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知道了。”


    “你想買什麽?”關風澤突然感到溫暖不一定能在那裏找到合意的東西,畢竟那裏的東西太普通了,毫無新意。


    “買件男式襯衣。哦,可能要多買幾件。一件可能不夠??”溫暖估算著給爸爸、哥哥、嫂子的哥哥捎迴的,熱帶風情圖案男式襯衫的數量。


    關風澤實在沒有精力,去跟溫暖心中的李峰較勁,他果斷地起身:“我不耽誤你了。我迴房間整理一下物件,明早出發見。”


    清晨,溫暖整裝待發。急匆匆叩響了關風澤船屋的大門。


    “這麽早?”關風澤打著哈欠,看著拎著行李的溫暖。


    “早了?我看來的時候,有堵車?擔心誤了飛機。如果還早,我再迴去待會。”溫暖偷偷地瞟了眼手機上的時間,真的早了些。


    關風澤將溫暖讓進屋,四平八穩地趴到床上,舒展雙臂。


    溫暖磨磨蹭蹭,拉開旅行包,折騰出一個裝著花襯衫的塑料袋。


    閉目養神的關風澤,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懶懶地睜開眼。步入他眼簾,僅是李峰的花襯衫。她竟然買了這麽多!雖隔著袋子,看不分明,但他肯定,那裏麵有四五件衣衫。


    “你覺得哪個花色,比較?”溫暖在關風澤介紹的旅遊購物超市,沒有買到花襯衫,因為裏麵的價格,貴得讓她心跳。這些收獲,均是她走出酒店,在路邊的小夜市上,意外收獲的。


    關風澤別開頭,他不希望自己的生活中,充滿了李峰的影子。


    他急速打斷道:“我對這種東西,不太喜歡。”


    溫暖看著塑料袋最上麵,她為關風澤選的低檔襯衫,有些沮喪。她原想告訴他,這是特地為他挑的。可,他有些冷漠的態度,讓她再也沒了信心。品味、質地,都是極一般的東西,配不上他。


    旅途,在小小的疙瘩中啟程。


    關風澤無意中,發現了新大陸,這是什麽?他心裏納悶。


    “風澤,往前走啊。過安檢了。”溫暖推推失神的關風澤。


    關風澤不羈一笑,溫暖的脖子上,掛著是許願瓶吧。瓶子裏,裝得好像是星星。不,太小了,看不清。一會上飛機再說。


    有心的他,自然會巧妙利用時間和空間,觀察那特別的許願瓶。隻是那瓶中疊的小紙片,真的太小。他找了各種角度,也沒能辨出紙片上的墨跡,所寫為何。


    “你在看什麽?看了好久了?我身上有什麽?”溫暖低頭打量自己,找不到能引起關風澤如此注目的理由。


    關風澤指指溫暖頸項上係著的許願瓶:“你脖子上掛了塊玻璃?”


    溫暖晃晃係著許願瓶的線,埋怨道:“什麽眼神?我許的願。”


    “很重要的願?”關風澤的心,不自覺地緊張。


    溫暖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肯定地點點頭,這願望真的很重要。


    關風澤眼前浮現著波光粼粼海麵上,那刺眼的許願瓶,還有那一張張被他揉碎,扔向海麵的“李峰”,神色不由陰鬱了些。


    溫暖見關風澤沒了下文,側頭望向窗外。


    飄浮的白雲,越過眼前,如夢如幻。一點點的不真實,一點點的美麗,一點點的詩情畫意。震動伴著氣流而來,飛機的小小顛簸加劇。溫暖護住胸口。


    關風澤側頭正瞧見溫暖手指觸到許願瓶的邊緣,心跳加劇。


    他輕咳一聲:“那個許願瓶對你很重要哦。飛機顛簸,你都保護它。”


    溫暖笑笑,隻是碰到,她輕聲道:“掛在這裏,就好像自己的一部分,碰到也不奇怪啊。”


    關風澤故作不經意地,拿起前排的一張報紙展開:“裏麵寫的是什麽?被你弄弄,我都好奇了。”


    “秘密。”溫暖總不能告訴關風澤,她跟父母一樣,期盼著哥嫂早生貴子吧。


    關風澤沉默了。她的秘密,多半都是跟李峰有關。


    報紙,直到飛機落地,關風澤的目光也隻停留在最前麵的幾行。


    “你去哪?”關風澤與溫暖並肩走出機場。


    溫暖輕輕歎息,李峰在短信中告訴她,她在“豐泰”遺漏了很重要的東西。既然要放手,就得努力做到,了斷遲早都無法避免,那就幹脆麵對吧。


    “豐泰。”她毫不隱瞞地報出地點。


    關風澤掏出汽車鑰匙的手,頓了良久。豐泰,也就是說,溫暖去找李峰!


