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韓江離答道,走到了吳遊子身邊。隻見自己師父仍然雙目緊閉,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隻是臉上原本紫黑的顏色已經淡了許多,神色擔憂的開口問道“大師兄,師父怎麽樣了?”


    齊文搖了搖頭,一臉愁容道:“吃了三轉還陽丹,雖然麵色看起來絲毫好了一些,但體內卻沒有好轉,真氣狂湧。至於什麽時候能醒來。。。”


    “連三轉還陽丹都不行麽?!”韓江離微微吃驚,那可是二階中級的仙丹啊,是淩霄宗最珍貴的丹藥了,平日裏師父像寶貝一樣藏著,也就隻有大師兄修習煉丹時,他才偶爾拿出來看看,像封川和自己可是很少能碰到的。


    齊文他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眾人就這麽守著吳遊子,一時間陷入了沉默,空氣中似乎充斥著焦慮的氣氛。


    “這麽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再想想別的辦法吧?”封川似乎有些坐不住,皺著一張苦臉道。


    齊文苦笑道:“我也知道,可是不知原因,無從下手,能用的藥也早已用了,還能有什麽辦法?況且,師父乃煉氣頂級修為,憑我們幾個煉氣初期的弟子,如何能治得了?”


    韓江離聽著兩人的話,突然想起來什麽。


    他愣了一下神,煉氣頂級...煉氣期...隨後問道:“師兄!雲青山脈有六個宗門可是?”


    “沒錯,你問這個幹什麽?”齊文好奇地看著他。


    “既然我們沒有辦法,那我們可不可以去找其餘幾個門派長老掌門請求出手相助?我曾聽二位師兄提到過,往日咱們雲青山脈的幾個門派是有所來往的。”韓江離忽然想起來,既然自己等築基期弟子無計可施,那麽請同為煉氣後期頂級期的其它門派長老前來,說不定有什麽辦法。


    齊文與封川互相看了一眼,這倒是一個辦法!


    雲青山脈共有六個門派,太月軒,天雲門,赤霜穀,淩風閣,紫陽閣和淩霄宗。這六個門派之間,是有所往來的,其中的淵源也有些說法。


    北齊國大地地域極為廣闊,隨著無數修士的出現,為了更好地獲得資源,許多人便拉幫結派,最後衍生出各種勢力,這些勢力又發展成現在的宗門。


    北齊國之境的宗門,可謂多如牛毛。經過數千年的發展,漸漸形成了一些規矩。


    對於宗門而言,根據每個宗門門內修士的修為來劃分品級,共有三品。高手如雲的門派自然品級就越高,而那些偏遠地方由於資源及靈氣的原因,修士修為參差不齊,所以品級就低一些。


    但像雲青山脈中的淩霄宗及其他五個門派,是沒有品級的。因為,他們並非真正的宗門,他們隻屬於大宗門所轄地域內的下屬門派,是後來才逐漸衍生出來的一種新的勢力。


    宗門的出現,是通過集結大量的修士力量,以獲取更多更好的修道資源,所以對於修士的選擇是極為看重的。為了保持宗門的傳承不斷,那些有品級大宗門便會選擇接收一些天資優越的弟子進行培養。越是有資質的弟子,將來的成就便越高,帶給宗門的收益就越高,這是一種前而易見的道理。


    但是,凡是總有意外。那些入了有品級的大宗門的弟子,也並非個個都能修道長生。若是遲遲不得頓悟,一直到年邁之時,無法突破金丹之境,無法在為宗門效力,便會被宗門外放,不再享受宗門所提供的各種天材地寶丹藥補品。


    天無絕人之路,沒了宗門的資源,這些被外放的修士也斷不會坐以待斃,隻得自尋出路,便有人開始另想他法。


    他們到各處大宗門所不在意的偏遠之地,劃地開宗,自立門派,廣尋凡人弟子,教授築基之道。畢竟,雖然他們並沒有金丹之境的無上神通,但是指導凡人子弟踏入修道之途卻是易如反掌。


