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倒不是他多嘴。這兩個家夥的表現的確離譜。一個暴躁無比，一個唯唯諾諾。”
“但你看見沒，那個年長的老布森人一隻在威脅那個小家夥。但它顯然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懦弱無比的家夥一旦發起狠來，簡直泯滅良知。連自己族人的血也要榨幹喝淨。嘖嘖，太可怕了！”韓春陽欽佩地說道，心中對庫爾班充滿了崇敬之意。
中年漢子的眼珠轉了轉，自以為是地猜測馬強的消失和這個相貌奇特的布森人有關，連忙說道：“庫爾班大人，這樣邪惡的畜生必須盡快殺掉。想當初那個老家夥還是靠著我們所有人和大人你的威力才將它製服。現在這個心狠手辣的，隻怕後患無窮。”
中年漢子膽怯的聲音讓韓春陽的心中也掀起了一絲漣漪，如果不是無所不能的庫爾班就站在他的麵前，韓春陽覺得自己一定會接受中年漢子的建議，趁著這個小布森人昏迷不醒的時候，進去一刀殺死它。
庫爾班笑吟吟地轉過身子，看著韓春陽道：“韓醫師，依你的看法，我們該怎麽處理這個邪惡的小家夥？”
“大人……我……”韓春陽猛地搖了搖頭，將心中那些雜亂的想法徹底摒棄，他知道庫爾班想要的答案：“這個年輕的布森人絕不像表麵上那麽簡單，我們……也許應該和它聯手……”
“聯手……你瘋了！”中年漢子低唿一聲。
庫爾班大笑起來：“不愧是我最得力的助手，那個馬強死的一點兒也不冤。”
韓春陽以為庫爾班是在將馬強的死歸罪與自己，連忙躬身道：“大人!雖然我和他決鬥的時候，有點兒失去了理智，但我並沒有殺死他。”
庫爾班不以為意地擺擺手：“好了好了，我們就不提那個令人失望的家夥了。跟了我這麽久，居然輕而易舉地就被你打敗了。說句不好聽的……就是死不足惜。”庫爾班說話的時候，將目光轉到了中年漢子的方向。
中年漢子連忙低下頭顱，身體也瑟瑟發抖，他是馬強的隨從，庫爾安對馬強不滿，自然對他的隨從也不會有什麽好感。
好在庫爾班大人並不屑於將對馬強的不滿發泄到眼前這個膽戰心驚的漢子身上。在庫爾班的眼裏，這個漢子就想一條可憐蟲般不值一提。除了一些簡單的體力活。
“喂，別愣著，進去看看我的參謀——也就是那個小布森人到底死了沒有。如果沒死的話，就幫我把它弄醒，在順便給它弄點兒吃喝來。”庫爾班朝中年漢子吩咐道。
“是的大人！”中年漢子不敢怠慢，立刻領命去了。
……
韓春陽走進兩步，問庫爾班：“大人，我們是在這裏等那個布森人蘇醒過來，還是繼續我們接下來的行程？”
“看看它的身體狀況吧，如果能很快蘇醒過來，接下來的行動就把它也帶上。”庫爾班道。
韓春陽不敢多問，學者庫爾班的樣子，一起看著那個中年漢子在“小餅幹”的身體上揉搓著，擺弄著。
過不了多久，中年漢子走了迴來，向庫爾班稟告道：“大人，那個布森老者已經死了，但這個年輕的布森人還活著，隻是身體好像出了一點兒問題，一身腥臊的臭汗。我得將它清洗一番。否則整個洞穴都會被它汙染了。”
“好，你去吧。”在庫爾班發話之前，韓春陽搶先一步答道。在以往，馬強總喜歡揣摩著庫爾班的心思下達命令，庫爾班似乎也十分受用。
果然，庫爾班朝韓春陽點點頭，露出讚賞的意味。
不過，他很快又將自己專注的目光投在了昏迷過去的“小餅幹”身上，臉色凝重地道：“那個小家夥……除了擁有靈魂力量之外，似乎有著什麽不同尋常的手段。你們可曾記得，在我們剛剛遇到它的時候，它正完好無缺地站在那群恐怖的螞蟻中間？”
“是的，大人，恕我的眼光不能看的像您那樣深邃和長遠。”韓春陽躬身道。
庫爾班擺擺手，又道：“而它剛才的表現你也看見了，唯唯諾諾，但誰也不知道，下一刻它就會做出什麽瘋狂的行為。畢竟它連自己的同伴也是好不容易地殺掉。”
