聯係。


    關風澤將漢斯從夢裏喚起,沒有給他半點思考的機會,直接命令道:“你這頭豬,給我起來。”


    漢斯赤身*,看著身旁酣睡的蘿莉,埋怨道:“蘿莉才是豬,電話這麽吵,她都能睡得著?”


    關風澤無心與他打鬧,直接打斷道:“溫暖失蹤了,快兩天。”


    漢斯眨眨眼,不在意道:“可能去她媽了,她經常去那的。小題大做。”


    “不是。她爸就在這?”關風澤聽見身後的腳步聲靠近,向前走了幾步,將自己聽到的全部經過,簡介地告訴漢斯。


    漢斯立刻推醒蘿莉,胡亂地從地上撿起衣服:“傑夫,我們警察局見。”


    關風澤掛斷電話,就見溫氏父子期盼的臉。他沒有時間跟他們解釋,自己是溫暖的男朋友,現在最重要的,是溫暖的安全。


    “我們走,去警察局。”他最簡短道。


    “等等。說不定小暖是去了某個朋友家,電話沒電?”溫英強猶豫,畢竟妹妹是三十多歲的成年人,又沒有驚人容貌,自家的家世又普通得不得了,甚至能稱上貧窮。綁架妹妹,他們一直認為不大可能。這也是他們在發現溫暖失蹤超過二十四小時後,沒有報案的原因。


    關風澤已舉步,腳步越來越快。他心中慌亂不已,臉色猶如泥土般難看,腦海中一遍遍過著溫暖會到什麽地方去,她最喜歡出現在哪裏?


    去警察局的路上,三人皆沉默。


    警察局門口,漢斯和律師張望著,駛過的一輛輛汽車。當看見關風澤的車子駛來,漢斯小跑著迎了過去:“傑夫,我和副局長聯係過了。他們正在等你。”


    溫氏父子從未想過關風澤是何許人,隻覺得他身價不菲,但走進警察局,受到的禮遇,令兩人震驚不已。隻是因為溫暖失蹤,無暇探究關風澤的身份。


    詢問案情的警察,聽完溫氏的關述,望著關風澤試探地問:“請問你跟溫暖是什麽關係?”


    關風澤張開嘴,還未發出聲音,就被一旁焦慮的漢斯捂住了口:“稍等,我跟他有話要說。”


    關風澤側頭,與漢斯交換眼色,舉步與他向僻靜之處而去:“為什麽不讓我說?你知道我愛溫暖。”


    “我就是太知道,所以才沒帶蘿莉來。”漢斯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冷靜。


    “說。”關風澤思路打結,他害怕耽誤任何一分鍾,溫暖都會出現危險。他沒有敢想,如果沒有溫暖,他的世界會成什麽樣。


    “你是‘傳奇’總裁,你身價億億,如果溫暖真被綁票,說不定是誤綁或其他什麽原因。可一旦暴露你們的關係,那溫暖就是豪門的準新娘,別說贖迴她的價錢嚇人,難保綁架她的人怕事情鬧大?”漢斯說著,用手在脖子上一抹。這種事,他在國外見得太多。而他本身,就來自灰色地帶。


    關風澤的腳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唿吸不再勻暢,眼中泛起的紅,被眼淚蒙上。


    “兄弟,我跟蘿莉說好了,先對所有人都說,溫暖是我女朋友。別忘記,我也了解她,不會穿幫的。”漢斯與溫暖聯係過三年,那段日子,他借用“蜘蛛俠”的q號,陪著溫暖走過了所有的艱難。


    關風澤別開臉,抹了抹滾出眼眶的淚,哽咽道:“拜托你了!”


