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不就是讓百官出謀劃策的嗎?肖大人很有些憂國憂民的意識,他指點江山的本事,哀家也有所耳聞。”


    “他那是瞎指。”


    太後......


    “朝堂需要用人,但不需要誇誇其談的人。若誇誇其談的人也能坐上高位,朕不如去天橋招聘個說書先生。”


    肖大人之事上太後憋著氣呢。


    朝廷官員即使有些失當,你可以處置,也不能當朝用鞋扔啊。


    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讓人覺得陳國朝堂兒戲?


    “哪個繡娘為皇上你做的繡鞋,該拖出去打十棍子。”


    “太後,這雙鞋的好處多著呢,鞋子高,有雨水雪水的時候,濕不了袍子。站得高,看的也遠。”


    太後陰著臉。


    杜僅言直接在係統裏買了一雙同款:“高讓,給太後把鞋包起來,送到慈寧宮去。”


    太後嚇的拔腿就走。


    好家夥這十幾厘米的高度,穿上之後摔一跤,那不得把牙摔出來啊。好好的老年人再給摔死了。


    皇上真是越大越離譜了。


    高讓卻對杜僅言的表現豎起大拇指。


    “娘娘,您在朝堂上一點兒也沒慫。奴才從未見過哪位娘娘像您一樣有氣勢。”


    “是嘛。”


    “那當然了,肖大人都灰溜溜地迴去了,依奴才之見,以後朝堂上再不能有誇誇其談的人了,畢竟娘娘您不喜歡。”


    確實是。


    後麵幾天,果然朝堂上就清淨多了。


    有事說事,有點子出點子。


    沒事又沒點子的不敢瞎說話。


    這就很好。


    而且北定那邊還遞來了折子。


    說是越王的病突然好了,越王已經能領兵打仗了。有越王坐鎮,估計遊牧之族跟夜郎的囂張氣焰被壓下去不少。


    朝臣也鬆了一口氣。


    “越王畢竟帶兵多年,人又年輕,自然是年輕有為,這一點兒小病,越王怎麽會倒下呢,越王好了,那邊塞遊牧跟夜郎人根本不值一提。”


    “說起來咱們陳國還是越王最英勇善戰,堪為皇上的左膀右臂。”


    朝堂上拍起了越王的彩虹屁。


    杜僅言靜靜看著朝堂百官,心裏卻想著,或許是皇上已經到了北定邊塞,代替了越王領兵打仗,所以才會傳出越王病好的消息。


    看來皇上已經平安抵達了。


    皇上沒有露餡,杜僅言也不能露餡。


    晚上批改奏折的時候,杜僅言聽到殿外有說話聲。


    是高讓跟敬事房的人在說話。


    “高公公,皇上已有月餘沒有翻牌子了,娘娘們都望眼欲穿了。”敬事房李太監托著木盤,十分為為難。


    高讓透過門縫,看到案後專心致誌批折子的杜僅言,歎了口氣道:“李公公,你也知道,近來皇上很為邊塞的事憂心,皇上憂國憂民,自然就沒空兼顧後宮,咱們做奴才的,可不能給皇上壓力啊。你怎麽還把綠頭牌給捧上來了。”


    “害,奴才怎麽會不知高公公的苦心,可是皇上不臨幸後宮,非但娘娘們心中不悅,太後也不願意啊,前日太後查了敬事房的記檔,說起皇上最近並沒有臨幸後宮諸人,太後還生了一場氣呢,說奴才伺候的不用心。”


    看了敬事房的記檔,太後當時就陷入了沉思,所謂女人是水,皇上一個月都不臨幸女人,怪不得脾氣這麽大,這麽剛,在朝堂上一點兒都不知道迂迴婉轉,必須得讓他臨幸女人。


    所以敬事房太監就委屈巴巴端著綠頭牌找上門來了。


    高讓揮了揮手讓李太監迴去:“等皇上忙完這陣子吧。”


    李太監很堅決:“太後說了,若皇上不臨幸妃嬪,讓奴才不用伺候了。奴才家裏還有老爹老娘,又淨了身,不能丟了差事啊高公公。”


    李太監猶為可憐。


    高讓也很糾結。


    他深知太和宮裏坐的是杜僅言。


    杜僅言一個女人怎麽臨幸妃嬪,那不是要露餡?


    正躊躇著,太和宮裏突然傳出皇上的聲音:“高讓,讓敬事房的人進來。”


    李太監膝行著將綠頭牌捧到了杜僅言麵前。


    高讓欲言又止。


    這不是把杜僅言往火坑裏堆嗎?


