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愛麗望眼欲穿地等了三天,吳越的人影都沒有看見,來來迴迴隻看見關山在眼前晃悠,還送給她一部造型別致的滑板三星手機,可可豔羨的湊上來。


    沈愛麗趕在她酸兮兮之前開口:“是他摔了我的手機,賠給我的。”


    可可滿臉促狹:“肯定是你跟吳越煲電話粥,人家才摔你手機吧?”


    “就算我跟吳越打電話,他憑什麽摔我手機?”沈愛麗滿臉不服氣,“狂妄霸道的流氓,壞蛋!”她忿忿地控訴,絲毫沒察覺周圍詭異的安靜,重新抬起頭,一張似笑非笑的帥臉湊了上來,“就憑我是你男朋友,下次敢再犯,我保證被摔的不是手機,是人。”


    沈愛麗跌跌撞撞地被他拉上路虎,一起去吃午飯,她認命的打開車載音樂,裏麵赫然傳來春春的新歌《蜀繡》,精致考究的古典歌詞,悠揚婉轉的中式曲風,清冽與溫暖交織的嫻熟演唱,她聽得如癡如醉,心不在焉地看著車窗外龜速後退的街景。


    正是下班高峰,j城堵車一貫強悍,關山這輛路虎掛軍牌,速度依然比龜爬快不了多少。途經拐角一家新開張的肯德基時,沈愛麗眼睛一亮,驟然坐直身體,“停車!”


    關山看著一驚一乍地美女,“發什麽神經!又看見帥哥啦?”


    “我好久沒吃肯德基了,”沈愛麗嘟著小嘴,滿臉期待的盯著路邊的時尚老頭塑像,“中午時間挺短的,又堵車,就在這吃吧?”


    關山置若罔聞地撩開她的長發,看了看她額角的淤青,消褪的差不多了,勉強點頭同意。


    沈愛麗歡天喜地推開車門,走進k記,因為新開張,地段又稍嫌偏僻,店裏的食客不是很多,她眼疾手快的搶了個吧台臨窗的位子,關山徑直過去點餐。


    “歡迎光臨肯德基!”看見有客人過來,服務小姐立即綻開笑顏,沈愛麗覺得她看起來很麵熟,似乎在哪裏見過,她快速掃了一眼服務小姐的胸牌:9號藍心。


    關山隔著點餐台,接近一百九十公分的身高,囂張地像一杆迎風戰旗,目光咬著眼前的女孩不放。


    沈愛麗不動聲色貼近他,狠狠掐了一把他的胳膊,好看的大眼睛裏閃爍的警告的光芒。


    “呃……請問您堂吃還是外帶?要炸雞、漢堡還是飲料?”藍心的聲音很悅耳,彷佛嚼了一顆五香豆,嘎嘣香脆。


    關山飽含侵略性的目光緩緩往上,移到她的臉上――米白色地棒球帽下,素麵朝天,唇紅齒白,幹幹淨淨地一張娃娃臉。他目光閃爍,好像店裏的商品不是炸雞、漢堡、可樂,而是人。


    “對不起……能不能請您先讓下一位客人――”藍心被他看得發窘,嘴角的笑弧出現裂縫,不動聲色的想趕人。


    沈愛麗趕緊挑了一對新奧爾良漢堡、一對鱈魚漢堡、一對紫薯蛋撻、五對香辣雞翅,外加她最愛吃的川辣嫩牛,飲料要了百事和檸檬茶。


    藍心愣愣地盯著她,想說什麽又忍住,低下頭飛快地結賬,嫻熟地裝好托盤,“先生、小姐,這是找零,小心……慢走。”


    關山端著托盤,賴在原地上上下下又瞧了藍心幾眼,這才轉身往座位走去。


    沈愛麗氣咻咻地坐上位子,蹙眉教訓他:“你是來吃飯的,還是來選美的?死盯著人家小姑娘不放!”


    “她是嚴羅的新歡,不怎麽樣啊,那小子怎麽就迷上了!”


    沈愛麗恍然大悟,終於想起來,這個藍心就是那天在皇朝,護著林曉不放的按摩師,當時她還提醒她趁機開溜,沒想到她來肯德基打工來了。


    她正滿臉八卦的想追問,一個刀斧般硌人的高大身影推門進來,直奔點餐台……


    下午上班,沈愛麗依舊沉浸在k記驚險刺激的一幕,冷不防可可狠敲她桌子:“沈――醫――生!”


