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

    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

    為報傾城隨太守,親射虎,看孫郎。

    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

    持節雲中,何日遣馮唐?

    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蘇軾《江城子&密州出獵》

    都說找個好老婆少奮鬥二十年,今天不努力學習,明天努力找工作。工作找不到,找老婆,兩個人一起奮鬥比較容易。現在什麽都沒有,唯獨影自在,埋怨我環境天昏地暗,改變自我天高地厚,欲作文先做人。什麽烏雲密布,狂風驟雨,那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雨—沒有,雲—沒來,風—我想想。

    高小飛啊……高小飛……飛得越遠越好!來了……來啦。小子本無才,老子逼我成才。天才並不都是怪才,那麽高小飛是……小飛上了高院,幼稚的脾氣依然存在。一個徑自直走進了教室,誰不曉得,他是一班的怪才,還有一怪;一班裏姓高的就特別矮!小飛小個子不但愛耍鬼臉,而且特別惹女生喜歡,人皆有愛美之心;小飛無論何時何地口袋裏裝的都是短型梳子、鏡子,小瓶啫喱水。(有時其實是水)在他眼裏寧可世界大亂,也不讓頭發亂;這就是他所謂的詮釋生活的招數:保持心情不亂的一招。

    這個就是高小飛的菠蘿兵—沈無憂,是他的好朋友,好哥們!剛進教室的小飛又耍脾氣了,用手一推再挪那椅,啪的一聲坐下。早讀時間沒有到,便隨便拿起桌上的一本書就翻啊翻,找到自己喜歡的篇章就停一下,或者自己讀起來,從不等別人,不怪!

    沈無憂:“你在找什麽?”

    高小飛:“關你什麽事。”

    沈無憂:“沒有,沒有。我弄一首詩給你看看,鑒賞鑒賞,要嗎?”

    高小飛:“呿,拿來。”

    沈無憂呈上,展紙一看,寫著:時遇黃金多努力,期逢青少勇爭先。今生當作鬱江水,一路風光到海邊。讀罷,不料小飛搖頭,他一肚子怪氣答道:俺也會寫!對沈無憂瞥了一下眼神。拿起筆疾書:

    從今天起,努力學習爭取第一

    看書,跑步,考取大學

    從今天起,認真聽課和考試

    我有一個願望,實現超越,領先未來

    從今天起,弄懂每一知識點內容

    把它融入我的腦海

    那腦海的奇思妙想衝出

    我將躍然於紙上去

    給每一次考試,每一次成績一個滿意的答案

    考場上,筆鋒揮灑自如願風雨後的彩虹屬於你

    我隻願實現超越,領先未來

    一扔,沈無憂接住,打開一看,幾秒鍾之後說:“切!抄襲,不不不,是仿寫。”小飛一搶迴來,生氣唄,說:“隨你怎麽說,你說的話都是抄襲我的……”

    今個兒誰又招惹他了,搞什麽名堂?還是發生什麽事了,以前哥們都是那麽爽朗的。現在一股小孩氣。並不像是拿詩來生氣的。而是,噢,原來是這樣:他今天起遲了,想睡懶覺。學校停水,沒有水洗臉。去小賣部買礦泉水……後來怎麽樣?沒有買成,就差一毛錢沒帶夠,老板娘不肯賣。怪不得氣在心頭,平時好好的,一下子沒上沒下沒大沒小,沒人理他了,各自捧書早讀去了!

    “值日生,值日生?怎麽不擦黑板。”第一節理數老師的課,正在門口叫喚。“小飛……高小飛。”賈斌推著小飛說道,“哎,怎麽又是我!我昨天不是剛做完值日嗎。”小飛掃視了一下,眼珠不停地轉動在想。可大夥一致投來盯緊的目光是什麽意思。“小飛,你昨天掃完地倒垃圾跟擦幹淨黑板沒有?”蔡世軍發話啦,小飛一臉繃緊說:“不知道,好像沒有吧,好像我不是……完成了才去踢球的……”理數老師等不急了再問:“值日生去哪了?請假了嗎?”“高小飛!”沈無憂叫起。“不會吧,又是我!”高小飛矮矮的在課桌那站了起來,全班人正等著他出動。小飛挪了一下椅子走了出來,搖了一下頭,哀歎了一氣低頭去擦黑板了。擦畢,一手灰塵顆粒,拍了拍手以示憤,同學們捂嘴不及。理數老師用書撲了撲講台說:“好了,以後值日生要記得擦黑板,已經耽誤幾分鍾了。這一節講概率……”