    杜僅言從容鎮定,不慌不忙從木盤裏挑了一個綠頭牌,上頭是趙答應的名字。然後又拿了一塊綠頭牌,上頭是包貴人的名字。


    “皇上,您——”高讓不明白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皇上要愛惜龍體啊。”李太監蹙著眉,好家夥不要女人就不要女人,一要就要兩個?


    “高讓,你去把趙答應跟包貴人叫過來,今晚朕就寵幸她倆。”


    高讓:“皇上,您——”


    “怎麽,怕朕不行?”


    “奴才不敢,皇上您行。不過禦膳房這會兒正閑著,要不要他們給準備點鹿血酒?”


    “朕臨幸區區兩個女人,還用喝鹿血酒?要不朕再多翻一個牌子,好讓你們見識一下朕的實力。”


    高讓連連擺手:“都是奴才的錯,皇上您天賦異稟。趙答應跟包貴人今晚有福,奴才這就去讓她們準備著。”


    趙答應跟包貴人都快落灰了,天知道怎麽高讓就去通知她倆侍寢了。


    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激動的二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手裏的小手帕幾乎要揉碎了。


    “皇上怎麽突然想起我來,我什麽都沒準備呢,上午在禦花園裏鬥蛐蛐,頭發都沒好好梳。”


    “我正躺在床上打盹兒,貿然見高公公前來,還隻當自己做夢。”


    二人按著時辰來到太和宮。


    即使是兩個人一起來,也顯得笨手笨腳。


    畢竟許久不曾侍奉皇上,太和宮的皇上,太和宮的擺設,對她們來說,都十分陌生。再說,侍寢這活,她倆的業務也不熟練。


    見皇上目不轉睛盯著她倆看,趙答應跟包貴人交換了個眼神。


    二人紅著臉,默不作聲開始脫衣裳,脫衣裳的速度之快,猶如電閃雷鳴。


    頃刻之間,二人便剩下肚兜了。為了來太和宮一趟,二人還特意裝扮裝扮,肚兜都是新的,一個上頭繡著鴛鴦,一個上頭繡著禽鳥。


    杜僅言有些尷尬。


    她自己還穿著肚兜呢。


    千萬不能讓這倆女人脫她的衣裳。


    趙答應跟包貴人果然就想上手,杜僅言趕緊往後彈了兩步:“朕知道,你倆進宮日久,鮮少侍寢,所以今晚專門叫你們來,聊聊天。”


    原來是聊聊天啊。


    那就是不動手動腳唄。


    趙答應跟包貴人有點兒失望,紛紛把衣裳穿迴去,又扣上盤扣。


    這就正經多了。


    三個人盤腿坐在床上,燭火熹微,有點兒困了。


    從生辰八字聊到各自星座,聊來聊去確實也沒什麽可聊的了,宮裏的女人,天天生活在這一片四方城裏,能有什麽新鮮花樣可聊呢。


    杜僅言從袖裏摸出一副撲克牌。


    趙答應跟包貴人眼睛一亮,這是什麽東西?


    宮裏倒有骨牌或是麻將,這白生生的像紙又光滑的東西是什麽?


    “這是撲克牌,今兒晚上朕跟兩位愛妃來打鬥地主。”


    鬥地主,趙答應跟包貴人一臉懵逼,不會。


    可以教。


    這時候就顯出內務府當年嚴選秀女的重要性了。


    進宮的秀女需得層層選拔才能入宮。那些蠢的,根本進不來。


    所以趙答應跟包貴人雖不得寵,但也不笨,教她們鬥地主,五分鍾她們就學會了。


    “若是你們能贏,朕便賞你們金銀首飾,布匹綢緞。若是打的好,朕還要進一進你們的位分。畢竟你們的位分也許久未動了。”


    天下間還有這等好事。


    如今竟讓她倆遇見了。


    趙答應跟包貴人擼起衣袖就開始拿牌。


    “四個二。”


    “對王,壓住。哈哈哈哈。”


    “完了,朕還剩一個三,趙答應,你怎麽還有對王呢。”


    “哈哈哈,皇上,臣妾的牌好,你手裏那個三怕是打不出去了。”


    草率了,不該先出四個二。


    果然是趙答應贏了。


    “朕說話算數,賞趙答應綢緞兩匹,銀子兩錠。”


    “皇上您對臣妾太好了,皇上您真是體貼。”趙答應忍不住在杜僅言臉上親了一口。


    第二局。


    “三四五六七八,順子,我贏了。”趙答應扔牌。


    包貴人低頭看看,大笑起來:“啊哈哈哈哈,什麽順子,你睜開眼睛仔細看看,哪裏有七,你三四五六八,你肯定輸。”


    果然沒七。


    趙答應敗下陣來。


    這局包貴人贏。


    “賞包貴人錦緞一匹,金如意簪子一支。”


