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自己答應她,讓她進了葉默軒的公司,如果不是自己牽了這條線,她也不會有今天吧?


    在看到張麗麗進手術室的瞬間,柳夏就想明白了。她不再恨張麗麗,也不恨她為什麽背叛了她們的友情。


    試問,有幾個女人能抵抗的住美男的誘惑?而且,還是個既有錢又有身份的美男。


    一定是葉默軒先招惹她的!柳夏在心中暗暗地下了結論,轉過頭,恨不得用眼神殺死這個男人。


    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這又是怎麽了?葉默軒無奈的聳了聳肩,他猜不透柳夏到底在想些什麽。


    “葉先生,結果出來了。”一位中年的男醫生,站在葉默軒的身邊,輕聲的說道。


    “結果?”葉默軒拿著手裏的紙張,唇角帶著邪魅的笑。


    隻見那醫生搖了搖頭,然後就出去了。


    張麗麗緩慢的睜開了疲憊的雙眼,模模糊糊的好想見到了柳夏的身影。哦,還有葉默軒。


    “醒了?”一個好聽的男聲,在頭頂上方響起。


    張麗麗揉了揉眼睛,發現不是自己的錯覺,真的是葉默軒。他就站在自己的麵前,帶著壞壞的笑,看著自己。


    “默軒!”坐起身,死命的抱住了葉默軒的腰,委屈的哭著說:“孩子。我們的孩子。沒了。沒有了。”


    柳夏將臉別過一邊,她不忍看到張麗麗此時的柔弱。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孩子是多麽的重要。那是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呀!就這麽無情的被葉默軒。


    “是她!都是她!”張麗麗緊緊的咬著牙,聲音從牙縫裏發出,似是想要吃了柳夏一般。


    愣愣的看著張麗麗,柳夏搖著頭,眼眶微紅的說:“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你還說!”從病床上跳了下來,張麗麗揪著柳夏的衣襟,大吼著說:“你就見不得我好,是不是?我懷了默軒的孩子,你氣了是不是?害死了我的孩子你就安心高興了嗎?哈哈。你晚上就不會做夢,夢到。”


    “啊!”沒等張麗麗說完,柳夏就驚叫了一聲,雙手捂住耳朵,蹲在地上,身體輕輕的顫抖著。


    “怎麽,害怕啦?害怕。”


    “夠了!”葉默軒一把將張麗麗從柳夏的身前拽開了,將蹲在地上的柳夏扶起,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柔聲說:“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被推倒在地的張麗麗,眯了眯眼睛,因為生氣,胸脯劇烈的起伏著。


    “這是醫院的檢驗報告,你自己看下。”葉默軒將幾張紙丟在了張麗麗的麵前,繼而又像想起了什麽似的,笑著說:“哦,我想不用看,你也知道是怎麽迴事,對不對?”


    張麗麗顫抖著,撿起了地上的紙。不過才幾張紙,對於她來說,就像是千斤重一樣。看著那上麵的專業術語,以及醫生最後的結論,她終是鎮定不住了。


    “默軒。默軒,我不是有意的,你原諒我好不好。好不好?我隻是。隻是太在乎你了。我。我不想失去你。”張麗麗抱著葉默軒的大腿,哭喊著。


    沒有想象中的柔情,卻是迎來了葉默軒狠狠的一腳,和一個冷冷的“滾”字。雙目無神的癱坐在地上,望著葉默軒和柳夏背影,相攜離去。


    那天早上,張麗麗起床後,就想下樓去買早點。可在三樓和二樓的交梯口處,一個黑影在她的身後一閃,然後人就像是電影中的那樣,翻著跟頭的滾了下去。


    她並沒有看清那個推了她一把的人,也或許是潛意識裏不想看清,接著她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待她醒來的時候,醫生告訴她,她的孩子沒有了。