    漢斯誠懇地點頭,對所有人公布了,他與溫暖“私密”的關係:“爸爸,對不起,我現在才告訴你們,我和暖要結婚了。”


    溫英強的頭點得比父親更甚,現在不是談妹妹嫁給誰的時候,他隻想要妹妹的消息。


    真正的溫暖男友關風澤,則在辦完失蹤人口立案後,獨自走出了警察局。


    太陽很大,他感受不到溫暖。抬頭對著,令他無法睜眼的赤陽,想烘烤眼中潤潤的淚。


    暖,你去了哪裏?誰幹的?還是你發生了交通意外?


    不!他沒有收到任何正常意外的報道?


    “爸,大哥,我送你們迴去。”漢斯陪著溫氏父子緩步走來。他看了看關風澤憂傷的背影,繼續假扮溫家好女婿。


    溫氏父子沒有接受漢斯的相送,神色凝重地鑽進出租車。


    “漢斯,過來。”關風澤望著緩緩駛去的出租車,對漢斯道。


    漢斯吐氣,他沒想到,關風澤會這麽愛溫暖。


    他走到關風澤身邊:“我,會幫你繼續找。溫家,你暫時交給我吧。”


    關風澤伸手,附上漢斯擱在肩頭的手:“我去找找李高官,和省公安廳的熟人?”


    “暖會沒事的?”漢斯說得極不自信,似乎安慰的不是關風澤,而是自己。


    關風澤走了。駕著車的他,衝著街道兩旁張望,妄想能忽然在人群中,發現溫暖的身影。


    而溫暖,也有同樣想法,她期望忽然聽到關風澤叫她。


    她看不見天黑,感受不到天明,周圍安靜得駭人。腹中的饑餓,是她唯一的感覺。她的手被繩索捆得發麻,蒙在眼睛上的黑布,被淚水打濕了無數遍。她的喉嚨已嘶啞,哽咽著無法說出成句的話。


    又不知過了多久,她聽見了“吱”的一聲,似乎是門被推開了。


    “你還活著?”女人的聲音響起。能明顯地感覺到,這女人嘴上蒙了布,使聲音無法辨認得太清晰。


    “放了我吧。我什麽都不知道。和我一起的梅姑呢?那個臉上有疤的女人,她還好嗎?”溫暖與梅姑在近郊的農家樂,吃了飯,還吃了梅姑做的野山椒鳳爪。後來,不知怎的,就沒了知覺。


    女人掀開帶來飯盒的手,頓了頓:“你都自身難保了,還管別人?”


    溫暖沉默,半響後開口:“我這條命,是撿來的。當年,就是梅姑救的我,現在我有男朋友了。活得越來越好,怎麽可能那麽自私,不管別人呢?”


    蒙麵的女人幽深的眼中,劃過讀不懂的神采。她摸了摸腦後黑布的結,確認不會滑落,才將帶來的粗糙食物,送到了溫暖嘴邊。


    “好香,我好餓啊。”溫暖吸吸鼻子,肚子“咕嚕”一響。


    “張嘴!”女人並未解開溫暖繩索,用勺盛了一大勺白飯,送到溫暖嘴邊。


    溫暖被綁架後的頭一餐飯,就以這種喂食的方式,開始。


    “咳咳咳”,溫暖因口幹舌燥,咳嗽起來:“能不能給我喝口水?還有我很想小解。”


    女人看了看溫暖下半身,因無法動彈而尿濕的褲子:“你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溫暖洞察附近隻有這女子一人,便想以小解為名,讓這女子為她解開繩索,伺機逃跑。不想,被拆穿了。


    “咳--”她繼續幹咳,掩飾慌亂。


    女人拿了礦泉水,將吸管塞進瓶裏:“別想調皮,你喝完水,我還要走。”


    溫暖沒有辦法,讓女人解開她的繩索。


    而女人也在琢磨,如何將臉上的布條,蒙得最好。因為她再也不想給溫暖喂飯,還有她的三急問題,她也得想發解決。


    女人走了。消失在僻靜的小村口。


    關風澤的車,在幾日後,駛過了這小村口。隻是他沒想過,溫暖會被藏在江明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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