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為堂堂山河集團總裁,隔三岔五陪著刁蠻任性的廖大小姐東遊西逛,被迫推掉重要的會議和待辦的業務,就差出賣色相了。人家大小姐居然還不領情!踩著七寸高跟鞋“噔噔”到警局,半真半假的跟尤青書舉報他涉黑!


    顧愷說書似地講完“抓捕門”的來龍去脈,壞笑幾聲,擺出一副雲淡風清拉家常的架勢,“山子,最近忙什麽呢?跟那個女醫生還沒散呐,天天如膠似膝,這可不是你的作風。”


    “你過年就抱兒子當爹了,我也得加把勁……”關山警惕地打住話題,“什麽意思?”


    他早該料到這小子是來當說客的。


    “山子,這世上美女多了去了,你喜歡她什麽?愛的死去活來的,走火入魔了?!”


    關山奚落他,“我是走火,可沒入魔,入魔的都當新郎了。”


    顧愷愣了幾秒,雖然跟關山不在同一個大院裏長大,也深知他是魔王轉世,霸道、硬氣、張狂。他不敢強逼,軟下聲來規勸,“山子,聽我的,都放下吧。”


    “顧公子,你的來意我知道了,沒其他事,我先走了。”


    公司裏還有一大攤子麻煩,等他這個老總收拾。


    顧愷終於動了氣,還不打一處來,剛才所有偽裝出來的好脾氣,一下子崩潰了,“你小子狂什麽?你以為你罩得住那個女醫生?廖蕾蕾她鬼迷心竅盯上你,不管你上不上鉤,她都容不得你身邊有別人。”


    關山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漸入微秋,說不出的決然。這個齷齪的世道什麽都是爾虞我詐,連他的愛情都被當作籌碼。事到如今,他也無力顧及那麽多,“說吧,想要我怎麽配合?”


    “攀上廖蕾蕾,麻痹廖顯農,關鍵時刻給那老狐狸致命一擊。”顧愷做了個惡狠狠地斬首動作,“在那一天到來之前,你抱著廖大千金,等於添了一道護身符,騙了一台印鈔機。”


    “護身符怕撞見真神,印鈔機也有出故障的時候!”關山嗤笑。


    “管它呢,能用一天是一天,不行了就扔。”顧愷滿臉得意,“也就是你跟廖家不共戴天,換別人我還不敢演這出美男計。”


    山河集團辦公大樓,一輛路虎車徐徐開過來。


    首先跨出車外的,是關山裹著西褲的精瘦長腿,然後是剽悍的身段,從頭到腳透出非誠勿擾的霸道氣息。


    這是一頭被“修養”這具伽鎖給困住的獅子--危險、優雅、冷傲……


    而蕾蕾,一向喜歡兇猛危險的動物,為了達到目的,她匆匆趕製了一個特大的“捕獸籠”,勢在必得。等不及關山走進總裁辦公室,她氣焰囂張的迎上前去,“關總,說好了在公司重新給我安排一個職位,怎麽到現在還沒動靜?”


    她隻顧著聲討來人,卻沒注意到腳邊厚厚的地毯,一不小心給絆住了,頎長的身姿連同她價值不菲的gi包包,一刹那間騰空飛起,眼看就要跌個狗吃屎--


    “啊呀”一聲驚叫,她緊閉雙眼,準備迎接最痛的一刻,驀然間伸過來一隻結實的手臂,淩空挽住她的腰,“你沒事吧?”


    聲音低沉煩躁,聽在蕾蕾耳朵裏卻莫名添了安全感,她氣咻咻地嘟起小嘴,“迴答我的問題!每次都推三阻四!”


    關山放穩懷裏的美女,好脾氣的吹了一聲口哨,“隻要你不嫌棄我們公司廟小,任何一個職位都鋪上紅地毯等你。”


    “算你識相!”


