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記》還說:商、齊是兩種來源不同、內容也不同的古代歌曲,對人的性格產生不同的影響,熟悉商樂的人,遇事而有果斷性,熟悉齊樂的人,見利相讓而不爭。遇事能果斷的解決,是勇敢的表現,見利相讓是義氣的表現。既勇敢又講義氣的性格,沒有詩歌的感染力怎能保證形成呢?果斷、勇敢、義氣、謙讓都是人的性格特征,音樂對這些性格特征是有影響的。《樂記》認為這種音樂能培養和影響熱的性格的觀點是有價值的。


    《樂記》還認為,音樂表演應適合自己的個性特點,每個人要根據自己的德性來選擇歌曲。寬厚平靜、柔和正直性格的人,宜於歌唱《頌》;胸懷寬大、直率誠實性格的人,宜於歌唱《大雅》;恭儉好禮性格的人,宜於歌唱《小雅》,正直平靜,廉潔謙遜性格的人,宜於歌唱《風》;坦率慈愛性格的人,宜於歌唱《商》;溫良果斷性格的人,宜於歌唱《齊》。


    《樂記》提出六種性格的人各自宜於歌唱《頌》、《大雅》、《小雅》、《風》、《商》、《齊》六種詩篇,和《詩經》的同名詩篇是一致的。《樂記》的作者在2ooo年前已經現了性格和音樂之間的關係,提出什麽性格的人宜於唱什麽歌曲的思想,是難能可貴的。孔子曾認識到樂有感人至深的力量,但沒有進行更具體的闡述。孟子和荀子揮了這一思想,荀子的論述,更為詳細。而《樂記》則大大揮了這種觀點,把音樂對人的情感、性格、意誌等心理的影響,論述得更加深入和全麵。


    《樂記》認為,樂是人的感情對外界事物的反映,而樂所表達的思想感情和人們所處的社會政治狀況是緊密相聯的。治世的音樂和安而且快樂,說明政治太平和諧;亂世的樂聲悲怨而且憤怒,說明當時的政治****而不協調;臨亡國家的樂聲悲哀而又傷心,說明當時的政治危險、人民困苦。音樂和當時的政治是相互聯通的。音樂能反映出一個國家社會政治風俗的盛衰得失。


    一定的音樂反映一定的世。有什麽樣的世,就會有什麽樣的音樂。這個世包括一定的社會政治、經濟狀況和人們的生活狀況。《樂記》同樣希望當時的統治者關心樂,一方麵通過樂觀風俗、知興衰,作為考察時政的手段;另一方麵也可以防範和禁止出現亂世之音、亡國之音,使得沒有亂民鬧事,諸侯歸服,兵革不用,刑罰不用,百姓無所憂慮,天子無所不滿,做到了這一步,就表明樂已經深入民心了。《樂記》從禮樂配合、禮樂並重的角度,論述了樂對輔助政治,維護社會穩定所起的特殊作用。


    我們知道,禮是關於等級製度和道德行為的規範,這必然是來自外在對人們的強製和約束。樂是用高低、強弱、長短不同的音階配合所產生的旋律和諧。《樂記》強調這種和的性質反映著等級製度的完美性、合理性,試圖表現各階層階級之間各守其倫、互不衝犯、上下有序的和諧秩序。希望人們在樂的作用影響下,接受禮所規定的道德倫理規範,從而將人們的倫理同心理協調統一起來。


    《樂記》認為,禮和樂二者是相輔相成、互相補充的。它們是一個強調同,一個強調異,有同才會相親,有異才會相敬。最高尚的樂像天那樣的和諧,最隆重的禮又像天地那樣的有別。由於和諧,所以萬物各得其所;由於有別,所以要祭天祀地。樂強調調和同一,禮強調區別差異;禮和樂的學說,貫通了全部人情。


    正是由於禮和樂二者作用不同,所以,在政治倫理上就有不同的影響。禮的製度建立了,貴賤的等級才有區別;樂的文采協調了,上下的關係才能和睦。樂是從內心出,禮是從外部表現。因為樂從內心出,所以誠實無偽;因為禮從外部表現,所以文質彬彬。最高級的樂一定是平緩的,最隆重的禮一定是簡樸的。樂深入民心,就會消除怨恨;禮得到貫徹,就會消除爭鬥。


    樂偏重於治心,用情感人,用德化人,潛移默化地使人承聽和順。禮卻偏重於從外在行為上規範人,強製人們去遵守。樂從內,禮從外;樂從情感,禮從理智;樂從潛移默化去感染人;禮從製度規範去強製人。禮樂配合,使人們內則無怨,外則不爭,使社會呈現一種所謂內和而外順的禮樂之治的升平景象。


    總之,禮和樂各有自己的本質、提點和作用,同時,又是互相聯係、不可分割、不可偏廢的。過於偏重樂就會使人放蕩不羈,過於偏重禮就會使人離而不親。樂如果過極限,就會招致憂亂;禮如果沒有節製,就會產生邪惡。所以禮樂相輔相成,交互為用,不可分離,共為儒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重要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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