“的確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家夥。”韓春陽有點兒言不由衷地誇讚道。他可不像在剛剛消滅了自己的一個勁敵之後，又招惹來一個捉摸不透的敵人——一個和自己掙脫庫爾班的恩寵的家夥。
“所以，我可不願意多出來一個這樣的敵人，我情願花費一點小小的力氣，拉攏一下這個家夥。說不定，它有一天會給我們帶來什麽驚喜呢。”庫爾班略帶警告地道。
“屬下明白您的意思。”韓春陽隻好乖乖聽命。
……
離懸崖峭壁三十裏開外的地方。晴子和李淩正一前一後地在密林裏穿梭。
有趣的是，走在前麵、披荊斬棘的人卻是晴子，而不是李淩。
倒不是李淩在漂亮女人麵前沒有眼力勁兒，而是晴子的腳步實在是太快了，而且和那些擋在身前的荊棘有仇似的，將它們砍得粉碎。
“喂，晴子，等一等。”李淩終於忍不住了，在身後叫了一聲。
晴子停下來腳步，眉毛凝成了一個問號。
“我們不能這麽冒冒失失的前進，這個森林裏麵充滿了危險。”李淩故意找了一個借口。因為晴子的臉上和脖子上全是汗水，看起來辛苦至極。
“李淩，我的印象中，你可不是一個膽小鬼啊。”晴子揶揄道。
“問題不在這裏，晴子。”李淩蹲下身子。“難道你沒有發下，我們走了這麽半天，居然一個大型的野獸都沒有發現。這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這裏的環境有危險，一種是這裏有著極其兇猛的個體存在。
“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你隻要跟著我就行了，其他的什麽也別問。”晴子道。
“哦，好吧。不過這次，能不能讓我走在前麵。我可不想讓你一個小姑娘搶了風頭。”
“不行。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耽擱。”晴子斷然拒絕。
“好吧，那就辛苦你了。”李淩無奈地道，打算再次跟上晴子的腳步。忽然，他發現晴子的身後有一撮細小的毛發。
這一路上，李淩已經發現了不少這種細微的痕跡，除了一些深淺不一的腳印和折斷的樹枝，便是這種被荊棘掛住的毛發最多了。
李淩走過去，將那撮毛發拿在手中輕輕地嗅了嗅，毛發上傳來一股特殊的味道。很輕，但李淩卻對這種味道很熟悉，如果非要找個詞語來形容的話，他覺得用苦澀最簡單明了，因為他不喜歡這種味道。
“有什麽發現嗎？”晴子在一旁問道。
“感覺上，這就是我所尋找的那個布森人身上掉落下來的毛發。它正是朝著這個方向離去的。”李淩說道。
晴子抿了抿嘴，想笑而不敢笑的樣子。
“怎麽？難道你早就知道了？”李淩問道，接著，他又恍然說道：“哦，我差點兒往了。作為一名醫師，你的鼻子隻怕比其他人靈敏許多，所以才能這麽迅速又準確地朝著正確的方向前進，對吧？”李淩之前特地讓晴子嗅了嗅被他收集起來的毛發，以便幫他和其他動物的毛發做出比對。
晴子張嘴結舌，走過來從李淩的手中接過那撮灰白夾雜的毛發，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好一會兒，才一臉嫌棄地抱怨道：“你在想什麽呢？醫師又不是狗鼻子，我可聞不出來你說的那種味道。”就像之前一樣，晴子沒好氣地將那撮毛發塞到了李淩的手裏。
“怎麽會呢？雖然味道很淡，但還是很清楚的好吧？”李淩說著，鼻子又用力地嗅了嗅。這一次，他覺得這種味道更加濃鬱了。
他驚訝地朝晴子的臉上看去：白皙的皮膚上滲出很多細密的汗珠。秀發也亂糟糟的，就連衣衫也濕透了一大片。
“眼珠子往哪裏瞄呢？”晴子怒斥道。
