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走出山林區域,納達克州的警報就拉響了,即使有了屏蔽服,但上天入地無死角的攝像頭讓他們無處遁形,兩車全副武裝的蠻戰國軍人將三人圍住,遠處更有長槍大炮早已對準了三人,龍子愁的帽簷將整個臉遮蔽的嚴實,申屠隼也將帽簷壓得很低,被心鬼上身的契克洛擺擺手說道:“是我。”


    “契克洛上尉,您不是駐守在石林裏麵嗎,怎麽出來了,這兩位是?”


    “當了什麽鳥官,你他娘的管起我來了!”契克洛罵道,“趕緊給我滾開,這兩位是組裏的人,我要馬上去見芙拉基。”


    “上尉,對不起,是我僭越了,但您這樣做是不是不合規矩,請您不要難為我們。”


    “規矩?我們鱸魚做事還要遵守規矩?你他娘的去皇堡裏翻一翻國例,哪一條寫著我們鱸魚的規矩,我看你小子是不想呆在這了!”契克洛接著罵道。


    “對不起,上尉,他不懂事,請您不要放在心上,您請自便。”另一位軍人上來解圍道。


    “你的車我暫時征用了,別說我不給你們麵子,今天的事你可以一五一十到你們司令麵前報告,看看到底是誰做錯了!”契克洛冷哼一聲甩手離開。


    說完契克洛氣唿唿的上了車,三人開著車離開,剩下的軍人搖頭歎氣,年長一些的軍人拍著那被嗆的軍人肩膀說道:“不要試圖跟鱸魚組的講道理,因為從事實中去看,鱸魚小組的都已經不能算是人類了,他們是軍方最高權限下的武器,是末日的啟動器。”


    軍車十分順利的將剩餘的路程開完,二十分鍾之後車子來到了鑽坑最後一道防線外,契克洛率先下車朝著門衛打招唿,而車上的龍子愁和申屠隼則眯起眼睛看著已經能隱隱看到的鑽坑輪廓,在他們的眼側貼著兩塊微型攝像裝置,在遙遠的啟元國軍事基地作戰指揮室之中,巨大的屏幕上正播放著龍子愁的所見所聞,隨著車子慢慢靠近鑽坑的邊緣,景象漸漸變得清晰,無數高聳的鋼架和照明燈讓鑽坑的深夜變得如同白晝。


    “這是?”指揮室之中龐將軍忍不住站起身來看著屏幕,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倒吸一口冷氣道,“他們想要把鑽坑遮起來?”


    “可能不僅僅是遮蓋,這是一個全鋼結構的建築工事,僅僅不到五天時間,就已經初見規模。”衛將軍也站起身來,“蠻戰國是想要鎖住鑽坑!”


    “防盜?”郝將軍靠在座椅上沉思片刻道,“還是說他們在坑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想把東西壓住,用個不科學的詞,難道蠻戰國想要封印鑽坑?”


    “馬上給政部發通知,十二個小時之內,我們一定要把計劃執行下去!”


    蠻戰國軍事指揮部之中,一群人看著電視機上不斷播放的新聞采訪節目滿臉陰沉,政部的電話不斷的在打過來,外界和內部的雙重壓力讓指揮室裏一片死寂,安納德烈擺擺手說道:“就按照剛才商量的結果執行吧,世界也該好好清洗一遍了。”


    龍子愁三人的車還在朝著鑽坑靠近,鑽坑的工事也漸漸完全的展現在三人眼前,複雜盤錯的巨大鋼筋在靠近之後更顯巍峨,龍子愁越看眉頭皺的越緊,申屠隼也是瞪大了眼睛,如此大型的工程他也是生平僅見,喃喃道:“這是要造個什麽呀?”


    但沒有人迴答他,龍子愁突然伸手拉住了申屠隼低聲喝道:“小心!”


    原本平整的地麵突然間崩裂,泥土如火山噴發般衝天而起,足有五米直徑的泥柱將汽車頂上青天,凝實的泥土衝擊下車子淩亂散落在空中爆炸變成碎片,零碎墜落在地麵上砸起寸寸塵土,一個焦黑的人體重重的砸在地上,正是契克洛,表皮被汽油爆炸熏得烏黑,實際沒有受什麽傷,隻是被泥土和爆炸的衝擊腦子更暈變成更深層次的昏厥。距離契克洛十多米外,龍子愁拎著申屠隼的脖領子穩穩的站在地上,神情冷峻的盯著前方。


    前方百米外,一個身高不過一米六身形也顯得瘦弱的男人穿著淺灰色的修身毛衣緩緩走來,如此身形在蠻戰國人均一米七以上的族群中尤顯得格格不入,但這個男人走過來給人的壓迫力卻比那些身形壯碩如狗熊的男人更要磅礴。


    “這個使徒的能力讓我想起了一個人。”龍子愁眯起眼睛說道。


    “是……玉京秋。”申屠隼眼前一亮說道。


    “沒錯,他應該還活著吧?”龍子愁說道。


    “不出意外的話也會死吧。”申屠隼說道,“我最後一眼看到他應該是油盡燈枯了。”


    “希望他還活著吧。”龍子愁說道,“這個人我想要親手殺死他。”


    “啟元國人?”慢慢走來的男人說道,“沒想到你們這麽快就來到這裏了,我是蠻戰國使徒小組鱸魚的組長芙拉基。”


    “我來對付他,你在邊上自己小心,看準機會可以從遠處支援我。”龍子愁說道。


    申屠隼點了點頭慢慢後退,龍子愁緊了緊拳頭感受了一下身體的能量緩步朝著芙拉基走了過去。芙拉基模樣像是個瘦弱的老頭,但雙瞳之中冒出的精光卻極具年輕人才有的衝勁和貪婪,渴望著戰鬥和鮮血。芙拉基看了看正在靠近的龍子愁,又看了看慢慢退後的申屠隼,扯了扯嘴角雙手不自然的擺動,一股古樸凝重如山的能量從他的腳下蘊散開來。龍子愁眉頭一皺,身子變作一道虛影消失在原地,而在下一瞬,龍子愁原本的位置地麵衝天而起一道泥柱。


