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也好,她日後不小心說了不該說的話便有正當理由可以解釋,而他應該也能理解。


    這不,他馬上點了頭,做出理解的表情。


    見她臉色有點虛弱疲憊,他忙不迭起身告辭,「夜深了,我不打攪你,你早點歇息。」


    「王爺,請慢走。」她起身,欠身施禮恭送,這難不倒她,古裝劇她也看過不少。


    頭微低,定住姿勢,過了一會,她挺直身下意識往前看去,赫然發現他還杵在原地,直瞅著她看。


    「王、王爺?」她羞赧地喊了聲。


    被她嬌柔優美的姿態給迷住的禦風揚,從恍惚中迴過神來,「呃,你,早、早點歇息。」說完,他一臉尷尬的轉身就走。


    她愣了一下,想到他離去前略微慌張的表情,不由得掩嘴輕笑,這攝政王,敢情是被瓶湘雲美麗的外貌給迷住了!


    步至梳妝台前,銅鏡中映出的美麗麵貌和姣美身段,連她看了都為之讚歎,這瓶湘雲真的是才貌兼備的古典美女一枚。她在現代隻能算中等美女,來到古代卻扶搖直上晉升一級,成了大美女。


    這趟穿越她不但搖身變成為正妹,還有個型男王爺當老公,想來,是賺到了,且是賺翻了!


    對著銅鏡,她忍不住再擺出一次方才恭送他的姿態——「王爺,請慢走!」對上銅鏡中那柔美的眼神,連她看了都心醉,莫怪攝政王會看得發呆出神……


    嘴角緩緩揚起,他那慌亂的樣子,還真是可愛呢!


    「小王爺,你不好好坐著一直亂動,我怎麽幫你作畫!」


    坐在涼亭內的石桌前,麵對一個坐不到兩分鍾就一下要玩球,一下要抓蜻蜓、蝴蝶的小霸,古佩瑜覺得自己頁是自討苦吃,她就依他的原意,再畫一張玉狐的畫像給他就好,何必自作聰明,主動提議幫他和玉狐畫一幅圖。


    畫玉狐容易,畫它的小主人可難了,他非但不乖乖坐好,老拿背影對她,還時不時心急地跑過來看她畫好沒,常一個不注意便推到她握筆的手,下場就是——宣紙糊墨,重畫!


    畫了三天,別說他坐不住,她的耐性也快用完,她巳決定今天再畫不好,她就不畫小霸王,單單隻讓玉狐入畫,能交差便可。


    「我巳經坐了三天了,你還要我坐多久!」禦暄不依,看到蝴蝶從頭頂飛過,他忍不住又追了上去。


    無奈的看著又跑玩的小蘿卜,古佩瑜嘀咕著,「你也知道你坐三天了,三天加起來坐不到一個時辰,還敢說得那麽大聲。」


    「夫人,小王爺他跑遠了,要不,你先迴房休息下,別太累了。」小春體貼的說。


    她搖頭,「我不累,我想再多畫會,累的話,我會休息的。」雖然玉狐跟著小主人跑了,不過之前她畫過它,它的樣貌好畫,大略勾勒下線條,應該不成問題。


    「那奴婢不吵夫人了,再去徹一壺花茶來。」


    小春離去後,她憑著腦海的印象,想迅速將玉狐的樣貌畫下來,本以為早畫過,加上方才還見過麵,可以不費吹灰之力。與輕就熟地一筆畫成,孰料,腦海中不時有「雜訊」。


    她明明想專心畫玉狐的,可攝政王的身影莫名浮現腦海,照理,方才她是畫小王爺,加上玉狐的直正主人也是小王爺,她會聯想到的人應該是小王爺才是,怎會,想到小王爺的爹?