    “夏兒,怎麽這麽早就下班啦?”秦果果趴在客廳的沙發上,見柳夏神色慌張的上了二樓,追問道。


    “恩?哦!恩。”聽到秦果果的聲音,差點沒把柳夏嚇死。她果真是做不了賊,還沒怎麽樣,就把自己嚇的魂不附體了。


    “出什麽事了?”不放心的跟著上了二樓,秦果果小聲的嘀咕著。


    打開門,見柳夏正在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眼睛瞪著天花板,不知在想什麽。


    “夏兒。”輕輕的敲了敲已經打開的門,秦果果麵帶微笑的走了進來。


    “媽。”趕緊坐起身,小臉像是熟透了的蘋果一樣。


    “是不是有事呀?有事就跟媽說,媽給你做主。”秦果果坐到了柳夏的身邊,拉著柳夏的手,慈善的笑著說道。


    她是打心眼裏喜歡柳夏,一直以來,她都是當柳夏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


    這一點,柳夏當然知道。說實話,有時候,她真的很貪戀和秦果果相處的這種感覺。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是覺得,媽媽就應該像秦果果這樣,和孩子沒有距離。


    而不應該像自己的媽媽一樣,對她,永遠都是不溫不火的。如果不是因為哥哥的原因,恐怕媽媽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關心自己吧?


    “媽,沒事。我辭職了。”淡淡的一笑,柳夏反拉住秦果果的手,輕輕的拍了拍,想要她放心。


    “辭職了?”真的很驚訝,秦果果本就是大嗓門,這麽一嚷,差點沒把柳夏的耳膜震壞。


    “恩。”好笑的看著秦果果,至於這麽驚訝嗎?


    當然驚訝了,幹的好好的為什麽辭職呀?秦果果轉了轉眼珠,神秘兮兮的,問道:“夏兒,你是不是懷孕了?”


    懷孕?這是哪跟哪?


    “不是啦!”柳夏猛的站起身,反駁。


    “真不是?”不太相信,而且以她的眼光看,柳夏八成是懷孕了,你看這臉色,而且好像還胖了一點。


    “真不是啦!”真的是無語了,柳夏甩著胳膊,跺著腳,她都不知道怎麽解釋了。


    “我是有點兒別的原因,才辭職的,跟您說的一點兒都不靠譜啦。”想起那個原因,柳夏低下了頭,眼神黯淡了許多。


    而秦果果隻沉浸在柳夏到底有沒有懷孕的思緒裏,根本沒注意到柳夏眼裏不經意流出的傷感。


    “夏兒呀,不是媽媽催你們,你們都結婚這麽久了,也該要個孩子了。”秦果果拍了拍床邊,讓柳夏坐下來,說:“你們不急,可把我跟你爸都急壞了。就算是為了爸爸媽媽,你們就先生一個,好不好?”到最後,秦果果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


    “媽,這個。。。急不來的。”柳夏的頭,低的更低了,更加傷感的說道。


    “媽知道!”秦果果見柳夏這麽乖,立刻加強鞏固的說:“夏兒呀,媽媽跟你說哈!想要孩子,不是你們老嗨咻就能完事的,這期間可是有技巧的。比如說,嗨咻時,雙方的心情一定要愉快。再比如說,完事後,你盡量的抬高自己的小屁股,不要讓那些小蝌蚪流出來。。。。。。”


    到最後,秦果果說的那叫一個苦口婆心,柳夏聽的那叫一個麵紅耳赤。


    說好了今天出發,柳夏卻是不願去了。因為,沈愛麗也要跟著去。


    “怎麽啦?”葉默軒的心情很好,一大早就起來了,幫著柳夏收拾東西。


    “不是隻有我們兩個人去嗎?”輕皺著眉頭,柳夏很不高興的問道。


    “大家一起更熱鬧些。”不知道該說什麽,葉默軒也有些頭痛,為什麽當初就答應了沈愛麗呢?