李淩知道晴子是在嚇唬自己，他並沒有在意，而是自顧自地嘀咕起來：“難道……難道……”話說了一半，李淩看見晴子疑惑地在自己胳膊上左嗅嗅右聞聞，知道她已經起了疑心，連忙道：“難道是我的嗅覺出問題了？那種味道又無緣無故地消失了。”
“莫名其妙。”晴子奇怪地瞥了李淩一眼，再次衝到前麵。
看著晴子的身影，李淩似乎抓住了一點什麽。在聯想起昨晚發生的種種，李淩現在已經能夠確定一點——在自己離開以後，不但是庫爾班和馬強，也許晴子和其他所有人已經稱為了其他人的“影子”。那麽晴子的主人又是誰呢？
“晴子！”李淩輕聲叫了一句。
晴子的腳步猛地停頓下來：“你問吧。反正就算你不問……也遲早要麵對的。”
“你的主人……”
“是馬強……就是那個想要殺死我，卻最終被我殺死的人。”
“什麽？！”李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按照克萊拉的說法，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別奇怪，雖然當時我已經神誌不清了，但我隱隱約約記得，我最後在想盡一切辦法來救他，可惜失敗了而已。”
“哦……”李淩再次迴想起晴子最後瘋狂搖動著馬強的身體，讓他醒轉過來的瘋狂一幕。不過，他並沒有告訴晴子自己見證了她那瘋狂的一幕。
“希望……你不要因此而看不起我……我……”晴子難過地說道。
“怎麽會呢？晴子。這不是你的錯。”李淩連忙道。握了握拳頭，又道；“甚至也不是馬強或者庫爾班的錯。”
“那還會有誰？”晴子覺得李淩說的有道理，但她覺得應該有個答案。
“是這個世界，晴子，是這個世界。我們必須想方設法，盡快找到讓大家性情大變的邪惡存在。也許那時候，我們還能和以前一樣……和我們剛剛登上這個世界，躊躇滿誌的那個時候一樣。”
“太好了，李淩。”晴子興奮的有點兒手足無措，隻好將手掌在腰上蹭了蹭，道：“其實，我早就像要告訴你，我要帶你去的地方，正是庫爾班他們駐紮的地方。”
“真的，那太好了，經過這麽長時間。也許大家當初分道揚鑣時的情感裂痕已經消失地差不多了吧。”
“嗯。”晴子點了點頭，更加用力地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嘴裏也興奮地不停地嘮叨：“其實，我早就期待這一天了。我們這些支援者是一起來到這個光芒的星球上的，為什麽要分成兩撥人呢？何況以我們現在屈指可數的個體來說。但我們該怎麽說服庫爾班呢？你知道那個家夥，他可不好相處。而且，以他現在的實力，隻怕你也鬥不過他。”
“好在我不是來打架的，如果庫爾班和有些人不同意，我也許會想想其他辦法，或者從長計議了。”李淩道。
“謝謝你。李淩！”晴子轉過身來，笑顏如花地看著李淩。“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看你說的蓋亞王城了，看看你口中那個宏偉的城市。那些高聳結實的城牆和繁複的城市街道。我現在別提有多懷念那種繁榮的感覺了。哦對了，還有那個高聳入雲的月神宮殿，一定美極了。就算米婭女王沒有邀請我登上它，單單是遠遠瞥上一眼，也會被它迷倒的。”
“呃……也許吧。”李淩有些敷衍地說道。為了讓受創的身心盡快恢複。李淩曾大致向她描述了一下蓋亞王城的模樣。但他並沒有告訴晴子蓋亞王城裏的爭鬥和危險。也沒有料到蓋亞王城在晴子的心目中居然是如此美麗和諧的一個地方。
但他能說什麽呢？也許在晴子和庫爾班他們真的跟著他朝蓋亞王城前進之前，他永遠也不會說出那些令人掃興的實情來。他可不想將可憐的晴子那剛剛燃燒起來的希望和激情立刻又無情的消滅。
