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斯連忙向留在餐桌邊的二人,丟下句“我也想去逛逛,現在沒有食欲”的話,跟前蘿莉而去。


    “他們?”溫暖望著漢斯匆匆離開的背影,輕聲道。


    關風澤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話題,漫不經心地飲著飯前茶:“他們正在熱戀。”


    溫暖長長地“哦”了聲,沒了下文。


    豐盛的菜肴,精美的餐點,唯獨缺了愉悅而輕鬆的氣氛。


    溫暖覺察到了關風澤不同三年前,他變了。她洞察著他漠然的神情,不敢輕易言語。


    關風澤對著愛了三年,從不曾忘記的女人,心潮起伏,不願輕易開口。她當年決絕他,在李峰結婚後,她也沒有試著接受他。


    “時間不早了,下午我還要上班?”溫暖陪著關風澤靜默了良久,打破沉寂。


    “等等。”關風澤伸手拉住溫暖的胳膊。


    “怎麽啦?”溫暖不解地迴頭。


    關風澤“嗖”地起身,用唇附上了她。


    溫婉。


    “我不認識你了。你跟以前不一樣了。”溫暖不能想象三年的時間,會將關風澤磨得成了另一個人,她感到了陌生。


    “我沒有變,你也沒變。我叫關風澤,傑夫.金,你確定你知道了吧?”關風澤小眼睛眯成縫,但他的縫裏,能進入的隻是溫暖。


    “你```我以前和你在一起,很自在,現在你讓我怎麽跟你相處?”溫暖有些語無倫次,變化永遠超過想象。


    關風澤陽光地笑笑,隻是他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道晨曦,而是炙熱的烈日:“越相處,越自在。我們以後天天相處,你會永遠自在。”


    溫暖無語了,她拿著擱在座椅上的包,轉身:“我想,我們都該靜一靜。你一直是我認為最好最好,好得沒有再好的朋友。”


    關風澤伸出手臂,一把將溫暖攬入懷中:“我不是你朋友,我也不要當你朋友。李峰不再是我們之間的問題,那我們之間就沒有問題。”


    溫暖痛苦地搖頭,她無法思考,期待已久的見麵,居然以這樣的方式``````


    關風澤定睛看著溫暖,她還是那麽讓他著迷。他不再站在人後,等待沒有盡頭,但要獵取她的心,並不容易,因為在她的眼裏,他看見的是虛無縹緲的東西。


    溫暖狠狠地再次推開關風澤,瘋了!生活可以變,生活需要變,生活必須變,可不是這樣變,變得不成章法,變得沒有規矩,變得難以適應。


    她走了。跨出門檔時,她扭過頭來:“我想我們最近不要見麵,大家見麵隻會尷尬。”


    “會嗎?我覺得不會,我感覺很好。三年來,今天感覺尤其的好。”關風澤衝溫暖眨眨眼,秋波毫無阻攔地從空間劃過。


    溫暖因這曖昧的眼神,微微一顫。她不再多作停留,因為多說無益,多做無濟於事。


    走出這家酒樓,她依然不能安撫澎湃的心。她學著很多人的方式深唿吸,可心依然跳得厲害。關風澤變了,他為何改變如此之大,她不知道。她甚至都懷疑,從前並不真正了解他,或許,她接觸的,隻是他某一個方麵。


    酒樓的窗戶邊,關風澤依窗而立,深邃的眼眸僅注視著人行道上,還沒離開視線的溫暖。


    若是三年前,他知道自己花三年時間,都忘不了她,他不會走。若是在蜘蛛俠一而再、再而三地試探溫暖,對他是哪種感情,他不會顧慮重重,等三年才迴來。


    其實什麽都不重要,喜歡就去愛,我關風澤沒什麽不可以。在與溫暖重逢的一刻,他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麽了。


    他笑了,笑得陽光,笑得火熱,也笑得霸氣。


    手中的煙頭,因沒有人吸,而滅了。關風澤一動不動地矗立,他舍不得離開,因為溫暖還未離開他的視線。


    三年,他白白浪費了三年。


    這三年中,他苦於磨練自己,成就事業,他是金家人的驕傲,是母親引以為榮的兒子,是父親翹首以盼的遊子。


    他將手中熄滅的煙頭拋棄。最近,他都不打算離開中國,當然他得說服三年前從“傳奇”辭職的漢斯,重新加盟“傳奇”。“傳奇”該更上一個台階,他需要自己的人馬,


    漢斯?他琢磨著,含笑。讓漢斯加盟,他有秘密“武器”。他掏出手機,聲音柔柔道:“蘿莉,在哪寶貝?”