    “對了,你沒有泳衣吧?”葉默軒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岔開了那個話題。


    “我根本就不想遊泳,還要泳衣幹嗎?”說實話,柳夏寧願爬山,也不願去海邊。因為。。。她不是不想遊泳,而是。。。不會遊泳。


    “默軒,好了嗎?要出發了哦!”就在兩人尷尬的沉默著的時候,沈愛麗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同時迴頭,葉默軒淡淡的掃了眼站在門口的兩個人,沒有說話。


    倒是柳夏,在見到杜佳明的時候,明顯的心神不寧,六神無主。也顧不上討厭沈愛麗了,隻是低著頭,看自己的腳尖。


    “這麽早呀!”秦果果和葉喆見幾個孩子下了樓,高興的合不攏嘴。


    “默軒,你來下。”秦果果朝著柳夏,眨了眨眼,將葉默軒拉到了一邊,說:“臭小子,別隻顧著玩,千萬別忘了你可是有任務的。”


    “任務?什麽任務?”不解的看著這個神秘兮兮的老太婆。


    “嘖!”不出所料,秦果果長歎一聲,說:“給我生個孫子迴來呀!孫女我更樂意!到時候呀。。。”


    “行了行了。”見秦果果又要進入了自己的幻想世界,葉默軒及時的打斷了她的話,說:“你就放心的等著吧!”


    “哎呦!這才是我的親兒子!”說著,就欠著腳尖,在葉默軒的臉上,吧嗒的親了一口,更加高興的說:“那些注意事項我都已經和夏兒說過了,你就安心撒種就可以了。”


    “什麽注意事項?”迴頭看了看柳夏,又看了看自己這個活寶級別的老媽,真不知道她和柳夏說了什麽。


    “這你就別管了,總之,你要多撒點兒。最好呀,一次就給我生個三四個,哈哈。。。”說到最後,秦果果簡直就是完全的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中,不能自拔。


    “你以為這是下豬仔呀?”葉默軒無奈的看了看天花板,天呀,我怎麽有一個這麽不著調的媽呀?


    “我這也不是為你們好嗎,一次就完成指標,省得你們以後再折騰了,多累人。”秦果果看著自己的手指,悻悻的說道。


    “是,你不也早就完成指標了嗎,我看你跟我爸,天天的也沒閑著。”葉默軒撇了撇嘴,不以為然的說道。


    好啦,葉默軒和柳夏的愛情故事到此結束,下麵是沈愛麗的愛情故事:


    早上八點,陽光穿透路邊濃鬱的法梧樹冠,零零碎碎灑在地上。


    中山醫院外科樓裏,空氣中彌漫著蘇打水的淡淡氣息,三五成群地患者坐在門外的長椅上,安安靜靜地等待護士報號。


    沈愛麗換上白大褂,不經意的問:“今天有什麽新情況嗎?”


    值班護士可可熟練的翻開病曆,“新增住院患者一名,1209房間1號床,男性,左側肋骨骨折。”


    沈愛麗腳步滯了一下:“骨折的病人?怎麽送到心腦外科來了?”


    可可搖搖頭,聲音壓低:“我也不太清楚,好象是顧副主任親自收下的,咱們還是不要多問的好。”


    沈愛麗拿過病曆,歎了口氣,外科廖主任剛剛退休,顧副主任正當壯年,卯足了勁在仕途的羊腸小道狂奔,全院出了名的不好相與。謹慎起見,她決定親自去查房。


    1209房間在住院區的西翼,古木參天,位置隱蔽,他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一陣陣嬉笑從門裏傳來,口頭禪夾雜著三字經,聽得她想衝到水龍頭下洗耳朵。


    她蹙起眉心,整整口罩,一把推開門,濃烈的煙霧撲麵湧來,嗆得她以為是失火了。


    “什麽人?!”伴隨著一聲大喝,她的身體被一股猛力推到牆上。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來:“柴浩你越混越出息了,隻不過是醫生來查個房,就把你嚇成這樣?”


    她的眼睛逐漸適應了煙霧,一把明晃晃的瑞士軍刀,也戀戀不舍地離開了她的脖子。


    望著滿地小樹林一般的煙頭,她隻覺得血往上湧,竭力強迫自己冷靜地開口:“對不起,醫院禁止抽煙,請把煙滅掉。”


    沒人理睬,甚至沒有人朝她看一眼。


    她再一次提高了聲音,“請把煙滅掉!”


