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先一起生活,等時機成熟,我就帶你去見我媽?”


    溫暖搖頭,九年前,有個男人跟她說過同樣的話。


    而九年後,她再次戀愛,聽到的還是這些,她禁不住恐慌。


    盡管李峰和關風澤為人完全不一樣,但,她怕了,她真的怕了。


    關風澤見溫暖不語,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怎麽啦?我又沒說不娶你。巴望著嫁給我啊!”


    溫暖咬咬唇,欲言又止,明知道關風澤與李峰為人不同,可,她想知道他娶她的時間。


    她取下他的手:“我們會不會有一天不結婚?”


    關風澤一愣,不結婚?也得需要個理由吧,他想不到。他肯定地衝她笑笑:“我隻是讓你等我把一些事情處理好?”


    “時間呢?如果我們結婚。”溫暖打斷道。


    “應該快的。”關風澤估摸著繼父說服母親,多少要費些神氣,不敢將話說得太滿。


    “為什麽?”溫暖感覺自己像是在逼婚。


    關風澤不想告訴溫暖,他母親那關要費些周折,攬著她的腰,舉步:“你等著當新娘子就好了。想不到你這麽容易就同意了我的求婚。”


    溫暖沉默地邁步,原來她喜歡關風澤,連自己都不知道。可結婚,他也吞吐。


    她拒絕了他的相送:“我自己迴去。再見了。保重。”


    關風澤皺眉,可他知道,溫暖因他給不出結婚的時限,而心情低落。他不禁暗罵,當年自己怎麽會被蛇咬,犯下那種低級錯誤,使得母親發現了溫暖懷孕。


    溫暖走了。下午的工作也在忙碌中,結束。


    心煩的她,在晚間接大兵電話時,將心事告訴他:“你說,我是不是那種,男人一見我,就想逃跑的女人?還是我特別沒有婚姻運?遇上個好男人,又因我以前犯的錯,害得他也不敢輕易承諾娶我的期限。”


    大兵沒有吱聲,他娶小d就沒有這些麻煩,他也跟她身邊那個男人一樣知道她的過去,可誰沒有過去?如果總是記得從前,檢討從前,那怎麽能快樂過日子?


    過去的,就該過去!


    若d小姐當年幸福結婚,既沒有自己的追求,也沒有她現在男友的出現。


    他肯定道:“首先,我告訴你,你是個好女人,我都願意娶你。其次我告訴你,年輕會犯錯,但不代表會永遠承受錯誤。相信我,娶你的男人,一定能讓你獲得幸福,他也幸福。”


    溫暖隻將他的話作為勉勵,而沒有聽出他真心實意地心意。


    關風澤當然知道,娶溫暖需要麵對一些困難,可他也知道,幸福在牽手以後,漫漫長長。


    溫暖的鬱悶,才剛剛開始。次日,上班,便將鬱悶加深。


    她看著總部傳真過來的調令,第一反應便是撥打關風澤的電話。


    可“滴滴滴滴”地按完所有號碼,未等電話接通,就將話筒擱到了機座上,掛斷了這通不知道該不該撥的電話。


    “溫姐,二線。”她沒有時間思索,便聽同事叫道。


    接聽內線,才發現,撥電話的人是李峰,恭敬道:“總裁,您找我?”


    李峰看著周濟親自簽署的調令原件,用筆尖輕點桌麵:“你收拾一下,下午正好有車去分部,你跟集團的車迴來吧。”


    溫暖遲疑,但不敢不從。她隻想弄清,為何才讓她迴到分部沒幾天,便發來了調令。她試探著開口,想打聽將她調迴來,到底是李虹的後台,還是秦蓉的後台,做的文章?


    於是,輕聲道:“我可不可以問一下,為什麽要將我調迴去?這邊的工作,我跟誰交接?”


    李峰的鬱悶不下於溫暖,他的狐疑多於溫暖,種種揣測也不能找人核實。


    他淡笑道:“你迴來後,暫時在生產一部,具體工作,要問周董,也就是周濟。”


    “什麽?周董?”溫暖與周濟也就是在關風澤那天引薦時,多說了幾句,對他的記憶,也就是那種撲克牌的冷冰冰俊臉,以及在生產一部,他為女兒給秦蓉的一記耳光。


    電話在無言中,收線。接聽和撥打電話的人,各懷心思。沉默隔著空間,播散。


    溫暖拿來紙盒,整理自己的辦公用品和私人物件,猶豫再三,寫了條短信給關風澤--


    風澤,被調迴總部了。周濟點名調我。


    關風澤聽到短信提醒音,可介於正在組織“傳奇”高層會議,沒來及立即查看。


    他看著落座會議桌旁的母親,暗暗希望能早些結束母親的中國之行,好讓不出門的繼父吹吹枕頭風,這樣就可以早些抱著佳人歸。


    溫暖因短信沒有迴複,頻頻在迴集團的車上,拿出手機查看。


    而關風澤則是結束了“傳奇”高層會議後,忙碌了好一陣,才想起會議期間收到了條信息,查看時,溫暖已到了“恆通”。


    他急速撥打她的電話:“暖,我剛看到短信。你為什麽會被周濟調迴總部?”