    他頓住腳步:“我今天趕時間。豐泰,要麽你打車過去。”


    溫暖毫不懷疑。


    關風澤將溫暖送上大巴,轉身而去。


    溫暖望著關風澤的背影,恍惚中,她想起了第一次見到他的情景。或許,工作壓力太大,短短兩個來月,他的神采,大不如那時陽光中的他。


    大巴開動了。


    關風澤坐在停車場,自己的愛車上,望著大巴的車尾,直到它遠去,沒了蹤影,才掐滅了手中燃著的半支煙,發動了汽車。


    溫暖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前往豐泰。她知道一切都不會改變。重迴那裏,隻是徒增傷悲。


    陽光懶懶,風也淡淡,在“豐泰”小區附近隱匿的拐角處,關風澤泊下了車。


    他到得比換成公車的溫暖早,他關注的目光一直望向小區的入口處。隻是,溫暖的身影出現在那時,他又發動愛車,駛離了。


    溫暖每靠近“豐泰”一步,她的心,便多泛起一層漣漪。來這,隻為拿走,她遺落的物品,至於,丟了的心,早已撿不迴來。


    熟悉的別墅,開啟過無數次的大門,隻是,她不在是這裏的住客,沒了進出的鑰匙。


    再來此,她是客人,她按下門鈴,等待主人允許進入。


    “來了?”李峰帶著濃濃的酒氣,拉開了緊閉的大門。


    溫暖看著下顎長出胡謅,胡亂地套了件襯衫的李峰,突然感到自己來得太早,唐突了。


    她輕聲道:“你告訴我,我有東西,落在這,我過來拿走。”


    李峰冷笑,將溫暖讓進了屋:“我不說有東西落在這,你就不來了,是嗎?”


    溫暖環顧熟悉的客廳:“我的東西在哪?”


    “這。”李峰湊近溫暖,捂住胸口。


    溫暖沉默了。他們之間的一切結束了,結束在?她轉身而去。


    “你要走了。”李峰揚聲喚道。


    溫暖低頭看了看自己小腹,一語雙關:“是。我該走了。”


    李峰沉默。


    溫暖邁出熟悉而陌生的別墅大門,她路過李峰的汽車時,不禁停住腳步,看著懸掛在駕駛台上,自己為他繡的十字繡平安符。


    “我送你迴家吧。”李峰緩步走到溫暖身邊。


    溫暖遲疑,離開他,她終在痛苦中決定。但,她手中的旅行包,被他拿上了他的車後箱。


    “你們快結婚了,恭喜。”她看見後箱裏,李峰與李恩敏拍的婚紗照。


    李峰沉默。


    溫暖拿起後車廂裏,自己的行李,碎步離開。


    “小暖,你怎麽在這?”王安的老婆梅姑前幾天,經人介紹到這個小區來做掃地,見溫暖走來,揚聲問道。


    “過來辦點事。”溫暖輕聲解釋。


    李峰駕著車,駛到兩人身邊:“上車。”


    梅姑衝溫暖笑笑,但,李峰打開車門時,她看見他的臉,眼中閃動著異樣的光。她對他,不陌生,這不就是和恩敏在一起的男人嗎?


    溫暖沒有搭乘李峰的愛車,獨自離開了。


    梅姑腦海中,反複浮現著李恩敏、溫暖二人的模樣,愁眉不展。


    溫暖為離開豐泰前,遇到梅姑,而慶幸。她這樣,就無需專程去趟王安那,將從海南帶迴的紀念品轉交了。


    想想梅姑也是個可憐的人,第一任丈夫犯了事,被執以槍決。好心的她,從醫院的大火中,救出了自己和不少小嬰兒。卻丟了她親身的寶寶。母親常告誡自己,沒有梅姑的救命之恩,她活不過來`````


    迴憶著從前,她緩步走進自己的小窩,拉開行李,才發現與關風澤分手時,竟然忘了將他暫時放在她這的小雜物,還給他。


    她撥打他的電話,隻是,電話鈴聲響完,也沒有人接聽。


    關風澤就在電話旁,不接聽電話,是他沒能整理好自己的思緒,也無法寄出時間來整理思緒,才任由電話響到鈴聲停止。


    他將電話塞進抽屜,繼續手頭的工作。


    禎昔的登報廣告,他得選定篇幅和審核內容。


    鈴聲再次響起,他望向電話,哦,父親。接通時,便聽父親道:“風澤,我覺得還是不要把禎昔目前的個人情況,關述得那麽清楚。我擔心傷害她本人,和她現在家庭``````”