    還是沒人理睬。她尷尬地杵在門邊,無計可施。


    耳畔忽然有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她說得對,把煙滅掉。”


    所有的人都看向床上出聲的人,直到他再一次開口重申:“在醫院就得聽醫生的話,把煙滅掉!”


    所有人都忙不迭地掐滅煙頭。


    沈愛麗怔怔地看著床上的“病人”,左肩、前胸和右腿都裹著繃帶,她隨手翻了翻他的用藥記錄,經驗告訴她,此人的傷勢,絕不會是肋骨骨折那麽簡單,


    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沈愛麗的疑惑,目光在她裹得嚴嚴實實地白大褂上來迴逡巡,神情似笑非笑:“有什麽問題嗎,醫生?”


    他的嗓音低醇渾厚,精壯的身軀絲毫不顯病容,反而像個血戰沙場的驍將。


    她被他盯得漲紅了臉,偏過頭去,語氣僵硬:“你不像是骨折,為什麽要隱瞞病況?為什麽不按程序住院?”


    柴浩把玩著手裏的瑞士軍刀,挑釁地噴了她一口煙,“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啊!醫生很了不起嗎?”


    她嗆得咳咳出聲,口罩不小心跌落在地,滿屋的視線頓時集中到她臉上,瓜子臉蛋精致如上好白瓷,挺直小巧的鼻梁下,心形紅唇溫潤誘人。有人噓了聲讚歎的口哨。


    她趕緊撿起口罩,手忙腳亂地重新戴好:“這裏是醫院!現在是查房時間!請你們收斂一點!”


    床上的人靜靜地看著她,半晌再次開口:“你們該走了。”


    “是,老大!”眾人紛紛答應著,一個接一個魚貫而出,經過她身邊的時候,目光曲折邪惡。


    好不容易等到最後一個人也走出去,她憤憤地關上門,拉開窗子,驅散煙霧。然後走到床前,仔細檢查那人的傷口,果然,肋骨完好無損,是左肩和右腿各挨了一槍,尤其是肩膀上的傷口,不深卻很準,距離心髒不足三厘米。


    她熟練地替他綁好繃帶:“仗著手下人多勢眾,就舞刀動槍,真以為自己是打不死的鐵蟑螂?”


    那人拱手抱拳,“我叫關山,請多關照!”


    看他一副做錯事的孩子討糖吃的滑稽相,沈愛麗忍不住想嚇嚇他:“你就不怕……我報警抓人?”這樣的傷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麽迴事。


    他臉上的笑容不減,眸光卻更加深邃,“我既然敢住進來,就有把握全身而退。”


    沈愛麗不以為然地皺皺小鼻子,重新戴上口罩,走了出去。


    迴到辦公室,她從抽屜裏拿出厚厚一摞資料,問當班護士,“朗星早上來過沒有?”


    話音未落,一個戲謔的聲音響起:“我來了!”


    她抬起頭看向門外,一個十七八歲的美少年,身穿花裏胡哨的t衫加滑板褲,染成栗色的頭發半長不短,透過垂在額前的發絲,依稀可見清俊的眉眼。


    他的孿生弟弟朗朗,意外罹患腦癌,已經初步化療一次,檢驗報告已經出來,效果很不理想,還是要通過手術來根除癌細胞,危險很大,有七成的概率會一睡不醒。


    本來不應該讓過分年輕的患者知曉這個內情,住院部那群小護士不小心說漏了嘴,從此暗無天日。


    沈愛麗領著朗星,疾步匆匆地朝住院部北區盡頭走去,據說那裏是整個病區陰氣最重的地方。


    她小心翼翼地推開病房的門,入眼隻見一張跟朗星一模一樣地俊臉,看見哥哥領著醫生進來,臉上毫無歡迎之色,鼻翼間發出幾聲不屑的冷哼,“又來了,真煩!”


    沈愛麗和顏悅色的靠近床邊,剛想開口勸導,少年像隻發狂的小貓,瞪著一雙小獸樣的眸子,突然發飆:“閉嘴!我不想聽你來宣判我還能活幾天!滾出去!”


    “朗朗!”朗星趕緊上前抱住他,“別任性,哥這也是為了你好!”


