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江離勉強笑了笑,搖了搖頭:“大師兄,我沒事。”隨即,神色有些黯然的歎息了一聲道:“師兄,我...失敗了。”


    齊文和封川從他出來時的臉色就能看出來,所以忙安慰道:“輕塵,失敗了不要緊,日後機會多的是,隻是你身體可有不舒服之處?”


    “多謝師兄關照,我並無大礙,隻是精力耗費過度,有些體虛。”


    見他無恙,二人都放下心來,齊文道:“沒事就好,精氣耗費是正常的,過會師兄給你拿一粒溫玄丹,你服下後好生休養,明日便可恢複。”


    隨後,他似乎怕韓江離太過在意,便又安慰道:“輕塵,想入煉氣期,並非易事,多少根骨絕佳的天才少年也都是有失敗的時候,所以不必在意,此次不行,還有下次,你還年輕,機會很多,千萬不要太過介懷。”


    封川也在一旁道:“大師兄說的沒錯,輕塵,想入煉氣期可是沒有那麽容易,我和大師兄也是失敗了好幾次,才晉級成功......”


    齊文咳嗽了一下,打斷了封川的話,封川抬頭看了他一眼,見齊文向自己使了使眼色,才醒悟過來自己的話說的好像有點問題,忙改口道:“呃。。。我的意思是此事不可急切,不必太過在意。”說著拍了拍韓江離的肩膀。


    韓江離看著兩位師兄,自小進入淩霄宗,二人便對他這個師弟是照顧有加.吳遊子見韓江離天資較高,便對他逐漸上心,以至於對齊文二人,稍有了些鬆懈。而齊文與封川對於師父的偏愛,卻並未有絲毫意見,對待韓江離一向是疼愛。


    此刻見二人好生安慰,他心裏不由一暖,打起精神,微微笑道:“多謝兩位師兄寬慰,我不會太過在意的,日後再做努力,相信,總歸是能成功的。”


    二人見他想的開,也是欣慰不已,封川咧嘴一笑道:“這才對嘛。”


    山門吹來,拂動院內的嫩柳,林蔭處不時傳來清脆的鳥鳴,空氣中一絲絲清香若有若無,三人站在院內,感受著清涼的氣息,一種極為安詳的感覺滋潤著韓江離的心,讓他平靜很多。


    隨後,韓江離忽然想起來什麽,向齊文問道“對了,大師兄,師父他老人家可迴宗門了?既然我已經出關了,無論成敗,也該去拜見師父一下,師父此次下山已經數月,甚是想念。”


    吳遊子作為淩霄宗掌門,並不是一直在門派內呆著,而是經常會四處雲遊。一來可以尋些奇珍異草,以煉製丹藥,二來,若是能再尋些有修仙之資的弟子就更為妙。


    韓江離的問話,讓齊文和封川二人的笑容一時停在了臉上,齊文搖了搖頭道:“我正要告訴你呢,師父自上次外出巡遊後,到現在都未迴來。”


    “以往師父外出,最多不過半年,如今半年早已過去,卻遲遲未歸,會不會。。。”封川有些擔憂地道。


    “不要胡思亂想,師父隻是出去采寫草藥,說不定遇到什麽情況耽擱了些時日,不會有什麽事情的。”話雖這麽說,但齊文臉上也閃過一絲憂慮。


    韓江離道:“大師兄說的沒錯,師父他老人家又不是第一次外出,每次都是平安歸來,此次也許是因為什麽事耽擱了行程,說不定找到了什麽奇花異草也未可知。我們還是再等等吧。”不知為何,韓江離說完,那之前一直隱隱困擾著他的那絲不安,似乎又出現了。


    就這這時,韓江離恍惚間好像聽到了幾聲極為微弱的唿喊,他不由得看向齊文和封川,好奇道:“師兄,你聽,外麵是不是有人在唿喊?”


    齊文與封川聞言一愣,也都立在原地,仔細側耳去聽,好像確實有聲音傳來,而且那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楚。三人漸漸聽了個明白。


    隻聽有人喊道“大師兄!大師兄。。。”


    聽這聲音,似乎有些急切,三人麵麵相覷,不知道發了什麽事,齊文領著兩人急忙從後山道院走了出來。一出門,便看到一個守門弟子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喊“大師兄,不好啦!”