    “臣妾謝皇上隆恩,臣妾謝皇上隆恩。”包貴人對著杜僅言的嘴來了一口。


    “我隻是親皇上的臉,包貴人你怎麽親皇上的嘴。”


    “皇上臨幸咱們姐妹,自然是哪都能親,哪都能摸。”包貴人喜滋滋地想解盤扣。


    杜僅言小聲道:“鬥地主有賞,睡覺無賞。”


    包貴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好了衣裳:“皇上,咱們不睡覺,咱們鬥地主。”


    “臣妾要跟您決戰到天亮。”


    殿外記檔的太監看看管事的嬤嬤,搖了搖頭。


    這也太激烈了。


    皇上一個男人,配上饑渴的趙答應跟包貴人,這一晚上房內叮叮當當,弄得外頭的太監都麵紅耳赤。


    這可怎麽記啊。


    嬤嬤裝死。


    皇上一晚上收拾兩個妃嬪,到底是年輕啊。當年自己年輕時,怎麽就沒遇見這麽英勇善戰的郎君呢。落得如今隻有跪在外頭聽的份。


    一夜鬥地主下來,趙答應贏了一車綢緞,一支簪子,八錠銀子。


    包貴人贏了半車綢緞,四支簪子,一錠金。


    兩人笑的嘴能咧到後腦勺。


    帶著各自的戰利品迴宮的時候,恰好遇見正在小池塘旁邊看野鴨的史景。


    這兩人珠光寶氣的,收獲頗豐啊。


    “史貴人別在這兒看野鴨了,該去太和宮走走,皇上近來很是大方,瞧瞧賞了我們這些東西呢。”趙答應福了一福,給史景行禮。


    包貴人跟史景位分相當,並不需要行禮,但史景的爹是帝師,包貴人還是按照往常那樣,向史景點了點頭:“史貴人,現在去侍寢,皇上是不會讓咱們姐妹吃虧的。史貴人可以去太和宮自薦。”


    史景撇撇嘴。


    瞧瞧這二人的賞賜吧,昨夜的侍寢,不知道遭多大的罪呢。


    果然是小昏君啊。


    她史景又不缺金銀家夥,她又不喜歡太和宮的小昏君,她怎麽會為這一點兒綢緞簪子失了氣節而委曲求全去太和宮遭罪。


    “史貴人一向不親近皇上,臣妾以前也不敢到皇上麵前,經過昨夜的事,臣妾才明白了,皇上平易近人,對咱們姐妹也好。”


    “是啊,皇上還跟我們兩個玩鬥地主呢。我們三個在床上可開心了。”


    額。


    三個在床上。


    可開心了。


    史景覺得耳朵都不幹淨了。


    這些天她除了去景仁宮向皇後娘娘請安,便是去萬如殿看望杜僅言。


    可惜萬如殿的大門一直關著,好不容易等到二條來開門,跟她說的也是,杜僅言專心在小廚房裏研究新菜式,不方便見外人。


    史景隻好迴去。


    杜僅言才閉關多少天啊,皇上又得新人了?


    還是一拖二?


    還是什麽鬥地主?


    雖不知鬥地主是什麽新鮮招式,但光聽名字就不像什麽尋常人玩的。


    史景沒功夫去湊那熱鬧。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


    傍晚的時候,鳳鸞春恩車就停到了史景麵前。


    高讓恭恭敬敬給史景行禮:“皇上今晚翻的是史貴人您的牌子,請史貴人洗刷幹淨,再過一刻鍾,便跟奴才到太和宮去見皇上。”


    史景想推脫:“我突然有點兒頭暈。”


    “太醫——”


    很快有太醫鑽了出來。


    竟然還帶著太醫?


    這是有備而來吧?


    雖然以前讓她侍寢,她也扭扭捏捏推說有病,混過去幾迴,但也不至於帶著太醫來吧。


    算了。


    看來這晚是抬也要把她抬到太和宮去了。


    去就去吧。


    史景也沒心思洗刷幹淨,坐上鳳鸞春恩車便往太和宮去。


    車角的風鈴迎著風沙沙地響。


    風鈴上的粉色的絨線來迴搖曳。


    史景那一顆七上八下的心啊。


    皇上前腳臨幸趙答應跟包貴人,這晚就要臨幸她。


    放在以前,趙答應、包貴人還有她史景都是哪涼快去哪呆著,絲毫無寵啊。


    皇上不走尋常路了?


    不按套路出牌了?


    來到太和宮兩扇門前,向內望,宮殿深深,靜若無聲。陣陣鱷梨香飄出來,那是皇上喜歡的香味兒。


    史景腳步很沉重。


    皇上跟趙答應包貴人玩什麽鬥地主。


    這晚就她一人孤身前來,皇上要玩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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