    而似這些年歲已大又入不得金丹之境的被外放修士,自立的門戶便是大宗門的附屬門派。


    往往這些外放修士招收的弟子中總有些根骨極佳之人,通過這些人的指導,成功築基,煉氣。再去參與大宗門的入門考驗,一旦被大宗門選中,便會將這些根骨奇佳的弟子收入門中,作為補償,再給予那些尋找徒弟的外放修士大量的丹藥藥材。


    此法一開始,便有不少外放修士如願以償的得到所需物品,隨後,越來越多的修士開始效仿,是以這些附屬小門派如雨後春筍般一個個出現了。


    後來,便連一些從未進入宗門,但也是無法入金丹的煉氣頂級散修,也開始效仿起來,尋一處靈山仙境,自立門戶傳授修仙之道。以求得一些資源。


    隨著時間推移,這漸漸形成了一種模式。


    一來,門派的掌門或者長老在各處廣尋弟子,教授築基煉氣之道,再讓弟子去參加品級宗門的入門考驗,一旦通過,弟子被選入品級大宗門,他們即可獲得一些獎勵。


    二來,一些有資質的凡人弟子,也通過這種下屬宗門為基石,提高自己的修為,以待大宗門入門考驗時,能順利進入。


    三來,有品級的大宗門則直接從這些下屬門派內挑選弟子進行考驗,不僅不必再四處奔走尋徒,節省了大量的人力與時間,而且這些弟子都是有了一定修道基礎的。


    如此,可謂是三方收益,各有好處。這種情況也就存在了數千年之久。


    所以像淩霄宗這種作為宗門基礎的下屬門派,在整個北齊國可謂是多如牛毛,也可以說是各大品級宗門的基底。


    雲青山脈六個門派,俱是如此,所以這些門派之間自然是互相熟識。


    韓江離雖然自幼便被吳遊子帶入淩霄宗,但是算起來也不過十數年,除了去過一次太月軒外,並未與其他門派有過接觸,隻是聽師父和師兄們提起過。


    而齊文和封川入淩霄宗已有數十年,倒是參與過其他門派的各種慶典儀式,所以對另外三門較為熟絡。所以二人聽到韓江離的建議,似乎可行。


    齊文道:“還是輕塵提醒的對,既然我們暫時沒有辦法,不如請些援手相助。”


    “那我們該請誰呢?”封川問道。


    齊文稍微思索了一下,又道:“天雲門雖然離我們最近,但是素來與我們有些不合,固然不能去請,就算去了隻怕也是碰一鼻子灰,兀自浪費時間。赤霜穀與淩風閣實在太遠。紫陽閣與我淩霄宗素有來往,雖然稍遠了些,但還是有必要去一趟的,至於太月軒,泰豐道人一向為人和善,想來也會相助。”


    封川點點頭道:“沒錯,天雲門是斷然不能去的,那掌門老道性格孤僻,不是個什麽好鳥。”


    韓江離想了想道:“如果二位師兄覺得可行,不如這樣,大師兄向來穩重,熟悉藥方靈丹,便在家裏照顧師父,我與李師兄去太月軒,封師兄則與趙師弟去紫陽閣。以往二位師兄隨師父與紫陽閣多有來往,封師兄出麵自然是不成問題。我們兩路同出,也好多一份保障。”


    齊文聞言,皺了皺眉頭,有些猶豫地道:“這個主意不錯。隻是,輕塵,你二師兄往日去過紫陽閣,頗為熟悉不成問題,可是你自從入了門內也僅去過一次,師兄我有些放心不下。”


    韓江離一臉鄭重,道:“師兄,如今師父重傷在身。我等師兄弟心急如焚,如何顧得了這麽多。再說,有李師兄陪同,也有照應,應該沒有問題。”


    李翱也是早早就入了淩霄宗的弟子,年紀長於韓江離,與齊文、封川、韓江離三人不同,他雖早入淩霄宗,但是資質平庸,所以並非真傳弟子,而與其他人一樣,隻是普通弟子。


    齊文等三人則不同,乃是吳遊子所選中大力培養的真傳弟子,地位相對較高。隻不過韓江離對這些早入門的弟子很是敬重,仍以師兄相稱。


    李翱在眾弟子中性子也算穩當,有他陪同應該沒什麽問題,所以齊文想了想,也隻能如此。“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他本想自己外出,可是師父這裏實在是放心不下,所以隻得同意。