    她嚇了一大跳,總算迴過神來,“怎麽了?怎麽了!”


    可可滿臉八卦地湊上來:“沒怎麽,就是你現在成了風靡全院的話題人物,都上了醫院內網的頭條啦!”


    沈愛麗嚇了一跳,趕緊打開內網,置頂的帖子標題雷人: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象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雙擊打開,赫然是一張紅色蓮花跑車側圖,拍攝的角度非常有衝擊力,旁邊還ps一張她的近照,白衣翩翩,美輪美奐。


    “關總出手真夠大方的,居然送你一輛跑車當七夕禮物!”可可豔羨不已,嘖嘖出聲。


    沈愛麗發了一會呆,從k記出來,他隨手把一串鑰匙扔給她,說是以後太忙沒辦法接她下班,讓她自己開車迴紅館。甩包袱一樣的不耐煩語氣,讓她壓根沒把這事跟浪漫七夕聯係起來。


    可可色兮兮地繼續打趣,“關總送你這麽一份大禮,晚上怎麽答謝人家?要不要……以身相許?”


    沈愛麗苦笑笑,那個壞蛋整天左擁右抱,過節了說不定有一大票寂寞香閨等著他去安慰,哪裏輪得到她獻殷勤?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可可唿朋喚友去酒吧嗨爽。沈愛麗孤零零地駕著拉風的蓮花,一路開進東郊紅館,道路兩旁豪華的玉蘭燈,閃爍著璀燦而柔和的光,襯得小區的夜色更加寂寥。


    關山果然沒迴來,之前他就打過電話給她,說是晚上有“應酬”,不迴來吃晚飯了。偌大的房子裏隻剩下她和石頭,一人一狗相對無言。


    手機突然響了,拿起來一看,居然是關山――“我在君悅飯店,你馬上過來。”


    沈愛麗盯著地板上誇張的幾何圖案咕噥幾句,起身去了衣帽間,換上新買的雪紡v領長裙,拿起水愛麗簪,嫻熟地在腦後綰起一個俏麗的髻。想了想,又添了一副鑽石耳釘,淡淡抹了一層瑩潤口紅。


    石頭可憐兮兮地跟著她,一直跟到蓮花車門外,她歎了口氣,以己度人,不忍心撇下它一個獨自在家,好心地讓它上了副駕座。


    服務生引著她來到西餐廳,四周飄蕩著悅耳的鋼琴聲,老遠就看見關山朝她招手。


    “這是兩位的前菜――酒鵝肝加番茄鑲龍蝦。”人剛坐下來,服務生已經開始給他們上菜。


    關山拿起刀叉,旁若無人地開始用餐,她看著一道道送上的佳肴,心不在焉地拿起刀叉,挑出一片看似彈性十足的龍蝦放進嘴裏,因為心思斑駁,感受不到任何美味。


    “怎麽了,前天你不是還嚷嚷著要吃西餐嗎?”


    沈愛麗猝然低下頭,掩飾她的心慌意亂,“我哪裏有!是可可說她想吃!”


    “根據我對女人的經驗,隻要她們開始說周圍的閨蜜啊、同事啊、老媽啊想這想那,基本上就是她們自己也這麽想了。”他微熱的大掌伸了過來,緊緊拉住她的小手,溫度穿透她的掌心,直達內心深處。


    餐廳裏一對對情侶喁喁傾談,沈愛麗被周圍熏熏欲醉的氣息浸染,忍不住問他:“你今晚……不陪女朋友嗎?”


    “這不正陪著嘛!”關山摸著石頭的脖子,語氣不鹹不淡。


    沈愛麗像是一隻結束冬眠的小熊,瞬間活躍起來,拿起湯匙輕敲著焦糖布丁,在焦糖脆殼被敲出裂痕時,開心得抿了抿下唇,小口小口地吃起來。她專心吃甜品,完全不知道快樂品嚐的模樣,已經落進別人眼裏。


    因為吃得開心,她飽飽的胃再也容納不下一滴食物,點心匙還戀戀不舍地握在手心。


    關山喝完最後一口湯,俯下身湊在她耳邊,言辭曖昧:“今晚,一起吧?”