    關山嘴上服軟,進了辦公室依舊是一張臭臉,他憋悶到抓狂。貝爾被他派人從野馴場牽迴來,當了倒黴的出氣筒,動不動就把一雙大腳丫踹過去。


    重新迴到君悅鑽石套房,牆上的時鍾已經指向淩晨時分。


    關山推開浴室門,水霧彌漫。


    沈愛麗正裸著,見他進來,驚了一下,想要遮掩也來不及。


    關山暗笑,這動作也忒顯白癡了,這幾個月來,他們幾乎夜夜都有著更為親密的舉止。


    “一場誤會,現在已經沒事了。”關山深吸一口氣,推開懷裏的軟玉溫香,從衣架上拿下她的衣服,“起來穿上,我讓人送你迴去。”


    翻臉無情!沈愛麗簡直不敢置信。


    關山看著眼前涕淚滂沱的心肝寶貝,用力扭過頭去,不讓自己心軟,“我們到此為止,以後沒我允許,不要再來找我。”


    “為什麽……為什麽?”


    極度震驚之後,沈愛麗撲了過來,抱著麵前冷漠疏離的情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剛剛還跟他親密無間,“是不是你遇到麻煩了,怕牽連我?”


    關山一聲不吭地掙脫她,凜然下令:“穿衣服!”


    顧愷說得對,倘若今天的關山什麽都不是,什麽都沒有,又哪來的資格擁有她?高高在上,才能踩得芸芸眾生匍匐腳下。


    沈愛麗被他的絕然氣噎:“不說清楚,我不走!”


    “我有別的女人了!”石破天驚,關山拋出殺手鐧,“她比你漂亮,比你……性感!”


    還是堂堂廖大高官的千金。


    沈愛麗沒有看清情郎嘴角揚起的嘲諷,聽在耳中恍若晴天霹靂,眼淚簌簌滴落,“你說過愛我的……說過愛我的……”


    關山攥緊手心,長籲一口氣,“我是愛你,隻是我現在……愛上了別人。”


    那個“別人”,斷斷容不下一個叫沈愛麗的女人跟自己爭。放她遠赴美國,是對她最好的保護。


    隻有運籌帷幄的人才明白,離開了權力,便隻能任人刀俎。細究他跟沈愛麗之間的一切,若沒有他隻手遮天,怕


    看著沈愛麗哭倒在地,關山再也壓抑不住,上前橫抱起她,重新落入紛亂繁蕪的睡床,愛撫已顯得多餘,唯有繾緬。


    他愛她,愛得一度忘記了溫柔,隻剩下暴虐和霸道。即使到今夜,這愛仍然帶著豪奪的印記。是誰都能輕而易舉毀而滅之--三太子、六爺、周森……無一不是虎視眈眈。


    他不羈,也懵懂,愛得直接,做的果敢,甚至一度忘記了身處繁世的障礙。


    “乖乖聽話,先去美國進修,順便透透氣。”既然下了決心,便給她恩寵,她短暫的自由便是恩寵,“我相信你是不敢跑的。”


    心裏信她,嘴上依然習慣性威脅。


    一刻鍾之後,關山拉著被她“棄如敝履”的女人,跌跌撞撞出了電梯,狠狠塞入車廂,路虎在鬧市也以高速穿梭。


    沈愛麗默不作聲,淚眼迷離間,抬頭看前方,初秋的燈光下,無數的飛蛾撲閃著無力的雙翼,祈求一絲毫無意義的溫暖。


    硬著心腸趕走了沈愛麗,關山心亂如麻,匆匆穿過長長的走廊,想去鑽石套房好好補一覺。


    燈光影影綽綽,廊柱後隱隱站了個高挑美女,關山擔心是廖蕾蕾那個瘋女人半夜雞叫,下意識地往廊柱後躲。


    那人眼尖,驚喜地叫出聲來:“關總!”


    居然是淩霄。


    關山看見是她,不再躲避,狐疑地四下打量幾眼,“大半夜的,你這是怎麽了?”


    一杯熱咖啡還沒喝完,關山已然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犀利的鷹眸瞄上半夜三更闖上門來的美女,“朱恆在溫哥華投資失敗的事,我略有耳聞,屁大點的生意,垮了就垮了,除了他自己,沒人當迴事。”


    淩霄氣鼓鼓地坐直腰,“為什麽不告訴我?!”