    主意已定,韓江離封川等四人便要動身,齊文忽然將他們喊住,然後從側室取出來兩塊玉牌分別交予二人。


    “這是我淩霄宗的玉牌,一般隻有重大事情時才會派發,你二人帶在身上,若是有機會見到掌門,便當麵拿出。”


    韓江離接過玉牌,看了一眼,然後放進懷裏,向齊文鄭重點了點頭,道:“記住了。”說完,便匆忙的向山門外行去。


    太月軒在西南方向,而紫陽閣則在北麵,所以出了山門後,陸李二人便與封川二人分頭行進。


    韓江離僅是隨吳遊子去過太月軒一次,所以剛出山門還認得路,但是行的遠了,便有些轉了方向,所幸李翱是淩霄宗的老牌弟子,所以要熟悉很多,便帶著韓江離直向太月軒而行。


    由於他們還是築基期,並不能禦劍飛行。百日築基,僅是將全身經脈貫通,將精氣運行全身,為日後修行打下基礎,卻並不能煉化真氣,自然也就無法禦劍飛行。是以二人這一路全憑著精氣運轉來達到短距離飛縱。


    太月軒距淩霄宗二百裏有餘,韓江離與李翱連夜不停趕路,終於在黎明時,趕到了太月軒所在的山門。


    而封川入了煉氣初期,可禦劍飛行,雖然紫陽閣距離稍遠,但是所幸他速度較快,就在韓江離到達太月軒不久,封川二人也快到達目的地了。


    韓江離到了山腳下,抬頭看去,隻見一座高大的門牌矗立在山腳下,上麵刻著三個大字“太月軒”。門牌下站著兩個守山的弟子,一身紫衣,年歲不大。門牌後則是一層層石階,直通山上。


    兩人連夜趕路,風塵仆仆,所以在遠處稍微整理了下儀容。這才走上前去,韓江離對那兩位紫衣弟子抱拳道:“在下乃淩霄宗掌門吳遊子座下三弟子韓江離,有事請見貴派掌門泰豐道人。”


    太月軒與淩霄宗也有來往,守山弟子自然是知道,所以聽聞二人是淩霄宗來客,也不敢耽擱,正要前去稟報,忽聽有人問道:“二位,可有何事?”


    聽聲音,是從韓江離的後方傳來。


    幾人轉頭看去,隻見從韓江離所來的另一個方向,走來了一男一女兩個人。


    那男子同樣一身紫衣,五官端正,看麵容年紀與齊文封川差不多,就連氣質似乎也有一絲相同,俱是文士打扮。


    而一旁的女子麵容清麗之至,膚如脂凝,明目皓齒淡掃峨眉。隻是神色有些清冷之意。兩人雖一同走來,但那女子卻與男子錯了一個身位。


    韓江離上次來太月軒時並未見到二人,自然是不認識,但是李翱是知道。見二人走來,忙低聲同韓江離說了一聲,韓江離才恍然大悟,此二人正是泰豐道人的兩位真傳弟子,周才與韓舒若。


    李翱拱手施禮道:“原來是周師兄和韓師妹。”


    陸李二人一轉身,周才便認了出來,忙笑道:“是李師弟啊。”


    然後看向韓江離問道。“這位是?”


    韓舒若見是李翱,也微微一禮:“見過李師兄。”


    李翱忙迴禮,又介紹道:“這位是韓江離師弟。”


    “哦?原來他就是陸師弟。”聽到韓江離的名字,周才不由一愣,就連一旁一副淡然模樣的韓舒若也秀目看向韓江離。


    他們之所以有如此神情,倒還是韓江離的師父吳遊子的原因。雖然四個門派素有來往,表麵上和和氣氣,但是誰不想自己門下的弟子能為自己爭氣?


    韓江離心中很是無奈。


    似周才齊文等人,雖是大弟子,但修行速度都相差無幾。直到韓舒若入門,無論是資質還是悟性,皆為上等,成為泰豐真人重點培養的弟子。其他掌門也都豔羨不已,直談泰豐真人運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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