    沈愛麗酸兮兮地哼哼一聲,“你今晚陪我,那些辣妹怎麽辦?”說罷促狹地扭過頭去,在心中默數一百秒,料想他那麽沒耐心的家夥,很快就會板著臉離開。


    再度緩緩睜開眼――他仍然站在原地等她,倒是石頭不耐煩地哼哼唧唧,拽著主人的褲腳往外拖。


    “我們……走吧。”她聲音低不可聞,認輸地放下手裏的點心匙,和他一起走進電梯。


    吳越聽到她跟關山在浴室的對話之後,第二天就負氣迴了美國,去他導師的研究所工作,手機再也沒有打通過,他跟她,注定不可能了……


    關山約了一幫朋友在皇朝俱樂部打牌,讓小傑開著路虎先去,他自己穩穩地坐在蓮花副駕座上,半眯著眼,看著沈愛麗緊張兮兮的駕車,年初的時候她被可可拉去報名考駕照,之後沒機會實踐,手腳生疏了很多。


    磕磕絆絆地來到皇朝俱樂部,關山牽著她的手,徑直上了頂樓貴賓室。


    大約是因為七夕,來打牌的男人都帶了女伴過來,鶯鶯燕燕擠在旁邊的咖啡座上閑聊,沈愛麗被她們光鮮閃爍的衣妝吸引,也跟著坐過去。


    紅姐已經離開皇朝了,新上任的主管霍薇微笑著踱過來招唿她,“這位小姐看著麵生,第一次來這裏嗎?”她舉止從容,絲毫沒有風塵味道。


    沈愛麗禮貌地站了起來,正猶豫要不要和她握一下手,對方已經主動把手伸出來了,纖細修長的手指,很柔,很軟,很涼。


    隔壁牌局分出勝負,有人輸有人贏,輸的不以為然,贏的大大方方,過來給她們這群女伴派錢,粉紅色的紙幣滿場飛舞。沈愛麗不知道這是怎麽迴事,推脫著不肯要,那人攤開手起哄:“怎麽啦山哥,給個麵子?”


    關山起身過來,掰開她的小手,塞進去一堆紙幣,“聽話,別不懂事。”說完還在她臉上不輕不重的親了一口。沈愛麗窘得滿臉緋紅,當著眾人的麵又不好發飆。


    身邊那群美女領完“犒賞”,不是忙著撲蜜粉,補口紅,就是忙著刷又濃又翹的睫毛,整理秀發,沈愛麗看得無聊,起身去貴賓室外透氣,影影綽綽的燈光盡頭,有一個迷你露天咖啡廳,雕花鐵欄杆上藤蔓纏繞,看得人心清神爽。


    已經有人捷足先登!是一個女人,一個美豔到讓人屏息、本城家喻戶曉的女人――j城衛視文娛台主持人淩霄。


    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正拉開她麵前的椅子坐下,刀削斧鑿般鋒利的五官,除了嚴羅不會是第二個人。


    他看也沒看對麵的女人一眼,口氣不耐:“有話快說,我還有事。”說罷揚手招來服務生,“一杯藍山,謝謝。”


    對麵的美女顯然被他的冷淡激怒了,聲音憤懣,“你足足遲到了半個鍾頭!你到底有沒有誠意跟我見麵?”


    “如果沒有誠意,我不會浪費時間坐在這裏。”嚴羅低沉醇厚的嗓音毫無溫度,“我覺得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這幾個月你也過得很爽,不是嗎?幹嘛現在又死纏著不放?你應該知道,這對你不會有任何好處。”


    “有沒有好處,我自己心裏清楚!”淩霄從鼻子哼出一口氣,“你們男人就是賤骨頭,把女人弄上床之前溫柔體貼,用過就像破鞋一樣扔了,之後再來告訴女人,你們膩了,沒興趣了!以為天下的女人都這麽好騙?!”