    齊文認得他,是一位守山弟子,見他神情如此慌張,當下心裏一沉,忙迎了過去,眉頭皺了起來,問道:“出了什麽事?”韓江離自入山門以來,從未見過門中弟子有如此驚慌失態的時候,不由驚訝得和封川互相看了一眼,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那來報弟子麵色通紅,滿頭汗,一臉急切地道:“諸位。。。師兄,掌門迴來了,掌門好像受了重傷。”那弟子一邊喘著氣一邊說出了一句令三人呆立當場的話。


    “什麽?!”守山弟子這句話,無疑於平地一聲驚雷。


    三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性子冷靜的齊文也不由得瞪大了雙眼,吃驚地道:“你說什麽?!”


    那弟子一臉急切,道:“真的!幾位師兄已經扶著師父去了大殿,大師兄快去看看吧!”


    韓江離三人,此刻早已是腦袋一片空白,再也顧不得其他,化作一道道殘影向著前院的主殿奔去。


    三人一到殿內,就看到掌門吳遊子倚躺在殿內的座椅上,旁邊站了幾位守山弟子,韓江離還未進大堂,看到閉目昏迷的師父,情不自禁的悲聲道:“師父!”


    幾位弟子見他們三人到來,忙讓到一邊,韓江離等三人近前,才看清此時的吳遊子雙目緊閉,麵色已經暗得發紫,嘴角還有一絲血跡。


    齊文伸出手把住師父吳遊子的脈象,然後神色一怔,一臉茫然無措的樣子,嘴裏喃喃自語道:“怎麽會?怎麽會。。。”


    說著,齊文還似乎不相信一般的,再次探出手去,但神色依舊。韓江離在一旁焦急地問道:“大師兄,師父這麽樣了?”


    齊文神情痛苦地搖了搖頭,並未迴答,但韓江離知道,一向穩重的大師兄都搖頭了,那說明師父的傷確實很重。


    “李師弟,到底怎麽迴事?”韓江離向一旁的另一位守山弟子問道。吳遊子乃煉氣後期,整個雲青山脈能和他相比的也就寥寥數人,也都是各門派的掌門長老,到底是誰能傷的了他,而且還是如此重的內傷。韓江離實在是想不明白。


    “下午時,我和趙豐師弟在宗門前巡查,然後看到一個人倒在地上,走過去才發現竟然是掌門師父。我們發現掌門的時候,就已經昏迷不醒。事關重大,所以我二人一刻也不敢多停,將掌門背了迴來。迴來後,就急忙讓趙豐師弟去找你們。”姓李的守山弟子將情況說了一遍,顯然,他也不知道掌門吳遊子到底因何受傷。


    韓江離今日剛衝關煉氣初期失敗,早已是精神虛弱,此時再加上心情悲痛急切,一時竟感到自己有些體力不支,恍惚間,他好像看到師父吳遊子身上散發著陣陣極為細微的黑氣。


    那黑氣如一縷縷淡淡的薄霧,若隱若現,還沒等他仔細分辨,便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兩眼一黑也昏了過去。


    韓江離的突然倒地,嚇壞了一旁的眾人,本來掌門吳遊子的事就已經讓眾人悲痛不已,現在韓江離又昏了過去。齊文摸著下韓江離的脈象,查看了下他體內的情況,這才鬆了口氣:“輕塵隻是精力消耗過度,休息片刻就好了,並無大礙。”


    幾位師弟心中也緩和了一些,齊文又忙吩咐道:“封川,你和李師弟把師父送迴內堂,趙師弟,你送輕塵迴房休息,我去丹房拿些丹藥來。”說完,急忙轉身去丹室尋藥。


    趙其將韓江離送迴房間,齊文此時也取出來一粒溫元丹,給韓江離服下。


    所謂溫元丹,是一種用溫元草所煉製的用來恢複精氣的低級丹藥,也是修士築基後常用的一種丹藥,煉製簡單,效果卻挺不錯。隻是對築基期才有用,一旦入了煉氣期,煉精化氣後,便沒有太多的作用,所以溫元丹並不入階。