    小飛迴到座位坐好翻開書。不是很在意聽課。看著黑板上寫著:一個理數家等於十個師的兵力。老師在抄例題,他卻在問同學:“我們吸入粉筆灰的死亡概率是多少?為什麽這麽多年了還沒辦法讓老師擺脫這個白白的小東西,我真想發明一支電子筆,還有超大的感應黑板,可以儲存老師講的內容,還有很多啦……最重要的就是不用擦黑板!”“做夢吧你,你有能力嗎?”沈無憂迴了一句。

    過了兩節課,課間大家都成結隊去廁所,迴來時還一路吹牛,走到教室;突然小飛神色晃晃向沈無憂走去,放了一張紙條就徑直走開了。

    沈無憂打開一看寫著:我很不舒服,頭很疼,麻煩你陪我去看病,先不用謝!沈無憂嘴裏發出可惡。努了努嘴,就答應陪小飛去看醫生,到了學校門診部。說了情況,醫生看了看小飛的神情。遞上探溫針示意,小飛隻好納悶地接過夾到了腋窩一會兒,醫生拿來一看說道:三十九度,發高燒了,先打針。”醫生說的時侯就已經拿著注有先鋒藥液的針準備注射,在一旁的沈無憂抿了一下嘴偷笑便說道:“有人得非典……哦”“喂,別亂來說”小飛無意中聽見了,迴了那麽一句。又發了一句話:“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亂講……”其實小飛並不太在意沈無憂怎麽說的非典不非典的,他在注視那針!

    高小飛:“醫生,我不打針,行嗎?”

    突然的戰栗讓沈無憂吃驚,再聽完小飛後一句:“我吃藥得……了。”醫生叫他快點把屁股亮出來。就在打針的時候,幾個女生從門前經過,看到了,小飛一動喘了一口氣,醫生忙叫別動。那幾個女同學偷笑開來走遠了。一針之後取了藥付了錢連頭也不迴,走得飛快出來,完全忘了剛才打針的痛。路上,沈無憂急忙去問他;“大白天的,發什麽燒(騷)哦?想哪個了,剛才那幾個女生好像是我們班的,迴去……”小飛左顧右盼拎著藥沒有迴答。沈無憂問他為什麽怕打針?走了離診所很遠了,小飛就悄悄地貼到沈無憂的耳朵前說:“我沒想誰,我從小就怕打針,別說出去,讓人笑話,給點麵子的話,我今天請你吃冰棍;怎麽樣?不然你要我怎麽在班裏做人。”沈無憂摸了摸頭說:“好小子,收買我,可以啊,不打針,你怎麽好得快,奇怪。”高小飛高興得不得了說:“那成交啦,太好啦!”兩人囉囉嗦嗦就走迴了教室。

    當時已經是上課時間了,他們倆想,本來是想從前門進去的,可是他們瞧見理數老師正在黑板上抄例題。於是他們就從後門溜了進去,恰好理數老師一轉過身,發現了並說:“你們倆幹嘛不從前門打聲報告再進來。”不知道腦瓜精靈的小飛冒出了這麽一句:“我們班主任說過,上課了,迴來遲了就不要從前門走進去,免得影響其他同學,所以我……”老師被氣惱了,指著沈無憂說道:“你們看,沈無憂同學穿的那對“人字拖”那麽響,我站在上麵都聽到了……”受到了老師的嚴厲批評訓斥之後,沈無憂低著頭,滿臉通紅迴到座位上聽課。情緒一直不平靜,小飛硬著頭皮聽完了課。鈴鈴……下課了。

    迴到宿舍,大夥當然不會放過問他們去幹啥了。姚雲,李波,張超圍著小飛一定要他說出來。小飛不依。轉向正在生理數老師的氣的無憂,鬧得不耐煩啦,就搬了出來。

    李波:“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事,發個燒而已嘛。”

    接著把他的經典經曆說了出來:“我上次更加厲害,四十一度!目前史無前例,說不打針就不打針,我最後還不是照樣好……”

    本來吃了安乃近的小飛正泛著睡意,將信將疑跳了起來說:“廢話,瞎說。”

    張超惑而不信說道:“都煲得粥了!”

    李波反駁,未果。補充說道:“信不信由你!”