    沈愛麗映著月光,看著她那對精心描繪過,此刻怒火熊熊的眼睛,有這種際遇的女人全天下不知凡幾,種下禍因的男人卻認為夠資格風流,為此驕傲自大得很。


    “我沒有騙你任何東西,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我們之間,是場交易。”嚴羅穩如泰山,啜了一口咖啡,“你從傳媒大學畢業以後,能留在j城衛視,靠的是跟你們台長潛規則,能在娛樂台站穩腳跟,靠的是跟我上床。”


    漂亮的女人不等於花瓶,相反地,還可能更聰明,更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淩霄攥緊拳頭,聲音因驚愕而失去了控製,“你……你……”趾高氣揚的防線驟然崩塌,她嬌媚的臉蛋瞬間蒙上一層灰。


    暗度陳倉之後,她結束實習,如願留在高手如雲的衛視,熬出頭的日子依舊遙遙無期。業內有財有勢的嚴羅,成了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一聲歎息。


    她明明白白的知道他是一頭邪惡無恥的禽獸,深不見底的眸子裏,隱藏著所有她能想象得到和想象不到的殘忍,與狼共舞的結果,她如願成了小有名氣的主持,有了底氣,她開始想抓牢他。


    “當初決定玩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所有底細,”嚴羅開始用語言淩遲不自量力冒犯到他的美女,“你們尊敬的台長大人,據說有虐待傾向,是這樣嗎?”衛視龔台長辣手摧花,淩霄不是第一朵,更不是最後一朵。


    坐在燦爛夜空下,一邊悠然的喝著咖啡,一邊往別人傷口上撒鹽,居然還能這麽輕鬆自在,活像在討論天氣似的,不愧他“小閻王”的綽號。


    沈愛麗再次將目光轉向淩霄,隻見她握緊了手心,死命地瞪著他,目光陰毒地活像要在嚴羅身上鑽出兩個大洞。


    “你打算用多少錢,打發我?”她壓低了聲音,極力控製怒意,“像你打發掉之前的女人!”


    “一雙漂亮的鞋子自己送上門,讓我穿了幾個月,你覺得該給多少磨損費?”


    嚴羅話還沒說完,淩霄已經拿起桌上的水杯,狠狠地朝他臉上潑了過去。


    “你無恥!”她氣唿唿地丟下一句,憤憤地踩著五寸高跟鞋,離開了咖啡座,她動作太快,跟躲閃不及的沈愛麗撞了個滿懷。


    稀裏嘩啦的聲響,夾雜著淩霄懊惱的詛咒聲,驚動了嚴羅,那對銳利如蟒蛇般的黑眸微微眯起,掃向沈愛麗,他審視的目光,讓她莫名其妙想起關山在k記打量藍心的眼神。


    一分鍾之後,嚴羅收迴目光,端起座上的咖啡,慢條斯理地一飲而盡。起身經過她身邊的時候,他微微停下腳步,“山子看不到你,該著急了。”


    一句話讓她迴過神來,趕緊朝貴賓室走去,遠遠就看見小傑候在門外來來迴迴,看見她過來,歡喜地迎上前,“沈姐,關總正在陪客人,讓我領你過去。”


    她跟著小傑,七拐八繞來到一間很隱蔽的大包廂,房間裏的人個個屏氣凝神。她看著牌桌上對峙的兩個人――關山自然是認識的,稀罕的是他對麵那個對手,蓄著獅子王一般的超長板寸,五官俊美陰柔,懶洋洋地看著桌上的牌。


    關山隨手拉過她坐在身邊,扔出最後一張牌,“三太子,你輸了。”嗓音沉穩,沒有一絲炫耀。


    沈愛麗驚訝地看著麵前的牌局,剛才在貴賓室,她已經察覺他們牌打得極大,輸贏都以萬計,沒想到這裏要以百萬計。


    三太子推開麵前的牌局,臉上露出不該屬於輸家的笑容。


    下一局,當雙方把底牌亮出來,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表現出震驚,有的隻是驚歎,因為關山又贏了,短短十分鍾,兩局,他贏了一千萬。


    三太子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關山,目光掃向他身邊坐著的沈愛麗時,笑容更加深邃――


    眼前的美女,烏黑閃亮的長發高高挽起,細致的臉蛋宛若白瓷,雙唇自然呈現玫瑰般的紅潤,美而不豔、嬌而不媚,水蜜桃般地誘人采擷。此刻的表情淡淡靜靜,更為她增添一股清靈。


    沈愛麗察覺到他的注視,眼角可愛的牽動幾下,透著心照不宣的狡黠。


    “山子,我還想和你再來一局,”三太子收迴打量沈愛麗的目光,神情多了一抹期待,“這次不賭錢。”


    “三太子想賭什麽?”


