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的到來,皇帝隻是冷冷的看了一眼,「皇後坐吧。」


    傅皇後謹慎的瞅了他一眼,坐在了金座上。


    和貴是皇帝跟前的大太監,這時替皇帝出聲了,指著傅玲瓏道:「你個傅玲瓏,好大的膽子,居然勾結太監謀害皇嗣,你可知道,今兒你犯的罪可是死罪!」


    傅玲瓏一聽,渾身抖得一激靈,抬眼直勾勾的望著傅皇後:「姑母,姑母,你替侄女說句話啊……」


    傅後知道這時開口不討好,可若是不開口,侄女恐怕真的會入天牢,隻得低聲道:「陛下,玲瓏也是一時糊塗……」


    她話音未落,皇帝驟然聲音拔高,冰冷的盯著她:「一時糊塗?糊塗到在後宮之中殺人?殺的還是朕的孫子?皇後你最好不要出聲,否則,這幾個太監是怎麽來的,朕可就不能不追究了。」


    傅後一聽頓時心中一寒。她明白,皇帝是看出來了。這幾個太監,自然是出自後宮,以傅玲瓏的本事,怎麽可能指揮的動太監?陛下這分明是在警告她。倘若她敢管這個事情,就連對她也不會留情。


    她抿了抿唇,看了一眼白鈺諳,心中恨恨。本以為是個容易處置的,如今竟然成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著實可恨!


    鈺諳在一旁坐著,冷眼看著傅後臉上陰晴變化。她倒要看看,今日這狀況,傅後還能有什麽手段讓傅玲瓏逃出生天。


    傅後輕咳一聲:「本宮的確不當插手,但是陛下,你可別忘了,傅玲瓏乃是我的侄女,又是安王的側妃。即便是她今日犯了錯,好歹端王妃沒事,陛下還是從輕發落吧?」


    皇帝惱怒之極,雖然平日裏很多事情他都依著皇後,可是今日,他親眼看見傅玲瓏居然讓人殺白鈺諳,簡直無法無天,這樣的大罪,皇後居然還想包庇,簡直可笑!


    「她是安王側妃,難道她想殺的不是端王的正妃嗎?她是高門貴女,難道端王妃不是朕的兒媳,不是侯府千金?今日之事,無論如何,朕都要按律處理,皇後不要攙和的好!」


    皇帝轉眼看向和貴,「傅玲瓏後宮殺人,按律該如何處置?」


    和貴臉色微妙的道:「迴陛下,按律當誅。」


    鈺諳在一旁聽著,眼底微微露出一絲快意。殺人者自遭禍,活該!


    傅玲瓏一聽,嚇得渾身顫抖,嘶聲道:「陛下,陛下饒命啊……陛下,玲瓏知錯了,陛下……」她滿以為凡事都有皇後罩著,何曾想過做這個事情居然是死罪。


    傅後急了,麵色倏然鐵灰,道:「陛下,玲瓏乃是皇親國戚,陛下手下留情啊!」


    皇帝冷冷瞥了她一眼,「倘若她得手,她今日殺死的就是朕的孫子和兒媳,你讓朕如何饒她?也罷,看在皇後的麵上,今日朕給她一個恩典,賜她鴆酒,留她的名聲和全屍,便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傅玲瓏嚇得渾身發抖,眼瞅著姑母根本無法扭轉陛下的意思,她隻得拿出最後殺手鐧。


    「陛下!玲瓏有證據,證明白鈺諳肚子裏懷的不是皇家子嗣,玲瓏隻是想替皇家清理門戶啊!」


    傅玲瓏的聲音落下,所有人都驚呆了。就連鈺諳也呆住了,她有證據?自己並未跟人苟且,她居然能找到證據,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皇帝挑眉,眯眼看著下頭:「你證據在哪兒?」


    傅玲瓏抖抖索索的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東西,和貴一瞧,急忙過來拿了送到皇帝跟前。


    皇帝拿著那東西,竟是一個銀色的勾帶,像是神策軍腰上的東西。


    他臉色沉了沉,指著傅玲瓏:「你說清楚!」


    傅玲瓏便將之前自己編的那一番鬼話在皇帝跟前又說了一遍,傅後之前本是半信半疑,如今見她居然敢對皇帝說,頓時又多信了幾分。


    因傅玲瓏說還有一個丫鬟也看到了,立即著人出宮將那個丫鬟捉過來。


    鈺諳惱的狠狠的磨牙,恨恨的看向傅玲瓏,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倒是真沒想到,這女人死到臨頭還能倒打一耙,但是她要是要看看,這莫須有的事情她到底怎麽做實的。


    與此同時,神策軍中郎將蕭潛也被傳了過來。


    蕭潛萬萬沒想到鈺諳也在,當被傅玲瓏指控之時,蕭潛頓時覺得晴空霹靂一般,他急忙叩首道:「陛下,決無此事!蕭潛對天發誓!竹園之時,的確跟端王妃談了幾句話,但那時丫鬟碎玉也在。那之後,便再也沒有交集,請陛下明察!」他滿懷激憤,一時間砰砰砰磕了幾個響頭,硬是將額頭磕出血來。


    皇帝看著下麵跪著的青年捋了捋須,蕭潛是蕭國公的兒子,他一家是什麽性子,他還是知道的。但是這件事非同一般,無論如何,他要弄個水落石出。


    丫鬟從宮外解來,鈺諳一瞧,還真是端王府從前的丫鬟,是叫香兒的三等小丫鬟,之前因為手腳不幹淨被攆出了端王府,沒想到竟然會出現在這裏做證。


    小丫鬟哪裏見過這陣勢,何況上頭還有皇帝皇後在坐,她嚇得渾身哆嗦,隻得將傅玲瓏之前教給她的話哆哆嗦嗦的說了一遍。


    鈺諳和蕭潛竹園私會,端王府夜晚黑影,還有這落在院牆下的銀勾帶。


    倘若聯係起來,似乎可以說明一個奸情,但是細究起來,卻漏洞百出。


    皇帝撫著額頭,一時之間,竟有些舉棋不定。


    傅後喝道:「好你個白鈺諳,勾結外男,混亂皇家血脈,該當何罪?!」她又轉頭對皇帝說:「這件事人證物證俱全,白鈺諳罪無可恕,該死!玲瓏不過是替皇家辦事,應赦免無罪!」


    鈺諳道:「皇後娘娘莫急,雖然有人證和物證,難道人證物證就不能捏造?這番說辭漏洞百出,兒媳還想再問幾句,不知行不行?」


    傅後怒眼看她,正要嗬斥,卻聽到身旁皇帝道:「你問吧。朕也想聽一聽。」


    鈺諳微微冷笑,這分明是個扯出來的謊言,她倒要看看,到底這謊言編的有多結實!


    她開口問那香兒:「你說你夜裏頭看到黑影,那黑影多高?」


    香兒並不認得蕭潛,如今蕭潛就在殿前,她看都沒看一眼,不曉得她所說的那個奸夫就是蕭潛。


    她想了想,說:「夜黑,香兒沒看清楚。」


    鈺諳指著蕭潛:「可是跟此人一般高?」


    香兒滿眼迷糊,還是搖頭:「奴婢真的不大記得。」


    鈺諳冷笑:「好個什麽都記不清的證人!」


    皇後聽了不由得心焦。


    鈺諳又問:「那我問你,那黑影是怎麽落下這銀勾帶?上牆的時候,還是逃跑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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