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董,我們走吧。”關風澤衝溫暖笑笑,他得去談公事。


    溫暖向二人微微鞠躬,她也得去趟車間:“我不耽誤你們。先走了。”


    周濟朝溫暖擺擺手,太像了,隻是比他的亡妻少了份嫵媚。


    溫暖已消失在二人視野,而他們的談話卻以溫暖為主角。


    “關總,你很有福氣,未婚妻非常漂亮。”周濟因為溫暖像自己的亡妻,想多了解一些關於她的事。


    泡在幸福中的關風澤,已經無法洞察說話者的語言是否屬實,何況女人的美,是要男人體會的。


    他美滋滋地笑著,向汽車而去:“謝謝誇獎。請喜酒那天,周董你可要到場哦。”


    周濟一愣,是啊,溫暖已是關風澤的女友,自己認識她晚了些。若是自己是李峰,那他就有機會早些發現這塊寶玉,而將她娶進門了。


    關風澤駕車著自己的車,撥打了溫暖:“暖,你好像跟周濟不熟。”


    “拜托,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什麽人都熟悉!周濟也是個風雲人物,我能熟嗎?”溫暖步入車間。


    關風澤駕車駛出“恆通”:“中午我不過來找你吃飯。想跟周濟培養一下感情,不過不會去喝花酒的。老婆放心。”


    溫暖倒是不擔心:“我一點也不擔心。如果你希望有人擔心,你就把你喝花酒的想法,告訴我們的秦副主任。”


    關風澤有日子沒見到秦蓉了。今天劉彪也因眾多的大人物在場,隻說了“蓉蓉”二字,就匆匆了斷。


    他淡笑道:“秦蓉時常在劉彪嘴中出現,不過平日出現的次數,可比今天多多了。劉彪好像還是挺怕我姨父的?”


    兩人討論著劉彪,關風澤已駛到了餐廳,這才發覺跟著後麵周濟的車不見了,忙對溫暖道:“我要給周濟撥電話,不知他的車哪裏去了。好像跟丟了。”


    周濟沒有跟丟,是途中發現了梅姑。他命司機:“尾隨那個女人身後。我要看看她去哪。”


    “老爺,你確定是她嗎?好像我們查的那個,比這個女人更像?”周濟的助理伏在車窗上,認真地打量,騎腳踏車的梅姑。


    周濟鎖眉,在梅姑停車後,開門下了汽車。


    梅姑無意中,從商場玻璃門的影像中,看見了自家的仇人--周濟。


    她眼中滿是惶恐,比去李高官家看親戚時,更甚。


    她走進商場,故意往人多的地方擠去。熟悉商場的她,很快找了避身之所。


    周濟張望著來往的人群,眼前浮現著梅姑年輕時的花容月貌,拳頭捏得“咯吱”作響。


    而梅姑則悄悄地從柱子後,探出頭來,耳邊再次迴想亡夫生前的話:“我們與周家、李家誓不兩立。”


    周濟仍張望著人群,他想弄清楚,那個女人是不是當年的梅姨娘?


    “鈴--”的手機,在他兜裏響起。


    “關總,我快到了,中途下來買包煙。”周濟隱沒了跟蹤梅姑的種種,恢複平日的語氣。


    關風澤也沒有覺察周濟的聲音裏,帶著淡淡恨意的與眾不同,隻是在過了幾天後,跟溫暖說話時,告訴她:他們“恆通”的股東周濟喜歡上了江明本地產的某種煙,還為買那種煙,遲到了與他的會晤。


    溫暖活動著雙臂:“好了。不跟你聊了。我已經在你今天要住的酒店樓下了。”


    關風澤很高興胡寶強知會了李峰,將溫暖放迴了分部。雖然探望佳人,他得舟車勞頓,可溫暖的聲音沒有了前幾日的壓抑。他也值了。


    他看著不遠處溫暖的身影:“我到了,我到了。”


    溫暖迎到關風澤的車邊,歉意道:“害你跑這麽遠,對不起。”


    關風澤泊了車:“反正晚餐在房間裏吃,今晚我又不辦公,我們多聊會,一樣的。”


    他為溫暖準備了極豐盛的菜肴。


    美酒、美食、佳人,令他心醉。


    “別喝了!這一瓶紅酒,都是你一個人喝的。”溫暖搶下關風澤手中的酒杯。


    關風澤皺著眉,一把將溫暖擁入懷中,強製她坐到腿上:“我喝又有什麽不行?天天都忙死了。好不容易有老婆在身邊,老婆還不讓我喝酒!老婆,讓我輕鬆一下嘛。”


    溫暖拉著關風澤,跟著自己起身,將搖晃的他扶到沙發邊:“走路都走不穩,萬一明早這酒醒不來,你怎麽迴去?喝酒傷身體?”


