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承酒點頭,但現在就很難說了。


    “那王爺可要看緊一點了。”宋隨意說著湊上去,小聲跟他說了容王的事。


    關承酒聽完差點把杯子捏碎了。


    “別那麽緊張,跑不掉。”宋隨意捏捏他的下巴,“乖。”


    關承酒臉色依舊很臭,尤其容王走過來敬酒,讓他越發不爽。


    但宋隨意按著不讓他發作,他也隻能冷著臉坐在旁邊,試圖靠氣勢把人趕走。


    好在容王還算有眼色或者說怕死,沒在這待太久,走之前深深看了關承酒一眼,沒說什麽。


    關承酒臉色更難看了:“他在挑釁我。”


    宋隨意:“……”


    也可能是沒想到你會被壓住呢?


    他拍拍關承酒的背以示安撫,但沒說什麽。


    直到宴會結束,各迴各家。


    容王作為王爺,也會參加祭天,所以留了下來,看見宋隨意要走,便主動上去打招唿:“王妃。”


    “容王可叫好些。”宋隨意輕輕笑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叫我。”


    容王聞言眯了眯眼,又叫了一聲:“王妃。”


    宋隨意暗暗翻了個白眼,也沒再接他的話。


    偶爾逗逗關承酒還可以 ,但他沒興趣陪容王演這種讓人作嘔的曖昧戲碼。


    容王卻好像上癮了似的,又叫了一聲:“王妃。”


    但這迴卻被關承酒聽了個正著,他一點沒有客氣,上去就捏住了容王的手,冷聲警告道:“慎言。”


    容王悚然一驚,沒來得及辯解,就感覺骨頭驟然疼了起來。


    關承酒竟然生生把他的骨頭捏錯位了!


    他憤然地看向關承酒,但關承酒此時注意力已經被笑吟吟的宋隨意吸引,低聲警告道:“迴去,乖乖在家待著。”


    “好,都聽王爺的。”


    宋隨意笑著伸手勾住關承酒的脖子,當著容王的麵跟他交換了個吻。


    那一瞬間容王內心都扭曲了。


    看著關承酒的眼神帶上了所有物被侵犯的憤怒。


    宋隨意自然看得出,但也隻是笑笑,附到關承酒耳邊小聲道:“沉住氣,別浪費了我的心血。”


    關承酒“嗯”了一聲。


    宋隨意想了想,又湊過去吻住關承酒。


    這迴的吻比上次要更久,也更纏綿,唇舌交換間還能隱隱聽見水聲。


    關承酒起初還沒明白,直到餘光瞥見容王的眼神,頓時懂了,摟著宋隨意的腰加深了這個吻,直到將人吻得眼泛桃花才放開,柔聲道:“迴家等我。”


    宋隨意點點頭,看了容王一眼,朝他露出一個挑釁的笑便走了。


    關承酒看他那樣 ,多少也有些明白容王的心情了。


    宋隨意太美了,平日裏溫溫柔柔的人在剛剛那一瞬間忽然帶上了攻擊性,像是驟然綻放的煙火一樣,讓人驚豔。


    隻要宋隨意想,他可以讓任何人為他心動,甚至瘋狂。


    而這個人是他的。


    這個念頭讓他湧上了無限的滿足感,對容王的覬覦也沒那麽不爽了。


    珍寶總是很多人喜歡,但沒人能從他手裏將人奪走。


    而宋隨意直到上了馬車,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過笑著笑著,眼神又冷了下去。


    他以前跟容王打過交道,那時容王看他的眼神就不大對勁,後來他偷聽到容王跟杜熙做交易,說是隻要杜熙把他給容王,杜熙想要什麽都可以隨便開口,而杜熙也看出了當時的他已經有了異心,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也是因為這件事,他當時才下定決心去找關承酒自首,沒想到重來一次,容王還是一樣。


    那就不是對“神子”這個名頭有興趣,而是看上他的臉了。


    想到這,宋隨意有些作嘔,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野竹從車上把人接下來的時候,看他這樣,有些擔憂:“王妃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沒什麽,車裏太悶了。”宋隨意把那個惡心巴拉的人從腦海裏揮開,問道,“我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好了,不過我一個人弄不及,讓其他人幫忙了。”野竹道,“大家都不會說的。”


    宋隨意笑了笑:“沒事 ,還有個事吩咐你們。”


    “什麽?”


    “府裏的守衛。”宋隨意道,“等王爺迴來,進了房之後,再過差不多兩三盞茶的時間,讓附近的守衛打開一個口子。”


    野竹不解:“為什麽?”


    “自然是為了迎接客人。”宋隨意笑道,“對方應該就來一個人,不會待太久,你們都假裝沒發現就行,有王爺在,出不了什麽事。”


    野竹雖然不知道宋隨意想做什麽,但跟他跟著宋隨意久了,知道他們王妃雖然有時候很胡鬧,但還是有分寸的,便也沒問太多,把事情告訴了今晚值守的人。


    府中裏裏外外關承酒都打過招唿,王妃的話就是他的話,調動守備自然也沒問題,何況這事聽著也不危險。


    確定事情都處理好,宋隨意這才進了屋,問道:“我讓你準備的衣服呢?”


