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後的日子,靳明珠一直嚐試聯係許漾,電話撥通了許多次,一直無人接聽。


    她心中隱隱覺得不安,嚐試去找了許懷瑜很多次,之前的公司地址早已人去樓空。


    一向準時下班的顧懷瑾迴來得越來越晚,她不安地詢問著緣由。


    顧懷瑾隻是低低吻著她,安撫道:


    “沒事,不用擔心。”


    靳明珠多問幾句,顧懷瑾便直截了當地堵住她的唇,推了她上床,身體力行地讓她再也問不出來。


    第二天,靳明珠在網頁頭條上見到了答案,偌大的標題清楚地寫著:


    “顧氏集團深陷財務造假危機,集團方消極應對。”


    越往下翻,是一些財務造假的具體情況說明,以及紀委和審計部門入駐調查的新聞。


    她心中的不安在此刻徹底被放大,慌亂地從包裏翻出手機,撥打著許漾的電話。


    他們的這一行為無異於以卵擊石,顧懷瑾手眼通天,社會關係複雜,定能平安度過。


    隻怕待他迴過神來,許漾隻有死路一條。


    “嘟嘟嘟……”長久的鈴聲結束,無人接聽。


    “許漾,接電話,接電話。”她有些著急地快要哭出聲來。


    在她瀕臨絕望之際,電話終於被接通,許漾的語氣中隱隱有了欣喜:


    “婠婠,我們成功了。”


    她默然搖了搖頭,語速很快:


    “許漾,你聽我說,顧懷瑾是一個很可怕的人,你們做的這些事情對於他來說隻是一次風波。許懷瑜跟顧懷瑾不對付,他隻是想利用你對付顧懷瑾。”


    “趁現在,他分身乏術,你快逃!快!”


    許漾的聲音陡然提得很高:


    “婠婠!我會將顧懷瑾所有施加在你身上的壓迫和威脅,一分不剩地還迴去。憑什麽,他可以像天神般支配所有人的命運。”


    “我要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許漾的聲音充滿了瘋狂,靳明珠不敢想象他還會做出什麽事情,隻得低聲懇求著:


    “許漾,求求你,快逃!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


    對方聲音溫柔地止住了她的話,安撫道:


    “婠婠,不要擔心,我們會成功的。”


    電話被掛斷,靳明珠已是淚流滿麵。


    顧懷瑾的電話在此刻進來,她按了接聽。


    “婠婠。”對方的語氣不複往日的親昵,甚至於冷淡得可怕。


    “你剛剛在跟誰打電話呢?”他平靜地詢問著。


    她在鼎華的天台,心中驟然一緊,往周邊看去,身邊並沒有任何人影。


    似是窺探著她的慌亂,顧懷瑾低笑了幾聲,聲音中有了怒意:


    “我不在你身邊,又無時無刻不在你身邊。婠婠,怎麽樣?背著我和前男友聯係的感覺好嗎?”


    “為什麽,要為了他流眼淚呢?我會心痛的。”


    他平靜語氣中的一絲情緒,令人畏懼,她出聲解釋道:


    “顧懷瑾,我不是故意跟許漾聯係的,我隻是怕……”


    “怎麽,怕我殺了他是不是?”對方試探性地問道。


    忽然笑了起來,靳明珠隻覺得這笑聲令人毛骨悚然。


    “婠婠,其實,那天在書房外,你聽到了我吩咐陳川去殺了許漾。對嗎?”


    她一時愣住,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隻聽顧懷瑾歎息了一聲,嗓音壓得很低:


    “婠婠,很遺憾,你沒有通過這次考驗,真讓我失望。”


    這一切,竟然隻是考驗嗎?靳明珠如雕塑般一寸寸僵硬下來。


    對方繼續解釋道:


    “婠婠,你難道忘了書房朝向南方,那天,你站在書房外的身影被太陽出賣,映照在書房的窗戶上。你很聰明,但是又不夠聰明。”


    正午的陽光那麽冰冷,靳明珠卻覺得她如墜冰窟,周身寒冷不已。


    顧懷瑾竟在那時就識破了她所有的想法,甚至還耐下性子陪著她演了這麽久,想到此,她隻覺得惡心、無比惡心。


    “婠婠,陳川在你身後,跟他走,我帶你見你現在最想見到的人。”


    靳明珠沉默地放下手機,向後掃了一眼,陳川在後麵等候著她。


    手機伴隨著眼淚重重砸了下來。


    陳川引著她上了車,一路往城外開去,似乎過了很久,車子終於停下。


    “夫人,請。”


    剛到門口,影子照例想為她蒙上眼睛,陳川揮手止住了對方。


    輕聲提醒道:


    “夫人,顧總在樓上。”


    她腳步越加沉重,在聽到屋內人一陣陣痛苦的哀嚎聲後,她似被驚醒般,拚命向前跑去。


    屋內人果真是許漾和其他幾個人,被影子圍在一起打,他想掙紮,又被人狠狠踢了一腳,無力地趴在地上,氣若遊絲。


    “許漾!”靳明珠高喊了一聲,向前撲去。


    馮震帶人將她攔住,語氣中有一絲不尊敬:


    “夫人,顧總正在樓上等您,這裏髒,別弄髒了您的鞋子。”


    靳明珠明白,他們這是覺得自己自討苦吃,明明顧懷瑾對自己這麽好,自己上趕著找麻煩。


    她嘲諷地笑了笑,語氣有了些厲色:


    “我去跟顧懷瑾談,在此之前,不要再打他!否則,我發誓,我會弄死你。”


    陳川上前阻擋住她的腳步,緩和氣氛道:


    “夫人,往這邊走。”


    走到二樓,顧懷瑾麵對著巨大的落地窗,手中搖晃著紅酒杯,似乎在欣賞著一出戲。


    靳明珠知道,剛才下麵所發生的一切都被他看在眼裏。


    她完全處於劣勢地位,不安地透過落地窗,看著許漾的情況。


    語氣充滿了祈求:


    “顧懷瑾,許漾這次是被許懷瑜利用才設計對付顧氏的,求求你放過他吧。讓他迴到雲城,我保證,我再也不會見他了。”


    對方神色冷峻,並未抬眼看她,隻揚起手,吩咐道:


    “繼續打,打到他們跪地求饒。”


    “是!”陳川正準備轉身出去。


    靳明珠急得跪在地上,雙手搭上顧懷瑾的腿,懇求道:


    “顧懷瑾,我給你磕頭,求求你放過他吧。”


    她突如其來的行為令顧懷瑾眉頭緊緊皺著,沉聲道:


    “還不快去?”


    “是!”陳川快步離開房間。


    她著急地起身,衝著陳川的方向追去,顧懷瑾起身,將她死死禁錮在懷裏,厲聲道:


    “靳明珠,今天我讓你看著他怎麽活生生地被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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