“隻怕結果並沒有晴子想象的那樣簡單和美好吧。”李淩心想。
“但你看見沒，那個年長的老布森人一隻在威脅那個小家夥。但它顯然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懦弱無比的家夥一旦發起狠來，簡直泯滅良知。連自己族人的血也要榨幹喝淨。嘖嘖，太可怕了！”韓春陽欽佩地說道，心中對庫爾班充滿了崇敬之意。
中年漢子的眼珠轉了轉，自以為是地猜測馬強的消失和這個相貌奇特的布森人有關，連忙說道：“庫爾班大人，這樣邪惡的畜生必須盡快殺掉。想當初那個老家夥還是靠著我們所有人和大人你的威力才將它製服。現在這個心狠手辣的，隻怕後患無窮。”
中年漢子膽怯的聲音讓韓春陽的心中也掀起了一絲漣漪，如果不是無所不能的庫爾班就站在他的麵前，韓春陽覺得自己一定會接受中年漢子的建議，趁著這個小布森人昏迷不醒的時候，進去一刀殺死它。
庫爾班笑吟吟地轉過身子，看著韓春陽道：“韓醫師，依你的看法，我們該怎麽處理這個邪惡的小家夥？”
“大人……我……”韓春陽猛地搖了搖頭，將心中那些雜亂的想法徹底摒棄，他知道庫爾班想要的答案：“這個年輕的布森人絕不像表麵上那麽簡單，我們……也許應該和它聯手……”
“聯手……你瘋了！”中年漢子低唿一聲。
庫爾班大笑起來：“不愧是我最得力的助手，那個馬強死的一點兒也不冤。”
韓春陽以為庫爾班是在將馬強的死歸罪與自己，連忙躬身道：“大人!雖然我和他決鬥的時候，有點兒失去了理智，但我並沒有殺死他。”
庫爾班不以為意地擺擺手：“好了好了，我們就不提那個令人失望的家夥了。跟了我這麽久，居然輕而易舉地就被你打敗了。說句不好聽的……就是死不足惜。”庫爾班說話的時候，將目光轉到了中年漢子的方向。
中年漢子連忙低下頭顱，身體也瑟瑟發抖，他是馬強的隨從，庫爾安對馬強不滿，自然對他的隨從也不會有什麽好感。
好在庫爾班大人並不屑於將對馬強的不滿發泄到眼前這個膽戰心驚的漢子身上。在庫爾班的眼裏，這個漢子就想一條可憐蟲般不值一提。除了一些簡單的體力活。
“喂，別愣著，進去看看我的參謀——也就是那個小布森人到底死了沒有。如果沒死的話，就幫我把它弄醒，在順便給它弄點兒吃喝來。”庫爾班朝中年漢子吩咐道。
“是的大人！”中年漢子不敢怠慢，立刻領命去了。
……
韓春陽走進兩步，問庫爾班：“大人，我們是在這裏等那個布森人蘇醒過來，還是繼續我們接下來的行程？”
“看看它的身體狀況吧，如果能很快蘇醒過來，接下來的行動就把它也帶上。”庫爾班道。
韓春陽不敢多問，學者庫爾班的樣子，一起看著那個中年漢子在“小餅幹”的身體上揉搓著，擺弄著。
過不了多久，中年漢子走了迴來，向庫爾班稟告道：“大人，那個布森老者已經死了，但這個年輕的布森人還活著，隻是身體好像出了一點兒問題，一身腥臊的臭汗。我得將它清洗一番。否則整個洞穴都會被它汙染了。”
“好，你去吧。”在庫爾班發話之前，韓春陽搶先一步答道。在以往，馬強總喜歡揣摩著庫爾班的心思下達命令，庫爾班似乎也十分受用。
果然，庫爾班朝韓春陽點點頭，露出讚賞的意味。
不過，他很快又將自己專注的目光投在了昏迷過去的“小餅幹”身上，臉色凝重地道：“那個小家夥……除了擁有靈魂力量之外，似乎有著什麽不同尋常的手段。你們可曾記得，在我們剛剛遇到它的時候，它正完好無缺地站在那群恐怖的螞蟻中間？”
“是的，大人，恕我的眼光不能看的像您那樣深邃和長遠。”韓春陽躬身道。
庫爾班擺擺手，又道：“而它剛才的表現你也看見了，唯唯諾諾，但誰也不知道，下一刻它就會做出什麽瘋狂的行為。畢竟它連自己的同伴也是好不容易地殺掉。”