    入階是指一個物品的等級。在北齊國,無論是奇珍異草,丹藥靈寶法器兵刃,達到一定的要求即可稱之為入階。入階後的物品,根據其功能效果,威力大小,分為一至九階,其中九階為頂。


    像溫元丹就沒有階分,也就是說連一階低級丹藥都算不上。一些築基期常用的丹藥也是如此。而一階低級的丹藥,隻有煉氣初期的修士才有資格使用。其上,每高一級,就越稀少一些,不過物品的使用效果和獲取難度都成數倍數十倍的增加。


    而似淩霄宗及雲青山脈的幾個門派,最好的丹藥也不過是二階中級,而且數量有限,這種丹藥,輕易不會拿出,隻有緊要關頭,才能給地位尊崇的人使用,因此都是格外珍貴,可見入了階的丹藥是多麽稀有。


    看著韓江離服下溫元丹,齊文又查探了一下他體內的情況,發現沒有什麽問題,便留下趙其照看韓江離,自己急忙去了後堂。


    封川等人一直在吳遊子身旁守著,齊文走到塌前,從懷中又取出一粒丹藥,三轉迴陽丹。這是一枚暗紅色的丹藥,一拿出來,便有一股清淡的藥香味彌漫開來,淩霄宗隻有兩粒二階中級的丹藥,三轉迴陽丹便是其中之一。


    此時吳遊子的麵色已經由紫逐漸轉黑,全身真氣正在緩慢流逝,齊文急忙將藥送入師父口中,然後運氣將藥送服下去。一旁的封川等眾弟子都目不轉睛地緊緊盯著吳遊子,心揪在了一起,也不知這藥是否有用。


    未多時,吳遊子麵上的黑氣似乎消散了一些,應該是藥效發作,齊文等人見師父情況好轉,一個個麵露喜色,封川與齊文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希望之色。


    另一邊,韓江離服下藥後,隨著精氣的不斷恢複,也悠悠轉醒。


    趙其見他醒來,高興道:“陸師兄,你醒啦!”


    韓江離沒想到還有人守在一旁,“嗯”了一聲,點了點頭。然後想來昏倒之前的事情,神色擔憂地問道:“趙師兄,師父他老人家怎麽樣了?”


    趙其搖了搖頭,臉色暗了下來“不知道,大師兄拿了丹藥已經去後堂了。對了,陸師兄,齊師兄吩咐過,說你精氣不足,若是醒來先修養好,師父那邊有他和眾位師兄照看著呢。”


    韓江離知道齊文說的沒錯,自己應該先恢複起來,否則即便拖著虛弱的身子過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忙,反而像之前一樣給師兄弟們添麻煩。不過他還是有些擔心,道:“趙師弟,我已無大礙,你去後堂幫齊師兄他們吧,我自己在此打坐一會便可。”


    趙其見他神色如常,知道他確實無礙,便點頭應道:“好,陸師兄,那我去後堂了。”


    韓江離怔怔地看著趙其走了出去,想起這半天發生的事情,一時有些愣神。他突然明白,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困擾著自己,甚至導致自己晉級煉氣初期失敗差點根基受損的那絲不安,也許就是出在了自己師父身上。


    他不知道師父到底遇到了什麽事情,竟會受如此重的傷,現在師父昏迷不醒,誰也不知道原因。隨後,他又想起來昏倒前看到的那一絲絲黑氣,從師父身上發散出來,不知那是什麽,但它必然和師父的重傷有著關係。


    想了好一會,韓江離還是甩了甩頭,拋開這些念想,還是先把自己的精氣恢複了再說,自己昏迷了有段時間,還不知道師父現在的狀況。


    他盤腿而坐,屏氣凝神,慢慢將神識融入到周圍,一縷縷靈氣不斷聚集,匯入全身脈絡,運行不止。


    如此約兩個時辰,韓江離隻覺三關清明,八脈順暢,自知已經恢複如初,這才一個收勢,然後匆忙就走了出去。師父還在床上躺著,讓他如何不擔心。


    大殿後堂內。


    “輕塵師弟,你來了?!”齊文看到韓江離進來,原本肅穆的神色也是一緩。


    “沒事吧,三師弟?”二師兄封川也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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