    少年猛然抓起枕頭,狠狠朝他擲去,桀驁的臉上滿是淚痕:“我要不起你對我好!出去!滾出去!”說罷抓起床頭桌上的芒果、橘子、獼猴桃,子彈一般射了過來。


    朗星快速挪到沈愛麗麵前,身手敏捷地替她擋住不明襲擊物,他自己卻退到門邊,好脾氣地撿起地上的枕頭,重新放迴床上,拉著沈愛麗走出病房,一起站到偌大一排玻璃窗前,歎氣道:“我爸媽去得早,家裏就剩下我和弟弟兩個,他成績好,琴也彈得好,才剛考上大學,就查出這種要命的病!”


    沈愛麗深吸一口氣,“保守治療就是讓病人等死,手術的風險雖然大,還有一線生機。”


    朗星語氣斬釘截鐵,“我要手術!”成功了死裏逃生,失敗了也不過少活幾個月,這種帳他會算。


    沈愛麗讚同地點點頭,“手術宜早不宜遲,錢你準備好了嗎?”開顱手術費用不菲,要二十多萬。


    朗朗撓撓稻草般蓬鬆的腦袋,避開她關心的目光,“一個朋友答應借我,過幾天就能拿到。”


    結束了早間查房,沈愛麗重新迴到辦公室,剛想伸手去拿兜裏的德芙,一個渾厚的男聲湧入耳朵:“小姐,可以打擾一下嗎?”


    沈愛麗抬起頭,一雙黑黝黝的眸子近乎放肆地盯著她,她小心翼翼的收迴手,擺出醫生該有的表情:“有什麽可以幫你的嗎?”


    來人從製服口袋裏掏出明晃晃的證件,在她麵前一亮:“我是市公安局刑偵科的警察,有點事想跟你了解一下。”


    封塑外殼映著陽光,發出刺眼的光芒,沈愛麗看見上麵寫著名字:秦川。


    對方的目光也停留在她胸前好一會兒,半晌念出她胸牌上的名字:“沈愛麗?”


    她心中九曲十八彎,臉上卻流露出無比的熱情:“當然可以,我們醫院向來配合警方,請你稍等一會兒,我把手上的工作交代一下。”


    她揚聲對身後吩咐:“可可,幫我把這些病曆送到顧副主任那裏,順便安排1號床去活動室,避免術後肌肉萎縮。”


    可可眼都不眨一下,推著病曆車匆匆離去。剛轉過拐角,她不引人注意的把車子扔到角落,飛快地朝西區1209房間奔去!


    關山照例在睡迴籠覺,可可一把掀開被子,把病號服扔到他頭上:“不想吃牢飯,就趕快起來!”


    “你想謀財害命?”驟然被打斷好夢,他滿臉冒火星。


    可可一點也沒有被他嚇住,嫻熟的調整好房間裏的輪椅,推到他麵前:“趁我還沒發火,乖乖地起來!”


    辦公室裏,沈愛麗還在熱心地給秦川介紹情況,看見可可不引人注目地朝她點點頭,放下心來,繼續保持完美的笑弧:“秦科長你看,這裏沒有被子彈擊中的病人,醫院也不會擅自收治這種可疑患者!”


    秦川蹙起濃眉,臉上笑得非常曖昧,“能不能麻煩沈醫生,帶我巡查心腦外科的病房?”


    沈愛麗笑得比他還要精彩,“不好意思秦科長,病人享有隱私權。”


    秦川認輸地歎了口氣:“兩年前,我我好不容易把他送進監獄,剛剛放出來不到半年,他就捅這麽大一婁子。”


    沈愛麗心中波濤洶湧,臉上的表情很傻很天真:“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秦科長何必急於一時一地。”


    秦川收好證件,做勢要走,突然轉身問,“譚醫生晚上幾點下班?”


    沈愛麗飛快的端起換藥托盤,“怎麽,這也跟中彈的病人有關?”


    “不,這是我跟美女搭訕的手段。”


    沈愛麗狡黠地笑起來,“美女享有沉默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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