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裴寒臻正在辦公室處理公文。一個士兵進來報告,說是杜少爺來了。


    他正想請人進來,杜朝鴻卻已經急匆匆的自個跑進來了。


    “裴大哥,我有事問你。”


    裴寒臻揮揮手讓那士兵先下去。


    等那士兵關上了門,他才抬抬下巴示意他繼續。


    杜朝鴻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氣喘籲籲的問。


    “我今天在富安百貨看到一個女人,跟雲柔長得一模一樣。陸副官叫我來問大哥你。”


    裴寒臻放下手中的筆:“你隻要知道她不是雲柔就可以了,其他的事不必管。”


    “別啊大哥,我總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麽事。”


    杜朝鴻忙起身湊到他身邊說:“你還是告訴我吧,不然我老去督軍府露餡了怎麽辦?而且有什麽我還可以幫你。”


    裴寒臻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也挺有道理。


    他父母之前怕那人前來報複,所以一直把雲柔拘在家裏,隻讓女先生來授課。因此外人很少見到雲柔。


    但其他人沒見過還好說,杜朝鴻經常出入他府上,自然不會沒見過。


    倘若旁人問起他,他若不知實情也的確不好說。


    況且他知道杜朝鴻的心意,即使是為了雲柔,他也不會泄露半分。


    於是裴寒臻仔細考量了一下,還是將實情告知了他。


    杜朝鴻聞言有點驚訝。


    “所以你找這女子來作雲柔的靶子,到時候還可以引出那些人,將他們一網打盡?”


    裴寒臻點了點頭。


    “那些人見過雲柔了,所以不得不找個和她長得像的女子。我會盡量保證她的安全。”


    杜朝鴻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但想到是為了雲柔,倒也理解裴寒臻的一片苦心。


    “話說,你在哪裏找到這個女人的?她長得和雲柔也太像了吧,幾乎是一模一樣。”


    “這你不用知道,以後若有需要,記得配合就好。”


    況且也不是一模一樣,還是有所不同的。


    雲柔就沒有她那樣一對梨渦,也從不會露出她那般的笑容。


    ……


    何鬱最後也沒有要那件裙子,而是另選了一件洋裝和一件旗袍。無論陸子由和阿桃怎麽勸說,她都堅持要迴家。


    逛街也太累了吧,現在她隻想迴房間躺著。


    而且她還有其他打算。


    何鬱剛休息沒一會兒,阿桃就上樓來叫她。


    “小姐,督軍迴來了,還……”


    “大哥迴來了?”何鬱打斷了她的話,“阿桃你先下去吧,我馬上下來。”


    說完就把門關上了,她得把今天買的衣裳換上。


    “還有一位先生來做客呀。”阿桃哭喪著臉,她話都沒說完呢!


    何鬱換上洋裝,提著裙擺噔噔的跑下樓。


    見裴寒臻坐在沙發中間,她走到他麵前伸開手,轉了個圈。輕薄的長裙舒展開來,形成一道道漣漪。


    “大哥,你看我今天新買的裙子,好看嗎?”


    她上麵穿著白色的紗衣,下麵是抹茶綠的長裙,整個人顯得亭亭玉立。


    “咳咳,月屏,有客人在呢!”


    何鬱轉頭才看見,對麵沙發上還坐著一個穿豎紋西服,梳著二八油頭的男子。


    正是下午才見過的那個杜朝鴻。


    他之前就一臉好笑的望著何鬱,見她轉過來看自己,他就站起身走過去拉住何鬱的手,做了個吻手禮。


    “美麗的小姐,我們又見麵了。”


    一派花花公子的模樣。


    何鬱想不明白,原主是怎麽看上這家夥的,果然是因為見的人太少了嗎?


    她忙抽出手來,又跑到裴寒臻身邊。


    “大哥。”


    “行了,你別嚇她。”裴寒臻訓斥了一句。


    “這是大哥的朋友,他叫杜朝鴻。雖說比你略大個幾歲,卻整天沒個正形。”


    接著他又對杜朝鴻說:“這是雲叔叔的女兒,剛找迴來的,現在就是我的妹妹。在外麵她就叫裴雲柔,不過你私下可以叫她月屏。”


    杜朝鴻又向她鞠了一躬:“月屏妹妹,剛才跟你開個玩笑,你不要介意。”


    何鬱搖搖頭說:“沒關係,還沒謝謝杜公子下午幫忙。”


    “是那何珊珊胡攪蠻纏,也不關月屏妹妹的事。”


    他故作委屈道:“莫不是因為何珊珊的原因,月屏妹妹也嫌棄我了,竟然叫我杜先生。”


    他說完還假裝歎了口氣。


    “沒有沒有。”何鬱忙擺手。


    末了她對他笑了笑:“如果杜先生不介意,那我叫你朝鴻哥吧?”


    “那感情好。”


    裴寒臻無奈的看著他耍寶,正好這時孫伯來通知開飯了。


    “先吃飯吧,有什麽待會兒再聊。”


    ……


    “裴大哥,這小丫頭還真把你當親哥了?不過你對她也是夠好的。”


    “畢竟我對不起她,力所能及對她好點吧,你也是一樣。”


    “還有。”裴寒臻話題一轉,“你怎麽還不走?”


    杜朝鴻諂媚的說:“那個,大哥,你最近給雲柔打電話了嗎?”


    “嗯,前幾天打過一次。”


    “那她最近怎麽樣了?”


    裴寒臻說:“上次受的傷已經好了,除了不太習慣國外的生活,其他都還好。”


    “那……”


    “你還想問什麽?”裴寒臻有點不耐煩了。


    “雲柔她提我了嗎?”


    “沒有。”他說著拍了拍杜朝鴻的肩膀。


    “你若是喜歡雲柔,就離那些女人遠點,我裴寒臻的妹妹可不會嫁給一個花花公子。”


    杜朝鴻哭喪著臉直喊冤。


    “我早就沒跟那些女人來往了。至於那個何珊珊,我要是敢不陪她出去,我媽就敢打斷我的腿。”


    兩人在書房談了些什麽何鬱也不在意,左不過就是拿她當擋箭牌的事。


    她在房間和係統聊了會兒天,就覺得有點渴,畢竟晚上吃太多蛤蜊了。


    此時夜已經深了,屋外漆黑一片,屋子裏麵也靜悄悄的。


    何鬱躡手躡腳的走到廚房,準備找點茶水喝,卻聽見裏麵有人在小聲說話。


    “什麽小姐嘛?不過是個來打秋風的破落戶,你沒看她來的時候,身上穿得連我們都不如。”


    “就是。”另一個女聲讚同道,“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好吃好喝招待,她還挑剔來著。”


    先前那個人好似十分生氣,聲音中隱含怒火。


    “就因為她喜歡吃鬆子,管家就要我們剝殼。這麽多哪裏剝得完?這可是那些洋人送給督軍的,都被她給吃光了。依我看,她哪裏比得上……”


    “噓。”另一個聲音忙打斷她,“你不要命了,管家可是吩咐過……”


    接著她們的聲音就變得很小,也沒辦法聽清,想必兩人是咬著耳朵說的。


    何鬱撇撇嘴,準備悄悄上樓,不然那場麵可就尬尷了。


    她剛轉身,就看見裴寒臻站在她身後。


    何鬱拍了拍胸口,差點沒給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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