    一時風波四起,姚雲本來沉默不語終於忍不住開口了,說:“鬼才相信你啊。”

    氣得李波板著臉,誰也不搭理了。

    小飛就去撥了電話給他媽媽,本想告訴老媽讓她關心一下。誰知電話裏傳來:“小飛,媽媽正在忙著上班,你晚上睡覺時多喝點開水就可以了。”

    匆匆忙忙就掛了,

    寧靜的校園從遠處吹來一絲絲的涼風剛好經過小飛睡覺的床鋪直穿過窗口,小飛已經睡著了。他們怎麽吵都已經無關緊要的啦。

    二

    時間過得好快,人留時間,時間不留人。鈴鈴……又下課了,該迴去睡覺了,高院三未到,不用那麽加夜班。從這距離遠處的都市中心夜景非常美好,隻可惜沒有人欣賞,因為很多人的城堡已經把他們的心封住了,所以很難看得到。這裏的一陣陣喧嘩早已沉積在寂靜的校園裏。小飛的燒一直沒退根本沒心情聽課。倚在走廊發呆呢,過了一會兒,好像在尋思什麽。抬頭仰望著星星說了這麽一句:人總是讚歎對岸的風景那麽美,而眼前的風景卻不曾發現。誰知道在樓下有人迴應:唉!世界上不是沒有靚女,而是缺少一副發現美女的眼睛啊!聽完,就慢慢走迴宿舍,躺下,很快就入睡了。其實他沒有睡著,睜開了眼睛,有一隻眼迸出了淚水,剛被沈無憂看到了,問他怎麽啦?小飛便罵起了老爸欲哭想笑的話:“哎!老豆,我隊幾豬妹讀書樣多年書,從來榪關心過,就是送得來讀書就得了,總是知道到學期結束了就趕緊問學習成績,我也榪知叫你亮關心,反正阿胚禾苗放到田裏,其風吹日曬,有病苦齊,旱著……生也得死也好。榪知阿個人要承受幾大個痛苦,小子本無才,老子逼我來。”

    又接著很幸運地說:“好了,現在祃人都嘛管得著我了……其隊比了我自由,我太幸運啦!一個人最重要的是自由,我可以學會照顧自己,想自己快樂的事情!做自己最愛好的東西。我應該感謝他們,他們讓我學會適應土壤,風吹日曬,狂風暴雨。我還可以鍛煉自己的控製能力……”

    (注:以上的兩段話是講土白話的語言,請再讀一遍你就會明白了,舌頭不用動,嘴唇稍微碰著,很簡單地你就可以講了。)

    上鋪的孫甜聽到了便說:“有我在,怕什麽,我比你還命苦呢……我整天看見你吃苦瓜,你那是吃得苦才吃苦瓜的,我是命苦才整天跟你吃苦瓜的,明白不?不過聽說可以美容的!”

    好像信心是突然有的,小飛一聽,開懷一笑,大家一條心,整個宿舍都起來互相安慰和支持。心頭的石頭是稱不出重量的,縱有千斤重,也落下了。小飛也睡著了,一覺到天明。

    夜是漫長的,燈光是黑夜的伴侶,盡管夜深人靜,鈴還未響,宿舍燈還沒亮,所以等待的黎明一直沒有來臨。也許躁動不安的人還在想東西。就在沈無憂突然膀胱脹痛,想起來去廁所;這時又記起發高燒沒退的高小飛,想看看他現在怎麽樣了。起初,漫不經心地瞧了幾下,讓人吃驚的一幕出現了。大家都像死豬一樣熟睡,地板上驚現一隻打翻打開箱子。衣服淩亂,好像這隻箱子是嚴明的。沈無憂便爬到嚴明的床上叫他,但是沒有反應。隻好不驚動任何一個人,尿尿完便迴去睡下了。天一亮,開燈了,鈴聲伴著。蔡雁第一個醒來,莫名其妙,奇怪了。一看,這不是嚴明的箱子嗎?大喊嚴明,當他起來時看到是他的箱子,跳下床,趕忙收拾起來。很奇怪的他一點兒也不吃驚。很快,放迴到他的床上,什麽話也不說又鑽進被窩裏享受餘溫,大家各忙各的活。不知不覺中,誰也沒有注意到的小飛揉著朦朧的睡眼,翻開被子,燈光照得他眼前一片煞白,隻剩下他沒有起床啦。此時,他知道著急了,一跳起來,好像發現了什麽,叫大夥快來看,他從地板上撿起一張東西,刷著牙的沒空理他,他拿起一看:是鈔票!還有一張飯卡,是誰的?他喊了幾次,錢!這個東西好啊,誰不在喜歡。大家扔下手中的活,圍在一起你看我,我瞧你。嚴明不作聲,沈無憂就叫小飛看一下卡上的名字。於是沈無憂想起了昨晚嚴明的箱子;就問是不是嚴明的。翻過背麵一看,是石坤的。阿坤湊上去,手裏還拿著牙刷。一迴床鋪翻開席子一看,糟了!東找西翻,神色慌張,又摸摸口袋不敢想也不願相信眼前的一切。大喊叫一聲:“到底是誰偷的?”