“的確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家夥。”韓春陽有點兒言不由衷地誇讚道。他可不像在剛剛消滅了自己的一個勁敵之後，又招惹來一個捉摸不透的敵人——一個和自己掙脫庫爾班的恩寵的家夥。
“所以，我可不願意多出來一個這樣的敵人，我情願花費一點小小的力氣，拉攏一下這個家夥。說不定，它有一天會給我們帶來什麽驚喜呢。”庫爾班略帶警告地道。
“屬下明白您的意思。”韓春陽隻好乖乖聽命。
……
離懸崖峭壁三十裏開外的地方。晴子和李淩正一前一後地在密林裏穿梭。
有趣的是，走在前麵、披荊斬棘的人卻是晴子，而不是李淩。
倒不是李淩在漂亮女人麵前沒有眼力勁兒，而是晴子的腳步實在是太快了，而且和那些擋在身前的荊棘有仇似的，將它們砍得粉碎。
“喂，晴子，等一等。”李淩終於忍不住了，在身後叫了一聲。
晴子停下來腳步，眉毛凝成了一個問號。
“我們不能這麽冒冒失失的前進，這個森林裏麵充滿了危險。”李淩故意找了一個借口。因為晴子的臉上和脖子上全是汗水，看起來辛苦至極。
“李淩，我的印象中，你可不是一個膽小鬼啊。”晴子揶揄道。
“問題不在這裏，晴子。”李淩蹲下身子。“難道你沒有發下，我們走了這麽半天，居然一個大型的野獸都沒有發現。這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這裏的環境有危險，一種是這裏有著極其兇猛的個體存在。
“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你隻要跟著我就行了，其他的什麽也別問。”晴子道。
“哦，好吧。不過這次，能不能讓我走在前麵。我可不想讓你一個小姑娘搶了風頭。”
“不行。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耽擱。”晴子斷然拒絕。
“好吧，那就辛苦你了。”李淩無奈地道，打算再次跟上晴子的腳步。忽然，他發現晴子的身後有一撮細小的毛發。
這一路上，李淩已經發現了不少這種細微的痕跡，除了一些深淺不一的腳印和折斷的樹枝，便是這種被荊棘掛住的毛發最多了。
李淩走過去，將那撮毛發拿在手中輕輕地嗅了嗅，毛發上傳來一股特殊的味道。很輕，但李淩卻對這種味道很熟悉，如果非要找個詞語來形容的話，他覺得用苦澀最簡單明了，因為他不喜歡這種味道。
“有什麽發現嗎？”晴子在一旁問道。
“感覺上，這就是我所尋找的那個布森人身上掉落下來的毛發。它正是朝著這個方向離去的。”李淩說道。
晴子抿了抿嘴，想笑而不敢笑的樣子。
“怎麽？難道你早就知道了？”李淩問道，接著，他又恍然說道：“哦，我差點兒往了。作為一名醫師，你的鼻子隻怕比其他人靈敏許多，所以才能這麽迅速又準確地朝著正確的方向前進，對吧？”李淩之前特地讓晴子嗅了嗅被他收集起來的毛發，以便幫他和其他動物的毛發做出比對。
晴子張嘴結舌，走過來從李淩的手中接過那撮灰白夾雜的毛發，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好一會兒，才一臉嫌棄地抱怨道：“你在想什麽呢？醫師又不是狗鼻子，我可聞不出來你說的那種味道。”就像之前一樣，晴子沒好氣地將那撮毛發塞到了李淩的手裏。
“怎麽會呢？雖然味道很淡，但還是很清楚的好吧？”李淩說著，鼻子又用力地嗅了嗅。這一次，他覺得這種味道更加濃鬱了。
他驚訝地朝晴子的臉上看去：白皙的皮膚上滲出很多細密的汗珠。秀發也亂糟糟的，就連衣衫也濕透了一大片。
“眼珠子往哪裏瞄呢？”晴子怒斥道。
李淩知道晴子是在嚇唬自己，他並沒有在意，而是自顧自地嘀咕起來：“難道……難道……”話說了一半，李淩看見晴子疑惑地在自己胳膊上左嗅嗅右聞聞，知道她已經起了疑心，連忙道：“難道是我的嗅覺出問題了？那種味道又無緣無故地消失了。”