    關山無聲壞笑,“你也沒來問我呀,說結婚就結婚,喜帖都沒給發一張。”


    淩霄粉臉漲紅,她自以為釣了隻金龜,嫁入豪門當闊太,生怕朱恆識破她“*主持”的*布,對於之前交往過的那些男人,避之唯恐不及。


    關山也紳士,沒有繼續為難她,“事情已經這樣了,你打算怎麽辦?”


    “明天我就去法院,跟朱恆那王八蛋離婚……”她死也不當周森的情人!


    “那小子費盡心機追你,又是送跑車,又是買鑽戒,光婚禮就花了幾十萬,下這麽大血本,他會這麽容易放你走?”


    淩霄氣咻咻地放下手裏的咖啡杯,“跑車、鑽戒我可以還給他,辦婚禮的錢,是我自己花光這些年的積蓄……硬撐麵子的,朱恆騙我說要‘裸婚’,我可丟不起那人!”


    “當初丟不起人,現如今就丟得起了?”關山看著眼前豔光四射的美女,哭笑不得,“你去法院鬧離婚,全城立馬就都知道大名鼎鼎的*主持淩霄,吃了空心湯圓,被小白臉騙婚,又是*又是*的,你以後還敢出門嗎?”


    “我--”淩霄氣餒地垂下腦袋,沒什麽底氣的嘀咕:“我豁出去了……”


    “那行吧,今晚你在酒店睡,明天一早去法院。”關山說罷,拿起桌上的內線電話,喊客房值班經理進來。


    淩霄趕緊攔住,“關總,我……我求求你,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


    放眼j城,她能攀上交情、又敢開罪周森幫她的人,隻有關山。聰明如淩霄,自然要牢牢抱住這棵救命大樹。


    “耍小聰明的女人!”關山不輕不重地在她秀挺的鼻尖上點兩下,縮迴被她死死抱住的大掌,“說說吧,大半夜的跑來,想讓我怎麽幫你?”


    淩霄再也撐不住,哭得梨花帶雨,“我也不知道怎麽辦,大學畢業的時候,我沒關係沒後台,什麽像樣的工作都沒找著,憋口氣考了研究生,進了省衛視,又碰見龔台長那樣的老色狼……這幾年我人前風光,背後過得什麽樣的日子,關總您都知道。這次遇見朱恆,我還以為熬出頭了,誰知道他是個披著人皮的白眼狼……”


    “行了行了,現在不是痛說家史的時候!”關山不耐煩地扔過去幾張麵巾紙,“朱恆開始追你之前,就已經被周森掌控,脫毛鳳凰自顧不暇,還有閑錢給你送跑車、買鑽戒?”


    拎不清的笨女人,到現在還不明白躲在背後算計她的真小人是誰?


    “周森幾個月前曾經追過我,我看不慣他那土大款的德行,就沒搭理他。”淩霄一抽一噎,“……竟然這麽算計我。”


    關山壞笑,“聽說他現在對女人挺大方,什麽德行你看不慣?”


    “他約我去伊甸園蹦極,我遲到了,躲在一塊大青石後麵想嚇嚇他,碰巧一滴鳥屎落到他頭上,換旁人擦掉就算了,誰知道他竟然拔根竹竿,把樹上的鳥窩捅了下來,老鳥飛走了,三隻小鳥掉地上吱吱亂叫,他抬腳一陣亂踹,血肉模糊,嚇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周森麵上掠過一絲慌亂,色厲內荏地威脅:“你敢!信不信我讓你既當不成主持人,也當不成闊太太!”


    “我本來就當不成闊太太!當不當主持人,我不在乎!”淩霄血氣上湧,素來甜美的嗓音聲嘶力竭,“要死一起死!”


    霍薇一張張撿起地上的照片,波瀾不驚地看盡老公床頭十八式,多年夫妻,彼此知之甚深,周森乍然富貴,一時難脫無賴嘴臉,想用這輯**控製一個新晉美女主持,卻忘了他自己早不是當初那個街頭混混,而是風光無限的大老板,頭頂著一串挺唬人的半官方頭銜,眼下還緊鑼密鼓的競選省政協委員。


    照片真撒到街上,小主持和大老板,還不知道是誰更承受不起。


    狡詐如周森,早已掂量出事情輕重,再說出來的話開始轉移焦點,“淩小姐,不是我*你,是你老公自願拿你抵債。”


    “那是你和他之間的事,跟*我沒關係。”淩霄一針見血,“你是主謀,他是幫兇,一條繩上的螞蚱,都跑不了。”


    周森惱羞成怒,狠狠攥住淩霄細長的脖子,“賤女人,我掐死你!”