    “在慪氣!那個死漢斯沒有跟來。”蘿莉環顧熱鬧的商場,目光地毯式搜索著所能觸及的每一處。


    關風澤大笑,蘿莉走得太快了,漢斯的眼睛太花,一路上太多的美女會耽誤他追趕蘿莉的時間。他了解漢斯,這就是漢斯做的兒童玩具,總有份童趣,不夠成熟,很難引起十五歲以上少年的興趣。


    他走到桌邊,拿起自己擱在桌上的半包煙:“你走到商場門口,然後在那裏徘徊。我保證十分鍾之內,漢斯會出現在你的視野。因為他找不到人時,最喜歡呆在商場大門附近。”


    “那他像隻看門狗。不過謝謝你。對了,晚上我不迴你那了,我住他那。”蘿莉飛快地朝商場大門跑去,氣喘籲籲地交代。


    關風澤羨慕漢斯,漢斯的女友很直接、很坦率。他從未主動邀請過無處而去的蘿莉到自己的居所留宿,但蘿莉不願住到漢斯找不到的地方?


    他對著電話交代道:“你要告訴漢斯,你住客房,沒有和我發生關係,否則他會跟我玩命。”


    電話收線了。關風澤能想象漢斯與蘿莉的美滿,而自己的美滿即將開始。


    他走出餐廳,鑽進了愛車。


    “先生?”一位性感而美豔的女郎,走到他的車邊。


    關風澤幾年來不缺搭訕的美女,但他不願意太多的打理。他衝妹妹揮揮手,發動汽車,揚長而去。


    三年的磨練,三年的改變,三年的思念,三年的成就,三年的過往,三年的轉變,今天的他,早就不同於三年前靦腆而羞澀的昨天。


    溫暖在哪,他聽漢斯已說過。他要給她最好的,他要讓全世界知道,他愛她。他相信,他能打動她,因為他愛她。


    他駕車駛向花店,繽紛的鮮花,爭奇鬥豔的香味,芬芳而甜蜜。


    “先生,您有什麽需要幫助的?”花店小妹笑盈盈地走到關風澤身邊。


    “你很可愛,漂亮小姐。”關風澤的笑不進眼底,他隨手取了朵玫瑰,遞到她跟前,“送給你。一會算我賬上。”


    女孩的臉瞬間緋紅,她癡癡地望著關風澤,就聽他道:“給我九十九朵紅玫瑰,用最好的紙包紮。”


    一語末,引得花店內不少人迴頭注目。


    “收到--先生請稍等,這就為您包紮。”花店的老板娘興奮地應聲。


    關風澤在眾人的注目下,緩步走向收銀台:“我想挑一張卡片,要有花香的,還要有玫瑰的圖案。”


    拿著關風澤送的那朵花的小姑娘,雀躍地碎跑來到收銀台旁:“哦,我給您介紹一下卡片。您想送給,應該是一位小姐吧?”


    “我未婚妻。”關風澤直截了當,盡管現在不是,但很快就是。而且他的未婚妻,非她莫屬。


    花店老板娘心滿意足地精心包裹著花束,陪著關風澤挑選卡片的小妹,羨慕那收到卡片的女人,幾乎羨慕到渾身發軟。


    “先生,您的花好了。”老板娘雙手鄭重地將上千元的玫瑰花遞給關風澤。


    關風澤並未伸手接過花束,審視了良久:“幫我代送。我留地址。”


    他的花束,在一小時後,由花店老板娘親自送出。


    一路上,老板娘設想過,收到花束的女孩有多美麗、多年輕、多出眾,甚至都感歎自己年紀太大,錯過了年輕時,應該享受的美好。


    可看見溫暖的那一刻,她有一點失望。她的失望,比起溫暖的吃驚,是小巫見大巫了。


    一身職業裝的溫暖,抱著還未送到車間的計量報告,吃驚地瞪著老板娘懷裏的絢爛玫瑰。半響後,開口:“你,沒送錯地方吧?”


