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的話,倒是讓周圍的人鬆了一口氣。


    恐懼來自與未知,比起未知的兇手,再厲害的畸變體也不足以讓他們膽怯。


    沈宴也在看著周圍安靜得沒有半點聲音的環境,天譯者他們的隊伍中出現過不少被汙染侵染而死的人,經過一個紀的舊日汙染的侵泡,這些已死之人變成了怎樣的可怕的畸變體可想而知。


    不過,根據天譯者筆記中的記錄,隻要堅持繼續向上,然後在到達一個晝夜顛倒的位置後,差不多就能抵達山巔那扇青銅門了。


    隊伍繼續向前。


    死亡的人開始越來越多,教廷的人中似乎也開始出現了恐慌和混亂,黑暗中的突襲也越來越多。


    有教廷的人在也有好處,他們人多,會承擔大量的來自畸變體的襲擊。


    沈宴有時候甚至有種惡意的想法,這些畸變體將教廷的人全部殺死在這裏,或許就可以避免接下來的風險了。


    但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教廷的最強大的實力都在這裏,想要他們就此覆滅,還真不容易。


    有教廷的人吸引火力,沈宴他們向上攀登得還算順利。


    沈宴在想著,這看上去明明是一座普通的山峰,那麽無處不在的舊日汙染到底來自哪裏?


    並未看到和舊日有關的任何東西,這汙染來得太奇怪了。


    直到幾天後,在疲憊,甚至沒時間閉眼好好休息的情況下,沈宴他們的位置處在了一個極為離奇的地方。


    沈宴看著天空:“天上的太陽多久沒有落下了?”


    旁邊的波次似乎在計算著什麽:“三天。”


    “這裏,沒有夜晚。”


    太離奇了。


    沈宴倒是一喜,終於離山巔不遠了,按照天譯者的記錄,山巔倒是一個溫度適宜的地方。


    看看筍子,這孩子裹得再臃腫,臉皮還是被凍得發紫了,必須盡快的通過寒冷區域。


    沈宴捂了捂筍子的小手:“再堅持一會就不冷了。”


    筍子打了一個寒戰:“也……也就是我筍子耐寒,要是換成我們團裏的其他娃,估計都凍哭了。”


    沈宴都笑了:“可不興哭,不然眼淚都凍成冰坨子掛臉上。”


    其實比起寒冷,還有很多十分艱難的事情,比如沈宴他們的麥餅,凍得跟冰塊兒似的,但要活下去,還不是得拚了命的咬碎,在嘴裏用口水化開,然後再吞下去。


    沈宴正在給筍子裹得更嚴實一些,避免冷風灌入。


    這時一陣稍動傳來,沈宴還以為是畸變體襲擊來了,過去一看,不由得一愣。


    在一塊山壁上,突兀的向外凸其十分巨大的石台,石台上看上去是一個鍛造台。


    因為離沈宴他們的路線較遠,要不是教廷的人多,分散得開,還發現不了這些峭壁上的石台。


    教廷的人正在那裏膜拜。


    沈宴走了過去,等視線從拐彎處轉向那麵峭壁時,沈宴也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得無以複加。


    不隻是一個鍛造台,而是整個看不見頂部的峭壁上全是這樣的石台。


    穿插在雲霧之中,看上去如同仙境中的科技奇跡。


    沈宴喃喃自語:“這麽多的鍛造台,高山巨人修建的?它們在鍛造什麽,居然這麽大規模的如同奇跡般的一個鍛造工程。”


    這時,嘟嘟拉了拉沈宴的褲腿,指向教廷的人。


    沈宴看了過去,正在膜拜的口唿神的奇跡的教廷的人,從他們的身上,一點一點的火焰飄向那些平台上的鍛造台。


    早已經熄滅的鍛造台的爐火,居然被從新點燃。


    沈宴:“……”


    癲火!


    這些鍛造台使用的火焰,居然是癲火!


    沈宴不由得神情一動,癲火是用來幹什麽的?除了避開克蘇魯的低語,它的主要作用,被不朽者利用起來的作用,就是用來重新鍛造生命熔爐的碎片。


    沈宴突然有一種恍然大悟之感,這些平台應該是高山巨人為了鍛造達蒙之門而建造的。


    他手上的達蒙之門,應該就是出自這裏!


    沈宴的腦海中,不由得出現了一幅不朽者揮汗如雨,一起打造一個小小的古舊青銅盒子的壯觀場麵。


    欺騙和陰謀,這裏十分的有曆史意義。


    不過神為什麽要誘導不朽者鍛造達蒙之門,依舊是一個謎題。


    可惜時間不允許,不然沈宴得好好研究一番這些鍛造台,不朽者的奇跡工程。


    那峭壁上已經明亮一片,癲火的光芒將這片死寂之地帶來了一些生機。


    不過,很快,火焰的光芒開始慢慢變弱。


    癲火要麽附著在碎片上,要麽燃燒人的靈魂才能持續。


    教廷的人也是騷亂了起來,被吸走了一部分癲火,而癲火是唯一保護他們的靈魂不受克蘇魯低語影響的道具。


    剛剛還欣喜若狂的膜拜,現在卻在驚恐,慌亂的逃竄,遠離這裏,避免身上剩下的癲火被吸走。


    真是一群無法理解的人。


    沈宴也準備離開,隻是才轉身,沈宴的身體突然緊繃了起來,迴頭,什麽也沒有看到。


    但剛剛,他明明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像是眼睛,很多很多的眼睛在看著他。


    沈宴的靈感非常高,往往能感知到正常人無法感知到的存在。


    皺著眉:“錯覺嗎?”