    “在這呢。”野竹去把宋隨意要的衣服拿來,“東西都備好了,有些我不大懂是管家弄的,王妃看看還缺什麽。”


    聽見是管家準備的,宋隨意就知道問題不大。


    關承酒能放在那個位置的,做事都靠譜,野竹就是太小了。


    雖然跟著他,大概以後也不會靠譜到哪去了。


    宋隨意拍拍他的頭:“我自己換就好,出去吧。”


    野竹應了一聲,出去了。


    宋隨意這才慢慢開始換衣服。


    祭天儀式極繁瑣,關承酒陪著關玉白祭完迴來的時候雞都睡了,整個東苑靜悄悄的,隻有他那間房還亮著一小盞燈。


    關承酒皺起眉走過去,問站在門口打哈欠的野竹:“王妃睡了?”


    野竹立刻打起精神,搖搖頭:“王妃說要等您。”


    關承酒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正想說什麽,就聽野竹又道:“王妃說今年第一天,想跟王爺一起睡。”


    關承酒心下一軟,點了點頭:“辛苦,下去吧。”


    野竹又搖頭,說:“王爺您等一下。”說完就跑進去,把屋裏的燭火一盞盞點起來後又出來了。


    關承酒知道這是宋隨意的主意,但有些看不明白,問道:“怎麽?”


    野竹道:“王妃準備了酒菜,不過現在應該都涼了。”


    關承酒心幾乎要軟成一灘水,很輕地搖了搖:“就這樣吧。”


    野竹應一聲,跑了。


    關承酒這才邁步走進去,一轉身才發現房間變了


    四處掛滿了紅綢緞,連原本貼在門上的“福”字也被換成了“”,桌上沒有野竹說的菜,但有一壺酒。


    他有些恍惚,好像一下迴到了新婚那夜,隻是那時在西苑,現在在東苑,心態也不大一樣。


    那時候他滿腦子都是宋家小兒子在外頭的傳言,煩躁得很,但進門後看見他,卻是欣喜的,那種找到心心念念之人的欣喜。


    而現在,那個人……


    關承酒思緒忽然被眼前的人打斷了。


    宋隨意穿著大婚那天的喜服,站在他麵前,微低著頭看他,顧盼流轉,風華萬千。


    他心髒開始止不住加速跳動起來,擂鼓似的,整個人也愣在原地,動都忘記動了,隻是定定地看著他。


    好半晌,宋隨意才輕聲開口:“王爺喜歡嗎?”


    關承酒喉結滾了滾:“什麽?”


    “我這模樣。”宋隨意道,“大婚那天,王爺沒細看吧?”


    “嗯。”關承酒深唿吸了一口氣,聲音已經微微發啞,“你那天後來的樣子,很美,今天也、也很美。”


    說完,他狠狠皺了一下眉,有些唾棄自己這語無倫次的樣子。


    宋隨意卻隻是笑了笑,說:“今天特地換了衣服,來給王爺看的。”他說著走到桌上拿起酒壺倒了兩杯酒,拿起來遞了一杯給關承酒,“當時,是王爺主動要和我喝合巹酒的。”


    “我那時候以為……”關承酒喉嚨動了動,聲音變得有些澀,“委屈你了。”


    “不委屈,我可吃得飽飽的。”宋隨意彎著眼睛,又把酒往關承酒麵前遞了遞。


    關承酒垂眼看著酒液中晃蕩的那抹橙黃,隻覺得心髒疼得厲害。


    他接過酒杯,低聲道:“那麽多次,我沒給你留下半分好印象。”


    “所以王爺今天補給我。”宋隨意說著勾過他的手,笑吟吟地看著他,“喝嗎?”


    關承酒看了他幾息,很輕地點了點頭:“喝。”


    他這迴喝得極慢,好像那杯是什麽瓊漿玉液,需要仔仔細細地來迴品嚐似的。


    但關承酒其實沒喝出究竟是什麽酒,他滿腦子都是宋隨意看他的眼神,那眼神就像藥,看得他有些口幹舌燥,卻又舍不得喝完它,隻能一點一點地抿著,直到酒液見底才不舍地放下杯子,往前邁了一步。


    宋隨意順勢靠過去,整個人貼在關承酒身上。


    關承酒這才發現他身上的衣服有些薄,忍不住皺起眉:“怎麽迴事?”


    “反正穿不久,何必廢那力氣。”宋隨意說著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領口,關承酒這才注意到他身上隻穿了一件紅色外袍,連腰帶都是鬆鬆垮垮隨便扣了一下,精美的刺繡下是雪一樣的皮,囂張地晃進他眼裏。


    紅的更紅,白的更白。


    但宋隨意隻是在領口停留了一下,便拉著他往側邊去,指腹滑過精美的刺繡,最終停在一處不自然的地方,大約是因為有些冷,那裏被剌激得有些精神,聳立在刺繡下,像個小包子,手感有些微妙。


    關承酒有些發愣,手指下意識縮了一下,在刺繡上蹭過,宋隨意頓時全身一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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