    溫暖同樣奇怪,李峰沒有告訴她理由,隻說周濟點名要將她調迴。她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轉述給了關風澤。


    關風澤點了支煙:“我跟周濟都不存在什麽私交,他不會因為你跟我的關係,給你特別提拔。”


    溫暖看著秦蓉冷冰冰的表情,盡量小心地將手中的物品放下,以免觸及她敏感的神經:“我現在不太方便,因為我在生產一部呢。”


    關風澤聽出了溫暖的話外之音,生產一部藏龍臥虎,他為她的處境而煩心。


    他撣撣煙灰:“如果做得不開心,別做了。我養得起你,這點,我保證。”


    “不要。”溫暖脫口而出。


    關風澤吐氣,看著自己香煙冉冉升起的煙霧,輕聲道:“那我想我怎麽做?”


    “幫我打聽一下算了,你跟周濟也不熟。”溫暖猶猶豫豫。


    關風澤願意為她做任何事,何況這些呢?


    他首先肯定了周濟的為人:“其實周濟是個很有眼光的人。他絕對不會沒有預見的啟用任何人,在他身邊磨練也好,以後你想當風雲女人,就不會輸給我媽了。”


    溫暖“嗯嗯啊啊”半響。


    關風澤收線後,撥打了周濟電話:“周董,我們好久沒聚了。一會,喝一杯。”


    周濟對關風澤的提議詫異,他們的合作從來不需要見麵。高手過招,交手隻需點到為止。既然他提出見麵,必定有理由。


    他看著皮夾裏亡妻與自己的合影,心底浮現著從前的幸福:“晚上酒吧見。具體的,到時聯係。”


    關風澤剛約好周濟,便撥打溫暖電話,想讓她安心。有他,一切皆可放心。


    電話剛接通,就聽溫暖低聲道:“我不跟你說,現在不方便。”


    關風澤沒有再撥打,他也不知道溫暖被誰叫到了身邊。


    唯有一旁的李虹暗暗慶幸,她看著秦蓉吹胡子瞪眼的模樣,心裏暗暗偷樂。


    秦蓉手點著辦公桌,漂亮的水晶指甲劃過鏡麵般的桌麵,柔柔道:“小溫,坐啊。”


    溫暖哪敢坐,秦蓉的臉色比泥土還難看,說話的聲音,也柔中帶刺。


    她幹笑著道:“秦主任,你說吧,什麽事?我站會就好。”


    秦蓉斜著眼睛,瞪著給她消息的李虹。她故意透露給秦蓉,說溫暖被周濟重用。


    “你也剛坐了那麽久的車,站站也好,活動活動筋骨。”秦蓉嘴角微啟。


    溫暖等待著秦蓉開口,而秦蓉則琢磨著,如果從溫暖口中撬出,她是怎麽勾搭上周濟的淵源。


    二人各懷心思地沉默。


    “小溫,晚上跟我一起吃飯吧。我們老林想問問你?”李虹不消停。


    秦蓉最開始與她的不和,是因為她跟秦蓉的姨媽一塊搶老林。而現在,秦蓉的姨媽過世了。但秦蓉則與李虹有了更深一層的恨--她們都想成為高層次的人。那生產一部,便是她們大展拳腳的第一步。


    溫暖忙搖頭,她想等風澤的電話,沒有功夫攪進這麻煩漩渦中。


    秦蓉“咳咳”輕咳。帶溫暖轉過頭來,繼續道:“我幹爹告訴我,周董做事很公正。我是提醒你,做事要認真,以後別辜負周董的期望?”


    她自說自話,已經從溫暖那打死也不說的表情裏,讀出了自己無論以何種方式誘導,皆無果的答案。


    溫暖走了。


    秦蓉在下班時間到來後,亟不可待地撥打劉彪:“幹爹,溫暖又迴生產一部了。”


    劉彪大喜,這下溫暖沒什麽能耐了。有了蓉蓉的看管,那關風澤就要自己的女婿了。沒有誰,比蓉蓉更適合關風澤。


    他笑道:“你,看好溫暖?”