    “還是監視著這裏的什麽存在?”


    死寂之地,這都一個紀年了吧,怎麽可能還有什麽監視者存在,沈宴為自己的想法哆嗦了一下。


    “自己嚇自己,可能保持冷靜。”


    按理他的抗汙染能力高得離譜,最不會受到舊日汙染的人可能就是他了,也就是說他是最不容易出現無法理解的幻覺才對。


    峭壁上的癲火已經熄滅,似乎什麽異常也不存在。


    沈宴搖了搖腦袋,這才重新迴歸大部隊。


    剛才教廷的人雖然受到了驚嚇,但是他們也更加的肯定,這座山絕對不是一座普通的山,山巔居住著他們尋找的非凡,也是十分有可能的。


    繼續向上,沈宴他們遭遇了極夜。


    沒有白晝的日子開始了。


    “這詭異的天象,若是一個人前來探險,估計得瘋狂。”


    沈宴心道,可不是,一個人探險,和這麽多人一起,那種感覺完全不一樣。


    連筍子都插了一句話:“難怪我們傭兵每次探險,都要組成一個傭兵隊伍,哪怕是流浪的傭兵,都得有臨時隊伍。”


    “筍子現在網友遍天下,一點都不愁組不上隊。”


    說起網友,筍子又有氣無力地看了一眼亞伯罕,哎,有些網友喲,也不一定非得硬湊合成一個隊伍不是。


    沈宴在想著,第一任教皇菲力布斯是獨自上山的他是如何熬過這些詭異現象那時的菲力布斯應該連目的都沒有更別提必須攀爬上去的信念了。


    這時似乎有人在路途上又發現了什麽。


    是筆記菲力布斯刻在石頭上的筆記。


    “親愛的艾拉女士我隻有想著你的溫暖才能堅持著繼續走下去。”


    沈宴差點都笑了若不是從波次的講述中得知這位艾拉女士正是被菲力布斯親手勒死沈宴還以為這第一任教皇有多癡情。


    繼續看下去。


    “還有□□女士我雖然對不起我的好友□□女士的丈夫詹姆斯但□□女士的溫暖太讓人難忘了這是一個秘密永遠不應該讓其他人知道的秘密但這裏太古怪和壓抑了我必須寫點什麽刺激我保持清醒不然四周的死寂和詭異會讓我瘋狂。”


    “還有親愛的波爾西女士她那可惡的丈夫尤裏爵士一直高高在上每次都用輕蔑的眼色看我嘿,那又如何不還是每夜都被我享受著他的夫人波爾西那個賤人求饒的樣子實在太賞心悅目了就像尤裏爵士親自跪在我麵前。”


    “多爾帕多女士也不錯她那年邁的丈夫諾瓦公爵什麽也給不了她她需要自由但卻不敢反抗所以我誘導她打破了禁忌這是對諾瓦公爵的懲罰和報複將高高在上的公爵踩在地上的感覺真是讓人興奮但這該死的女人居然為了刺激諾瓦將事情暴露了出來我必須逃……”


    肮髒醜陋每一個字都在展示著一個醜陋的靈魂一個利用女人來獲取扭曲快感的變態。


    石頭上的筆記很快被教廷的人劃得模糊一遍。


    “胡說八道。”


    “一定有人玷汙我們第一任教皇大人的聲譽在這留下如此褻瀆他高尚品德之詞。”


    他們教廷絕不是也絕不能是這樣的一個變態所開創。


    沈宴:“……”


    當習慣了掩蓋真實習慣了相信自己想象的東西之後明明事實擺在眼前也會被各種理由忽視然後視若無睹地繼續自己的想法和堅持。


    這樣的人很可怕他們已經看不到除了他們自己以外的任何。


    無論如何隊伍繼續向上如沈宴猜測的那樣那高聳的巨大的青銅大門出現了教廷的人流下了眼淚撫摸和親吻著大地。


    沈宴也抬起頭仰望那熟悉但又陌生的青銅大門真正的世界三大遺跡之一的高上之上的巨人遺跡不朽者之城他們到了。


    第235章 思想的燈塔


    直接星辰的青銅門前,那巍峨的建築讓人看上去無比的渺小。


    沈宴正在搭建紮營的帳篷。


    趙闊:“你覺得一時半會我們進不去?”


    沈宴點了點頭,按照天譯者的筆記的記載,他們的確在這裏想了很多辦法想要破門而入,但都無疾而終,等得都快放棄的時候,那青銅門才突兀的打開。


    既然要等,那舒服的等待豈不是更好。


    將帳篷搭好,沈宴就讓筍子進帳篷休息。


    一路上,根本沒人能休息好,筍子也一樣,大人或許還能支撐,小孩就不一樣了,這也是沈宴最擔心的事情。


    小小的身體,鑽進帳篷,基本是倒頭就睡,這估計是一路上第一個好覺。


    嘟嘟從帳篷的縫隙往裏麵探頭,然後也小腿一蹬一蹬的鑽了進去,揭開被子躺平,打了個哈欠,它也得補補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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