“莫名其妙。”晴子奇怪地瞥了李淩一眼，再次衝到前麵。
看著晴子的身影，李淩似乎抓住了一點什麽。在聯想起昨晚發生的種種，李淩現在已經能夠確定一點——在自己離開以後，不但是庫爾班和馬強，也許晴子和其他所有人已經稱為了其他人的“影子”。那麽晴子的主人又是誰呢？
“晴子！”李淩輕聲叫了一句。
晴子的腳步猛地停頓下來：“你問吧。反正就算你不問……也遲早要麵對的。”
“你的主人……”
“是馬強……就是那個想要殺死我，卻最終被我殺死的人。”
“什麽？！”李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按照克萊拉的說法，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別奇怪，雖然當時我已經神誌不清了，但我隱隱約約記得，我最後在想盡一切辦法來救他，可惜失敗了而已。”
“哦……”李淩再次迴想起晴子最後瘋狂搖動著馬強的身體，讓他醒轉過來的瘋狂一幕。不過，他並沒有告訴晴子自己見證了她那瘋狂的一幕。
“希望……你不要因此而看不起我……我……”晴子難過地說道。
“怎麽會呢？晴子。這不是你的錯。”李淩連忙道。握了握拳頭，又道；“甚至也不是馬強或者庫爾班的錯。”
“那還會有誰？”晴子覺得李淩說的有道理，但她覺得應該有個答案。
“是這個世界，晴子，是這個世界。我們必須想方設法，盡快找到讓大家性情大變的邪惡存在。也許那時候，我們還能和以前一樣……和我們剛剛登上這個世界，躊躇滿誌的那個時候一樣。”
“太好了，李淩。”晴子興奮的有點兒手足無措，隻好將手掌在腰上蹭了蹭，道：“其實，我早就像要告訴你，我要帶你去的地方，正是庫爾班他們駐紮的地方。”
“真的，那太好了，經過這麽長時間。也許大家當初分道揚鑣時的情感裂痕已經消失地差不多了吧。”
“嗯。”晴子點了點頭，更加用力地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嘴裏也興奮地不停地嘮叨：“其實，我早就期待這一天了。我們這些支援者是一起來到這個光芒的星球上的，為什麽要分成兩撥人呢？何況以我們現在屈指可數的個體來說。但我們該怎麽說服庫爾班呢？你知道那個家夥，他可不好相處。而且，以他現在的實力，隻怕你也鬥不過他。”
“好在我不是來打架的，如果庫爾班和有些人不同意，我也許會想想其他辦法，或者從長計議了。”李淩道。
“謝謝你。李淩！”晴子轉過身來，笑顏如花地看著李淩。“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看你說的蓋亞王城了，看看你口中那個宏偉的城市。那些高聳結實的城牆和繁複的城市街道。我現在別提有多懷念那種繁榮的感覺了。哦對了，還有那個高聳入雲的月神宮殿，一定美極了。就算米婭女王沒有邀請我登上它，單單是遠遠瞥上一眼，也會被它迷倒的。”
“呃……也許吧。”李淩有些敷衍地說道。為了讓受創的身心盡快恢複。李淩曾大致向她描述了一下蓋亞王城的模樣。但他並沒有告訴晴子蓋亞王城裏的爭鬥和危險。也沒有料到蓋亞王城在晴子的心目中居然是如此美麗和諧的一個地方。
但他能說什麽呢？也許在晴子和庫爾班他們真的跟著他朝蓋亞王城前進之前，他永遠也不會說出那些令人掃興的實情來。他可不想將可憐的晴子那剛剛燃燒起來的希望和激情立刻又無情的消滅。
“隻怕結果並沒有晴子想象的那樣簡單和美好吧。”李淩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