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啊”張氏捏了捏那三十文錢說:“我們家都是三兩豆子換一斤豆腐,你要多少給你五文怎麽樣。”


    “行”楚連翹頓了頓:“不過我每個月要六十斤,嬸子可能拿出來?”


    張氏一陣心慌:“為何要這麽多,你家也要磨豆腐嗎?”就算是個小作坊,也會搶她家,不少生意的。


    楚連翹知道她想偏了:“嬸子放心,我家不開豆腐坊,用來種豆芽用的。”


    不開啊,張氏長舒了一口氣:“不開就成,不就是黃豆嗎?我做主賣給你了。”


    她家幾輩子經營豆腐坊,家裏也種豆子,換迴來的豆子四文錢來的,能掙一文,六十斤就是六十文,一筆不小的進項,張氏摸了摸荷包,心中更加的熨貼。


    看楚連翹怎看怎麽順眼,簡直就是個送財的童女,人長的也跟那畫上的仙子似的。


    遠遠的村口大槐樹下圍滿了人,嘈雜的人群裏麵傳來孩子的哭聲:“娘………”


    “娘,我要娘………”


    “娘…………”


    這是怎麽了,張氏好奇的伸著脖子張望:“聽聲音好像是李鬼家的兩個丫頭,莫不是李鬼的婆娘出事了”說著拉著楚連翹加快了腳步。


    邊走邊跟楚連翹說李鬼家的事:“這李鬼是個好賭的……”。


    李鬼是個村裏有名的爛賭鬼,輸得家中什麽也不剩,輸了迴來就打婆娘,家中的婆娘每天都鼻青臉腫的沒一個好地方。


    偏偏這女子是個命苦的,進門快十年了生不出兒子,隻有三個丫頭片子,更是招來李鬼怨恨和毒打。


    去年李鬼賭輸了,將家裏十歲的大女兒給押了出去抵債,這次八成也是賭輸了,就不知道怎麽鬧出人命了。


    楚連翹跟著張氏擠進人群,掃了一眼那棵大槐樹,這個大槐樹是和李二約定好做暗號的大樹,什麽都沒有,她微微皺眉,這老東西敢敷衍她,這都多少天了,竟然連個信都沒有。


    “這是怎麽話說得,還出人命了”張氏拉著一個年老的婦人驚訝問道。


    那老婦人也沒看,問話的是誰就感歎道:“李鬼那個天殺的,把這娘仨個都押給賭坊,賣到窯子裏去了,這不賭坊的來領人了,李鬼婆娘一根繩去了,畜牲啊,不給人活路,兩妞妞還這麽小。”


    大槐樹上吊著一根結實的細麻繩,隨著風跟著樹枝擺動,李鬼家就放在下麵,身下墊著一片破草簾子,身上單穿這一件土褐色的麻衣,破碎的地方,用草繩隨便穿補起來。


    兩個不大女孩趴在她身撕心裂肺的哭,臉上淚水和髒汙混著已經看不出原來模樣。


    大點的七八歲,小的跟龍鳳胎差不多大三四歲的樣子,瘦瘦的,身上的都是破爛爛的單片麻衣。


    “李氏族裏怎麽說”楚連翹收迴目光問道:“任由孩子被賣掉。”


    那老婦人依然沒迴頭:“還能怎麽說,李鬼那個混賬把錢都花了,族裏能把他怎麽著,打了一頓唄,誰肯掏錢填著窟窿,再說了,兩個丫頭片子而已,這樣的年月賣人也不稀奇。”


    話剛說完,村裏出來一群男人,前頭的兩個灰衣打扮的漢子罵罵咧咧的:“呸,晦氣,死人我們不要了,你們自己留著吧,李鬼你有種就躲在你娘褲襠別出來,出來老子弄死你………”。


    看樣子,李鬼的婆娘死了,李氏宗族強橫的保下了李鬼,這兩個人沒占到便宜。


    看熱鬧的人紛紛的躲開兩人,其中一人伸手就要拽兩小丫頭。


    大點的女孩子恐懼的抱著妹妹尖叫:“娘,娘………”。


    這顯然激怒了男人,伸著手急要扇過去,楚連翹清醒的認識她不該管閑事,隻是不知道是腿比腦子快,是手比腦子快,在那男子的手在碰到小丫頭時,被準確無誤的鉗製住。


    灰衣男子愣住了,他剛想發怒,可是手腕被捏的死死的,半分動彈不得,這是硬茬:“姑娘,匯金閣的閑事不是那麽好管的。”


    楚連翹鬆了手:“誤會,誤會,你繼續。”手鬆開了心裏卻堵的慌。


    那灰衣男子冷笑一聲:“誤會 ,姑娘說得倒是輕巧,下次管閑事前罩子方亮一些。”


    楚連翹幹笑兩聲:“我也是好心,你打壞了不就賠錢了嗎?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話說的軟,該罵人的人是一句也沒落下。


    那灰衣男子冷哼一聲:“不過幾錢銀子的丫頭片子,死了也就死了,爺不心疼,就不知道你這好心,值幾錢銀子。”


    “你什麽意思”楚連翹嗤笑一聲:“少用激將法,我沒錢的。”


    “沒錢,沒錢還有別的”灰衣男子上下打量著楚連翹:“小丫頭敢不敢跟我賭一把,贏了這娘三個你帶走,賭輸了你跟我走,好心可不是光嘴上說說的。”


    人群議論紛紛,張氏想上前拉住楚連翹,看見那兩個灰衣男子不是好惹的人,到底膽怯了不敢上前,隻是幹著急。


    李二和村長及族中男子是跟著兩個灰衣人過來的,李鬼把娘仨個賣了,誰知道婆娘死了。


    灰衣人找李鬼討迴死人的銀子,李鬼躲了起來,李鬼老娘說,人賣了,就不是她家人了,死了是他們自己倒黴,跟她兒子更沒有關係,族中人袒護李鬼,灰衣人沒討到便宜。


    看著楚連翹出頭李二迫切的希望她倒黴,又怕沒有解藥,他也跟著倒黴,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賭,好呀,我跟你賭,隻要不花錢就都不是事”楚連翹說著繞著那兩個丫頭轉了一圈:“不過,一個死人和兩鼻涕蟲的身價不能和我比吧,想要和我賭,你們得加價。”


    灰衣男子皮笑肉不笑說:“你想怎麽樣,說來聽聽。”


    “簡單,以你們賭坊的名義給我遞張狀子”楚連翹目光中閃著亮光:“放心,對方隻是個刁民,這個主你能做的嗎?”


    那灰衣男子再次打量楚連翹,像審視代價而估的貨物,眼裏全是誌在必得,他的同伴走過來耳語:“怕什麽,反正她也贏不了,答應她就是了,這可是個少見的絕色,能賣二三十個小丫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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