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年紀稍長一些,住得要較遠一些,大約五十大幾的黃大媽,嘴上悲天憫人,對陳天生很是同情。


    可那話聽著怎麽卻如此讓陳天生越聽越刺耳,越聽嘴角越忍不住不停抽動呢?


    “你說得對啊,這陳家小病怏子大家都知道的,才七個多月就提前出生了,身體差得連我們家閨女都不如,要是腦子再不好,估計又是一個要靠社會救濟的終生殘廢。”


    牛大媽這時突然又說出了一句讓陳天生本來就在真元衝擊下,來迴顫抖的眼皮,不停瘋狂跳動的惡言。


    “唉,真是不能想啊,這麽一個未來肯定非常悲催的可憐孩子。原本身體就不好,腦子正常說不定還能取到一個農村媳婦,湊合過日子,這要是突然連腦子都不好了,怕是連農村媳婦都找不到了。實在可憐啊,我都不忍心往下想了。”黃大媽摸著胸口,似乎很為陳天生未來擔憂。


    牛大媽突然壓低聲音,神神秘秘說:“大姐,這你就不懂了吧。老陳家可是超有先見之明的,他家那個小二子,就是那個叫幼貞的小丫頭,嘴上說是什麽為戰友收養的遺孤,照我看明擺著就是為了自家可憐兒子,提前準備的一個童養媳。指望以後那個可憐孩子找不到媳婦後,能自己養一個備用著。”


    黃大媽聞言後先是邊走邊極其不屑撇了陳天生一眼,然後一下扔掉了原本假善:“還有這迴事?我琢磨不太可能吧,那小丫頭長得這麽俊俏,連我看著都喜歡,要說以後和我們家小三子拚成一對,到是有可能,怎麽說也是女有貌,郎有才。你要是說她以後會願意給他那個可憐哥哥當媳婦,卻是打死我,我也不相信啊。如果老陳家真存了這個想法,依我看到時候肯定要竹籃打水一場空,最後落個人財兩空的可憐地步。”


    牛大媽聽到這,一邊牽著那條威風淩淩,仿佛在巡視自己領地的大黃狗,也就是陳天生當地稱做哈巴狗的一種土狗,一邊伸手推了一把黃大媽的雄腰。


    “喲,我黃大姐啊,沒看出來,你還存了這個心思啊,居然有意把你家小三兒和陳家那個小丫頭弄成一對。”


    黃大媽昂起脖子:“咋了,我家小三子那可是繼承了我們家老劉和我的優秀基因,才上高一,就一米七八的個子了,長得又白又俊,而且成績全年績排名前一百,和陳家那個小丫頭站在一起,還算般配。不過,我也就是這麽隨便一說。這老陳家要人沒人,要錢沒錢,以後等這些孩子們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怕是我家小三子,還真不一定能看上陳家那個小丫頭呢。”


    陳天生一直強忍燒心邪火,懶得和兩個喜歡東家長西家短的婦女一般見識,然而聽到這,他實在聽不下去了。


    難過有人說假善,比真惡更可怕!


    果真如此!


    就比如此時兩個看似在為他們家擔憂的中年婦女,那假善到令人想抽她們幾耳光的惡心話,還真是不如那些直接說壞話的人來得光明正大!


    特別是那個令他忍不住想吐的黃大媽。簡直笑掉他大牙。


    就她那一身肥油,堪稱虎背雄腰的基因,也值得炫耀?


    再說,黃大媽家小三子,陳天生又不是不認識。


    整個小區就那麽大,大家一起生活了一二十年,誰不知道誰啊。


    那小子好吃懶做不說,天天遊手好閑,不幹好事。曾在上小學時,就掀人家女同學裙子,不知被喊過多少次家長,挨個多少次痛批。


    出了名的混蛋小色鬼。小時候還想欺負幼貞,最後被自己咬傷了。


    就他那完全遺傳自黃大媽的長相,真是沒讓陳天生覺得哪裏又和什麽英俊二字沾上一點邊了。


    沒錯,是很白!


    個子也有一米七八,但是為什麽不說全了?


    應該是一隻白色的小老鼠才對!


    陳天生就沒看過比他更猥瑣的人,絕對賊眉鼠眼,特別是兩隻眼,細小得就像是老天在造他的時候,圖懶省事,隻是隨手用秀花針在他臉上隨意拉出了兩條細縫就徹底收工了。


    這樣一個又難看,又在學校外號小色鼠的壞胚子,居然和自家幼貞還算般配。


    並且以後到了談婚論嫁年紀,還真不一定能看得上幼貞!


    我呸~~~~~!


    陳天生簡直無法想象,這人到底要有多大的偏愛,才能昧著良心說出這樣的話。


    結合之前她對陳天生父母和家庭,完全就是惡意揣測的中傷,更令陳天生火冒三丈,突然無法自製睜開雙眼,並從嘴中發出一聲清喝:“滾~~~!”


    一聲帶著迴音的清喝,從陳天生嘴中輕吞而出,卻仿佛一下引起了四周空氣來迴震蕩。


    落在背對陳天生,一起向遠處走去的兩個爛嚼舌根的中年大媽耳朵裏,如驚雷咋起,發出一聲刺耳巨響,震得她們耳朵嗡嗡直響,身體也本能哆嗦。


    特別是那條以前一直喜歡衝陳天生耀武揚威,沒事就喜歡狂吠亂叫的土狗。


    原本正打算迴頭衝它主人和它自己都非常看不起的陳天生,發出幾下狂吠時。


    卻見到了發出一聲清喝的陳天生,猛然睜開了雙眼。


    一股仿若實質,似乎從他雙眼**出的嚇人精光立即射向了土狗。


    土狗頓時毛孔發炸,像被某種天敵般可怕生物盯住了一樣,夾著尾巴,發瘋似掉頭就跑,向前猛竄而出。


    那一瞬間爆發出的力量,讓它強行掙脫掉攥在牛大媽手裏的鏈子後,又強行掠過了黃大媽小腿,將黃大媽絆倒在地,瞬間消失在遠處一個居民樓拐角。


    黃大媽應聲而倒,體態過於豐滿的她,被這突如其來絆倒,摔得眼冒金星,“雄”腰巨痛,半天沒從地下爬起。


    而被心愛金黃色土狗掙脫掉鏈子的牛大媽,則一邊拚命向黃大媽陪不是,一邊迴頭狠狠瞪向陳天生。


    她不知道剛剛他們家大黃到底怎麽了,為什麽會突然發瘋一樣,從她手裏強行掙脫一下跑掉,跑了個無影無蹤,但她卻知道,肯定和老陳家那個先天不足的小病怏子,剛剛突然大叫脫不了幹係。


    當她迴頭想對陳天生破口大罵時,她也看見了陳天生那雙明亮嚇人,仿佛眼裏虛空生白,有精光不停流轉的雙眼,在冷冷盯著她。


    隻是那麽輕輕一瞄,就令她心中猛一咯噔,滿腔憤怒和大罵都在陳天生那明亮嚇人的雙眼緊緊盯視下,瞬間消失殆盡。


    她一把扶起黃大媽,向自家大黃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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