    當一個平靜的心底被巨浪搏擊之後,石坤的靈魂也就沒有了方向。嚴明迴到自己的床上,壞了!他說:“我的雷光手機不見了!”看到嚴明也是一副神色丟失的樣子。沈無憂在想是不是嚴明搞的鬼,布下的局。誰知他先開口了,他還問是誰搞的鬼呢。奇怪了,昨晚大家都記得明明關了門的。是誰做的手腳,昨晚……嚴明的朋友來過這裏玩,可是他坐一下就走了,而且他還很會說笑話……看樣子不會是他的。沒有人敢亂猜疑,可是無憂想,他一一排除。最可能的是……他……是……他,不敢確定。蔡雁一屁股坐在床上直生氣說:“我要用來交資料的錢……”

    姚雲忙問不見了多少,蔡雁一時說不出。後來才吞吐他說:“大概兩百五左右吧,昨晚洗澡的時候就放在床的席子下忘記拿起來了。”“給我查清楚!”嚴明無奈低著頭憤怒對大夥開腔。大家都很情願,隻是準備上課了。就叫他們倆快搜。王亞脫口而說隨便你們怎麽搜。嚴明當然要去翻才甘心。過了一會兒,一個子兒也沒有能找到。

    鈴響了……

    這時,嚴明叫道:“我的手機一定在這裏……”說著,走向門口砰的一聲關上門說:“誰也不準出去!”

    宿舍管理員在下麵吹著哨子催促,這時有人惱火了,要出去。李波最惱火,一定要出去。“是不是你偷的?”嚴明問。“你認為是我偷就是我偷嘍,你也不想想,誰偷你的了,搜啊!”李波把局麵搞得一發不可收拾。嚴明這時說:“你已經給了別人,想走,門都沒有,不承認誰也別想去上課!”李波又迴到自己的床鋪叫他過來搜,他真的就搜,沒有!隻好眼怔怔地看了一眼並無發言。宿舍管理員上來了,隻好開門給宿舍管理員並說明了原委。宿舍管理員叫大家先去上課,待查!教室裏他們宿舍的沒有一個安心上課;你看我,我看你。高小飛在開小差想:做賊心虛,其臉於形色也……他一個個都望了幾下,誰都沒有變。驚奇地發現幾個人的眼睛都盯在嚴明的身上。小飛當然忍不住也往嚴明身上瞧了一下,好像有人在告訴嚴明有很多人‘看’你。他一轉過頭發現的不是高小飛而是沈無憂盯緊他。

    下課了,嚴明生氣地走到無憂旁,揪起衣領,大發男子氣概叫道:“我知道你想說是我幹的,那我的手機誰拿了……別讓我知道是你……”沈無憂很冷靜,不反抗。反正具體問題就具體分析,誰不知他的手機是從外麵偷迴來的。無憂隻好微笑麵對平息了。書呆子韓福當然不曉得是怎麽迴事。多嘴了一點,就去問嚴明,迴來喊痛!原來被嚴明發泄,錘了幾拳。在座位上給無憂重複嚴明的話:“你見過惡人沒有?今天讓你見見……”也就在這句話剛說完就被揍了。沈無憂就問他:“那你見過沒有?”

    保安已向學校學工處匯報,學校已把事情轉交給校園警察,最後結論:沒人管,沒人理,人的無奈,心靈的不安,表情的缺失,是誰的製造?我們不必去研究,又是星期六,迴家的路上。

    “你真賤,又說我。”

    “說你又怎麽樣,活該!給你麵子,今天大爺我心情好著呢,別說我不給麵子啊!”

    “仗勢欺人,你以為你很了不起,臭小子,你總有一天……你總有一天栽在我手上!咱們等著瞧。”這是戴眼鏡的蔡世軍,賈斌,小飛,無憂,在路上不是迴家而是往網吧方向走去,

    一路上大談網絡遊戲。菜鳥與高手之間的對決,那僅僅就是致命的一擊!越聊越興奮,吵嘴起來啦。

    “無恥,跟我比,你太垃圾啦!”蔡世軍開口便挑話小飛。無憂不怎麽懂玩電腦,隻好看戲,雞同鴨聊天怎麽也插不進話題。到了開心網吧進入境界,玩玩就天黑啦。反正他們有得玩就忘乎所以了;飄然與另一個世界。既然枯燥的生活是可以有色彩的,不過顏色太單調,也隻能過過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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