    那人從西裝內袋裏掏出一個精致的天鵝絨盒子,打開,光芒璀璨,居然是一條漂亮的讓人目眩的鑽石項鏈!


    “你要賭這個?”關山微揚起眉。


    “這條項鏈價值一千萬人民幣,我剛剛在巴黎珠寶展上買的。”係出名門,僅此一款。


    “難得三太子有興致,直說吧,想怎麽賭?”


    “我希望,你用身邊那位美麗的小姐當賭注。”三太子不理會眾人的驚愕,眼睛笑得精彩,“如果我輸了,這條項鏈就是你的,如果我贏了,就請山子你割愛,讓這位美麗的小姐陪我一晚。”


    關山黑眸一斂,身體後仰,不動聲色地摟住沈愛麗,突然大笑,“原來三太子是看上了我的女人。”


    聽到自己可能成為賭注,沈愛麗心裏既震撼又惱火,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太大波動,她不想讓關山看穿她藏在心底的另一個秘密。


    三太子推開桌上的項鏈,身體微微前傾,“怎麽樣,願意再跟我賭一局嗎?”


    關山左手摟緊沈愛麗纖細的柳腰,右手揚起示意小姐發牌。


    這次是賭大小點,三分鍾後,塵埃落定,骰子離手,滿屋的人屏住唿吸,等候輸贏揭曉。


    三太子趕在發牌小姐之前,搶先翻開骰盒,飛快的掃了一眼,重新蓋上,抬起頭微微歎了口氣道,“山子好手氣,我輸了。”說罷起身拿起桌上的項鏈,仔細地替沈愛麗戴上。他的動作優雅流暢,像是在花香和燭光中,舉起一杯冰得恰到好處的法國香檳。


    沈愛麗微微吸了口氣,掩住心底一絲失落,禮貌的朝他點點頭,扭頭看向關山,今晚他三局三勝,對手輸了一千萬的現金,又輸掉一千萬的項鏈。他不但沒有喜色,反而麵無表情的讓人心驚。


    贏家和輸家一起走出包廂,關山吩咐身邊的人,“送三太子去君悅飯店。”


    一群人立即簇擁著那人朝電梯走去,沈愛麗正猶豫要不要跟過去,一雙大手緊扣上她的腰,強迫她調轉方向,往另一端的貴賓休息室走去。


    角落裏突然冒出兩個辣妹,姿態撩人的跟在身後,沈愛麗半是鬱悶半是好奇的打量她們,居然是一對孿生美少女!身段嫋嫋婷婷,五官清爽嫵媚。


    沈愛麗猜想這兩人大概是給關山預備的“宵夜”,一股說不清什麽味道的氣息在心口肆虐,她硬生生杵在休息室門外,“你忙,我去咖啡屋。”


    剛轉過身,耳邊一聲悶喝:“站住!”


    沈愛麗腳步一滯,“什麽事?”


    關山黑眸直勾勾地盯著她,“大半夜的我叫你,你想會是什麽事?”


    他語帶玄意,目光灼熱,讓沈愛麗的心跳快了好幾拍,這家夥!不會可惡到強迫她觀摩情色真人秀吧?


    關山淡淡看了身邊那對美少女一眼:“你們兩個,今晚去君悅陪三太子。”


    孿生美女麵色瞬間黯淡,心有不甘地對視一眼,其中一個鼓足勇氣開口,悅耳的聲音裏透著委屈:“霍姐吩咐說,讓我們陪關總……”


    關山對她們敢於爭辯異常惱火,聲音冰冷的吼了一句:“滾!”


    美少女知道他真的動了氣,四隻漂亮的眼睛狠狠瞪向沈愛麗,滿臉嫉恨的走遠了。


    關山看她還杵在原地發呆,懶洋洋地眯起眼,“還楞在那幹什麽?過來!”


    沈愛麗悄悄吸了口氣,才一走近他,就被他大手一抓,整個人跌坐到他懷裏。他伸手摸上她修長的脖頸,手指靈活的卸掉礙眼的鑽石項鏈,一邊擺正那根掛狗牌的皮鏈,一邊慢條斯理地問她:“三太子要我把你當賭注,當時心裏什麽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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