    關風澤一個踉蹌,原打算抱抱溫暖的腰,不想將她一起撲到了沙發上:“對不起。”


    溫暖躲避關風澤說話時,從口中溜出的酒氣:“都知道說對不起了,還不起來?”


    關風澤挪了挪身子:“算了吧,就這麽賴一下。”


    “他可以做的事。我為什麽不可以?”關風澤似乎掉進了李峰的死胡同裏,轉了個圈,繞了個道,思緒中全是他,話語中都提到他,動作也模仿他。


    溫暖用力一甩胳膊:“你根本就放不開我以前的那段事。我和你若一起生活,也會是另外一種錯誤。”


    關風澤搖晃,什麽錯誤,他聽不明白,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摟著溫暖親熱,告訴她,他有多愛她。


    溫暖走了。


    酒店的客房裏,關風澤歪斜在地毯上,沉沉地睡去,含糊中囈語:“我一定能讓你開心。因為我愛你,不讓你再像從前那樣哭。”


    溫暖哭了,為關風澤而哭。


    她希望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沒有那麽多負擔。而他,也不會那麽與她的過去,比較。


    但現在,她知道,她錯了。


    關風澤醒來已是次日中午,他看著身下的地毯,直起身子,揚聲喚道:“暖,你在哪?我睡在地毯上,你也不叫我!”


    沒有人迴應,因為房間裏隻有他一人。


    他揉揉眼睛,起身,意外地發現電話機居然跌在沙發上。忙將它放好,撥打溫暖。


    溫暖看著來顯,仍它響了很久,終熬不過接聽:“你醒了?”


    “嗯。好像我睡了很久哦,老婆。”關風澤拉開衣櫃,取了件衣衫。


    “風澤,我知道你對我是認真的,但太快了,我不想將來彼此後悔。”溫暖自知愛上了關風澤,但與李峰同居六年的生活,沒有走到盡頭,她曾經一度夜裏恐懼,甚至懷疑自己的人品太輕浮。她想鄭重地對待關風澤,認真地對待這份愛,不想再聽到關風澤說出與李峰當年類似的話“如果我沒跟你上床,我身邊的女人可能就不是你”。她怕,怕關風澤太完美,他一定會負責,不會像李峰一樣,但她不願讓他將來因為負責而負責。


    關風澤將襯衫隨意擱在床上,向衛生間而去:“現在我要洗澡,晚一點見麵再說。”


    溫暖因昨夜關風澤在酒後,反複地拿他跟李峰對比,她為自己的過去淚流滿麵,悔恨是她全部的心緒。


    關風澤梳洗完畢,腦海中已拚湊出昨晚酒醉後,對溫暖所做的部分片段。他挺佩服自己,居然酒後那麽勇敢,但他也覺得自己有些莽撞,應該讓溫暖準備好,也讓自己對三年的她更了解一些。


    他為了賠禮道歉,特意買了一大束黃玫瑰。


    可溫暖沒有開啟她的宿舍門。


    “老婆,對不起,我誠心道歉。”關風澤懶懶地輕叩著門,他知道溫暖就在那扇門之後,他不由想起了繼父金中興的話:“夫妻間的相處,比***更重要。如果我成天惦記和你媽上床,我就沒有很多神氣去了解你母親、疼愛你。男人比女人更熱衷於性,而女人依賴男人,則是情感。這就是夫妻的相處。”


    溫暖背貼著門:“風澤,我知道自己從前很隨便,可是那已經是發生過的事情,我沒法子改變。我為此後悔,也隻能是後悔而已。我知道你不是他?”


    關風澤聽著溫暖講述她的感受,他不該在酒後,拿自己與李峰對比。人最怕被揭開傷口,重新體驗那種撕裂的痛。


    他吐氣,將手中的花放到門邊:“我先走了。”但他心裏補充了句:“暖,你先靜一靜,一會,我再來。”


    溫暖握在門把上的手,頓住了。他走了?淚湧出眼眶,順著臉頰流淌。原來不足一月的愛情,結束時,心也疼得厲害。


    關風澤再來到溫暖宿舍門前,她已離去。以為關風澤就此離開她的溫暖,心情低落,被李恩敏熱情地帶往了省城。


    李恩敏估摸著醫生說的,這一次受孕的時間,津津樂道地說:“你說,我這一次,會不會懷孕?我結婚以後,一直很想做媽媽。”