    “當然沒有,是您未婚夫送的。”


    “嗚!”辦公室一片噓唏,原來主管溫暖不是沒人要的黃臉婆。


    溫暖沒有未婚夫,如果說最近有人會發瘋,那這個人的名字,就是--關風澤。但是,他不會對外人胡謅,他是她的未婚夫。


    “哦,這是您未婚夫給您寫的卡片。”老板娘津津樂道地講述著關風澤選卡片時,要求的每一個細節。


    溫暖木訥地接過花,這個瘋子!這三年來,她沒有收過禮物,甚至過生日,也是吃兩個紅蛋隨意打發。


    她僅說出了兩個字“謝謝”。


    而這天下午,她卻尋不到空閑,撥電話給那不安分的寶貝關風澤。


    溫暖不給消息,關風澤會主動來收取消息,甚至可以登門拜訪,就為一句“謝謝”。


    要見溫暖,並不容易。他與溫暖在兩個城市,準確地說,關風澤在江明,而溫暖所在的“恆通”分部,地屬於江明市附近的縣城。


    時間,三年,他都經得起,一個半鍾頭的路程,不過是郊遊一趟嘛。花店老板娘都可以為一百五十元的服務費,欣然參與這樣的郊遊,而關風澤為了愛情,更是極力參與這樣的活動。


    “先生,您找誰?”“恆通”分部的門衛,從警衛室裏探出頭來,詢問駕車的關風澤。


    關風澤友好地衝門衛笑笑:“大叔,我來接我老婆下班。”


    “你老婆?”門衛看著帥氣的關風澤,一時琢磨不出,哪個小姑娘有這麽好的福氣。


    “溫暖啊。”關風澤主動報出家屬姓名。


    他被放行了,在門衛的震驚中,駕著絢爛奪目的跑車,駛入“恆通”分部的停車場。


    他並知道溫暖在幾樓,他要給她一個驚喜。撥電話問,太缺乏情趣。他打量不太高的辦公主樓,“一、二、三?他小聲數了數,隻有六層。


    他取下汽車裏的麥克風,試著清嗓子試音--“咳咳咳”,音量太小了,溫暖不一定能聽到。


    一個路過的女孩,因關風澤絢爛的敞篷車而留意到了他。關風澤逮到機會,推開車門:“小姐,能不能請您幫忙?”


    “我?”女孩因關風澤帥得令人窒息的臉,而笑容滿滿。


    “你認識溫暖嗎?”關風澤微笑著道。


    女孩點點頭:“我跟她一個辦公室。”她打量著關風澤,想不出這個年輕男人跟溫姐有什麽關係,迴頭請溫姐給自己介紹吧。


    關風澤低聲道:“我跟你去辦公室,找小暖。你能不能一會幫我一起拉布條?”


    “可以。”女孩雖然不明白關風澤那布條是什麽,但願意為帥氣的小夥子服務。


    關風澤讓女孩稍等片刻,轉身走到後車廂邊,取了自己一件白色的襯衫,拿著剪刀將背部的一大塊布料剪了下來。


    “效果不錯。”他拿著布料,自言自語。於是,他損壞了三件襯衫。


    關風澤與女孩並肩走進溫暖所在的辦公室。


    “暖!”關風澤揚聲道。


    他不用叫,溫暖在他進門的那一刻就看見了他。隻是她不知如何麵對他,所以故意低頭,假裝忙碌。他的出現,現在對她,是一種困擾。


    “好了嗎?小姐?”關風澤側頭問身邊的女孩。


    女孩使勁地憋住笑,頻頻點頭,她也期待溫姐看到如此浪漫的表白,會是怎樣的表情!


    “好,我們開始吧。”關風澤衝女孩點點頭,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抖開了手中的兩塊破襯衫布。


    “我--愛--你--”辦公室所有的人,從女孩手上的那個“我”,讀到關風澤手中的“愛”、“你”,居然也能讀得如此流暢。


    關風澤欣慰地點頭,不停地朝溫暖拋著媚眼。


    溫暖激動得快要哭出來了,不是感動地哭,是困擾地哭。這是她認識的關風澤嗎?這是當年在她痛苦時,給她關懷,陪她憂傷,牽她的手,走過那段失戀苦楚時光的人嗎?她還記得,當年他是如何的溫情,如何的陽光,如何的靦腆?


    “溫姐,快表態!”辦公室的所有人趕著湊熱鬧。這種浪漫的情景,在電視中倒是能見到。生活中,誰也不願錯過這樣的稀罕。


    “你收起來!”溫暖咬咬牙,轟炸式地示愛,她從未經曆過。她感覺,這不是示愛,像小醜在表演。而自己,卻是這個倒黴的小醜。


    關風澤絕對不把她當小醜,在他眼裏,她是天鵝,難以靠近的天鵝。他知道這樣的示愛方式,她難以承受。但今天中午的強吻後,讓他明白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如果他不玩硬的,溫暖會遠遠地避開他;如果他不讓溫暖身邊的人知道他的愛情,他會孤立無援,因為他心愛的女人隻會逃跑。


    “請問,我可以把這塊布還給你嗎?”站在關風澤身邊,為他一同展示愛情的女孩,幾乎快笑倒在那裏,好不容易憋住些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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