    關風澤淡淡而笑,父親和母親在這個問題上,意見極為一致。他毫不隱瞞道:“爹地,媽咪也是這個意思,我現在正在核對這個稿。”


    嚴峻兵讚許地點頭,前妻的做法,和自己一樣,都考慮到了禎昔的現況。


    他吐著煙霧:“你媽這些年,跟在你叔叔身邊,有進步。做事,考慮得周全起來了。”


    關風澤笑意從眼底漫出,父親與母親的不合,他清清楚楚。就連彼此誇獎的語氣,居然也不謀而合。


    他感慨道:“爹地,我真的認為媽咪出國是必然的。”


    嚴峻兵濃眉微挑,他與妻子個性極為相似,不善於溝通,分開,肯定是必然。


    他輕叩桌麵:“你弄好尋親啟事,傳一份給我,也傳一份給你媽。”


    幹脆的父親,寥寥幾句,便收線。


    嚴峻兵緩緩地將電話,放迴機座上,不經意間想起了過去,也因此,想起了因講述過去,而開導過的d小姐,出神了。


    嚴峻兵嘴邊揚起笑意,想太多了。d小姐肯定在她的z先生身邊,她不是告訴自己,z先生給她電話和發短信了嗎?


    他摸摸自己的小平頭,自言自語地道:“老都老了,還想法這麽多!”


    “峻兵!哦,你在這啊。快快快!亞平來了。”嚴母推開門,逮著自己的兒子,嘴合不攏地笑。


    嚴峻兵坐直身子,吐著煙霧:“媽,我正在構思一道好菜,晚上孝敬您。現在沒空。”


    嚴母瞪了兒子一眼,隻要是亞平的事,他都沒空。沒關係,看誰有本事!


    她“嗬嗬”一笑,順著兒子的話,往下說:“行。我去告訴亞平,你正忙著呢。一會見嘍。”


    嚴峻兵側頭望向母親的背影,“一會見”,從沒有好事!算了,老媽也不會給自己添什麽麻煩,不過是玩點小心眼罷了。


    思索著,他拿起手機,調出d小姐的短信,看了一條又一條,最終將電話擱迴桌上。這種行為,他難以解釋。查看手機上的內容,是件很正常的事,但反反複複看一個人短信,是件不正常的事。在他看來,自己這所做的,就是不太正常的事。他突然感到自己好像個哲學家,咬文嚼字的功夫,一流!


    他站起身,緩緩向門邊而去。


    “叮咚”的短信聲,讓他駐步。


    他猛地轉身,急促地走到桌上,拿起手機:d小姐有什麽事?哦,是條*彩信。他將手機放迴桌上,轉身之際,又拿起手機,將短信收藏。或許有一天,他能將這可愛的動畫,送給d小姐。


    瘋了!


    他咒罵自己,怎麽一會功夫,想到了d小姐好多迴。


    “峻兵!下來。到你露一手了!”嚴母扯著嗓門,衝著樓上喊。


    嚴峻兵走下樓梯,沒了神氣。小亞怎麽還在?“五一”該帶老媽去度假``````


    “老嚴,阿姨說,你要露一手。你看,我準備的這些材料怎麽樣?夠嗎?”亞平係著圍裙,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


    嚴峻兵走進廚房,震撼!他能說不夠嗎,他敢說不夠嗎,他有理由說不夠嗎?他家冰箱裏的食材,都被亞平收拾出來了。


    他笑容僵直:“真的很夠!”


    d小姐沒有收到大兵傳去的任何信息,因為大兵忙得不可開交:孝順母親,應付追求者。


    幸好d小姐溫暖也不期待與他的短信來往,她有自己的事,要做。收拾旅行帶迴來的行李,斷斷續續地忙碌,停停頓頓地忙碌,前前後後一小時的忙碌,她才收拾完。


    她側頭看看床頭櫃上的鍾,離迴家的時候還早。她取了套睡衣,換上,對著鏡子凝視著微凸的小腹。


    她真的離開他了,走得徹底,走得不想再留一絲痕跡,走得還有那麽點心狠,因為,連“他”,她都不想再留下。


    打了個哈欠,她感到困了。上床休息,迷迷糊糊剛進夢鄉,門外就響起“叨叨”的敲門聲。


    “誰?”溫暖側著身子。


    “小暖,是我。你王叔。”王安的聲音洪亮。


    溫暖稍稍收拾,將王安請進屋。


    王安展開手中的飯盒:“你梅姑嘛,人家送了她條野生塘角魚,她說你瘦,就蒸了魚,讓我拿來,說給你補補身體?”


    魚腥味,令溫暖胃中翻湧,“哇”的一聲,她捂住嘴,向衛生間跑去。


    溫暖沒有收下梅姑好心烹飪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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