    溫暖笑笑,不語,心裏老想著關風澤的種種好,隻是感歎自己年輕時犯了錯,才錯過了優秀的他。


    “我媽讓我迴去補一補,我所以拖你來。我是個婦人了,你還是個姑娘,說不定補得身材都會變。還好,我們隻在這住一下?”李恩敏繼續滔滔不絕道。


    溫暖依然沉默。現在的她,有點想哭,原來不足一月的愛情,她將心放進去了。她不怨關風澤,隻是悔恨當初的不應該。


    李恩敏自說自話,終發現了溫暖悶悶不樂,不解道:“別告訴我,今天約了關風澤,被我拖了出來,心有不甘。”


    “我們吹了。”溫暖有氣無力,欲哭無淚。


    “什麽?”李恩敏不敢置信,暗罵關風澤不是個東西,一直把他當癡情的典範來看,居然將自己的女朋友甩了。


    溫暖哭了。


    李恩敏沒有言語。


    迴家後,她偷偷地告訴母親:“媽,你還記得關總嗎?那個‘傳奇’總裁?他居然把這麽好的溫暖甩了。”


    王霞皺眉,責備女兒道:“別胡說。兩個人吵架,常有的事。說不定,一會就和好了。”


    李恩敏也琢磨著在理,輕聲道:“我一會想辦法,勸勸溫暖。”


    王霞轉身,向廚房而去。今天她又去看了,當年丈夫還在省公安廳工作時,逮捕的一個要犯及家屬,想著那一家現在過得和美,不由為自己生李恩敏後,沒了蹤影的阿梅感觸。


    “她媽,歎什麽氣啊?”李高官與妻子正麵相遇,便聽見了她的歎氣聲。


    “沒,我想起了阿梅。恩敏出生時,醫院裏的那場大火,害她失去了女兒,如今也沒了蹤影?”王霞因今天的犯人家屬提到了阿梅,更加希望她過得好。


    溫暖沒有覺察到李恩敏旁敲側擊為關風澤說好話的良苦用心,更不明白飯席間,李高官夫婦有所感歎,談起的阿梅是何許人,隻知道是李高官還在公安廳工作時,抓的一個要犯家屬。


    她沉浸在對失戀的痛苦中,謝絕了李恩敏留宿的好意,搭乘大巴,迴到了分部宿舍。


    “溫姐,你的花。”剛推開宿舍門,同住的室友便指指擱在她床頭櫃上的黃玫瑰。


    溫暖笑笑不答,為何他給自己送黃玫瑰?三年前,他給自己送的是野菊花,三年後,他給自己送的是紅玫瑰;而今天,他送黃玫瑰。黃玫瑰的花語,她記得,是歉意。那是不是代表他真的要分手了?


    女友極羨慕地打量她:“溫姐,如果我是你,就不在這裏上班了。還要給老板管,好煩!”


    溫暖隨口應聲,走向床頭櫃:“那去哪?”


    “當少奶奶,然後生小少爺。你沒聽說過嗎,母憑子貴。”女室友嘀嘀咕咕地憧憬。


    溫暖聽到生孩子,就再次頭疼,她懷孕很難?


    關風澤的花,每日必到,而他的人遲遲沒有出現,皆為黃玫瑰,也沒有任何留字。


    溫暖給過自己期限,若一星期之內,他有電話或者來找她,她會毫不猶豫地撲到他懷抱。


    可關風澤在第十天,才現身。盡管笑容依舊溫暖,可溫暖沒了信心。


    “暖,我們去吃飯。”關風澤打了個哈欠,這幾天,他去了趟美國,跑了趟巴黎。剛下飛機,又參加了江明市召開的外商投資企業家大會。


    溫暖有些猶豫,但她還是去了,她想知道,他是不是很自己隻是朋友了?拿些收到的黃玫瑰提醒她,他已道歉。


    關風澤接過溫暖手中的小包,友善地衝著溫暖同事揮手:“暖,我想好了。你搬到?”


    “別在這裏說,我們出去再談。”溫暖微微點頭,期盼兩人麵對麵而坐時,他沒有真正要離開自己。


    關風澤知趣地住口,大搖大擺地攬著溫暖的腰,走出了生產部的辦公室。


    溫暖跟著他,沉悶地來到餐廳。


    關風澤賠笑:“有點忙。而且發生了那種事,我想,你也不願意聽我電話。”


    “你瘦了。”溫暖看著關風澤下顎輪廓比原來更清晰。


    關風澤醞釀了良久,在結合午飯時,突然道:“我會對那天的事負責,但結婚還得再等一些時候。如果你願意,我想你跟我迴江明。我為你置換房產,為結婚做準備吧。”


    “那什麽時候結婚?”溫暖不知道自己為何問出這句話。


    “嗯?”關風澤給不出時間。


    “你也不知道,將來什麽時候能娶我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獨家寵溺:BOSS,請自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舞陽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舞陽陽並收藏獨家寵溺:BOSS,請自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