    她手中握著筆,畫圖的動作頓住,垂眼,思緒又莫名飛到他身上,那晚他從她房內離開後,三天來她未見過他,連昨日秦太醫來府裏替她診脈看病,他人也在還在宮中。


    他對她說的話都兌現,不但一直請太醫來替她看病,而除了小霸王不受限,還真的沒人到她房裏幹擾她,連他亦是,思及此,她心頭竟有股莫名的失望……


    「又畫壞了?別用這紙。」一道敲動她心扉的低沉磁性嗓音,陡地自頭頂上方降下,恍惚地瞧,她赫然驚見攤在石桌上的宣紙,早被她手中沾墨的毛筆染糊了大片。


    順著紙張被抽走的方向看去,對上一張才剛剛浮現往她腦海的俊臉,她不由得臉紅。「王爺,你、你迴來了。」他今天迴來得可真早。


    盯著她柔美嬌顏,心動,他酷臉上的剛毅線條也為之放柔。


    將握在另一隻手由的紙筆擱於石桌上,他沉聲間:「這是不是你說的那個鉛筆和圖畫紙?」


    「蛤?」她一臉不明所以,瞥見石桌上的鉛筆和圖畫紙,她驚唿出聲,「是鉛筆和圖畫紙!王爺,你怎會有這些東西?」難不成這裏的文化發展跟她想像中不同。


    見到她驚喜表情,他內心意也跟著欣悅,隻是他向來習慣板著臉孔掩藏自己內心起伏的情緒,現在也未顯露分亳。


    「我向宮中的畫師詢間,得知先前英國大使史密斯先生有送過這兩項東西給他,他用不慣,就轉贈予我。」他麵不改色,淡然道。


    其實真正的內情是,那晚聽她提及這兩項物品,雖以為她又在語無倫次,但他仍是將它記在心頭,昨天特地去詢問畫師,得知真有這兩項作畫工具,他馬上命畫師拿來給他,但畫師視它們為寶舍不得用,本將它們置於家中,可在他強硬態度下,畫師隻好忍痛割愛,隻是一時片刻取不來,他耐心等上一天,今日一拿到,便迫不及待的拿迴來給她。


    不過他也沒讓畫師吃虧,他巳下令從英國進口一批鉛筆和圖畫紙,讓畫師也能和洋人樣,隨心所欲想畫就畫,隻是這部分他還是存有私心,他內心那個「隨時想畫就畫」的對象,其實不是宮中畫師,而是她!


    「真的?太好了!」見到以前素描的好夥伴,她樂昏頭,沒想到這時代也有英國,還有這發明,想著,她拿起它們仔細端詳著,筆尖在略灰的圖紙上畫了條線,確定它們是真的,她歡唿起來,「真的是鉛筆和圖畫紙耶,以後我就不用拿毛筆作畫了!」


    見她高興過頭還尖叫,雖感到有些措愕,但她開心,他就也開心。


    「我來看看,先畫什麽好……」欣喜之情潛於言表,她左右張望,迫不及待想要用這熟悉的工具畫張畫,小王爺追蝴蝶還沒迴來,視同棄權,那,還有什麽可畫呢……


    梭巡的目光不經意和他的眼神對上,心跳漏了拍,方對她一直想著他,現下他人就站在她麵前,若想找模待兒,。他最合宜,再說這紙筆還是他替她張羅來的,他理應是她作畫的第一人選。


    但,或許他並不想成為她畫筆下的人物……她黯然想著,他不來幹擾她的意思,肯定也是不希望跟她多相處,令她太過自作多情纏著他。


    別過臉,不想自討無趣,瞥見一旁池塘開滿了荷花,她當下做了決定,「我要去畫荷花。」說完,甩開心頭複雜的情緒,她馬上步出涼亭走至池邊。


    見她突然跑離,且選擇作畫的對象不是他,他內心頓湧一股難以言喻的失落,他向來不愛讓畫師為他作畫,可方對她說要找人畫的對象,他突想自告奮勇,當兩人的眼神交會,他一度以為她會和他心有靈犀選定他,未料,最後受她青睞的是那一池荷花。


    罷了,荷花的確比他美多了!心頭萬般調悵之佘,他也隻能暗自安慰自己,日後還有機會。


    他步至她身後,欲看她作畫,甫站定,禦暄興奮的聲音陡地由遠而近傳來「父王,父王,你真的迴來了,帶我去騎馬,我要父王陪我去騎馬……」


    一聽甲管家說父王迴來了,原追蝴蝶去的禦暄立刻重迴涼亭這邊來,興奮無比的他和以往樣疾奔向父王,他知道等他衝至父王麵前,父王就會抱住他將他高髙舉起,他最喜歡這樣了。


    聞聲,古佩瑜先轉過頭來,四目相對,對上她柔美的眼神,禦風揚看得恍神,一時忘了身後有隻暴衝的小獅子——當他意識到兒子一頭衝過來,忙轉身想阻擋卻為時巳晚,他被兒子大力撞了一下,一個重心不穩,往後撞到古佩瑜,她踉蹌了幾步,身子往後傾斜,眼看就要跌入池塘內,見狀他大手朝她柳腰一勾,用力將她拉迴。


    他手勁頗大,加上擔心她會摔落,勾在她腰後的手更是用力的圈住她,將她往前壓,她整個人就這麽緊緊的貼在他懷中。


    「父王——」知道自己險些闖禍,禦暄杵在原地不敢動,但見到父王抱著別的女人,他忍不住皺起眉頭,小嘴噘起,正想上前分開他們,卻被隨後趕到,氣喘籲籲的甲管家給欄住。


    「王爺……」偎在他精壯的胸瞠上,聽著他的心跳,她麵露嬌羞卻更覺得頭暈無力。


    「你是不是哮喘又發作了?」見她唿吸急促,他情急的間。


    她虛弱的搖頭。「沒有,隻是……有點嚇著。」這瓶湘雲的身子真是嬌弱,才那麽丁點事,就令她頭暈無力,有點氣促,但還好有吃藥,是以並無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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