    淩霄猝不及防,臉色漸漸漲紅。


    關山掛斷手裏的電話,漫不經心地敲敲茶幾,“哎哎,周總--殺人是要償命的,一點鳥事,犯得著這麽激動嗎?”


    周森怕落人把柄,恨恨地鬆開手。


    關山站起身,緩緩打量房間裏的兩對夫妻,“事到如今,兩敗俱傷都不好,各退一步吧。”


    朱恆率先響應,“我同意。”


    午夜輾轉,柴浩怎麽也睡不著,他沒想到周森那個色迷心竅的笨蛋,居然會半夜三更闖進鑽石套房要人!


    關山敢擄虎須收留那個小主持,自然早有了萬全之策,周森此行是自取其辱。


    柴浩更擔心自己,這幾年他通風報信,吃裏扒外,一旦被關山和兄弟們發現,死無葬身之地。


    床上的女人斜倚著沉默的男人,嬌聲發嗲:“廢柴,還要不要繼續啊?”


    柴浩從沉思中轉了迴來,一個巴掌猛抽在女人臉上,“賤貨!廢柴是你他媽叫的?”


    陳紅點了一支煙,好不容易調勻氣息,倚著床榻強撐笑臉,“柴哥,今天很猛嘛。”


    這個兩麵三刀的濫男人,少了人前的八麵玲瓏,一臉冷漠,對她的奉承話置若罔聞。


    陳紅不甘心地攀上柴浩的身子,繼續發嗲


    施暴者從容起身去洗澡,床頭手機轟然作響,他看了一眼來電,皺眉按下接聽鍵--


    “山哥,這麽晚了,找我有事?”


    “馬上來君悅一趟。”


    隻言片語,電話生硬斷掉。


    柴浩打電話聯係自己手下那票小弟,竟然全部關機!


    他硬著頭皮單刀赴會,推開鑽石套房的門,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手下所有記得名字和不記得名字的小弟,全部聚集在這裏,或坐或站,神情茫然。看見他推門進來,幾個心腹尷尬地站起身,眼角窺著關山,一聲不敢吭。


    關山從袁律師手裏接過兩個文件夾,翻得“嘩嘩”作響,“周總、朱總,恭喜兩位,從現在起恢複自由身,重新加入鑽石王老五行列。”


    周森站起身來,“關總憐香惜玉的功夫,周某人自愧不如,春宵一刻值千金,就不耽誤你左擁右抱了……告辭!”


    杵在門口的柴浩剛想躲避,耳畔傳來關山毫不容情的揶揄,“周總,別急著走啊,你寄養在我這的那條狗,我已經替你養得毛光水滑,膘肥體壯,怎麽,今天還不打算牽迴去?”


    晴天霹靂!柴浩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山哥……大哥,我錯了……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關山鷹眼看向天花板,拇指在身後劃拉一圈,“柴浩,你的小弟都在這裏,有願意跟你走的,我不攔著。”


    深更半夜被召集來此的那票小弟,終於明白所為何來。躲在沙發角落裏啃書的朗星,第一個跳了起來,“大哥……柴哥……怎麽迴事?”