    數十米外,龍子愁的身影出現,芙拉基嘿然一笑道:“難怪契克洛這個白癡會被你們控製,果然是使徒,就是不知道是哪個組的朋友。”


    龍子愁沒有和他聊天的性質,既然已經被芙拉基發現,那留給龍子愁的時間已經沒多少了,必須在短時間裏擊敗芙拉基才能往前去,不然等待他們的就是被整個鱸魚小組五個使徒圍攻的下場,龍子愁可沒有信心一打五還能贏,畢竟他的能力在使徒麵前就有點不夠看了,幾個地縛鬼和一個即將突破的天遊鬼可威脅不到使徒,龍子愁單足點地身形頓時化作虛影,芙拉基雙手立即交叉擋在身前,下一瞬龍子愁的身影出現在了芙拉基的身前,一拳打在了芙拉基架起的雙手之上。


    隻響起一聲悶響,芙拉基身子巋然不動,龍子愁身子反而倒退飛出十數米,芙拉基放下雙手,他的衣袖上竟出現一些皸裂,黃光閃過,皸裂消失不見。芙拉基看著一臉陰沉的龍子愁扯了扯嘴角說道:“原來是新晉的使徒,這點力量有些不夠看,我勸你現在還有力氣趕緊跑吧。”


    依然沒有迴答,龍子愁揉了揉手腕再次朝著芙拉基衝了過去,悶響聲響起,龍子愁這次倒退了二十多米才堪堪止步,芙拉基隻是抖了抖肩膀,衣袖上的皸裂便都消失不見,龍子愁沉思片刻揉了揉眉頭思索著什麽。芙拉基依然慢吞吞說道:“不要妄想打敗我,還是想想待會該怎麽說我才能不殺了你吧。”


    “以土悟道。”龍子愁開口輕聲道。


    “契克洛這個白癡真是連他嗎最爽的時候喊什麽都告訴你了吧?”芙拉基搖了搖頭道,“但知道我的能力並不代表你就能打敗我,單單我身上這層泥塑的防禦你就不可能打破,這是一場你根本不可能贏的打鬥。”


    “是在拖延時間嗎?”龍子愁感受著手上的手感,揣摩著力量之間的差距,“你也知道使徒之間單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你在等其他四個點的人趕過來支援,他們的直線距離最近的也在四十公裏左右,所以我還有不到三十分鍾時間。”


    “恐怕你想太多了。”芙拉基冷笑一聲說道,“沒必要為了你這個小角色而讓外圍失守,看來我得讓你知道一下我們之間的實力差距。”


    芙拉基抬起右手指向龍子愁,手指慢慢扭動,地麵黃土晃動升起化作數十道手指粗細的黃沙長繩急速彈射向龍子愁,而龍子愁身軀晃動想要躲閃之際卻突然發覺腳下凝滯,龍子愁這才發現在腳麵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層黃土凝成的石板,完美的將龍子愁的雙腳困在其中,就如此耽擱的瞬間龍子愁被數十道黃沙長繩捆了個結結實實,沒有留下絲毫時間間隙,就在龍子愁被捆住的同時,芙拉基出現在了龍子愁的麵前,揮動右拳直擊龍子愁腹部,在他的右拳頂部有一根拇指大小的土黃色尖刺,如果被這拳結結實實打中,說不定就能破了龍子愁腹部的元丹,從而短暫成為普通人,即使隻是一瞬,也足夠芙拉基殺死龍子愁二十次。


    就在此時,申屠隼出現在了龍子愁的身側,他抬起右腳集中渾身力量一腳踢向芙拉基,但這個等級的力量,芙拉基原本準備無視申屠隼的時候,龍子愁身上冒出黑色的液體,黑色的液體之上浮現痛苦掙紮的人臉,黃沙長繩在遇上黑色液體的瞬間消失不見,凝滯宛如凝膠般的黑色液體湧動著衝向芙拉基,麵對詭異的黑色液體芙拉基眉頭微皺,拳頭停止,拳頭頂部的尖刺則脫離了芙拉基的拳頭接著飛向龍子愁。


    嘭!一聲悶響,黃沙漫天,三道人影倒飛而出,芙拉基穩穩後退幾步站在原地,龍子愁雙腿離地在半空倒飛,重重的砸在地麵上,另一邊申屠隼同樣狼狽飛出,身上出現許多細小的傷痕,紅色的血跡從中滲出,讓倒在地麵的申屠隼很快變成了一個血人。


    “陰沉如水,不會是我看錯了吧?”芙拉基手指間還在搓動,“難道你以陰氣悟道?你難道不知道元丹是世間最純陽至剛的嗎?用純陽至剛的元丹去悟道陰氣,就算你運用的隨心所欲,以元丹催動也會讓你的威力大打折扣,看來收拾你不需要花費我多少力氣。”


    “你丫懂個屁!”


    龍子愁迅速從地麵爬起,看了看一旁還在喘氣的申屠隼又迴過頭看了看輕鬆寫意的芙拉基,冷哼一聲黑色液體浮現,腳下黃土猛然炸裂,摧毀了芙拉基困住雙腳同樣的招式,接著猛然衝向芙拉基。黑色的液體包裹住了龍子愁的周身,芙拉基雖然嘴上看不起龍子愁,但對於從來沒有遇到過的陰沉如水般的陰氣還是凝神應對,小心的將黃土凝聚全身全力對上龍子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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