    “幹爹!若我看得住,還這麽著急找你做什麽!溫暖是被周濟調迴來,要重用的!”秦蓉拿著電話低嚷。


    “啊?”劉彪頭疼。


    劉彪更確信了一點,要想將秦蓉順利嫁給關風澤,必須得為她搶先一步,弄到溫暖的後台。


    他掏出支煙:“蓉蓉,我有主意了。包你能順利嫁給關風澤。”


    秦蓉也顧不得下班時間到了,說了聲:“等等。”走到門邊,將門鎖上,與幹爹密謀。


    “強哥兩夫妻很想認養個女孩,我估摸著你最合適。”劉彪暗暗發誓,永遠不讓胡寶強找到那個親生女兒。他眼底浮現出溫暖的模樣,狠狠道:“就當我對不起他吧。”


    “幹爹,你有什麽對不起胡叔叔的!你為他打理胡氏,那麽辛苦。”秦蓉覺得幹爹太仁義了,總把胡寶強的好惦念著。


    劉彪沒有太多言語,交代道:“強哥做壽那天,你打扮漂亮點。其餘的事,交給我。”


    遺憾的是,胡寶強與妻子的冷戰還未結束,女兒又絲毫沒有消息,整日裏心煩意亂,哪有心思做壽!


    劉彪一再承諾,隻需要胡寶強到場,其餘的事交給自己,胡寶強才勉強答應,一家人吃餐飯,便好。


    關風澤自然到場。他將與溫暖一同買的禮物,捎給了胡寶強:“姨父,小東西。”


    胡寶強禮貌地拆開:“你媽怎麽沒來?”


    關風澤看了眼精心裝扮,正坐在沙發邊的秦蓉:“幫你去接我小姨了,不知道能不能到。”


    胡寶強“嗯”了聲,打開了裝卡片的信封:“風澤,怎麽會給我送這種有野菊花圖案的卡片?不像你的風格啊。”


    秦蓉伸長了脖子,原打算今天與關關霜好好相處,卻沒想到連她的人影都沒見到。這會,她伺機而動,希望能與關風澤多多相處。畢竟,她很可能是他姨父的財產繼承人。


    關風澤洞察了秦蓉的躍躍欲試,故意將音量放大:“我跟我女朋友小暖一起買的。她喜歡野菊花。”


    胡寶強愣了片刻,忽然想起了小暖是誰。看來關風澤對那個做野山椒鳳爪、讓自己幫忙使她調到“恆通”分部工作的女孩,上心了。


    他笑笑:“你該帶她一起來的。”


    劉彪端著果盤,走進客廳,就聽見了最後的幾句對話,心裏“咯噔”一下。再次發誓,絕不讓胡寶強有機會,接觸溫暖,否則蓉蓉就不能名正言順跨進胡家,那她就無法嫁給心儀的關風澤。


    他早就知道關關雲與關關霜並非親姐妹,他的笑容隱沒在眼底。


    “來,我們吃水果吧。”劉彪將聲音放大,抬抬手中的果盤,示意秦蓉接過去,這是該她表現的時候。


    胡寶強對水果素來沒什麽興趣,饒有趣味地指著那張關溫二人自製的照片賀卡:“風澤,這是哪裏的景?”


    關風澤對遞給水果的秦蓉擺擺手,他隻想吹噓自己女友有多可愛:“小暖她老家後山,很漂亮吧?應該說有種‘大隱於市,小隱於林’的感覺。”


    胡寶強看見的,是自己的當年,他與前妻曾攜手在這片山林中漫步,還許下過“如果我發了財,一定迴來,給你和女兒過好日子”的誓言。


    關風澤沒有多留,飯後,便起身告辭。


    胡寶強看著劉彪與秦蓉這對幹父女,不由更想將自己的女兒接到身邊團聚,說了聲:“阿彪,你們自便。”從秦蓉手中,拿過那張溫關二人合製的卡片,向書房而去。


    掩上書房的門,他憶起了從前。他離開前妻時,女兒很小,還不記事。他那時曾想當個好爸爸,無奈生活所迫,事事不如意。耳邊迴蕩著,與前妻的爭吵,他知道,她有心放了他?


    今天,他想彌補的,是女兒,特別失去親生兒子,就更有與另一個孩子團聚的渴望。


    而關風澤則不解,姨父為何對那張,他對溫暖說寒酸的照片賀卡感興趣。在迴程的路上,撥通了溫暖電話。


    “我跟你說,你姨父那邊聚會的人很多,而且你媽也在,別打我電話。”溫暖都說不清,彼此算是吵架,還是分手。


    關風澤將車內的音樂調小了些:“我出來了。在高速上。我媽沒去,估計她沒搞定我小姨。”


    溫暖吐氣,關風澤邀請她去參加胡寶強的生日小聚,她介於關關雲很可能到場,沒答應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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