    “怎麽迴事得問你小子!”關山隨手掰開一枚柳橙,一邊吃一邊答疑解惑,“要不是你傻不啦唧,答應給人辦事又反悔,被李鐵領著人追砍三條街,我還沒機會發現這條狗。”


    當初朗星為了替弟弟湊夠開顱手術費,瞞著柴浩私下接活,收了李鐵三十萬又反悔,差點被砍死。那時朗星已經跟了柴浩半年,雖說不是嫡係親信,李鐵也不至於毫不避諱地找他做這單生意。關山順著歪瓜摸藤蔓,發現周森趁著他身陷囹圄那兩年,不僅睡了他的女人,還拐了他的小弟。


    兄弟一場,他想再給他一個機會,直到徹底死心,絕了多年情義。


    周森看著跪在地上,陡然矮了一截的柴浩,不耐煩地揮舞手裏的文件夾,“少在這婆婆媽媽,要麽留在這等死,要麽跟我走。”


    柴浩渾身一激楞,抬頭看向滿臉不耐煩的周森,知道已經被逼到牆角。看著眼前自己跟了八年的大哥和滿屋小弟,他狠狠閉上眼,垂下頭,夜色瞬間變得更黑,千頭萬緒唿嘯而來……


    幾秒鍾……或者是幾分鍾之後,柴浩緩緩抬起頭,畏怯的眼神漸漸澄澈,他站起來拉開半掩的房門,“周總……天黑慢走,不送。”


    聲音幹澀,卻不失豪情。他大小也算是條江湖漢子,已經錯了一次,絕不能再錯一次,留下來是殺是剮他都認了。


    周森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氣得摔門而去。


    眾人散去,偌大的房間裏隻剩下兩個女人--


    關山懶洋洋地伸展四肢,“恭喜,你們現在自由了。”


    淩霄簡直不敢相信,她竟然如此輕易地脫了身。


    前夫朱恆號稱富二代,其實隻是某官員的私生子,該官員當年是靠老婆的裙帶升上來的,羽翼未豐的時候,不敢提攜這個藏著掖著見不得光的兒子,唿風喚雨的時候,身畔又有政敵虎視眈眈,不敢明目張膽的徇私。


    朱恆頭戴名校的碩士帽,宅在城中的出租屋,好不容易瞄準機會,利用老爸的人脈,幫幾個商賈拿下幾樁工程,掘了第一桶金。他用這筆錢當原始資本,在華爾街投資債券,身價不菲之後,迴到j城,斥資收購了曾經紅火一時的星星連鎖超市,整飭半年,漸漸有模有樣。順風順水的日子沒幾天,就在周森挖給他的陰溝裏翻了船,拱手讓出七成股權。


    關山打蛇打七寸,許諾按市價收購他剩下的三成股權,時運不濟的公子哥從容脫身,拿了這筆錢遠走高飛,另起爐灶,再不受周森之流擺布。


    君悅酒店樓下,周森怒不可遏地瞪著朱恆,“你小子好大的膽子,沒經我允許就敢在轉讓書上簽字!”


    “周總,我是獨立股東,有權把自己名下的股份轉讓給任何人。”朱恆氣定神閑,一派貴家公子哥的範兒,幸災樂禍地看著麵前足足比他矮一頭的倒黴蛋,“星星超市,現在已經跟我沒有任何關係,跟周總您,也沒有任何關係。”


    周森名下那七成股權,半小時前已經歸入前妻霍薇名下。他機關算盡,到頭來反被算計。無端被前妻分去億萬身家。甚至那個一夜*的小主持淩霄,也伺機敲詐她一千萬封口費!


    這兩個恬不知恥的女人,他會讓她們付出代價的!


    周森陰鷙地看著揚長而去的朱恆,這小子半小時前還像一條狗,現在倨傲的像一頭狼!他不知不覺從兜裏摸出手機,他絕不會讓這些狗男女逃出手掌心!


    半個月後,《j城晚報》刊發重磅新聞--“機場高速十字坡後,發現一具女屍,警方已經查實,死者係山河集團前公關部經理霍薇……”


    淩霄心驚肉跳地看完這則新聞,她秘密離婚後,一直躲在家中閉門不出,她知道霍薇已經把星星連鎖超市七成股權,轉賣給關山,辦妥了移民準備出國,卻在距離幸福最近的時刻被人暗算。


    此時她還不知道,同樣的陰謀已經籠罩在自己頭上。


    午後,陰雲低垂,風裹著急密的雨線砸向地麵。


    柴浩高大挺直的身板,釘子似地杵在山河集團總裁辦公室門外,他已經不吃不喝,連續跪了三天三夜。朗星領著幾個心腹小弟輪番上前勸阻,收效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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